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326章 是誰迫害了小蘿卜頭
「女士,我們檢查了殘骸內部,裡裡外外翻了三遍,金屬片都掰開過,連縫隙裡的灰塵都用壓縮空氣吹過,沒有……沒有找到任何人體殘留。」
防化團的士兵蹲在地上,指尖蹭過扭曲的金屬片。
那金屬片邊緣還帶著未散的餘溫,他下意識收回手,指腹上沾了點黑色的焦粉。
抬頭看向披頭散發的林雪,他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猶豫,又藏著壓不住的佩服。
「核心引信拆得乾乾淨淨,線路切口齊得像用尺子量過,引信外麵還裹了三層絕緣布——我們拆彈組組長蹲在那兒看了半天,最後歎口氣說他乾了十五年,拆彈時都得靠放大鏡穩手,這孩子八歲,怎麼能這麼利落。」
「那個孩子拆彈技術真的很強,還是徒手的情況下做到了我們專業人士做不到的事情,我們的組長還說太可惜了,如果他還活著,肯定招他進來我們的部門。」
聽到這些話,林雪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她趕緊伸手扶住旁邊的一個防化團的士兵。
隻有這樣,她才能勉強站穩,纔不會讓自己垮掉。
她滿腦子都是「沒有人體殘留」「利落」,這些詞像亂針一樣紮在她心上,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你意思是……小蘿卜頭連屍骨都沒留下?就這麼……連個讓我們祭拜的念想都沒了?」
林雪一臉煞白,盯著防化團士兵的眼睛,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顫抖。
可對方隻是歎了口氣,彆過臉,看向遠處的警戒線。
那裡的焦痕還清晰可見,像一塊醜陋的傷疤,印在情人島的土地上,也印在每個人心裡。
「這種高空引爆,中心溫度能到三千多度,彆說血肉之軀了,連航空鋁合金都能熔成水。要是剛好在爆炸中心,確實會……蒸發,連點灰燼都留不下。」
防化團士兵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林雪心上。
林雪整個人都呆滯了,眼淚瞬間決堤,順著臉頰往下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小蘿卜頭……小蘿卜頭……」
「對不起,小姨來晚了……小姨對不起你……」
林雪一臉絕望,喃喃自語,雙腿一軟,重重坐在了地上。
她還答應過姐姐林欣,等陳榕洗清「魔童」的罵名,就帶他去國外讀最好的學校,讓他遠離軍營的勾心鬥角,遠離「軍功被搶」的糟心事。
姐姐當時握著她的手,跪在她麵前,哭得渾身發抖,求她帶著牌匾去救陳榕,
可現在,她連陳榕的一根頭發都沒護住,怎麼對得起姐姐的托付?
「是誰?到底是誰迫害了他!」
林雪突然猛地抬起頭,聲音陡然拔高。
她盯著防化團的士兵,又掃過圍觀的民眾,眼裡布滿血絲,像一頭被逼到絕境、失去幼崽的母獅,渾身都透著絕望的憤怒。
「他才八歲!在邊境殺敵,砍掉了敵人的人頭,拿了軍功卻被戰狼搶了,還被叫做『魔童』;他現在竟然連屍骨都沒留下——到底是誰容不下他?是誰把他逼到這一步的!」
防化團的士兵被她的反應驚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張了張嘴,卻沒敢說話。
人群裡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一個抱孩子的媽媽聲音裡滿是怒火,指著不遠處的臨時指揮帳篷。
「肯定是那些大人物!」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剛剛在婚禮現場,那個孩子就和那些大人物對峙了。」
「是啊,他很委屈,受了傷,滿身是血,還強忍著痛,小小的身軀,努力為我們撐起一片天,可憐的孩子……」
就在這時,有人指著不遠處的通道,聲音裡帶著緊張。
「他們來了!就是之前讓我們簽保密協議的人!我剛纔看見他們在那邊商量,說『再不簽就把人都帶走,關到小黑屋裡』!」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群穿黑色製服的人走了過來,手裡捧著厚厚的檔案。
每走一步,皮鞋踩在地上都發出「噔噔」的聲響,像敲在每個人心上。
他們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冰冷。
「都彆吵了!」
為首的黑色製服人停下腳步,聲音裡滿是命令的口吻。
「各位,彆犟了,趕緊簽保密協議,簽完就能離開情人島,不簽的話,就留在這兒配合調查,什麼時候簽了什麼時候走!」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坐在地上的林雪身上,滿臉冷漠。
「還有你,趕緊起來,跟我們走一趟——你涉嫌妨礙公務,還煽動民眾鬨事,得好好問話,不老實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配合調查?」
林雪猛地站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她一把推開伸手拉她的黑色製服人。
那人力氣不小,有一米八多的個子,卻被她推得踉蹌了兩步,撞在後麵的人身上。
「這是陳家的『國家柱石』!這是陳老奮鬥一輩子才換來的榮譽!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扔了?也配讓我配合調查?」
她往前邁了一步,聲音陡然拔高,震得黑色製服人都往後縮了縮。
「叫你們的大人出來!我要跟他理論!憑什麼冤枉一個救人的英雄?憑什麼逼死一個八歲的孩子?今天你們不給出說法,我就在這兒站到死,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英雄後代的!」
「放開我!你們這群幫凶!」
旁邊的退休教師被黑色製服人抓住胳膊,疼得皺起眉,卻還在掙紮,她用另一隻手捶打著黑色製服人的胳膊。
「你們該去給小蘿卜頭收屍!去抓那些逼死他的大人物!不是來抓我們這些被救的人!你們對得起身上的製服嗎?對得起小蘿卜頭用命救你們的恩情嗎?」
「就是!你們這群白眼狼!」
一個年輕的大學生氣得臉通紅,指著黑色製服人的鼻子罵。
「小蘿卜頭是被你們逼死的!你們今天敢動我們一根手指頭,明天我們就組隊去喊冤,去京都喊冤,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們的惡行!」
林雪看著眼前的混亂,心裡的怒火徹底燒了起來。
現在這孩子連屍骨都沒了,這些人還在逼大家閉嘴,還在想掩蓋真相。
門都沒有!
林雪猛地衝上去,對著抓著退休教師胳膊的黑色製服人,狠狠踹出一記撩陰腿。
她平時從不打打鬨鬨,可現在,為了陳榕,為了這些還敢說真話的人,她什麼都顧不上了。
「砰!」
黑色製服人悶哼一聲,捂著小腹蹲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手裡的協議散了一地,紙張飄得到處都是。
林雪轉頭對著周圍的民眾喊,聲音裡帶著哭腔,卻充滿力量。
「大家幫忙!把牌匾抬起來,跟我走!這是國家柱石,是老英雄用命換來的榮譽,他們不敢不敬畏!我們就去找上麵的人讓他們給小蘿卜頭一個說法!」
「好!我們一起去!」
「誰敢攔,我們就跟誰拚了!這江山不是他們的,是陳老英雄這樣的前輩打下來的,輪不到他們作威作福!」
「還有我!我被小蘿卜頭救了命,這條命是他給的,今天我就得替他站出來!彆說攔著我們,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要把牌匾抬到那些大人物麵前!」
「我也一起來,那個孩子用生命救了我們這麼多人,我們必須為他作證,不能讓他死後還蒙冤。」
「沒錯,英雄不能被冤枉,一定要給他討回公道。」
「我們一起為這個孩子討回公道,告慰他在天之靈……」
很快,一堆人簇擁著牌匾,不斷往前,「國家柱石」四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每個人的眼睛。
民眾們圍在周圍,像一堵厚厚的人牆,跟著林雪一起往前衝。
有老人,有年輕人,還有抱著孩子的媽媽。
他們手裡拿著撿來的樹枝、石頭,要是黑色製服人敢攔,就跟他們拚命。
黑色製服人想攔,卻被憤怒的人群推得連連後退。
有人還趁機踩了散落在地上的協議,紙張被踩得滿是腳印,像一堆沒用的垃圾。
「往那邊走!我剛纔看見有幾個大人物在那裡。」
「對!找那些大人物討公道,讓他們給那個孩子一個說法!」
眾人跟著喊,聲音越來越大,像一陣驚雷,在情人島的上空回蕩,引得遠處巡邏的士兵都停下腳步,往這邊看,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
那些群眾已經鬨了大半天。
他們也聽說了陳榕的事,心裡也替這孩子委屈,卻因為軍紀,不敢上前幫忙。
不遠處的臨時監控室裡,一個年輕的執法者裡攥著對講機,跑得太快,褲腳都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他快步跑到江陵身邊,語氣裡滿是急切,聲音都在發顫,連話都說不完整。
「江局長!不……不好了!外麵出……出大事了!」
江陵正盯著螢幕上的監控畫麵,畫麵裡是空蕩蕩的拆彈現場,隻剩下扭曲的金屬殘骸。
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心裡還在想怎麼把情人島的事件完美地處理完畢,而不落人口實。
他聞言皺了皺眉,沒抬頭,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慌什麼?天塌不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民眾又不簽協議了?讓你們強硬點,你們怎麼回事?」
「不是……不是協議的事!」
年輕執法者嚥了口唾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聲音裡帶著恐懼。
「是那個孩子的小姨來了,她……她帶著國家柱石,她還說……說那牌匾是陳家的,是給那個孩子的,要我們給個說法。」
江陵的手指猛地頓在鍵盤上,臉上的平靜瞬間被打破,表情微微變幻,脫口而出。
「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