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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掃地三百年,一鍵功德成神仙 第69章 灰霧有路,但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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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將至,月隱星沉。

藏經閣最底層的香爐靜靜矗立在角落,青銅爐身刻滿鎮魂符文,香灰堆積如雪。

陳凡跪坐其前,指尖輕撫玉匣邊緣,三道黃紙符籙貼於匣麵,墨線蜿蜒似龍蛇盤繞。

他閉目凝神,一縷神識探出,與匣中殘頁微微震顫的氣息遙遙相觸——那一瞬,彷彿有無數低語自深淵爬行而來,纏繞耳畔,呢喃著「開門」二字。

他猛地睜眼,額角沁出冷汗。

《青萍劍法》殘頁不是功法,也不是鑰匙那麼簡單。

它是引信,是祭品,更是某種古老契約的見證。

一旦落入萬魔宗之手,影淵封印必將鬆動,而夜琉璃掌心的血印,正是以親族魂魄為質換來的催命符。

不能毀,毀則因果反噬,天地不容;不能交,交則宗門覆滅,生靈塗炭。

唯有拖。

「時間……得靠彆人幫我耗下去。」他望著窗外被雲層遮蔽的殘月,低聲自語。

就在這時,係統微光悄然浮現:「檢測到因果錨點持續牽引,預計七日內必生異變」。

陳凡眸色一凝。

他知道,這七日不隻是夜琉璃的死線,也是他的活路期限。

每拖延一刻,便多一分轉機。

可執法堂已經開始追查他的行蹤,禁室空置、巡查記錄篡改,這些漏洞遲早會被識破。

單靠自己,撐不過三天。

必須有人幫忙——而且,還得是願意冒風險的人。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藏經閣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張師兄背著一個竹筐走來,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

「給你帶了點東西。」他將筐放在地上,掀開蓋布,露出一株株通體泛著淡青光澤的小草,葉片蜷曲如嬰拳,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清香。

「避穢草,新育的靈植,能掩蓋氣息波動,尤其對陰邪之物感應極強。你若要用它遮掩什麼……最好彆超過三個時辰。」

陳凡心頭一震。這不隻是幫忙,這是知情後的選擇。

「執法堂昨夜查得很緊。」張師兄壓低聲音,「你沒回禁室的事已經驚動劉長老。我幫你改了巡查記錄,但最多撐三天。三天後若你還不能『出現』,他們就會調閱地庫監控陣盤。」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那本日誌最後一頁……你說的沒錯。曆代守護者都死於『自啟之棺』後的第七夜。沒人知道棺材為什麼會開,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但從第三任開始,每一任臨死前都在牆上寫下同一個詞——『鏡中人』。」

陳凡眼神微閃。鏡中人?難道那口空棺裡映出的根本不是自己?

「所以今晚,」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沉靜如深潭,「棺不會關。」

張師兄怔了怔,隨即苦笑一聲:「你真是瘋了。」可話音落下,他竟沒有勸阻,隻是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枚青玉小瓶,「這是我私藏的一滴『醒神露』,關鍵時刻能鎮住心魔幻象。彆問我怎麼來的,用了就知道。」

午時三刻,陽光正烈,一道身影匆匆掠過藏經閣側廊。

趙林一身執法堂外巡服飾,帽簷壓得極低,左右張望確認無人後,快步走入陰影之中。

他塞給陳凡一塊烏木鑲邊的玉牌,掌心全是汗。

「這是我輪值西廊的通行令,亥時換崗,前後半個時辰無人巡查。」他聲音沙啞,「你要去地庫……千萬彆走主道。走藥渣通道,那是運廢草的暗渠,常年封閉,連陣法都沒鋪全。」

陳凡握緊玉牌,觸感冰涼。

趙林咬了咬牙,終於說出心底話:「我不是叛宗,也不是包庇你。隻是……最近家裡一切都好了起來。我爹多年的腿疾突然痊癒,妹妹也不再做噩夢。我知道這和你有關。如果你真在做什麼不該做的事,那天道為何要獎賞我們這些無辜之人?」

他抬頭直視陳凡:「我不想再睜眼說瞎話了。」

陳凡沉默片刻,隻回了一句:「明天早上,你會聽見鐘響七聲——如果聽不見,就當從沒見過我。」

趙林瞳孔一縮,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再說,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夜幕降臨前,陳凡將所有線索重新梳理一遍:殘頁是因,影淵是果;玄誠子殘念被困,夜琉璃被迫為奴;而那口空棺、問心蓮、以及藏經閣深處隱隱傳來的鐘鳴頻率異常……一切都在指向一個被刻意遺忘的真相。

他必須進去。

不是為了奪寶,不是為了奇遇,而是為了搶在命運齒輪徹底碾下之前,撬開一絲縫隙。

香爐後的玉匣已被重新封好,符籙閃爍微光,壓製著那股來自地底的召喚。

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寧。

真正的風暴,將在子夜降臨。

風起於簷角,掃帚斜倚門邊。

一道身影悄然移動,衣袂無聲,隱入鐘樓陰影之下。

而在地庫深處,石台上的問心蓮忽然輕輕一顫,幽光流轉,彷彿感應到了什麼。

空棺閉合如初,棺蓋上,一道新鮮的劃痕悄然浮現——像是有人曾用力推開過它,又被人強行合上。

而棺木內壁,一行用血寫就的小字,在黑暗中緩緩浮現:

「彆信鏡子。」子夜將至,風如遊絲,拂過鐘樓簷角的銅鈴,卻未驚起半聲輕響。

藏經閣深處,唯有掃帚斜倚門邊的影子微微晃動——下一瞬,那影子竟自行前移,彷彿被無形之手推動。

陳凡伏身於陰影之中,衣袂緊貼脊背,呼吸壓得極低。

他借著掃帚遮掩身形,悄然滑入鐘樓地底暗道。

這並非宗門明載路徑,而是他數月來巡夜時發現的一條廢棄通風口,連線藥渣通道與地庫後壁。

此刻,那股自地脈深處滲出的陰寒已如蛛網般攀上他的小腿,每一步都像踏在死者的記憶之上。

地庫石門虛掩,縫隙中透出幽光。

問心蓮仍在石台上靜靜綻放,花瓣微顫,似有所覺。

而那口空棺,已重新閉合,表麵塵埃未動,彷彿從無人開啟。

可陳凡的目光落在棺蓋邊緣——一道細微劃痕赫然在目,像是有人曾拚儘全力推開它,又被某種更強大的意誌強行合攏。

他屏息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符印,那是以兩萬功德凝成的「善念印」,溫潤中蘊藏著純粹的浩然之力。

指尖輕觸棺蓋縫隙,善念印緩緩嵌入。

刹那間,灰霧暴漲!

霧氣自地底裂隙噴湧而出,如活物般纏繞四壁,瞬間織成一幅詭異圖景:青雲山門倒懸於天穹之下,殿宇崩塌,群峰沉淪;一隻巨大黑手自虛空中探出,五指如鐵鉤,直抓中央古鐘;而在鐘前跪立的身影,赫然是年輕時的玄誠子!

他披發赤足,雙目血紅,嘶聲怒吼:「彆碰鐘!它是門鈴——!」

話音未落,整座地庫猛然劇震!

三十六盞魂燈齊滅,黑暗吞噬一切。

須臾之後,燈火複燃,光芒卻詭異地轉為幽綠。

其中一盞,燈焰扭曲成劉長老麵容,嘴唇開合,聲音斷續如訊號不良:「快……它在等第七次敲鐘……第七次……引路之人……必須自願……」

係統警報在識海炸響:「警告!影淵錨定進度30!現實與虛界因果鏈正在重構!若第七次鐘響由外力觸發,空間壁壘將開始融合,不可逆!」

冷汗順額滑落,陳凡卻忽然笑了。

他盯著那口棺材,眼神如刀鋒破霧:「原來不是封印鬆動需要鐘聲鎮壓……而是每一次敲鐘,都在為影淵開啟一條通路。誰敲鐘,誰就成了『引路人』。」

難怪曆代守護者皆亡於第七夜。

難怪他們臨死前寫下「鏡中人」。

那不是幻象——是他們在鐘聲響起那一刻,靈魂已被置換進另一個世界。

而這本該是第七任的宿命,如今,卻被夜琉璃替他扛下了七日倒計時。

他緩緩後退,不再看那口棺材一眼。

袖中玉匣忽地一顫,一絲金光自縫隙溢位。

他低頭掀開一角——隻見《青萍劍法》殘頁上,原本猩紅刺目的血字,正一寸寸轉為璀璨金紋,彷彿古老契約正悄然改寫。

風再次掠過地庫,吹熄了一盞魂燈。

陳凡隱入暗道,身影消散於迷霧之前,隻留下一句無聲低語,在石壁間久久回蕩:

「你想等人主動去敲鐘?」

「那我偏不讓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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