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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掃地三百年,一鍵功德成神仙 第93章 她說想聽宮裡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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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輪滾滾,碾過塵土飛揚的官道,雲溪鎮的輪廓在身後逐漸模糊,最終化作天邊一抹淡淡的剪影。

馬車又向前行駛了十餘裡,官道旁的樹木愈發稀疏,顯出幾分荒涼。

陳凡心中微動,似有所感,他不動聲色地掀開車簾一角,向後望去。

暮色四合,遠方的雲溪鎮已與天際融為一體,難辨其形。

然而,就在鎮子方向的一座孤零零的烽火台頂上,一道纖細的黑影憑虛而立,宛如融入夜色的孤鶩。

儘管隔著遙遠的距離,那熟悉的輪廓和清冷的氣息,卻讓陳凡的心猛地一跳。

是夜琉璃。她竟然一路跟到了這裡。

黑影立於烽火台的斷壁之上,晚風吹得她黑色的鬥篷獵獵作響,勾勒出她單薄卻倔強的身形。

她沒有再靠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穿透十裡塵囂,複雜難明地落在這輛孤獨的馬車上。

陳凡心中五味雜陳,既有被掛唸的暖意,又有一絲說不清的酸澀。

他索性將整個車簾完全掀開,探出身子,對著那道遙遠的黑影朗聲一笑,聲音被風送出很遠:「前麵路不好走,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那黑影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微微一顫。

她立在原地,片刻後,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輕得彷彿隻有風能聽見。

隨即,她決然轉身,身影如鬼魅般一閃,便要沒入旁邊的林地。

「喂!」陳凡又喊了一聲。

黑影的動作頓住,卻沒有回頭。

「等我回來,」陳凡看著她僵直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深,「我要給你講十個宮裡最好笑的笑話,一個都不能少。」

風中,傳來她清冷依舊,卻似乎不再那般拒人千裡的聲音:「……好。」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林間的陰影裡,再無蹤跡。

隻有一片小小的,被風捲起的糖紙,打著旋兒從烽火台上飄落下來,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一點微弱的光芒,彷彿是她留下的一個無聲的許諾。

陳凡放下車簾,車廂內重歸昏暗。

他靠在軟墊上,唇邊的笑意卻久久未散。

就在這時,一道隻有他能看見的幽藍色光幕在眼前彈出。

「心燈願力持續生效中……」

「指定親密物件:夜琉璃。」

「情感依附值已提升至:67。」

看著那個數字,陳凡摩挲著懷中那本溫熱的《百笑集》摹本,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響起昨夜墨蟬兒在琴音中對他說的話:「陳公子,那幅畫……或許早已不僅僅是記錄了。它在用你的功德,養著一道殘魂。」

養魂……

他忽然明白了。

他過去所做的,無論是施粥還是贈藥,都隻是外在的「施捨」。

而真正的功德,更高層次的願力,並非給予物質,而是像點燃一盞燈,去喚醒他人內心深處那被塵封、被遺忘的光。

夜琉璃的改變,正是最好的證明。

「主人。」一道虛幻的影子在車廂內緩緩凝聚,正是渡厄影。

它半跪在地,聲音毫無波瀾地稟報:「目標人物今晨醒來,並未發生夢魘。並且……她主動飲下了您留下的笑湯。」

陳凡點了點頭,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放下了。

那笑湯隻是引子,真正起作用的,是她自己內心開始滋生的、想要向陽而生的力量。

黃昏時分,馬車抵達了一處名為「望都驛」的官家驛站。

還未靠近,一股壓抑而絕望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驛站內外,竟擠滿了衣衫襤褸、麵帶菜色的流民。

他們拖家帶口,眼神麻木,彷彿一群被風暴打斷了根的枯草。

車夫勒住馬,麵色凝重地低聲道:「公子,是北境來的流民。聽說那邊邊境線上妖患又起,連著破了好幾個鎮子,這些都是逃難過來的。」

陳凡本能地皺了皺眉,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過去便是。

可就在他準備吩咐車夫繞行時,眼角餘光瞥見了驛站的牆角。

一個年輕的婦人正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無聲地流淚。

那孩子蜷縮在她懷裡,小臉青紫,呼吸微弱,眉頭痛苦地緊鎖著,連哭鬨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絕望而無助的眼神,像一根針,輕輕刺痛了陳凡的心。

他想起了夜琉璃曾經在雨夜裡問他的那句話:「你救我,又不求回報,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以前他或許會說為了功德,為了活下去。但現在……

他輕歎一口氣,對車夫道:「停車吧,我們今夜就在此歇腳。」

他走下馬車,徑直穿過人群,來到那對母子麵前。

婦人警惕地抬起頭,將孩子抱得更緊了。

陳凡沒有多言,隻是從懷中取出一頁紙,上麵是他親手抄錄的《養生菜譜》中的一頁。

他指著其中一味最簡單的食方,溫和地對婦人說:「大姐,我是個大夫。你去找驛站夥計,就要這幾樣最便宜的食材,借個鍋,給孩子熬一碗『安神靈粥』。信我一次,或許能讓他好受些。」

婦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又看看懷中氣若遊絲的孩子,最終咬了咬牙,接過那張紙,顫抖著道了聲謝,踉蹌著朝驛站後廚跑去。

半個時辰後,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被小心翼翼地喂進孩子的嘴裡。

奇跡發生了,那孩子喝下小半碗後,緊皺的眉頭竟緩緩舒展開,青紫的麵色也褪去不少,最後在母親的懷裡沉沉睡去,嘴角甚至還掛上了一絲久違的、安詳的笑意。

婦人激動得泣不成聲,對著陳凡就要下跪,被他連忙扶住。

也就在這一刻,係統提示音在陳凡腦海中炸響。

「檢測到群體性負麵情緒場!」

「觸發群體療愈事件:絕望中的安睡!」

「功德值
5000!」

「恭喜宿主!解鎖全新輔助技能:『笑願傳播』!」

「『笑願傳播』:宿主可通過故事、食物、音樂等媒介,將正向情緒能量進行範圍性擴散,有效淨化低濃度負麵能量場,對心智不堅者有安撫奇效。」

陳凡愣住了。

他隻是舉手之勞,竟獲得瞭如此豐厚的回報,甚至解鎖了新技能。

他看著周圍那些同樣被孩子的安睡所觸動,眼中多了一絲希冀的流民,再次印證了心中的猜想——喚醒希望,本身就是最大的功德。

夜色漸深,驛站內點起了昏黃的油燈。

流民們蜷縮在各處,壓抑的啜泣聲和絕望的歎息聲此起彼伏,形成了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悲苦氣場。

突然,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吱」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彷彿有無數隻爪子在刮擦著牆壁和地磚。

驛站內的油燈火苗開始劇烈搖曳,光芒忽明忽暗,一股陰冷腥臭的氣息彌漫開來。

「是……是怨瘴鼠!」一個見多識廣的老者失聲尖叫起來,「它們跟著我們來了!這種妖物最喜歡啃食人的悲傷記憶,被它們咬上一口,人就會變得癡癡傻傻,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恐慌如瘟疫般瞬間蔓延開來。

人們尖叫著擠作一團,絕望的哭喊聲反而讓那「吱吱」聲變得更加興奮和密集。

就在這時,陳凡沉穩的聲音壓過了所有嘈雜:「都彆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他站在驛站大堂中央,神色鎮定。

他對身旁的渡厄影下令:「點燈!」

渡厄影領命,屈指一彈,三點幽藍的火焰憑空出現,落在了三盞不知何時被擺放在大堂三角的奇特燈盞上。

這正是陳凡剛剛用功德兌換的「笑願燈」。

燈光亮起的瞬間,一股溫暖祥和的氣息開始擴散,勉強抵禦住了那股陰冷的腥臭。

緊接著,陳凡將那本《百笑集》摹本鄭重地放在了三盞燈中央的桌案上。

書頁無風自動,散發出淡淡的墨香和暖意。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一張張驚恐的臉,朗聲道:「各位,妖物以悲苦為食,我們越是害怕,它們就越是強大!今夜,我給大家講個故事解解悶,如何?」

沒等眾人反應,他便自顧自地講了起來:「話說咱們江南有個孫掌櫃,年輕時看上了對門的豆腐西施,想寫封情書,結果沒讀過書,把『心悅於你』寫成了『宰了你』,連送了三十年,西施也躲了他三十年,直到去年才發現,原來孫掌櫃隻是想娶她……」

這故事簡單又荒誕,開頭並沒有人笑得出來。

但陳凡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溫和而風趣。

就在這時,一段清越的琴音片段彷彿從天外傳來,通過渡厄影的轉述,若有若無地回蕩在驛站之內。

那是墨蟬兒根據《百笑集》譜寫的曲子,充滿了歡快與豁達。

琴音與故事相合,一個膽小的孩子許是覺得故事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彷彿是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被故事和這輕鬆的氛圍感染,暫時忘記了恐懼,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從小到大,從零星到彙聚成片,如溫暖的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吱——!」

那些隱藏在陰影中的怨瘴鼠,在純粹的歡聲笑語中,彷彿被烈火灼燒,發出了淒厲的尖鳴。

它們身上凝聚的黑霧在笑聲中不斷蒸發,最終在一片片溫暖的光暈中,化作點點黑煙,徹底消散。

笑聲停歇,驛站內重歸寂靜,但那股陰冷腥臭的氣息已然蕩然無存。

油燈的火苗穩定地燃燒著,照亮了人們驚愕而又欣喜的臉龐。

他們麵麵相覷,有人喃喃自語:「原來……笑,真的能趕走妖邪。」

黎明時分,馬車再度啟程。

經過一夜的「笑願傳播」,流民們的情緒穩定了許多,看向陳凡的目光充滿了感激與敬畏。

車廂內,陳凡翻開了久違的係統商城。

在技能欄之後,一個全新的物品圖示已經悄然解鎖,正閃爍著溫潤的光芒。

「【心燈引路燈】(消耗型道具)」

「介紹:點燃此燈,可以其光輝引導迷失的靈魂,幫助其重拾被遺忘的喜悅記憶,洗滌怨念。對執念深重、神魂受損者效果顯著。」

「兌換所需功德:。」

看著那高昂的兌換價格和驚人的效果描述,陳凡的目光變得深邃。

他低聲自語:「或許……這東西不止能救一個人。」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雲溪鎮。

夜琉璃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麵前擺著一隻已經洗淨的湯碗。

她凝視著那隻空碗許久,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取過那本陳凡留下的《百笑集》摹本,翻到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用一支炭筆,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想知道,宮裡的雪,落下來是不是也會化?」

窗外,鎮子裡的生活仍在繼續。

胖嬸正叉著腰,教一群半大的孩子唱著一首新編的童謠,歌聲清脆響亮:

「掃地僧啊掃地僧,掃走愁雲見晴空~笑一笑啊十年少,神仙日子樂陶陶~」

稚嫩的歌聲乘著風,飄向了遠方,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以這個小鎮為中心,悄然滋生,並向著更廣闊的天地蔓延。

而陳凡的馬車,在數日的疾馳後,前方的官道驟然變得平坦寬闊,路麵由黃土變成了青石,兩側的景物也從荒涼變得齊整。

空氣中,似乎都多了一絲不同於鄉野的、肅穆而沉重的味道。

車夫的神情明顯緊張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連揮鞭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敬畏與激動,對車廂內的陳凡稟報道:「公子,看這路,咱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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