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炮灰夫妻養兒日常 刑部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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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查封
既是假意借錢,秦徐心裡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遊乘見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在抖,不禁道,“若太害怕,便不去了。”
秦徐咬咬牙,“不,我要去!就當訓練自己膽量,日後我把書局開起來,碰到的麻煩更多,更難解決。”
此言在理,遊乘又看了她一陣,“這麼一想,九妹妹和彥維的性子真像,你倆遇上事情,永遠不會退縮,永遠勇往直前。”
秦徐緩緩擡起頭,似乎聽出他話中的低落,“介舟最近,好像變了個人……是因為劉子應麼?”
遊乘聞言笑了笑,“原來逃不過九妹妹的眼睛。自從鄉試前,子應生病被帶回劉家,我已經快半月不見他了,不知他的病好了冇好,也不知他在家悶不悶。”
對他二人的情誼,秦徐早有耳聞。
據說十多年前,遊乘剛去袁家拜師求學,劉子應就對遊乘照顧百般。
可是如今,遊乘為了幫她和劉子應,得罪了秦家和劉家的長輩,再也見不到劉子應。
想到此,秦徐由衷歉意,“介舟幫我至今,我還冇正式謝過你。不如,讓我幫你和劉子應見一麵?”
遊乘驚訝,“你有什麼辦法?”
秦徐神秘地眨眨眼,“介舟,你等我的好訊息。”
說話間,馬車到了千家衚衕外的街口。
遊乘跟在秦徐身後,為確保萬無一失,他今日也裝扮了一番,扮成秦家小廝,陪秦徐走這一遭。
走進放鶴樓,秦徐的眼睛忍不住往四下亂飄,這是她,和東家周儒的私章,將來就是狀告放鶴樓,違規生意的呈堂證供。
從放鶴樓出來,秦徐將借來的一千兩銀票交給遊乘,卻被他退了回來。
眼下秦家日子艱難,這一千兩,且算作是他代表母親借給秦家的。放鶴樓倒塌是遲早的事,放出去的印子錢,不受律法保護,一個子兒都收不回來的。
秦徐聽他這樣說,仍不願收銀票。
她嫌放鶴樓的錢太臟,如果遊乘執意要借錢給她,也得是乾乾淨淨的錢。
再則,朋友之間用銀票來計算,不妥當。
遊乘說,“可我還有求於你,要等你從劉府帶出子應。”
秦徐擺手,“那也不是!劉子應見不到你,怕也正撓心撓肺。讓你倆見了麵,你心情好些,臉上多些笑容,日後我見了你,心情也會好的。總歸,此事於我自己,大有裨益,我是樂意幫你的。”
時辰不早,二人回到書局,稍微喝些水,遊乘請虞次叔送秦徐回家。
遊餘跑上去,遞給秦徐兩盒新買的奶酥,送道,“姐姐慢走。”
秦徐捧著吃食,抿唇一笑,躲進放下的布簾裡。
等馬車行遠,遊乘回神,叫上遊餘,抓緊趕去禮部衙門,將得到的寶貴借據,和一千兩銀票,轉交給父親遊憐山。
一夜之間,印子錢借據和銀票,幾經周折,終於到了刑部尚書袁至誠的手裡。
京城最貴的珠寶鋪,喜珠的側廳。
遊憐山和袁至誠、戶部尚書司屬,見了麵,問二位閣臣,有幾成把握可以扳倒放鶴樓。
司屬捋著鬍鬚,“一個放鶴樓,查了它,它就倒。關鍵是它背後的周儒,牽連著李三公子李謹……此次,需不需要一併查處?”
袁至誠想了想,“現在動李謹,不值當。李謹身上的事兒,多著,不能太便宜他!都說,他李經章最疼李謹,那必須讓李經章嚐嚐,被親生兒子抽筋拔骨的滋味。”
這些交談在暗中進行。
遊憐山隻能聽,不能插嘴,他回家向妻兒透露事情的走向,遊乘聽完很平靜,遊餘大呼可惜,但也表示理解大局。
於是次日,赫赫有名的衚衕戲院,放鶴樓,被刑部查封了,東家周儒被扣著木枷遊街,身上滿是爛菜葉,臭雞蛋。
街坊鄰裡見了無不歡心雀躍,各家長輩趁機教導那些借過印子錢的人,皆說,官府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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