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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07章 鬨大了啊啊啊,我怎麼擋,拿什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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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誌軍深吸一口氣,猛地衝到人群前方,張開胳膊死死擋著要向前的人。

軍帽早被擁擠的人潮擠得歪在腦後,額前的碎發混著汗水黏在麵板上。

何誌軍望著湧過來的老兵們,視線掃過一張張刻滿皺紋的臉。

有的嘴角還留著當年被彈片劃傷的疤,有的耳朵缺了一塊,每一道痕跡都藏著一段硝煙彌漫的往事。

何誌軍聲音非常沉重道:「各位首長,再等等!審判庭的結果真的隻剩一個小時了,咱們要是硬闖進去,這事就從『討公道』變成『犯紀律』,不值得啊!」

「讓開!」

站在最前排的退役老兵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粗糙的手掌一把攥住何誌軍的胳膊。

老兵姓張,當年是康老手下的通訊兵,左耳在南越戰場被炮彈震聾了一隻,說話時總不自覺地拔高音量,此刻吼出來的聲音像破鑼敲在鐵板上。

「小何!你小子忘了十多年前在三界演習場的事?那年三月下著凍雨,你帶著特戰隊員陷在沼澤裡,泥漿都快淹到胸口了,是誰帶著野戰軍的兵跳進冰水裡,手挽手把你們一個個拽出來的?是我們!現在你倒好,靠著火箭軍的導彈炸我們的工事,轉頭就幫著總部說『鐵拳團戰術落後』,你良心被狗吃了?」

何誌軍的胳膊被攥得生疼,卻不敢掙開。

他的目光落在張老兵的手腕上。

那裡有一道三寸多長的疤,泛著淡粉色,是當年為了拉他出沼澤,被水下的蘆葦根劃開的,縫了七針。

那道疤像一根刺,紮在何誌軍心上。

他張了張嘴,想說「我沒有幫著總部」,可話到嘴邊,卻被另一個更凶的聲音劈頭蓋臉打斷。

「狐假虎威!」

戴著褪色軍帽的老兵往前擠了兩步,帽簷下的眼睛紅得要滴血,渾濁的瞳孔裡滿是怒火。

他指著何誌軍罵道:「你說什麼國家利益?我們爭的不是功勞,是一句實話!當年小田事件你忘了?就是因為上麵把問題壓著、捂著,戰士們的委屈沒地方說,最後事情才鬨大,你現在攔著我們,是想讓鐵拳團的兄弟也走小田的老路?」

「小田事件」四個字像重錘砸在何誌軍心上。

何誌軍的喉結滾了滾,無奈道:「首長們,我知道您們委屈,可我隻是個小小的旅長,總部的決定我改不了……我連給總部提建議的資格都沒有……」

「改不了就彆擋路!」

陳老扛著「國家柱石」的牌匾走過來,肩章上的金星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小何,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當年教你打靶的老首長,就往旁邊站。當年在靶場,我手把手教你調準星,告訴你『槍口要對準敵人,不是對準自己人』。」

「今天這事不是針對你,是針對總部那些『坐辦公室看報告』的人——他們憑什麼靠著幾頁演習總結,就把我們野戰軍幾十年的血汗踩在腳底下?」

何誌軍的手還僵在半空,就被旁邊的老兵猛地拉開。

那是原裝甲旅的旅長,胳膊上的坦克履帶疤在陽光下格外顯眼,像一條醜陋的蜈蚣。

旅長湊在何誌軍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

「小何,我們不是要鬨,是要說話!野戰軍可以取消編製,可以精兵簡政,甚至可以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回家帶孫子,幫著兒媳婦哄娃娃!但絕不能是被自己人背後捅刀子!靠著特種兵呼叫炮火炸自己的陣地,轉頭說『野戰軍沒用』,這不是能力問題,是良心被狗吃了!」

說完,旅長就轉身往前衝。

下一秒,人群像潮水似的推著何誌軍往旁邊挪,他的軍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鞋底磨得石板邊緣發白,卻還是擋不住湧來的人流。

老兵們的腳步太急,太沉,帶著幾十年的委屈和憤怒,像一座移動的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何誌軍的目光落在康團身上。

康團被老兵們護在中間,一步步往統帥府大門走。

他**的上半身布滿傷疤:左胸有一道子彈擦過的淺痕,右胳膊上有個硬幣大的凹陷,腰側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幾十道傷疤在陽光下泛著淡粉色,像一幅刻在骨頭上的軍功章,每一道都在訴說著他作為軍人的堅守。

此時此刻的康團,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膝蓋都要晃一下,小腿肚子因為長時間站立繃得發硬,卻還是努力挺著脊背。

他在軍部門口站了一天一夜,接著又在統帥府門口站了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嘴唇乾裂得能看見血絲,連舌頭都快粘在口腔上了。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這樣的消耗。

可康團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為了陳榕被搶的軍功,為了鐵拳團幾百號兄弟的未來,他拚了。

「小康,好樣的!」

旁邊的老兵拍了拍他的後背,手掌落在康團的傷疤上,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聲音裡帶著稱讚,「康老在天上看著你呢,他要是知道你這麼硬氣,肯定高興!你做得對!」

康團的嘴唇太乾了,說不出話來,隻能微微點頭,然後對著周圍的老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請龍老出來,主持公道!」

突然,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聲音穿透嘈雜的人群,像驚雷滾過統帥府門口。

緊接著,更多的聲音跟著響起來,整齊得像訓練過的口號,一波蓋過一波。

「請龍老出來,主持公道!」

「我們要見龍老,討個說法!」

「請龍老出來,主持公道……」

何誌軍的心臟「咯噔」一下,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完了!

這麼大的陣仗,真的鬨大了。

現在老兵們直接喊出龍老的名字。

這事徹底超出了「討公道」的範疇,已經變成了「逼宮」,連葉老都很難壓住了。

怎麼辦?

何誌軍的手都開始發抖,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要是鬨大了,彆說鐵拳團保不住,連狼牙特戰旅、甚至整個東南軍區都會受到牽連。

來找康團之前,他還拍著胸膛向高總保證:「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壓下去,絕不讓它出圈!」結果現在,圈子不僅破了,還炸成了煙花。

何誌軍看著老兵們簇擁著康團越來越靠近大門,腳步已經踩在了第二道崗亭的警戒線前,心慌得不行。

突然,他的指尖碰到了口袋裡的手機。

對了,電話還沒結束通話!

何誌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趕緊把手機舉到耳邊,聲音急促道:「葉老……他們、他們喊著要見龍老,我攔不住,真的攔不住……好多老首長都來了,我根本勸不動……」

「反了天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緊接著傳來葉老暴怒的吼聲,震得何誌軍的耳朵嗡嗡作響。

「小何,你把電話給警衛連的徐陽!快!讓他聽電話!」

何誌軍不敢耽擱,舉著手機往崗亭跑,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被淹沒在「請龍老出來」的喊聲裡。

他的後腰還在疼,是剛才被老兵推搡時撞在牆壁引發了舊傷,每跑一步都牽扯著肌肉發緊。

可他顧不上疼,隻想著趕緊把電話交給徐陽。

隻要徐陽帶著警衛連出手,或許還能攔住這些老兵。

徐陽正站在崗亭前,臉色白得像張宣紙。

他是統帥府警衛隊的隊長,肩上扛著少校軍銜,手裡握著上百號警衛的排程權,平時連一隻蒼蠅都彆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溜進統帥府。

可此刻,看著湧過來的老兵們,他手裡的槍都在發燙,手指攥著槍托,卻不敢把槍口對準人群。

這些人裡,有當年守邊境的英雄,有得過一等功的老首長,還有他入伍時的啟蒙教官。

那位教官當年在排雷時救過他的命,腿上至今還留著地雷炸傷的殘疾。

徐陽的喉結滾了滾,心裡像堵著塊石頭:他怎麼敢攔?怎麼能攔?

「徐隊!葉老的電話!」

何誌軍衝到徐陽身旁,迅速把手機往對方手裡塞。

徐陽趕緊接過來,剛把手機貼到耳邊,就聽到了葉老的怒吼聲。

「徐陽!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攔住他們!絕不能讓他們踏進統帥府大門一步!要是讓他們進去,你這個警衛隊長就彆當了,滾回基層去站哨!」

徐陽的嘴唇動了動,苦著臉,「葉老……我怎麼攔啊?他們都是功勳老軍官……而且脾氣不太好,我動嘴勸?他們不聽!動手攔?我怕誤傷他們……」

「彆廢話!」

葉老的聲音更凶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讓你攔你就攔!實在不行就動槍!朝天開槍示警,不計一切手段!最多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審判庭的結果就出來了,到時候我來跟他們談!你要是攔不住,就是廢物一個,不配穿這身軍裝!」

電話「啪」地結束通話了,聽筒裡隻剩下忙音。

徐陽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指腹都被手機邊緣硌出了紅印。

他非常無奈。

自己能攔住荷槍實彈的敵人,能應對突發的恐怖襲擊。

可麵對這些為國家流血流汗的老軍官,他怎麼下得去手?

要是真朝天開槍,傳出去就是「統帥府警衛隊用槍指著功勳老兵」,不僅他要被撤職,整個警衛連的名聲都會毀了,以後沒人會再信任他們。

可要是不攔,葉老的命令擺在那裡,他這個警衛隊長就是失職,輕則被撤職,重則要承擔「玩忽職守」的責任。

「隊長,怎麼辦?」旁邊的警衛員湊過來,聲音抖得像篩糠。

那是個剛入伍半年的新兵,臉上還帶著稚氣,下巴上的胡茬都沒長齊,手裡的槍托抵在肩膀上,卻不敢把槍口對準人群,眼睛裡滿是慌亂。

徐陽深吸一口氣,猛地把手機揣進兜裡,指甲掐進了掌心,疼得他腦子清醒了幾分。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看著陳老扛著的「國家柱石」牌匾——牌匾上的鎏金大字在陽光下閃著光,像一團不滅的火。

看著康團**上身的傷疤,每一道都在訴說著軍人的忠誠。

徐陽突然想起入伍時教官說的話,那聲音在耳邊回響。

「軍裝穿在身上,就要對得起肩上的責任,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

兩頭為難!

一邊是上級的命令,一邊是功勳卓著的老兵,無論怎麼做,都註定要得罪人。

可他是統帥府的警衛隊長,守住大門是他的職責,哪怕前麵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徐陽咬牙,扯著嗓子喊道:「警衛連的人都出來!跟我上!」

喊完這句話,徐陽頓了頓,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帶著幾分沙啞。

「記住,不要動手,彆推搡,就用身體擋著,就當他們是洪水,像抗洪的時候擋洪水一樣,他們是老兵,是功臣,我們不能傷了他們,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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