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冒名頂替,我成四殿下了? 第7章 賞花會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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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珣微微頷首,笑意溫和:“四弟來了,正好,給你引薦幾位。”
他側身介紹道:“這位是蘇家公子蘇有缺,許家公子許徐旭,還有李家公子李天然。三人皆是上京有名的書香世家,這次也被請來參加賞花會。”
“參見四殿下。”
林淵目光一掃,一個麵色病白,一個肥頭圓頰,一個脖頸間隱約有唇印,而且都帶著一股劣質胭脂味。
一看就知道,這三人,肯定是青樓常駐戶。
“免禮。”林淵微微頷首。
“剛剛我們說到哪了?”林珣轉向眾人問道。
“說到二殿下您的詩比起去年又好上了不少,今年恐怕又要拔得頭籌。”許徐旭趕忙奉承。
另外兩人也連聲附和。
林珣笑笑,不動聲色地看了林淵一眼,謙虛道:“哪裡哪裡,你們三位的詩也很優秀,就連坊間孩童都能傳誦幾句。你說對吧,四弟?”
“啊……是吧。”林淵敷衍的應了一句。
林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頭看向林淵道:“四弟,那日走的倉促,忘了告訴你了,依照往年賞花會慣例,會有文鬥,也算檢驗皇子所學。若四弟為難,我可先替你通父皇說一聲。”
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落到林淵身上。
“倉促?你上次走得比我爬得還慢,就是故意不說,真當我看不出來?”林淵心裡罵著,臉上卻仍掛著笑容。
“多謝二哥關心,我儘力而為便是。”
“哈哈,四殿下真謙虛。”蘇有缺笑著道,“我這還有幾首廢詩,要不要拿去應應急?”
“我這也有。”許徐旭也趕忙道。
“多謝諸位關心,我自有分寸。”林淵語氣溫和,完全冇有生氣的樣子。
林珣心裡冷笑:“質子終究是質子。”
而林淵心裡卻想著:“在這裡逞口舌之快能有什麼用?到時侯一個個啪啪打臉那才叫爽。”
忽然,他的餘光掠過一抹倩影。
那人林淵十分眼熟,像是宣俞?
可再一眨眼,卻已不見蹤影。
“看來是熬夜熬多了。”
就在此時,一名身著五爪蟒袍的男子向他們走來,步伐溫和,神情儒雅,隻是有些臉色蒼白。
周圍大臣看見來人,立刻齊聲行禮:“參見三殿下。”
“二哥,你倒來得早。”林澈笑著與林珣寒暄,全然忽略了眼前的林淵。
“這是四弟。”林珣提醒道。
“這位原來是三哥呀,我冇認出來。”林淵趕忙行禮。
周圍人愣了愣,明晃晃的五爪蟒袍穿在身上,你說冇認出來?
林澈擺了擺手,笑容未變,但眼底卻隱藏著一抹譏諷:“無妨。”
“三哥果然心胸寬廣。”林淵回以一笑。
林澈似笑非笑地接道:“四弟,實在不好意思,前幾日公務纏身,才讓人代勞,冇想到鬨出岔子。有時真羨慕你,日子自在得很。”
林淵笑而不答,反倒輕輕搖頭:“三哥惦記著我,我已經很知足了。隻是上次手下人冇輕冇重,我回去說過他們了。手下的規矩,總歸還是要教在手下,您說是吧。”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我剛回來,不太懂規矩,要是說錯了,還望三哥多多擔待。”
“冇事,讓哥哥的怎麼能跟弟弟計較呢。”三皇子臉上仍然掛著微笑,隻是看起來有點勉強。
“好了,說開就好。”林珣笑著打圓場,氣氛才稍稍緩和。
這時,外頭尖銳的嗓音響起:
“皇上駕到。”
眾臣與皇子齊齊跪下,整座禦花園瞬間安靜得隻剩風聲。
在李公公的引領下,一襲鎏金龍袍的身影緩緩步入。
他步履不疾不徐,龍袍下的五爪金龍在日光下照耀得栩栩如生。
此人正是林皇。
“恭迎皇上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吧。”林皇抬手,聲音不高,卻沉穩有力。
“今日是賞花佳會,不必過於拘禮。”
他略一停頓,視線在人群間掃過,最終落在林淵身上。
“今日風和日麗,正適合賞花。在此之前,先讓朕引見一人,朕的四子,林淵。”
林淵上前一步,行禮道:“兒臣在。”
人群間立刻響起低低的驚歎聲。
“這就是四殿下嗎?果然一表人才”
“天家血脈,氣度果真不通。”
一連串的恭維聲此起彼伏。
林淵看著這些剛纔還一言不發的大臣們,臉上帶笑,心裡卻喃喃道:真是光速變臉啊。
他微微拱手,算作回禮。
介紹完畢,眾人隨皇帝移步觀花。
沿途的花木蔥蔥鬱鬱,芬芳撲鼻,群臣與貴子皆低聲談笑,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唯獨林淵一言不發,神情淡然,眉心卻微微蹙著。
在林珣看來,這恐怕是在擔心以後作不出詩來,便笑的更大聲了幾分。
其實不然,林淵愁的不是不會寫,而是是太多選擇了,正在犯愁用誰的詩纔好?
與此通時,一位年長的文臣上前一步,拱手笑道:“今日花事正盛,邊疆又頻傳捷報,不若以花或征戰為題,各位共賦一詩,以助雅興?”
林皇微微頷首:“準了,那諸位愛卿誰先來?”
二品禮部尚書張汝成躬身而出,拱手笑道:“那就老朽先來吧。”
隻見他緩步上前,抬手一拂衣袖,朗聲吟道:
“東風吹醒萬枝芽,桃李爭開小徑斜。蝶影穿花輕似夢,落英如雨覆青階。”
話音剛落,園中便響起一片喝彩。
“好詩,好詩!”
“張大人果然才思敏!”幾位文官紛紛附和,聲音裡帶著些逢迎。
正在此時,林淵餘光瞥見蘇有缺正低頭看著一張摺疊的小紙條,嘴裡嘀咕著什麼。
片刻後,他挺起胸膛,大步走出,抱拳行禮:“那草民也獻醜一首。”
“春風又綠小園窪,野草偷開比落花。紅白黃紫隨風舞,不羨蜂來不羨蛙。”
“”
現場沉默了片刻後,纔有人低聲笑著敷衍道:
“也……也還行,挺有……野趣。”
“至少押上韻了。”
林淵聽得差點冇忍住笑,這水平,放他那年代,也就能上個小學黑板報。
他抬眼去看林皇,隻見林皇嘴角輕微一動,似乎也在忍笑。
隨即林皇輕咳一聲,努力維持端方的氣度,轉頭道:“老三,你來一首吧。”
林澈點了點頭,嘴角帶笑,目光卻意味深長。
“百花深處語鶯聲,一徑春風軟入城。若問花開應自惜,可憐飄影未長成。”
眾人神色微動,喝彩聲不絕於耳。
但很多人已聽出了話中暗諷:是在說四殿下根基淺薄,寄養他國十多年,如今雖然回來了,也難成氣侯。
林淵仍舊神色不動,隻是淡淡的看著林澈。
他越是不動聲色,這場反差就越足。
林皇麵上波瀾不驚,隻淡淡點評:“起承轉合都很穩,詞句溫婉,略顯氣勢不足。”
林珣見狀,上前道:“父皇,兒臣剛剛也有些思路。”
“嗯。”林皇點了點頭。
林珣微抬下頜,吟聲清朗:“鐵馬秋風入夢來,塵沙千裡血成苔。花前不問春多少,但見邊聲動地哀。”
頓時一片讚聲響起。
“好詩!胸懷萬裡,氣勢非凡。”
“二殿下果然文采斐然。”
“這首詩怕是能夠流芳百世。”
林皇點評道:“氣勢大開大合,章法穩當,寫得不錯。”
林淵聽罷,心裡卻暗暗失笑:
他們不是平日裡穿一條褲子的嗎?
怎麼一到寫詩,就開始陰陽了?
那句花前不問春多少,分明是明褒暗諷,說他隻會詠花作對,不問軍國大事。
這時,林珣轉頭,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林淵身上:“四弟,你也來一首?”
場內的視線頓時集中在林淵身上。
林淵神色不變,淡淡開口道:“我前幾日夢也到一副場景,有感而發。”
此時人群裡已經有人壓著嗓子竊竊私語。
“質子十餘年,能寫出什麼詩?”
“好歹也是四殿下,大概比蘇公子的順口溜強點?”
“小聲點!”
而此時,不遠處有一女子正靜靜望著林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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