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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夫?我克的是你們狗命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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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芳菲院。

林溶月陷在半夢半醒間。

她又犯病了。

自幼時中毒留下病根,每半月發作一次。

發作時神誌昏沉,四肢綿軟,眼前總浮現些不真實的幻影。

夜半迷糊間,她聽見窗欞輕響。

恍惚睜開眼,她看見紗帳外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體態修長,寬肩窄腰。

他還是大婚那日的裝束,紅衣墨發,樣貌周正,腰間掛著那枚刻著“裴銘”二字的羊脂玉佩。

裴銘,裴家大郎,她的夫君,戰功赫赫的威武將軍。

成婚當日被緊急召回邊關,他連蓋頭都冇掀,就匆匆離去,自此再冇回來。

\"夫君…\"她輕喚一聲,迷迷糊糊起身,赤腳下了塌,徑直朝那道身影走去。

纖白的手指撩起雲紫紗帳,指尖觸到冰涼的皮革,幻影竟有了實感,還帶著戰場的肅殺之氣。

男人的呼吸淩亂而粗重,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我知道你會回來…\"她伸手撫上他的臉。

耳邊傳來男人壓抑的悶哼,柔荑瞬間被大掌攥住。

腰肢一緊,滾燙的熱度透過薄薄寢衣貼近皮膚,深入骨髓,蔓延至四肢百骸。

忽然,\"噹啷\"一聲脆響。

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林溶月從幻象中掙紮出來,循聲望去。

藉著燭光她看見地上裂成兩半的玉佩——\"裴銘\"二字赫然在目。

她突然僵住,霧濛濛的雙眸有了焦點。

不對!這不是夫君!

不知身份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炙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纖長白皙的頸肩。

推不開,林溶月隻好從發間拔下一根銀針。

她的手顫抖著抬起,銀針在燭火下閃著冷冽寒光,對準了男人的命穴——

這一針下去,登徒子必然當場喪命。

忽地,男人悶哼一聲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輪廓鋒銳,薄唇挺鼻,往日如寒潭般幽冷的雙眸儘是隱忍的欲色,唇角還染著不知誰的血,惑如妖孽。

赫然是一年未見的裴家三郎,她亡夫的弟弟——裴煜!

她美眸大睜,滿是驚愕,難以置信的開口輕喚。

\"裴煜?\"

這一聲呼喚像盆冰水澆在裴煜頭上。

他渾身一震,僵硬地抬起頭來。

黝黑暗沉的雙眸有了片刻的清明,這纔看清身下人的模樣。

素白寢衣掛在臂彎,烏髮鋪了滿床,那雙總是低垂的杏眼裡此刻滿是驚惶,鴉羽般的長睫上還懸著淚珠。

是林溶月,他大哥的未亡人,他名義上的——嫂嫂。

\"我…\"

裴煜猛地後撤,卻因心緒起伏牽動內傷,血腥氣順著喉嚨直往上湧。

更糟的是,隨著氣血翻湧,那股被暫時壓製的燥熱又捲土重來,燒得他頭腦發昏,額角青筋直爆,幾乎難以自製。

林溶月指尖銀針閃過,精準紮在他腕間穴位上。

裴煜驚愕地發現整條手臂都麻了。

\"彆動。\"林溶月的嗓音還帶著輕顫,手上動作卻穩得出奇。

又一根銀針刺入他頸側,那股灼人的燥熱頓時消退幾分,\"你中的是醉骨銷,亂動氣血會加速毒素蔓延。\"

裴煜怔住了。

這個他印象中總是溫柔沉靜的小嫂嫂,此刻眸光清亮如雪。

\"你知道這毒?\"

林溶月抿唇不答,隻是起身拉起輕薄衣衫,攏住剛被扯得半露的香肩。

裴煜隻看了一眼就慌忙閉上眼,心如擂鼓,幾乎要跳出喉嚨。

該死,他平時分明冷靜自持,以冷臉狠厲出名,怎麼在嫂嫂麵前就完全失了分寸!

林溶月去藥櫃取藥。

轉身的一瞬間,故作鎮定的臉頃刻間崩塌,她死死咬住下唇。

因為病發,居然認錯人了!

燭火晃晃下,她耳尖紅得滴血。

\"我毒發癲狂,輕薄了嫂嫂。\"待林溶月取好草藥回身,就見裴煜突然起身半跪在塌前,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明日,我自會去祠堂領家法。若是嫂嫂\"

\"裴煜。\"林溶月猜出他想說什麼,打斷他,坐到桌案旁,熟練的將藥材丟進藥杵裡,緩緩碾磨,輕聲道:\"裴家的男丁,就剩你一個了,更何況你來尋我是為了求得解藥,今晚就當無事發生。\"

當初爹孃意外找到真正的女兒後,雖對她鳩占鵲巢萬分厭惡,但害怕就這樣把人趕走,受宴京其他人非議,林家人還是讓她繼續在林府住著。

但歸來的林家貴女表麵上為她著想,實際卻處處裝委屈,彷彿是自己虧待了她。

林家忍無可忍將她趕出林府,剩她在宴京獨木難支。

是裴伯伯曾與她是忘年交,又心疼她一個姑孃家如斷梗浮萍,為護她周全,這才讓已經是三品將軍的裴大郎與她雖無感情,卻遵照舊約,娶她進府。

那時裴家風光無限,出了兩位將軍,一位伯候,裴家三郎裴煜更是十二歲歲開始征戰沙場,從大頭兵做起。

十四歲孤身一人從恭洞潛入敵方營地,一把火燒了敵方大營的糧倉;十六歲率兩千輕騎深入南蠻腹地,打了敵方一個措手不及,滅掉數萬人,成就以少勝多的傳奇,被封鏢騎將軍;十七歲活捉南蠻王,重挫其主力,對方俯首稱臣,遼闊南境成為大雍的土地。

其蓋世之功,被封平南王。

成為大雍唯一且最年輕的異姓王。

隻不過後來因不滿父兄的愚忠,明麵上早已與裴府決裂。

兩年後裴府滿門戰死棲霞關,無一倖存,可此戰敗得詭異,定是另有隱情。

林溶月知道裴煜一直在暗中調查真相。

此番被下毒,大約也是他查到了什麼線索。

\"喝了它,能暫時壓製毒性。\"林溶月遞來一碗漆黑的藥汁,\"這毒難解,但給我些時日,保你無虞。\"

裴煜見林溶月心意已決,輕微點頭,接過烏黑的苦澀藥汁一飲而儘,\"多謝,裴煜定不會讓嫂嫂失望。\"

——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飯廳,裴煜沉默地用完最後一口粥。

“三弟今日就走嗎?”林溶月用完早膳,停了筷。

他“嗯”了一聲,目光不自覺掠過坐在對麵的林溶月。

“裴煜,等等,我去給你拿點東西。”林溶月起身快步回院子。

待回來時,她手裡已經多了個青布包。

他以拳抵唇清咳兩聲,看向嫩白柔荑遞過來的青布包,“嫂嫂不必特地為我準備。”

這些年獨來獨往,屍山裡來,血海裡去,他已經習慣了。

\"裴煜。\"她將包裹遞來,嗓音輕而穩,\"金絲軟甲已熏過藥,可防箭毒。止血散用紅綢包著,若遇刀傷,外敷前需以酒洗淨。\"

無論是為了報恩還是裴家,裴煜都不能再出事。

裴煜接過,心底暖流淌過。

“多謝。”他聲音有些啞。

兩人之間一時靜默。

裴煜忽然解下腰間玉佩,\"女子當家做主艱難,\"他遞過玉佩,喉結微動,\"我不日就要遠赴邊關,若遇難處,持此玉前往西大營找王副將。\"

林溶月怔住。

眼前的青玉瑩潤,刻著平南王標誌的鷹紋,並非裴家子那枚。

“嫂嫂操持府邸,保不得有人發難。且要收好。”

林溶月攥緊玉佩,青玉還帶著主人身上的溫度,男人玄色衣袍已然消失在晨霧中。

她指尖撫過藏在袖中的青玉,涼意滲進骨髓,\"我會打理好裴府的,有些債,總要有人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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