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氪命燒香?我請的纔是真凶神 > 第167章 立威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氪命燒香?我請的纔是真凶神 第167章 立威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都說人不能擁有雙壇,可李鎮偏偏是個例外。

在鎮仙門道裡,李鎮所凝之黑壇,確實看起來低調樸素,甚至被參州木子道院來的四位弟子誤認成了最下等的銅壇。

但在鐵把式門道裡,李鎮所凝聚之香壇,確是世間極其少有的無垢金壇。

壇的品相越好,便代表此人能在門道裡走得更遠,天賦更強。

而如今展現在白骨洞各個門道眼中的,恰是這座無垢金壇。

太歲幫幫主坐在高台之上,眼裡透出一抹金色,儺麵下的眼睛,都微展現出笑意。

‘李龕後人,果真天賦恐怖如斯……’

‘竟是在這鐵把式門道裡,都能搬出一座無垢金壇。’

‘若李家主在世,一定會很高興吧?’

‘長福管事料事如神,他一定算到了這白骨洞的變故,且還能將李少主放回幫子,那便說明……’

‘少主定有辦法揪出白骨洞裡的那隻老鼠!’

幫主眼神緩緩收斂,隱匿住氣息,似乎不再打算乾預李鎮之事。

高台之上,鬥字堂堂主微微眯眼。

“金壇……怎跟一般的金壇不太一樣?”

“我記得這李小子在上次幫子裡吃席麵的時候就隻是個通門的小把式而已,這才一個多月不見,就已經成了凝金壇的登堂?”

邢葉等人,也紛紛張大了嘴。

“金壇!比金壇還亮堂!”

邢葉自認為天賦不弱,所凝之香壇也是金銀參半之色,在這太歲幫裡算是一等貨色,除了比不上兵字堂堂主吳小葵,就連鬥字堂堂主週三顧也才與自己壇色相仿而已。

可沒想到李兄弟如今所凝的香壇,竟然是純淨到沒有一點雜質的金色。

這叫……無垢金壇來的吧?

崔盛,這位崔家樓家的少爺,打小也在家族客卿的熏陶之下比常人多了不少見地。

他可是知道,這一座金壇代表著什麼……

若是李兄弟無災無難,在這太歲幫,東衣郡的第一大幫子裡,最少也是位堂主的成就。

再往上爬,可就了不得了。

開宗立派,自立門戶,在甲子歲數內成就定府高人……

崔盛有些不敢想下去,但他很喜歡看鬥字堂那些目中無人的家夥吃癟的表情。

平日裡不將另外兩堂放在眼裡,結果呢?

一月前鎮石失竊,一月後又在白骨洞被李兄弟用天賦壓過一頭,想想就爽啊……

可週三顧又從那幫夥裡站了出來,冷哼一聲。

“李香主,我看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太歲幫規矩森嚴,向來看拳頭說話,你就算凝了金壇,又能如何?

你如今道行不過是登堂搬壇,我鬥字堂中,足有十幾人都是這個境界,你用什麼來命令他們做事?

憑你的這金壇?”

週三顧的話點醒了眾人。

是啊,這臨字堂的香主不過隻是凝聚了一塊金壇而已,憑什麼就讓他們失去顏麵的吐出吃下的太歲。

你前朝的法還想要挾今朝的官?

這李香主的胳膊莫不是伸得太長了!

吳小葵上了前,拽了拽李鎮胳膊,咬牙道:

“李鎮,算了,跟他們廢什麼話,這些鬥字堂的夥計豪橫慣了,你想救他們的命,他們也得有這個資格纔是。就憑他們這般態度,咱還不惜得救呢!

不過你倒是可以命令咱兵字堂和臨字堂的夥計吐出之前偷吃的太歲……”

李鎮笑了笑,拍了拍吳小葵的手:

“他人性命,與我何乾?我不過隻是儘份人情,況且……也是幫一幫自家人,不想讓他心血付諸東流。”

“自家人?”

吳小葵有些疑惑,但看著李鎮眼神堅定,也就不說些什麼了。

“幫子裡傳言果然不錯,都說吳堂主看上了李香主這個小白臉……怎麼,兄弟們洞子裡吃苦搬太歲,你們在這你儂我儂,回寨子造好了小人,來了就發號施令上了?”

週三顧一臉冷笑,惹得幫子裡夥計一片喧嘩。

但大多都是嬉笑。

“怪不得這李香主敢來號令我們分堂之人,原來是傍上了吳堂主這棵大樹啊!”

“早以為臨字堂這位最年輕的香主有什麼能耐,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草包一個。”

“我吃了洞子裡的太歲,就讓我吐出來,那我在幫子吃口鹽,還不得餵我一缸醋啊!?”

“跟他廢什麼話,幫主都預設我們這麼乾了,弟兄們,可勁兒吃,彆停!”

那些鬥字堂的夥計,都是太歲幫的老油條,一個個甚至把木車裡的太歲都拿在手裡,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在李鎮眼中,他們身上的命燈,便如風中殘燭一般,很快消磨了乾淨。

見著鬥字堂的夥計大快朵頤,其他幫子裡,血衣幫、打狗幫之類,也都眼饞得不行,跟軍營裡發生了營嘯似的,不顧他們幫子管事兒的存在,也都一個個扒在了洞壁上,啃食其上麵那些蠕動的肉太歲和銀太歲。

週三顧一臉挑釁地看向李鎮:

“怎麼,李香主,不說話了?自己心裡那點齷齪讓弟兄們識破了,不好意思講話了?”

李鎮繼續冷眼旁觀。

直到看見忠心的臨字堂夥計們都一個個吞嚥起了口水,手伸到木車裡的時候,李鎮這才喝道:

“臨字堂上下聽令,這白骨洞裡的太歲,莫食一口!之前偷吃過的,現在想儘辦法讓自己吐出來了!摳喉不管用,那就打腹!吐不出來就往死裡打!”

那些個夥計,都一臉震驚地看向李鎮。

他們是服自家的李香主的,畢竟一起經曆過柳兒莊子一事,對李鎮的本事和手段都有所折服。

可這個命令,聽起來也太……

就在臨字堂眾人驚疑不定時候,花二孃率先站了出來,一拳頭打向自己腹部。

“嘔”的一聲,便大口吐了出來。

其實早前他已經吐乾淨了胃裡偷吃的太歲,但現在,為了李鎮的威望,花二孃不介意再吃上一次苦。

邢葉沉默片刻,也跟著走出,手上灌注生氣,一把伸進自己喉嚨。

“哇……”

邢葉,這貴為臨字堂的掛職堂主,都給自己留什麼體麵,蠕動的帶著毛發的肉吐了一地。

崔盛見狀,也不敢落後,

“李兄弟,咱一起在幫子裡謀個輝煌,兄弟誰都不信,就信你!”

“砰!”

“哇……”

嘔吐物儘管酸臭,可看在李鎮眼裡,都不由得動容。

臨字堂的夥計們,哪裡還再質疑,縱使身旁的太歲都香得他們六神無主了,還是硬著頭皮,想儘辦法給自己催吐。

李鎮眼中生死氣流轉,看著自家堂口兄弟們身上的命燈漸漸亮堂,這心底終於長出一口氣。

吳小葵,也站在李鎮身旁,平日裡嬌小的她,竟吼了一嗓子:

“兵字堂上下,皆聽李香主吩咐!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兵字堂也有不少怨聲載道的壯實夥計,可他們更怕吳小葵。

“哇哇”聲連成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洞子是一片池塘。

酸臭味撲鼻而來,其他幫子,乃至鬥字堂,一邊啃食太歲,一邊發笑。

週三顧非常滿意現在的境況。

誰讓這小香主不交出祭河的本事?

這種有私心的,就該讓你難堪!

還想對鬥字堂發號施令,你算什麼幾把?

李鎮麵色如常,但看著高台之上的幫主眼裡終於流露出一絲不忍。

這位幫主,終究還是心疼的他的部下。

鬥字堂的夥計,本事都不賴,能抗造,如今大口吃著這洞子裡古怪的太歲,命燈還都有一點亮著。

李鎮知道幫主的為難,這幫主說到底,跟爺爺不一樣。

他似乎現在,在看著自己的臉色……

自己不想讓鬥字堂這些跟自己頂嘴的憨兒活,他便不出聲,讓這些個鼠目寸光的夥計白白死去。

可他眼裡的心疼是掩蓋不住的。

太歲幫,是他的根,李鎮既然作為少主,那一定不能寒了李家舊部的心。

銅錢劍劍指週三顧,心裡的火氣也噌得湧出。

這周堂主實在是有些刻薄惹人惱了。

自己正好,找個理由教訓他。

“我若打死了你,是不是就能讓鬥字堂的夥計聽我的話了?”

李鎮這話,讓週三顧一愣,忙大笑道:

“打死我?好啊,你若能打死我,彆說他們聽你的話,就是我這堂主的位子,也都是你的!”

週三顧身後擺出一道金銀參半的香壇。

壇中香柱立了足足三根。

登堂合香!

“黃口小兒,牙尖嘴利,仗著吳小葵這個女人,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這般子動靜,惹得那些被太歲迷了眼睛的夥計們都紛紛看來。

連著外幫的夥計管事們,都不由得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兒,恨不得一個疊著一個看過來。

對於他們而言,或許看熱鬨比吃太歲還要重要一些……

李鎮突然笑笑。

他本想過很多種在東衣郡裡立起腳跟的法子。

但現在,似乎多了一條捷徑。

送上門的菜,豈有不吃的道理?

“週三顧,這世上隻有一種人不會嘴硬。”

“李香主有什麼屁,儘管放出來。”

李鎮搖頭冷笑。

一把祭出銅錢劍,橫貫向週三顧麵前。

“跟我玩劍,班門弄斧!”

週三顧右手並出一道劍指,身子如月倒鉤,躲過直戳麵門的銅錢劍後,劍指上抬,竟是以一種巧力,將銅錢劍劈得四分五裂。

這些個銅板,在他手中耍了個花兒,環繞在劍指之上。

“老子在江湖上耍劍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

劍指竟能貫出迷迷濛濛的生氣,如虹光一般,甩出之後比劍氣還要凶猛。

這一手本事,看得鬥字堂的夥計直叫好。

“周堂主早年最拿手的就是耍劍,這李香主也是敢往刀尖兒上撞……”

“果真如我之前所說的那般,李香主就是個草包,他這銅錢劍看起來唬人,竟在周堂主手裡一招都沒撐得住。”

“你可真會說,那周堂主都是登堂合香的高人,那姓李的拿什麼比?!”

“還要讓周堂主死……嘖嘖,真是黃口小兒不自知。”

鬥字堂裡一片唱衰,顯然是剛才這一番交手,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李鎮和週三顧的差距。

花二孃那邊,與臨字堂的夥計們,也不由得擔心:

“知道李香主平日裡為人穩重,老謀深算,怎麼這次就這麼唐突……”

“到底是那週三顧說的話太傷人,怎麼能說咱們李香主是靠女人來的?”

“哎,李香主這次還是太莽撞,週三顧是耍劍的好手,聽說去年還在荒村裡砍了一隻成了氣候的毛僵,好幾個鎮石高手都拿那毛僵沒有辦法。”

花二孃臉上寫滿了擔憂,自家這濃眉大眼的李兄弟,可一定不能輸啊……

崔盛扯著衣裳,站在邢葉身邊。

“堂主,你說句話啊!”

“堂主你他孃的倒是說句話!李

兄弟要輸了!”

“堂主!!邢大哥!!!!”

邢葉不慌不忙叼著一隻煙鍋子,還摸出一根遞給崔盛。

“安啦。”

“安不了一點,咱李兄弟這要是輸了,不光是他,就連咱們臨字堂,以後都要淪為太歲幫的笑柄……況且洞子裡都是彆洞的夥計,這要是傳出去,李香主可不就丟人丟大發了!”

邢葉搖了搖頭,淺淺笑道:

“不用慌。”

“我知道李香主年歲還小,資曆尚淺,輸給合香境的老堂主不丟人,可這話頭是李香主挑起來的,他若立不住這個威……

恐怕以後在咱們自家堂口裡,也沒人服他了!”

崔盛一臉焦急,恨不得把自己換上去捱打。

邢葉搖了搖頭,深深吸了口煙鍋子,長出了口氣:

“嘶……呼……崔盛,我問你,李鎮啥時候讓咱們失望過?”

“這……邢大哥,這次不一樣,他麵對的不是趙羔那個小人,他可是要真把式跟人家週三顧乾啊!”

邢葉再吐出口煙氣兒:

“李鎮要是輸了,我把你吐出來的全吃了。”

“啊?”

崔盛倒吸口涼氣,覺得邢葉玩的實在是有點大了……

“邢大哥,你到底是有什麼自信——”

“噓。”

邢葉放下煙鍋,示意噤聲。

抬頭努了努前方的李鎮,笑道:

“看,好戲這不就開場了。”

崔下意識看去。

那柄如虹光貫出的劍氣,未對李鎮造成一丁點傷害。

如今的李鎮,手裡卻提著的,是一把看著有些陰寒的馬槊。

頭顱微垂,嘴裡撥出寒氣。

立威而已,搖個代打,不過分吧?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