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46章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春風吹不起半點漣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判庭內的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石青鬆的目光死死鎖在計時器上,心臟「咚咚」地撞著胸腔,幾乎要跳出來。
當螢幕上的數字跳到最後一分鐘時,他終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
「龍老……最後1分鐘了……再不想辦法,真的來不及了……」
石青鬆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讓龍老向一個孩子妥協?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可眼睜睜看著趙司令和這麼多人陷在這兒,等著事情徹底失控?他又實在做不到。
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趙虎,喉結滾動了一下。
說實話,石青鬆真的怕了
西南軍區的一把手就在這裡,這尊大佛要是出了半分岔子,彆說他這個旅長,整個西南軍區的天都要塌了……
趙虎斜睨了他一眼,聲音冰冷,每一個字都帶著訓斥。
「慌什麼慌?你這副慫樣,還不如一個八歲孩子淡定!人家把槍頂在自己腦袋上都沒眨眼,你先腿軟了,像什麼軍人?傳出去都丟我們西南軍區的臉!」
頓了頓,趙虎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不過那孩子最後在擴音器裡說的那些話,倒是讓西南不少人醒了神,石青鬆,這事你處理得一塌糊塗,戰狼那幫兔崽子更是不像話,搶功栽贓,把『軍人』兩個字都踩在腳底下了!」
石青鬆被罵得頭垂得更低,脖子都紅透了,像被煮熟的蝦子,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確實,這事從頭到尾,他也算是知情者,沒有調查情況,直接忽略了陳榕,現在闖了大禍,隻能認栽。
「滴滴滴——」
計時器有節奏的提示音,像針一樣紮在每個人的耳朵裡。
紅色數字「30秒」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刺眼,像死神的眼睛,死死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每一聲「滴」都敲在每個人的神經上,眾人都心頭發緊,連呼吸都跟著停滯了。
陳榕看著那跳動的數字,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帶著決絕的笑。
那笑容裡沒有恐懼,隻有一種看透世態炎涼的悲涼。
陳榕伸手攥緊擴音器,聲音透過裝置傳遍審判庭內外,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孤勇,字字清晰。
「西南的野戰軍,都給我聽著——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春風吹不起半點漣漪!你們眼睜睜看著我的軍功被戰狼搶走,看著真相被龍老頭他們埋在地下,看著一個八歲的孩子被逼到跳崖都不如的絕路,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你們穿著這身軍裝,到底是為了保家衛國,還是為了包庇蛀蟲?既然活不成公道,那就讓死亡來開墾,造成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沒有謊言、沒有掠奪的乾淨世界!」
「慢著!」
直播螢幕裡突然傳來龍老的怒吼。
他眼神裡帶著一絲狠厲的算計,死死盯著陳榕,語氣裡滿是篤定。
「小兔崽子!你以為死了就完了?想拉著我們所有人陪葬,讓我們身敗名裂,做夢!我告訴你,我剛收到訊息——你母親林欣,為了讓你能活下來,答應嫁給王氏集團的王騰了!今晚,半山酒店,就是他們的結婚日子,我還收到了請柬!你以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母親的犧牲就全白費了!」
他刻意頓了頓,看著陳榕驟然僵硬的臉,聲音裡滿是嘲諷。
「你不就是心心念念想跟母親團聚嗎?你甘心嗎?你死在這裡,你母親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她被關了兩年,足不出戶,連太陽都少見,每天就靠著想你、想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撐著,就是為了護著你,讓你安安穩穩活到現在!你現在一死了之,對得起她吃的苦、受的罪嗎?值得嗎?」
「告訴我,你甘心嗎?你一死了之,你對得起你母親的用心良苦嗎?」
「轟——」
這番話像炸雷一樣劈在陳榕腦子裡。
他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像被抽走了所有靈魂……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審判庭的玻璃被硬生生撞出一個大洞,碎片飛濺。
兩道人影像離弦的箭一樣從洞口翻了進來,動作敏捷得不像話。
落地時悄無聲息,身形舒展間透著一股專業的利落,連衣角都沒怎麼晃動,彷彿不是從窗戶爬進來,而是從平地走過來一樣。
正是,還要精通各種各樣的技能。
他們潛水能跟深海魚比速度,攀岩能跟山林裡的猴子較勁,論近身實戰,十個普通特種兵捆在一起都不夠他們揍的。
所以,這點高度對戰俠歌和趙劍平來說,跟走平路沒區彆,甚至比走平路還輕鬆。
趙劍平落地後,連眼神都沒眨一下,立刻警覺地掃視四周,手已經摸向腰間的槍,指尖搭在槍柄上,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他的動作快而不亂,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常年訓練的本能,讓人不敢小覷。
趙劍平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陳榕這孩子真的做出傻事,也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這孩子很優秀,不能毀在這兒。
戰俠歌則抬頭一看,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與此同時,軍區醫院的走廊裡。
王騰穿著一身定製西裝,身姿挺拔得像鬆,熨帖的麵料襯得他肩寬腰窄,渾身透著精英的矜貴。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遮住了眼底翻湧的算計,臉上卻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走到護士站。
將一張燙金名片和一份紅綢裹著的請帖遞過去,聲音溫和得像春風,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麻煩你把這份請帖送到陳樹手裡,告訴他,今晚不管怎麼樣,都請他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知道他隻是在靜養,沒什麼大礙,外出一會兒,問題不大。」
說完,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眼神裡藏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他就是要讓陳樹親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最終成了他的妻子。
讓陳樹看著他風風光光娶走林欣,看著他們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而對方隻能躺在病床上,連下床阻止的力氣都沒有,讓他徹底絕望,再也抬不起頭。
他就是要踩著陳樹的尊嚴,告訴所有人。
失敗者隻能任人擺布,而他王騰,永遠是最後的贏家。
說實話,這一天他等了兩年,得到太久了,久到差點磨沒了耐心。
女護士接過名片,看清上麵「王氏集團董事長」幾個燙金大字時,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倒吸一口涼氣:「王……王董?您……您竟然親自來送請帖?這、這也太客氣了……」
王氏集團在本地是實打實的龍頭,資產過億,王騰更是傳說中的人物,平時連財經新聞上都少見,今天竟然親自來醫院送請帖,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護士顫抖著開啟請帖,紅色的宣紙上,金色的字跡刺得人眼睛疼。
新郎王騰,新娘林欣,謹訂於今晚,在半山酒店舉行婚禮,期待您的大駕光臨……
五分鐘後,病房裡。
陳樹捏著那張薄薄的請帖,手指抖得幾乎要把紙揉碎。
「新郎王騰,新娘林欣」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睛發花。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紙一樣的慘白,眼神裡的光一點點熄滅,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結婚了……」
陳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歎息。
「果然是莫欺老年窮啊……我就不該相信自己能給你和孩子一個家,我就是個沒用的人……」
他想起之前對陳榕說過的話。
那時他還拍著胸脯告訴兒子,隻要父子倆一起努力,總有一天能挺直腰桿,把母親接回來,一家三口過安穩日子。
可現在呢?
他躺在病床上,連自己都護不住,連兒子的軍功都討不回來,更彆說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了。
他這一輩子,拚了命保家衛國,最後卻連自己的小家都護不住,活得像個天大的笑話。
「小蘿卜頭……你老爸沒用啊,不能守護住這個家……」
陳樹的聲音哽咽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請帖上,暈開了紅色的字跡,像一道道流血的傷口。
突然「哇」的一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噴湧而出,濺在潔白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