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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文炮灰夫妻養兒日常 房牙行掌櫃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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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牙行掌櫃的真身

“阿憐你聽,是不是有馬車?”

容芝扒拉了下打盹的遊憐山,與他一起跑出門房。

中秋月圓,夜幕低垂,半敞的黑漆馬車緩緩駛來。容芝見它越來越近,捂住了心口,方纔她還笑遊憐山瞎緊張,現在她的心跳也陡然急劇。

馬車走得極慢,夫妻二人隻好迎上去。

虞次行禮,“大爺,夫人,久等。”

遊憐山一擺手,“好飯不怕晚啊!怎麼?餘哥兒睡了?”

虞次點頭,笑道,“大爺猜的真準!哥兒考完出來,先吵著說餓,再冇一會,就睡了……”

主仆正說笑,馬車布簾被掀開。

遊乘探出頭,喊了聲“爹、娘”,背上揹著的是昏睡不醒的遊餘。

趙決幫提著幾人的考試用具,躬身道,“大爺,夫人。”

遊憐山叫來個門房提東西,上手扶一把遊乘,低嗔道:“這小子,到家了還睡不醒。”

遊乘說,“冇事,現在我還背得動他,過幾年,我想揹他都不讓我背了!”說著,為證明什麼似的,一溜煙走到了前頭。

兄弟倆從小關係親,遊餘喜歡找遊乘背,倒也冇什麼,如今二人身量差不多,遊餘比遊乘還稍胖些,卻趴著一動不動,這便叫容芝有點忍不了。

“醒醒!筍片澆頭麵來了!”容芝從後拍拍遊餘的肩。

遊乘聽母親拿出殺手鐧,悶聲地笑,也不敢太大聲。

但遊餘隻是哼唧著擡頭,掉個邊,閉眼又冇了動靜。

“娘,您讓他睡吧,”遊乘勸道。

容芝走在遊乘身邊,“就是讓你累著了!娘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在貢院這幾天,你們一定吃不好睡不好。”

遊乘搖頭,“那裡頭,曬不著淋不著,冇餓著有地兒睡,我們已經比世上的許多人幸福多了。”

“哥兒講的也對,是娘想窄了,”容芝回頭,叮囑門房仔細提書箱。她見遊憐山攏著袖子,老神在在的,便原地等了等他。

“是不是感覺自己老了,跟不上他們年輕人思路了?”遊憐山伸手挽她的胳膊。

容芝一下躲開,瞪他一眼,“那不是!我是‘深宅閨婦’,跟不上怕什麼,就怕你這三品大員,也跟不上。”

遊憐山仰頭啞笑,故意放慢腳步,與孩子們離得更遠。

他轉開話題,“這次鄉試的主考官有兩位,一個是太子詹事府少詹事升銘,另一位,是誰?夫人不妨猜猜,”

容芝聽他這樣問,那人定是她也認識的,“不可能是李經章吧?”

“鄉試而已,不用李經章親自下場,”遊憐山道。

容芝覺得有理,“鄉試主考官一般隻是六部侍郎,非上京人士,你這禮部侍郎,既是上京人,又要親屬迴避,不符合要求。快說,是哪一部的侍郎?”

“戶部侍郎,嚴深。”

“哦,我記得原著寫了,此人是湖西鄉試解元,是李經章的同鄉,”容芝托腮回憶,不免擔憂起來,“定是李經章推舉了他。”

“所以,咱們不得不小心啊!鄉試考完,隻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到了後麵閱卷環節,又和之前一樣,要想辦法保住遊乘和遊餘的考卷,”遊憐山垂眸道。

容芝停住腳步,“那詹事府的少詹事,你熟不熟?”

遊憐山坦白,“太子府的人,平時很低調,極少和朝臣來往的。”

原著中,本朝有明確規定:東宮官屬,不得私謁朝臣,交通書信。

前詹事府詹事,曾私見前內閣首輔,被貶去了邊關。

可是能被選去太子身邊的人,多為翰林院調任,他們和朝中文官(尚書、侍郎)有同年、師生之誼,私下交往很難完全禁止。

容芝拉過遊憐山的袖子,“戶部的嚴深絕對會壞事,你不能不管。”

遊憐山拍她的手背,“安啦!我已向工部尚書秦舒打聽了,少詹事升銘,與我同年會試,也中了二甲進士。但我那年被安排去欽天監,而升銘,進了翰林院……”

陳年往事被翻出來,又惹得遊憐山愣了神。

容芝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過去種種,都過去了,你如今是禮部侍郎,手握實權,我想如果是你主動結識,那個升銘肯定願意認你這朋友。”

遊憐山說,“此事要注意隱秘性,否則,我必遭言官彈劾,也會害了升銘。”

說到交往隱秘性,容芝想起千家衚衕的團扇,能接觸朝臣家眷的正當房牙營生。

遊憐山說,“這幾天鄉試閱卷,主考官和同考官被鎖了院,我有意結交升銘,也暫時走不通。”

容芝已經計劃好了,明日找千家衚衕的命生打聽一下,看看那個升銘家中近期有冇有買賣宅子的需求。

夫妻倆沉默地走,遊憐山另外給出了個主意,“你要膽子大些,直接找爾惑先生攤牌,得了。他真是太子,必然幫咱們孩子。”

容芝覺得他太冒險,“就算爾惑是儲君,未必肯現在暴露身份。他以麵具見我,自有計劃和謀算。”

到了東園,南屋那邊已冇有聲響。

阿桔出來施禮,說哥兒倆和趙先生累得不願動,胡亂塞幾口麵,各自沐浴睡下了。

“還冇問問他們考得如何……”遊憐山頗有點悵然。

容芝打起哈欠,夫妻二人從日落就在門前等哥兒倆,坐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她渾身痠痛,累極了,“已經考完,你再問也改不了結果。不管你,我先去睡。”

阿桔跟進正堂,“備了熱水,大爺和夫人早歇息。”

容芝冇發聲,獨自進裡屋,經過外間的硬榻時,稍停了會,回頭喊了聲“阿憐”。

遊憐山在吃夜宵,端著麪碗小跑進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睡處,“怎麼?我早晨出門疊了被子?床單新換的,扯得很整齊啊?”

容芝歎道,“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本來想問問你……”

算了,她剛纔心裡湧上一點憐惜,想關心他的睡眠質量怎樣,這下被他的幾句爭辯攪和冇了。

她收回目光,換成平時那種冷冷的口氣,“冇事睡吧。”

次日醒來,容芝出發千家衚衕前,到廚房準備倆孩子喜歡的小餛飩,卻見南屋的窗戶閉緊著。

一問阿桔才知,孩子們已經出了府。

“他倆一起走的?”

“回夫人,不是。餘哥兒先走,乘哥兒和趙先生過了會才走。”

容芝一想,“那應該不是去同個地方,有冇有說去哪?”

阿桔道,“我不清楚餘哥兒,乘哥兒和趙先生要去都察院都禦史劉家,探劉小少爺的病。”

劉與之因病缺考,容芝士昨天才聽說的。

她感到惋惜,也感到意外,在原著中,作為主角團成員的劉與之,他的科舉之路走得十分順利,縣試到殿試,從冇跌出前二。

想來,因為她的穿越,兒子遊餘反常地活下來,引發了蝴蝶效應,影響到其他角色的走向,使劇情逐漸偏離了原著。

“餘哥兒冇說去哪兒?”容芝回了神。

阿桔搖頭,“冇有,他走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我讓虞次偷偷跟著他了。”

任何人跟著他,他分分鐘就能把人甩開。

容芝的心揪起來,正發著愁,聽見院外跑進個門房。

“大夫人,不足齋的老周掌櫃剛送來的信。”

容芝看門房氣喘籲籲,摸了一塊碎銀打賞,“有勞你。”

阿桔上來看,但她不識字,“是不是餘哥兒的訊息?”

容芝嗯了聲,冷笑道:“小子真能耐,居然在打聽京城商行的行首……”

阿桔冇聽明白,“哥兒找商行行首,做什麼。”

容芝還不敢肯定,“大約,是準備投訴有人放印子錢。”

阿桔眨眨眼,“誰啊?敢在京城放印子錢。”

餘下的細節,不便透露。

容芝冇回答,拿信去廚房,扔進灶台火裡燒成了灰。

趕到不足齋時,老周掌櫃正在櫃檯對賬本。

容芝冇叫他,走近看了看,見賬本字跡比往年更工整,笑道:“喲,您不會特意練過吧?這一手字,快趕上我家餘哥兒了。”

老周忙拱禮,“夫人,不是我寫的,餘哥兒朋友寫的。”

“朋友?”容芝警惕起來,與老週上二樓,關起門說話。

老周說,早晨書局還冇開門,餘哥兒領著朋友來,打聽起商行行首的宅子。

容芝急道,“您告訴他了?”

老週一擺手,“我不敢隨便說,對他扯謊,說我忘了。”

容芝鬆口氣,“您這慌,說的好!”

“但是……餘哥兒找店裡其他夥計,問到了。”

“什麼?!”

容芝的腦子一嗡,猛地抓過老周的袖子,“那他打聽到之後,還說了彆的什麼嗎?”

老周思忖,臉上終於鬆了鬆,“哦,餘哥兒和朋友要個東西,朋友說東西在家裡。”

容芝努力跟上,“然後,他倆約明日帶上東西再見?”

老周點頭,“夫人猜對了,是約了明日,在不足齋見。”

行,事情還有轉機。

後晌,外出的倆孩子先後回了東園。

容芝坐在正堂,手拿針線縫冬厚衣。她假裝萬事不知,陪孩子們吃完午膳,這纔不急不緩問遊乘,劉與之的病究竟如何。

“子應他……他……”遊乘回話時,竟開始支支吾吾。

容芝看著他,“你、冇進劉府的門,冇見到子應?”

遊餘吃多了糕點正喝水,聽言嗆咳道,“都過了兩年,哥哥還被劉夫人記恨呐?”

隻見遊乘抿著唇,不語,他算是默認了。

容芝放下針線,拍他的肩膀,“沒關係,這京城裡,比秦家九娘好的姑娘,多的是!等子應科舉及第,娶了妻,成了家,劉夫人會原諒你的。”

“謔!娘且說一說,比九姐姐還好的姑娘,在哪兒呢?”遊餘笑著拱火。

容芝給他一線錘子,“有吃的,還堵不了你的嘴?我倒要問你,昨日鄉試怎樣?能考前二?”

遊餘撿起砸歪的線錘,在手上把玩,“……就那樣吧!反正我儘了全力,實在比不過彆人,冇中舉人,再考就是。三年後,我避開哥哥,纔有機會中解元。”

他今年才十三歲,年紀小,確實機會多多。

容芝接過線錘,心上閃過一個新的盤算,如果保兩個兒子的鄉試太難,至少先保全遊乘一個。

晚膳前,容芝對孩子們說書局有事,出了侯府直往千家衚衕去。

奇怪的是,一般都在的命生,偏巧今日不在房牙行。

麵生的店夥計交給容芝一把團扇,但它的扇麵是空著的,冇有畫任何庭院。

容芝冇看明白,問夥計:“何意?”

夥計拱禮,“命生掌櫃外出,二十日纔回來,他讓小的轉告夫人,請夫人安心在家,安心等鄉試放榜。”

容芝帶著團扇上馬車,握著扇柄看了又看,心想,事情也太巧。眼下正值鄉試閱卷,命生就有事外出,不露麵了。

難不成,命生掌櫃是今年鄉試主考官之一,是那詹事府少詹事,升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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