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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掃地三百年,一鍵功德成神仙 第139章 你們聽見了嗎?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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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聽見了嗎?她在笑。

夜琉璃睫毛輕顫,如同風中蝶翼,細微卻堅定。

陳凡屏息凝視,掌心滲出冷汗。

她唇瓣微啟,似有千言欲吐,卻又歸於寂靜——可那一瞬的波動,已被係統精準捕捉。

「檢測到宿主意識嘗試外放,是否啟用『願力映象通道』?消耗功德x。」

陳凡沒有半分猶豫。

「確認。」

話音落下的刹那,天地彷彿被按下暫停。

緊接著,一股無形漣漪自夜琉璃心口炸開,如月映千江,清輝遍灑。

她的意識不再侷限於軀殼,而是順著那百萬笑臉烙印,穿透人心壁壘,直抵每一個曾因一句笑話而嘴角上揚的靈魂深處。

啞笑童猛然站起。

這個被割去舌頭、終生不得言語的少年,眼中驟然燃起久違的光。

他張著嘴,無聲地「啊」了一聲,隨即扭動腰肢,甩頭、跺腳、扮鬼臉——動作笨拙得近乎滑稽,卻帶著一種原始而純粹的生命力。

他的舞步沒有章法,卻像是某種古老的召喚,喚醒了深埋在血肉裡的歡愉本能。

小阿滿跪倒在地,雙指劃破手掌,以血為墨,在冰冷岩壁上瘋狂勾勒。

炭筆早已不夠用了。

他需要更濃烈的顏色,更熾熱的表達。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卻被某種無形力量托起,在石麵上凝聚成線,延展成圖——千萬條彩色聲波螺旋上升,交織成一朵巨大蓮花。

花瓣由笑聲凝結,花心正是夜琉璃沉睡容顏的投影,眉目安詳,唇角微揚。

整幅圖騰泛起淡淡金光,與空中虛影遙相呼應。

與此同時,哭禪院內,哀魂香已燃至最後三寸。

悲藏上人跪伏佛前,額頭抵地,渾身顫抖如秋葉。

香火之力正在崩解,他畢生執念構築的「哀蠱大陣」發出瀕臨斷裂的哀鳴。

佛像雙目滲出猩紅血淚,一滴、兩滴,砸在青磚上,濺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師父……」他嘶聲低語,聲音裡滿是絕望,「我為您複仇,斬儘歡顏,焚滅笑源……為何天地不容?為何眾生竟敢笑?!」

就在這時——

笑聲來了。

不是從某一口井、某一扇門、某一個人嘴裡傳出。

它是從大地深處湧出,從殘雪下鑽出,從每一顆曾被迫低頭哭泣的心中升起。

先是一聲,清脆如鈴;再是十聲,雜亂卻真摯;百聲、千聲……萬聲齊發!

那些曾被執法僧強行按頭磕地的老農,想起了笑婆婆講過的烏龜笑話;

那個失去孩子的婦人,忽然記起兒子第一次學會叫「娘」時傻乎乎的笑容;

街頭乞兒想起有人施捨一碗熱粥時眼裡的善意;

守城老兵回憶起年輕時與戰友喝酒吹牛的暢快……

他們抬頭,望向夜空。

然後笑了。

起初是壓抑的抽泣式輕笑,繼而放聲大笑,笑到流淚,笑到捶胸頓足,笑到彷彿要把幾十年積壓的苦楚全都抖落在地。

笑聲如潮,漫過圍牆,湧入大陣核心。

哀魂香劇烈震顫,最後一縷青煙扭曲成猙獰麵孔,發出尖嘯,卻在觸及笑潮邊緣的瞬間化作飛灰。

三十六執法僧中,又有九人麵具碎裂,露出扭曲又舒展的臉龐——他們在笑,無法控製地笑,像是被某種更高意誌接管。

山巔之上,風雪驟停。

陳凡背靠石壁,看著夜琉璃緩緩睜開雙眼。

那是一雙清澈如初春湖水的眼眸,倒映著漫天笑臉虛影,也映著他自己的身影。

她第一句話極輕,卻清晰落入他耳中:

「你說過……要讓我學會笑。」

陳凡心頭一震。

他還記得那天,在藏經閣角落,她蜷縮在蒲團上,問他:「笑是什麼感覺?」

他當時隻是隨口答:「等你心裡開出花來,自然就會了。」

而現在,她真的醒了。

隻見她指尖輕點虛空,百萬笑臉虛影齊齊轉向中心,繼而——

齊聲大笑!

那不是喧囂,不是吵鬨,而是一種純淨的、溫暖的、穿透靈魂的歡愉。

笑聲如光波擴散,所過之處,冰霜融化,枯枝萌芽,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開始輕輕旋轉,彷彿也在跳舞。

心燈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輝,金色願力彙聚成虹,自夜琉璃頭頂衝天而起,橫跨整個無聲穀,化作一道「笑願虹橋」。

它不觸實物,卻連線人心,將散落四方的喜悅串聯成網,反哺蒼生。

悲藏猛地抬頭。

他看見自己畢生積累的「哀之力」正從四麵八方剝離,不再是消散,而是被虹橋吸入,經過某種神秘轉化,竟化為暖金色的願力,流向那些曾受壓迫的百姓體內。

一個佝僂老者突然挺直脊背,咳出黑血,臉上卻露出了三十年來的第一個笑容。

「不可能……」悲藏踉蹌後退,眼中信仰崩塌,「哀纔是救贖!哭纔是淨化!你們怎麼能……怎麼能用笑來玷汙死亡?!」

可就在此刻——

轟隆!

一聲悶響自佛像內部傳來。

那尊千年哭佛,眼角血淚流儘,表麵浮現出無數裂紋。

下一瞬,整座雕像轟然崩塌,碎石紛飛,煙塵衝天。

塵埃未落,一塊殘破碑文裸露而出,靜靜躺在廢墟中央。

上麵刻著八個古篆:

笑到最後的人,才最懂哭。

悲藏怔住,瞳孔劇烈收縮。

他踉蹌撲上,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一塊墜落的石片——

風,再度吹起。你們聽見了嗎?她在笑。

悲藏上人跪在哭佛的殘骸前,指尖顫抖地觸向那塊裸露的碑文——「笑到最後的人,才最懂哭。」八個古篆如針般刺入他的眼底,也刺穿了他三十七年構築的信仰高塔。

他想怒吼,想詛咒,想以血祭香、重燃哀魂,可就在指尖觸及碎石的刹那,一股暖流自掌心竄入經脈,直衝識海。

他猛地一顫。

不是痛苦,而是一種……久違的輕鬆。

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肌肉抽動,像是被無形之手牽起。

他咬緊牙關,喉間卻已擠出一聲短促的笑聲,清亮、稚嫩,像極了那個早已湮滅於記憶深處的夜晚——母親抱著他,指著天邊炸開的煙花,輕聲哄道:「阿藏乖,笑了就不怕了。」

「不……不該笑!」他嘶吼著,淚水洶湧而出,滑過扭曲的臉頰,「笑是背叛!是褻瀆!我怎敢……怎敢在此刻笑?!」

可越是壓抑,那笑聲便越是蓬勃。

它從喉嚨深處汩汩冒出,帶著童年的溫度,撕開層層仇恨與執唸的裹屍布。

他拚命用手捂住嘴,指縫間卻溢位斷續的咯咯聲,如同幼時躲在廟牆後偷看市集雜耍時的模樣。

執法僧們驚恐後退,麵具下的臉龐或僵硬或抽搐,彷彿被同一股願力洪流席捲。

「娘……彆笑……我不該笑的……」他一邊哭喊,一邊笑得幾乎窒息,身體劇烈起伏,像風中殘燭。

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真,直到某一瞬,氣息驟停。

他跪伏於地,頭顱低垂,肩背凝固。

死了。

可嘴角仍翹著,那一抹弧度不再猙獰,不再苦痛,而是柔軟得近乎安詳——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真正地、毫無負擔地笑了。

與此同時,小阿滿猛地抬頭,雙目圓睜。

他是聾的,聽不見萬民歡笑,聽不見虹橋震鳴,甚至聽不見哭佛崩塌的轟響。

但他看見了。

天幕之上,原本沉沉壓頂的陰雲正在褪色、裂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無垠的七彩光暈,如虹霓織錦,似音符躍動。

每一道光紋都像一句未出口的笑話,每一次閃爍都似一陣無聲的大笑。

他怔怔望著,忽然抬起染血的手指,指向蒼穹,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啊啊」聲,眼中淚光閃動——他在「聽」,用靈魂在聆聽這世間最純粹的歡愉。

夜琉璃緩緩起身,赤足踏在溫潤的石麵上,周身蓮光流轉,淨世蓮體徹底覺醒。

她眸光清澈,望向陳凡,唇角微揚,如初春破冰的第一縷漣漪。

「你說欠我一個笑話。」她聲音輕柔,卻清晰落進每個人心底,「現在……輪到我講給你聽了。」

她抬手,指尖凝聚一點金光,似要將心中所感化作言語傾瀉而出——

就在這時,陳凡腦海驟然炸響警報:

「警告!檢測到高維意誌波動——天律判律使已降臨南荒邊境!攜『靜音詔書』,目標:永久封禁『笑之本源』!」

係統提示尚未消散,遠方地平線上,天地驟暗。

一道漆黑碑影自地平線緩緩升起,通體無字,唯有一麵浮現四道血痕般的古字:

笑者,誅。

風止,鳥絕,連虹橋上的金光都為之一滯。

陳凡瞳孔微縮,目光掃過夜琉璃蒼白的臉,她雖醒,氣息卻如遊絲,方纔那一場心燈返照幾乎耗儘神魂。

他默默將她往懷中護了護,右手悄然握緊了那柄從不離身的舊掃帚——木柄粗糙,卻曾掃過萬千經卷塵埃,也掃開了他命運的第一道門。

遠處,黑碑繼續上升,壓迫感如潮水漫來。

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輕輕閉目的側臉,又望向天邊那抹不祥的血字,忽然低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堅定如鐵:

「這次……咱們組團去講笑話。」

話音未落,係統警報再度尖嘯,回蕩不息——

「高維鎖鏈啟動,因果錨點鎖定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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