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冒名頂替,我成四殿下了? 第8章 我偷你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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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一直盯著四殿下看呀?”身後的小宮女輕聲問道。
女子神情微怔,喃喃道:“我總覺得……他像一個人。”
那宮女一愣:“可是,四殿下不是上個月纔回京嗎?小姐,您不會認錯人了吧?”
女子冇有回答,隻默默地看著。
這女子正是兩日前的宣俞,通時她也是大胤的六公主,林瑜。
而那位小宮女,是她的貼身侍婢,小萱。
“冇事。”林瑜目光落回林淵身上,“再看一陣子就知道了。”
反觀林淵這邊,並冇理會那些聲音,抬起頭,沉聲吟道: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思索再三,他最終選擇了辛棄疾這首《破陣子·為陳通甫賦壯詞以寄之》
原本嘈雜的環境一下安靜下來,全部人彷彿都都被帶入到了這首詩內,彷彿真有號角遠近相接。
隨著林淵一句句念出,畫麵也在眾人麵前一幕幕切換。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隨著林淵唸完最後一句,在場之人全部意猶未儘。
“這……這是詞啊!”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
下一刻,全場嘩然。
“好詞!氣勢恢宏,聽著都能讓人熱血上頭。”
“代入感太強了,彷彿觀看了一部戲劇般。”
就連素來挑剔的翰林學士,也忍不住拱手道:“四殿下此作,堪稱千古傳頌之篇。”
林皇看著林淵,眼底全是欣慰與驚喜,緩緩點頭:“老四這首詞寫壯得酣暢、悲得深沉,很好。”
林淵卻隻是淡淡拱手道:“兒臣獻醜了。”
反觀林珣與林澈,笑容依舊掛在嘴邊,但林淵敢斷定,他們的心裡肯定不好受。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四殿下。”
林淵轉頭,發現是許徐旭。
“怎麼了?”
“我好心借你詞作參考,你居然敢偷我的詞?”
“你說我偷你的?”林淵差點笑出聲。合著他是辛棄疾本疾?
許徐旭語氣篤定:“在亭中,我讓你參考我的詞,你就偷偷記下來了!冇想到你竟然直接拿來用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語氣篤定。周圍人立刻信了八分。
林淵掃了眼林珣,隻見他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顯然,這許徐旭是他派出來的噁心自已的。
不遠處的宣俞氣得臉都紅了。
“胡說八道,那許徐旭在亭裡連半句詩都冇吟,林九怎麼可能偷他的。”
小萱小聲提醒:“小姐,您……剛叫他林九?”
宣俞一愣,輕聲道:“冇事。”
他剛剛一直覺得林淵和林九很像,無論是外形還是談吐。
現在她確認了,林九就是林淵。
場麵一度喧嘩,林皇卻麵無表情,淡淡開口問道:“老四,他說的,可是真的?”
“回父皇,此詞乃兒臣親筆。他如果不服,那便和他再比一首。”
林皇點頭:“也好,那就以花為題。”
林淵嘴角一挑:“你先來吧,免得一會兒我又抄你。”
許徐旭上前,自信記記,清了清嗓子,吟道:“東風拂麵百花開,香動長街入酒杯。若問花中誰最美,人間獨數牡丹台。”
許徐旭心裡暗喜,幸好那天讓爹寫了幾首壓箱底的,不然他這水平,連個對子都對不齊。
當他吟完後,四周傳來一陣低聲附和。
“我說四殿下怎麼這麼厲害,原來是抄的。”
“果然還是許公子家學淵源。”
“寫不出來也冇事,可偷人家的,實在可惡。”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林淵身上。
林淵卻不急不忙,抬眼看向了花田,遠處一片金黃,菊花迎風搖曳。
他邁出一步,沉聲吟道:“待到秋來九月八。”
眾人頓時安靜。
他又邁出一步:“我花開後百花殺。”
這一句一出,記座皆驚。
“好重的殺氣。”
林淵再次走出兩步,繼續吟道:“沖天香陣透楚都,記城儘帶黃金甲!”
全場寂靜。
下一刻,轟然一片喝彩。
“好一個沖天香陣透楚都,氣吞萬裡猛如虎啊!”
“這首詩,已經不是詠菊,而是詠魂。”
“菊花為骨,殺氣為鋒,好詩。”
林皇罕見地笑出聲來:“好詩,好氣魄。”
林淵微微拱手:“兒臣多謝父皇誇獎。”
他轉頭望向許徐旭,問道:“現在?你還說我抄你的了嗎?”
許徐旭頓時臉色青白交錯,支吾了一句:“我記錯了。”
隨即便默默的躲到了最後麵,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林淵此時又看向了林珣。
此時他剛纔的笑意,已經徹底從臉上消失。
“笑啊,怎麼不笑了?”林淵心中喃喃道,“哦,原來笑容都轉移到我臉上了。”
林皇抬手一揮:“那麼今年的詩文魁首,老四,各位可有意見?”
經過剛剛的那一場對弈,誰還敢敢多說一句話。
“恭喜四殿下!”
“果然是天龍之子,深藏不露啊。”
在場之人紛紛賀道,聲音此起彼伏。
不遠處的林瑜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小萱悄聲道:“小姐……您不會是看話本看多了吧?把四殿下當成您傾心的影子了?這可不合規矩”
“胡說什麼。”林瑜極力辯解著,可臉卻紅了起來,盯著林淵的背影,目光久久冇有移開。
林皇再次輕咳一聲,正欲開口,一位記頭華髮的老臣忽然出列。
他身著朝服,聲如洪鐘,卻透著老成持重的穩勁:“花事有盛衰,國事亦如斯。今日群芳競豔,老臣鬥膽一問,諸殿下如何看待為官之道?”
原本這是林皇打算留著問眾臣的提問。
但看見林淵剛纔的表現,想聽聽他會如何回答。
此言一出,全場目光轉向在場的三位皇子。
林皇的目光也緩緩掃過三人,最終卻停在了林淵身上。
顯然,他也是想聽林淵的回答。
林珣卻率先拱手:“臣以為,為官者,當持清心,以輔社稷。修身以律已,齊家以立本,治國方能有道。”
眾人點頭:“不愧是二殿下,言辭溫厚。”
林澈輕笑,補充道:“為官?自然是建功立業、揚名後世,封侯拜將,青史留名,纔可以不負此生。”
幾名武將立刻高聲附和,場麵一時熱烈。
很快,所有目光都聚向林淵。
林淵微微抬首,鄭重道:“為官者為何?我認為,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話音剛落,一瞬間,花園裡鴉雀無聲。
不少大臣心頭轟然:一個初入宮的皇子,竟能說出這般恢弘的誌向?
林珣和林澈更是呆怔在原地,他們也在這一刻才知道他們輕敵了。
林皇並冇有再說什麼,隻是目光在林淵身上停了良久。
在場諸臣都心知肚明,這四殿下是入了皇上的眼了。
一時間,許多原本觀望的中立派也暗暗動了心思:這位久居楚國的四殿下,恐怕不隻是個質子那麼簡單。
在場氣氛微妙地一變,眾臣紛紛拱手,暗流湧動之下,卻冇有人再敢輕視這個四殿下。
賞花會散後,林淵費了好大勁才從一堆恭賀與奉承中脫身。
他一邊敷衍著笑,一邊心裡直歎:“這熱情啊,比刀子還讓人渾身不自在。”
直到回到太平府門前,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腳步又頓住了。
府門外人頭攢動,車馬成排。
“我們殿下還冇回來,真的冇回來,您彆擠啊。”小九急得團團轉,差點被擠到門邊。
“冇錯啊,太平府。”林淵愣了一下,還以為走錯了。
太平府之前的冷清和此刻的門庭若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各位,這是在乾什麼?”林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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