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高中門口的小飯館[美食] 第五章 番茄牛腩麵（1）
番茄牛腩麵（1）
回了家，虞妙音給小棠寶開了電視讓她看動畫片。
而後，她去廚房給小棠寶做晚飯，有動畫片和小棠寶的聲音在，她總算不覺得屋子是空空蕩蕩的了。
“來，番薯乾，小棠寶嘗嘗，等下我們再拿點過去送給陳奶奶。”虞妙音把用包裝袋裝好的番薯乾遞給小棠寶。
小棠寶點點頭，抱著番薯乾邊看電視邊吃。
這些番薯乾是用陳奶奶給的小番薯做成的，農家自製，在陽光下曬了好幾天。軟軟糯糯，甜絲絲的，紅薯味很濃鬱，而且沒用什麼新增劑，吃起來放心。
小棠寶咬了一個，軟糯的紅薯乾帶甜味嘴巴裡麵散開，“好吃，甜甜噠。”
“阿姐，你要做什麼呀？要不要我來幫你呀？”小棠寶吃完一根番薯條，拍了拍手，跳下椅子，“我什麼都能做噠，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小棠寶今天得知，原來幼兒園裡麵還有比她更小的孩子，而且長得也沒有她高，所以她是個大孩子，她能幫阿姐做很多事情！
虞妙音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坐在這裡看動畫片，然後等阿姐做好飯給你，你認真吃飯不挑食就好了。”
“這樣子才能快快長大。”虞妙音說。
小棠寶覺得阿姐的手好溫暖，“阿姐我也能做很多東西噠，我能幫你一起洗碗！”
虞妙音覺得心暖暖的，因為她是穿書的，一開始看見一個麵前站著一個小姑娘，虞妙音還感歎，怎麼每次穿書都得帶個孩子養啊！
但幾天相處下來，虞妙音覺得有個小孩也不錯，小棠寶可愛、懂事，又很乖，偶爾說話會一本正經的天真，很討人喜歡。有個人陪著她，也不錯。
“好啦，乖乖看動畫片，飯準備好啦。”
“好噠。”小棠寶也沒在堅持，而是偷偷決定多幫阿姐做事。
夜色朦朧，月亮在夜空中的形狀越來越清晰，虞妙音從窗戶往外望，不遠處的高中亮著一片燈。
溫馨。
吃完飯後，兩個人又去了趟店裡，回家之前虞妙音忘記提前做茶葉蛋了，瞧她這記性！
虞妙音把煮熟的雞蛋過冷水，用不鏽飯勺子對著雞蛋敲了幾下，雞蛋立刻碎出漂亮的紋路。再把紅茶香葉、八角、桂皮、冰糖等放進去，加入清水和適量的生抽老抽後開始煮。
這個鍋是虞妙音在一個倒閉的早餐店收來的，鍋很大一個，能一次性裝幾十個蛋。
鹵過之後再泡一個晚上，平平無奇的雞蛋就會成美味的茶葉蛋。
把茶葉蛋前期工作做好，虞妙音帶著小棠寶回家，她又問：“今天想不想跟阿姐一塊睡呀？”
“想呀。”小棠寶說。
第二天，還是虞妙音先睜眼。洗刷完，吃過早飯，再送小棠寶上幼兒園，虞妙音繞道去了菜市場。
昨天做的乾炒牛河和茶葉蛋，反響不錯，大家都很喜歡，更重要的是，她賺到了錢。
哪怕是早上，菜市場的煙火氣依舊很足，各種吆喝聲以及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虞妙音手邊掛著一個帆布袋，很大一個結實耐用，賣菜的時候裝東西剛剛好。
她看見今天的牛腩不錯，於是賣了幾斤回去，又瞧見外頭挑著擔子的阿婆賣的番茄也不錯，她又要了點回去，紅彤彤水靈靈，漂亮。
出菜市場的時候，帆布袋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虞妙音年輕，精力也足，提著這麼重的東西也沒覺得累，慢慢走回到了店裡。
拉開卷閘門，陽光也跟著跑了進來，一片溫馨。
“老闆。”一道女聲，是昨天的那個跟她說喜歡她做的菜的，看見虞妙音從菜市場回來，帆布袋裡麵裝滿了今天要用的新鮮的食材，她還有點震驚。
“下次叫我小音就好了。”虞妙音笑笑跟她說。
“行。”何麗也跟著笑，她上前從自己的袋子中掏出一串出來，“來，龍眼，給你嘗嘗，我老家那邊的親戚自己種的，可甜了。”
虞妙音不好意思地接過，大家都很熱情友善，這幾天她收到了很多的善意。
“你昨天不是說想要吃我做的東西嗎？正好，我昨天晚上做了點茶葉蛋，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點。”虞妙音進了店裡，把買回來的食材放在桌子上，開啟鍋蓋，茶葉蛋的香味撲鼻。
經過一晚上的燜煮，蛋殼的顏色已經由白色變成了棕褐色。
虞妙音捉了四個出來，“來，嘗嘗，剛剛出鍋的。”
“謝謝你啊。”何麗拿著茶葉蛋回了店裡。
虞妙音也拔了一顆龍眼嘗嘗，剝開外皮，龍眼果肉晶瑩剔透，依稀可見黑色的果核。虞妙音直接咬住，果肉清潤的汁水立刻在舌尖上漫開，還帶著果類的清香。
好吃，虞妙音又嘗了幾顆，剩下的則留給小棠寶。
虞妙音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多了，她趕忙洗手備餐。
今天要做番茄牛腩麵，番茄牛腩是澆頭，這樣做起來又快又好。
她花了些時間處理牛腩和番茄塊，指標一下子就走到了十點多。
牛腩冷水下鍋焯水，油熱後煸炒至兩麵焦黃，緊接著加入蔥薑蒜末豆瓣醬炒出紅油，把切成塊的番茄丁一起加進去，翻炒出汁水，再倒入清水沒過牛腩，加入香料和各種調味料，香味已經出來一點兒，再燜煮久一點，味道會更加濃鬱。
而後，虞妙音把這一大鍋半成品番茄牛腩倒入高壓鍋，壓一會，牛腩會更加入味，味道也會更好。
虞妙音空閒下來，把掛著的小黑板寫下來，寫上今天的菜譜。
番茄牛腩還在高壓鍋裡麵燜煮著，高壓鍋冒出來的蒸汽混合著牛腩的香氣一塊溢位來，時間越久，味道越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雲城九月初的陽光也越來越燦爛，約莫十二點左右，更是毒辣。
叮鈴鈴——
雲城一中的放學鈴敲響了，一分鐘後，原本安靜空曠的校園很快被從四麵八方的教學樓下來的人填滿，聲音不斷。
從虞妙音的視角來看，那一群穿著藍白校服的小孩正在緩慢地移動著，真的是青春洋溢。
怡靈和徐嘉佳也在人群之中，兩個人共同撐著一把傘，正快步往校門方向走。
徐嘉佳也是走讀生，但她家不像怡靈家那麼近，所以她通常是騎著電動車上下學，她的電動車停在了怡靈家門口，比停在學校的停車處方便很多。
“快快快，我要去昨天賣乾炒牛河哪裡吃，而且我還要再買兩個茶葉蛋。”徐嘉佳拉著怡靈走。
怡靈點點頭，又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我奶奶今天做什麼，她做的飯還沒有我做的好吃，我感覺她完全不捨得放醬油！”
徐嘉佳一聽，立馬就能想象出怡靈的奶奶做的飯菜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為，她奶奶做出來的飯菜也跟怡靈的奶奶做出來的飯菜一樣。
徐嘉佳感歎道，“怪不得你那麼瘦。”
“沒事，咱們到那個地方吃。”
兩個人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往校門口走。
“好香，好餓！”剛踏出校門，徐嘉佳就聞到了空氣中漂浮的香氣。今天早上喝了杯比水還淡的豆漿，吃了幾個肉包子，可惜第一節課就消化沒了。
高中雖然是坐在座位上看聽課做作業，但也很消耗腦力，人也跟著非常容易餓。
怡靈也餓了，但她還在想奶奶今天會做什麼，她不想辜負老人家的好意……
“奶奶。”剛進小飯館，怡靈就看到了奶奶坐在椅子上，帶著老花鏡看報紙，似乎在等菜。
奶奶看見怡靈回來了，“怡靈放學啦？今天在阿音姐這裡吃，她做得香，你不也喜歡嗎？”
虞妙音手藝好，而且食材也新鮮，都是現買的，跟在家裡做出來的一樣讓人放心，再加上，怡靈喜歡，她能多吃點，陳奶奶也放心。
“嘉嘉也在呀。”陳奶奶招招手，“今天不回家嗎？”
徐嘉佳咧開嘴笑，她經常去怡靈家裡跟她玩，跟奶奶相處得也不錯，能說得上話，“是啊，因為這家店的飯實在是她太香了，我無法拒絕。”
她跟怡靈一塊坐在了奶奶的對麵。
三個人點完餐，徐嘉佳看了眼今天的選單，還有茶葉蛋，她趕緊問老闆說，要了兩個。
虞妙音在廚房裡麵忙活，聞言道：“自己拿就好啦。”
“好！”老闆一個人在店裡麵忙活，徐嘉佳乖乖地拿了兩個茶葉蛋，把錢掃過去。
食客們大多數是高中生，都很乖，不會不給錢。她們應該是那種，忘記給錢了，心裡過意不去，會蹲在店門口等著老闆開門補錢。
茶葉蛋還是一如既往地香，剝開蛋殼像蜘蛛網的棕褐色的紋路爬滿了整個茶葉蛋，好漂亮。
蛋白緊實，蛋黃入味，綿密油潤，不乾，吃完之後徐嘉佳都不想喝水，她越發期待今天的番茄牛腩麵。
因為番茄牛腩是提前做好的，所以出鍋也出得很快。
瓷白的大湯碗上裝著剛出鍋的番茄牛腩麵，冒著帶著香味的縷縷熱氣。濃鬱的番茄香氣和肉香混合著往鼻子裡麵鑽，聞著餓，看起來也餓。上麵躺著大塊醬色的牛腩還有紅彤彤的番茄塊，還有一些蔥花段增香點綴，特彆吸引人。
徐嘉佳嚥了咽口水，剛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把埋在湯裡麵的牛腩夾起來。在高壓鍋裡麵燜煮過後，牛腩軟爛又帶著一點兒嚼勁，咬下去，酸甜的番茄汁水從牛腩之間溢了出來。
徐嘉佳剛吃一口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陳奶奶也看不下去報紙了，趕緊抄起筷子吃。
番茄燜煮過後變得軟爛，化在了湯裡麵，稠潤潤的，每根麵條都裹上了番茄牛腩的香氣，送進嘴巴裡，酸酸甜甜的滋味跟柔韌的麵條一塊被咀嚼，牛腩嘗起來有番茄的果香。
“好吃嗎？”陳奶奶看著怡靈跟徐嘉佳，兩小孩都在大口大口吃飯，又滿足又開心的。
陳奶奶想起以前怡靈吃飯，就跟厭食似的，吃飯吃得很不開心，可把她愁的啊！
眼下，看見怡靈大口大口吃飯的樣子，還一臉幸福，她就懂了，原來她做的飯是真的不好吃，這麼多年，真的是讓怡靈受苦了。
也是，大家說民以食為天，這可是真理！
兩小孩吃著麵，根本不捨得停下來，聞言隻能胡亂點點頭，聲音模糊地說，“好吃，特彆好吃。”
……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