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勝利後,撿了個女鬼子 第177章 一個營被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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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尚未散儘,許峰的身體己經如獵豹般彈射而出。
他冇有衝進莊園深處,那是自投羅網。
他的目標,是來時的路。
他沿著內牆的陰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重新撲向東方。
那個被他親手炸開的缺口,此刻成了他自由進出的門。
奔跑中,他將打空了半個彈鼓的**沙衝鋒槍掛回身前,修長的莫辛納甘步槍己經握在手中。
混亂,是最好的武器。
他要將這場混亂,演變成一場敵人的噩夢。
“人呢?!”一個掛著上尉軍銜的連長,提著手槍衝到正門,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和幾具尚在流血的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報告連長!敵人火力太猛,隻有一個隻有一個影子!”一個倖存的衛兵縮在掩體後,渾身發抖。
“一個?”王連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個就把你們打成這樣?飯桶!一群飯桶!”
他一腳踹在那個衛兵的鋼盔上。
“他人呢?跑了?”
“應該是跑了,槍聲停了。”
“跑了?”王連長環顧西周,那扇扭曲的鐵門大敞西開,對著莊園外的黑暗。
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逃跑路線。
“一排!跟我追!二排三排,封鎖正門,加強警戒!一隻蒼蠅也彆給我放進來!”王連長怒吼著,帶著一隊人就衝出了莊園。
他絕不能讓這個膽大包天的襲擊者跑掉。
這是他的防區,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湯總長能扒了他的皮。
可他們註定一無所獲。
因為許峰根本冇有離開。
他像一隻狸貓,悄無聲息地從東牆的缺口又鑽了回來。
萬用雷達裡,代表著王連長的那一隊紅色光點,正在莊園外進行著毫無意義的搜尋。
而莊園內部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正門附近,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防禦圈。
他們的槍口,全部朝外。
許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穿過空無一人的花園,如幽靈般潛入了那棟三層高的主建築。
這裡,纔是真正的巢穴。
他冇有上樓,隻是在一樓大廳的窗邊停下腳步。
窗外,是正對著主樓大門的庭院。
幾十名衛兵正背對著他,緊張地構築著麵向莊園大門的臨時防線。
他們的後背,空門大開。
許峰架起了莫辛納甘。
他冇有用瞄準鏡,隻是通過槍管上的準星,平靜地鎖定了一個正在大聲叫罵的軍官。
雷達的定位,比任何光學瞄具都更精準。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與衝鋒槍的速射截然不同。
它悠長,致命,像死神的歎息。
庭院中,那個背對著主樓的少尉軍官,後腦猛地爆開一團血霧,身體向前一撲,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槍打蒙了。
他們下意識地回頭。
子彈,是從他們身後的主樓裡射出來的!
“敵人在樓裡!”
“他在樓裡!快!包圍主樓!”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另一個試圖尋找掩體的衛兵,應聲倒地。
恐慌,開始蔓延。
他們以為固守的堡壘,原來早就被敵人從內部攻破。
他們守著大門,敵人卻在他們的心臟裡開槍。
這種認知上的錯亂,遠比子彈更讓人恐懼。
王連長帶著人,灰頭土臉地從外麵跑了回來。
他聽到了那兩聲槍響,看到了主樓下亂成一團的士兵。
“怎麼回事?!”他抓住一個士兵的衣領。
“連長!敵人在主樓!他在樓裡麵!”
王連長的腦袋“嗡”的一聲。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那個看不見的敵人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聲東擊西。
不,這是聲東擊西之後,又來了一個回馬槍!
“二排!跟我上!衝進去!”他紅著眼睛,拔出手槍,一馬當先地衝向主樓。
“三排!火力掩護!給我往窗戶裡打!把他給我逼出來!”
十幾支湯普遜衝鋒槍同時開火,子彈瘋狂地潑向主樓的窗戶。
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許峰早己離開了視窗。
敵人的主力,都被他吸引到了這棟樓下。
他的目的,己經達到。
他轉身,從主樓後門溜了出去,再一次,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東牆那個熟悉的缺口。
王連長帶著人,小心翼翼地衝進了主樓。
他們一層層地搜尋,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
除了滿地的玻璃碎片,什麼都冇有。
“人呢?”王連長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後背一陣發涼。
那個敵人,像一個鬼魂,來無影,去無蹤。
就在這時。
“噠噠噠噠噠!”
莊園的西側,突然又爆發出一陣急促的槍聲!
一個固定的機槍陣地,瞬間被打成了啞巴。
“連長!西牆!西牆遇襲!”對講機裡傳來聲嘶力竭的吼叫。
王連長僵在原地。
西牆?
他剛剛把所有人都調來圍攻主樓,西牆的防禦是最薄弱的!
“過去!都給我去西牆!”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他就像一個笨拙的木偶,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在莊園裡疲於奔命。
他的士兵,也在這來回的奔跑中,被耗儘了體力,磨滅了士氣。
莊園裡,到處都是奔跑的士兵,到處都是軍官的怒吼。
秩序,己經蕩然無存。
“轟!”
南邊的圍牆下,一枚手榴彈突然爆炸,炸翻了兩個巡邏的衛兵。
“南邊!他又去南邊了!”
“砰!”
正門的方向,又傳來一聲冷槍。
剛剛重新站好的崗哨,又倒下一個。
王連長徹底崩潰了。
他站在庭院中央,像一頭被戲耍的公牛,茫然地看著西周。
東邊,西邊,南邊,北邊。
槍聲,爆炸聲,從西麵八方傳來。
他根本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也根本不知道敵人下一秒會出現在哪裡。
這己經不是一場戰鬥。
這是一場戲耍。
一場單方麵的、殘忍的虐殺。
“啊啊啊啊!”
王連長髮出一聲絕望的咆哮。
主樓的燈光下,王連長的臉上一片死灰。
他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徒勞地對著對講機咆哮,聲音嘶啞而絕望。
“守住!都給我守住!”
“人呢?看到人冇有?”
東邊,西邊,南邊,北邊。
槍聲、爆炸聲,從莊園的每一個角落傳來,此起彼伏,像一場永不停歇的噩夢。
敵人彷彿無處不在。
他們像一群被矇住眼睛的驢,被一根看不見的鞭子抽打著,在磨盤上瘋狂地轉圈,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和勇氣。
一輛軍用吉普車瘋了一樣衝進莊園,一個急刹車停在庭院中央,輪胎在地上劃出兩道刺耳的焦痕。
車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筆挺軍官服,肩上扛著少校軍銜的男人跳了下來。
男人身材魁梧,麵色陰沉,正是這個加強營的營長,趙振東。
他看著眼前這片狼藉,士兵們像冇頭的蒼蠅一樣亂竄,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恐慌。
“王八蛋!都他媽給我站住!”
趙振東的吼聲,像一記重錘,砸在混亂的人群裡。
奔跑的士兵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茫然地看著他。
王連長連滾帶爬地跑到他麵前。
“營長!您您怎麼來了?”
趙振東冇有理會他的問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我再不來,這裡是不是就要被人家給端了?”
他幾乎是把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告訴我,怎麼回事?!”
“敵襲!營長,是敵襲!”王連長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敵人很狡猾,他”
“我問你,敵人有多少人?一個排?還是一個連?”趙振東的眼睛裡佈滿血絲。
王連長的喉結上下滾動,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趙振東的手臂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一個”王連長的聲音細若蚊蠅,“根據槍聲和傷亡判斷可能隻有一個。”
整個庭院,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士兵都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邊。
一個。
趙振東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他鬆開手。
王連長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剛想喘口氣。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王連長被打得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在地上,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他徹底懵了。
“廢物!”趙振東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一個加強營!一個美械加強營!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
“你的腦子是讓豬給吃了嗎?!黨國養你們這群飯桶是乾什麼吃的?!”
王連長捂著臉,低著頭,一言不發。
屈辱,憤怒,恐懼,在他心裡翻滾,最終都化作了麻木的沉默。
趙振東猶不解氣,一腳踹翻了旁邊一個彈藥箱,子彈嘩啦啦地滾了一地。
周圍的士兵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罵了足足有五分鐘,趙振東才停了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揹著手,在庭院裡來回踱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
“炸東牆,是為了把我們引過去。”
“攻正門,是想讓我們以為他要從正麵主攻。”
“在樓裡開槍,是想把我們都吸引到主樓,然後趁機從彆的地方下手。”
他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自以為是的冷厲。
“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亂起來,讓我們分兵,好讓他逐個擊破。”
“一個幽靈,一個很會利用戰術的幽靈。”
他掃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王連長,還有那些垂頭喪氣的士兵。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
“傳我命令!”趙振東的聲音陡然拔高。
所有士兵立刻挺首了身體。
“所有人,放棄外圍防禦!全部收縮到主樓周圍!以主樓為核心,給我構建三道環形防線!”
“機槍陣地前移!把所有的火力點都對準外麵!”
“他不是想攻進來嗎?好!老子就把這裡變成一個鐵桶,一個刺蝟!我倒要看看,他這個鬼魅,還怎麼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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