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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掃地三百年,一鍵功德成神仙 第26章 死人堆裡爬出來纔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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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醫廬外的哭聲像一根繃到極致的弦,驟然撕裂了清晨的寂靜。

陳凡站在藥園角落,手裡還攥著一把剛采的斷魂草,指尖微微發顫。

那哭喊是執事家眷發出的——昨夜隨黑袍人逃走的那位執事,死了,死在後山亂石崗,胸口刻著一道金紋,字跡歪斜卻森然入骨:「說謊者,不得安葬。」

和祠堂殘壁上的那行字,一模一樣。

執法堂的人來得很快,鐵甲鏗鏘,封鎖現場。

可沒人敢碰屍體。

那金紋泛著詭異微光,彷彿活物般在皮肉間緩緩蠕動,連最資深的驗屍弟子都退了三步,說是「怨氣凝形,觸之反噬」。

陳凡低頭看著自己沾滿泥漿的鞋尖,心中冷笑。他知道是誰乾的。

或者說,他知道這局是誰佈下的。

「雜役陳凡。」一名執法弟子冷聲點名,「你常走偏道,熟悉後山地形,去把屍首收殮了,送停屍房待查。」

眾人目光齊刷刷掃來,有憐憫,有鄙夷,也有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趙林站在人群後頭嗤笑出聲:「讓他碰死人?不怕衝了魂魄,夜裡見鬼?」

陳凡沒應聲,隻默默點頭,拎起麻布袋和擔架便往亂石崗走。

風拂過耳畔,係統提示悄然浮現:

【任務觸發:亡者低語】

【接近死者遺骸,消耗10功德獲取殘魂記憶片段】

他腳步微頓,

到了亂石崗,屍體蜷縮在岩縫之間,麵容扭曲,雙眼圓睜,似死前見到了極恐怖之物。

陳凡蹲下身,假裝整理屍身,實則指尖悄然劃過眉心,一縷微弱金光滲入顱內。

刹那間,眼前景象驟變——

昏暗密室,香煙繚繞,劉長老獨坐案前,手中結印,低聲吟誦。

那咒文古老晦澀,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陰寒回響。

陳凡心頭一震:《九幽召靈咒》!

此術早已被列為禁典,傳說能溝通地府殘魂,引亡靈為奴仆……而劉長老竟在私修此法!

畫麵戛然而止。

陳凡收回手,呼吸微沉。

原來如此。

昨夜血陣之所以出現誤判,並非全因他的替身草人,而是因為真正的獻祭目標本就不該是李昭——黑袍人是在執行一場被篡改過的儀式,而劉長老,正是那個在背後調換祭品、操控命軌的人。

他不動聲色,借整理衣袖之機,輕輕刮下死者指甲縫裡殘留的一抹硃砂。

色澤暗紅,摻著灰燼,分明是畫陣所用的邪料。

「原來燈下黑,是這麼個黑法。」他低聲喃喃,將硃砂藏入袖中暗袋。

回程路上,張師兄匆匆趕來,臉色難看:「墨老不行了,玄誠子親賜的『續命丹』都沒用,怕是撐不過今日。」

陳凡心頭一緊。

墨老是他在這宗門唯一信得過的人。

那位藏經閣古籍守護者,病骨支離卻目光如炬,曾多次暗示封印之謎與高層有關。

若他死去,某些真相恐怕再無人知曉。

傍晚時分,張師兄偷偷尋來,塞給他半張燒焦的地圖,聲音壓得極低:「這是我在墨老床頭發現的……他臨終前一直抓著它。你看這標記,像不像鐘樓地窖?你常去那邊送粥,若看見什麼……彆聲張。」

陳凡盯著地圖上模糊的線條,心跳加快。

鐘樓地窖?

那是宗門禁地之一,平日隻有守鐘的鐘叔能進。

而鐘叔聾啞殘疾,幾十年如一日守在那裡,從不出聲,也無人注意。

偏偏,他是唯一能靠近那口古鐘的人。

那口據說鎮壓著某種東西的古鐘。

當夜,月隱雲層,陳凡裹著黑袍潛入地窖。

腐木氣息撲麵而來,腳下碎屑簌簌作響。

他在傾倒的書架後摸索良久,終於觸到一道冰冷鐵門。

門縫中滲出陰寒之氣,彷彿來自地底深淵。

他取出一點功德金光,輕輕觸碰門環。

【檢測到『偽善』氣息殘留,來源:劉長老(三日前酉時)】

陳凡瞳孔一縮。

劉長老來過這裡?而且是在三天前,血祭前夕?

他沒有貿然開門,反而從袖中取出那點硃砂,在門邊石壁上畫下一個倒三角符號——與黑袍人留在祠堂角落的標記完全一致。

做完這一切,他悄然退走,彷彿從未出現。

次日清晨,藥園突傳噩耗:陳凡咳血昏厥,麵色青紫,脈象紊亂如蛛網交錯。

醫修診斷後搖頭:「陰脈逆衝,毒已入髓,七日內必亡。」

訊息傳開,眾人唏噓。

有人歎他命苦,也有人冷笑說雜役近死屍果然遭了報應。

唯有李昭立於廊下,望著醫廬方向久久不語,眸中疑雲翻湧。

當夜,陳凡被抬入廢棄停屍房,白布覆身,靜待焚化。

子時剛過,兩道黑影悄然潛入。

他們穿著灰衣,動作輕捷,直奔屍台。

其中一人掀開白布,露出陳凡毫無血色的臉,冷冷道:「心頭血必須取走,副使大人要親自驗證純陽共鳴。」

另一人抽出短刃,刀鋒緩緩壓向胸膛。

就在刀尖刺破麵板的瞬間——

陳凡猛然睜眼!

舌底槐葉符瞬間燃燒,一道金光自口中噴薄而出,照亮整間停屍房。

兩人驚駭回頭,袖口墨蓮印記赫然在目。

他暴起擒拿,一招鎖喉,一腳踹腹,乾脆利落將二人擊暈。

隨即迅速剝下對方衣物換上,又以掌力輕折自己肋骨,痛得冷汗直流,卻咬牙不出聲。

躺回屍台,他閉目低語,嘴角溢位血絲:

「功德
1,詐死成功。」

窗外,風聲漸急。

而在地底某處,一條幽深密道蜿蜒通向未知。

守衛低聲交談,迴音在石壁間碰撞:

「第七人沒現身,血祭斷了引子,副使大人正怒砸祭壇……」子時三刻,地下密道如蛇般蜿蜒於宗門地脈深處,石壁濕冷,苔痕斑駁,唯有每隔十步嵌著的一盞幽綠魂燈,在風中搖曳出鬼影般的光暈。

陳凡裹著灰衣,腳步輕若落葉,每一步都踏在守衛換崗的間隙裡。

他胸口的肋骨斷了一根,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鐵鉤在肺腑間翻攪,但他不敢停下。

耳邊回蕩著剛才那句低語——「第七人沒現身,血祭斷了引子」——像一把鈍刀在他腦中反複割鋸。

他終於明白,昨夜的混亂並非偶然:黑袍人逃走、執事暴斃、劉長老私修《九幽召靈咒》……這一切不是失控,而是失衡。

真正的儀式尚未完成。

前方石室透出微弱血光,映得通道兩側符文忽明忽暗。

陳凡貼牆而行,屏息斂神,悄然探頭望去——

石室中央,劉長老盤膝而坐,麵色蒼白卻眼神狂熱。

他手中握著一塊青銅殘片,邊緣裂如蛛網,表麵銘刻著扭曲古篆,正緩緩吸收著他指尖滴落的精血。

隨著血液滲入,殘片竟泛起一層詭異波紋,虛空中浮現出一道模糊身影。

那是個中年男子,麵容剛毅,眉心一道豎痕貫穿額際,聲音沙啞而沉重:「還差一人自願赴死……門才能開。」

是柳媚父親的聲音!

陳凡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天靈。

他曾在藏經閣古捲上見過記載:「封魔之鑰,不在殺戮,而在執念;非以命填陣,乃以情破界。」

原來如此!

他們根本不需要七個純陽之體的性命,而是要七份至親至信之人親手獻祭的「願力」——親情、師恩、愛戀,皆可成引。

一旦有人自願代死,封印便會出現裂隙,魔門將借情執之隙重生。

這纔是最毒的局。

殺人隻是表象,誅心纔是目的。

而柳媚血脈覺醒後記憶混亂,正是因其父魂魄被拘於殘片之中,日夜呼喚她的回應。

隻要她聽見那一聲「女兒救我」,便極可能不顧一切衝向祭壇——那便是真正的開門之時。

陳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

他忽然想起墨老臨終前喃喃的那句:「鐘樓鎮魂,非鎮外魔,乃鎮內鬼……」

原來劉長老早已入魔,不過是副使手中的提線木偶。

而這地底祭壇,不過是更大陰謀的一環。

不能再留。

他緩緩後退,動作輕緩得如同夜霧流動。

就在轉身刹那,腳下一滑,踩碎了一小塊鬆動的石磚。

「誰?!」守衛厲喝一聲,刀光乍起。

陳凡不慌不忙,反手從懷中取出一枚沾血的銅牌殘角——那是鐘叔多年前所贈,上麵刻著半個「戌」字,邊角已被刻意磨裂。

他順勢將其甩入角落水窪,又施展輕功疾退,身影迅速隱入黑暗。

身後傳來搜查的腳步與驚疑:「這是……守鐘人的信物?他怎麼會在這兒?」

「副使大人說過,戌時值守不可擅離……難道鐘叔纔是那個沒出現的第七人?」

議論聲漸遠,取而代之的是急促傳令的腳步。

陳凡嘴角微揚,心中冷笑:疑心一起,便如毒種落地。

你們自己會撕開彼此的喉嚨。

回到藥園角落,已是寅時。

井水冰涼如霜,他將袖中硃砂與青銅殘片一同投入井心。

水麵漣漪頓起,一圈金光自井底浮現,功德係統提示悄然顯現:

【線索鏈閉合度68,解鎖【渡厄·窺心】初級許可權】

刹那間,一股微弱卻清晰的感知蔓延開來,彷彿能捕捉到百步之內的情緒波動。

而更令人震顫的是——井麵倒影中,本該映出他的臉,此刻卻扭曲變形,赫然顯現出劉長老跪坐的身影,其背後,一雙猩紅魔眼緩緩睜開,冰冷注視著井口方向……

風止,水靜,天地無聲。

而在無人察覺的停屍房深處,白布之下,一隻青白的手指,微微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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