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流年終擱淺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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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為什麼回不去了?”
江宴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鐵門,聲音裡充滿了破碎的哀求。
“小魚,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好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死寂的沉默。
“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了委屈。”江宴喃喃自語,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在對自己的靈魂懺悔。
“我不該讓你住雜物間,不該讓你用下人的廁所,不該在他們罵你的時候無動於衷……”
“更不該……不該讓他們打斷你的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哽咽不成聲。
“江宴。”
桑小魚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得可怕:“我不愛你了。”
江宴猛地抬起頭,猩紅的雙眸死死盯著桑小魚:“不可能!”
“你說謊!”
桑小魚輕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好好生活,過幾天安穩日子。”
“好好生活?”
江宴像是有了希望,他撐著門緩緩站起來,“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以好好生活!”
“我現在有錢,有地位,有整個江氏集團!我可以給你買下整座島,這難道不是好好生活嗎?!”
桑小魚卻再也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隻是覺得,眼前的江宴早已不是小漁村裡,那個落魄斷指但眼底還有光的少年了。
他變了。
“江宴,你該回去了。”齊均不知何時站在了江宴的身後,他身後跟了幾位保鏢。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桑小魚,又看了一眼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眼神冷了下去。
“把這些垃圾,都扔進海裡。”
江宴雙眸通紅:“齊均!你敢!”
齊均彷彿冇聽到他的怒吼,他抬頭,對著樓上的人溫聲說道:“小魚,進去吧,外麵風大。”
片刻後,桑小魚轉身走進房中。
江宴愣住,無助地看著桑小魚的背影。
“小魚!”
她怎麼能聽齊均的話!
“小魚,你回來!”
齊均轉過身,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江宴,“江宴,彆做蠢事。”
“不要再來打擾她。”
他走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否則,我能讓你千辛萬苦得來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你是聰明人,當初在權利和小魚之間做選擇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一天。”
“從你目睹海上爆炸後還能若無其事地跟方梨結婚時,你就該知道,小魚永遠回不來了。”
“接受現實吧,彆讓我瞧不起你。”
齊均給身邊保鏢使了個眼色。
幾人迅速上前,作勢就要抓住江宴的胳膊。
“滾開!”
江宴嘶吼出聲。
保鏢看向齊均。
齊均隻是冷漠地抬了抬手,“識趣些,彆再讓小魚難受。”
說完,齊均轉身離開。
從那天起,江宴就守在了彆墅樓下。
日複一日。
江宴鬍子拉碴,狼狽地站在彆墅門前,目光死死盯著二樓那間拉著窗簾的屋子。
他不信。
他不信小魚真的不愛他了。
他們在小漁村裡相依為命的日子,她為他熬藥、為他下海采珠的時光,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海島迎來了颱風。
天色陰沉得像是要塌下來,狂風捲著巨浪,瘋狂地拍打著海岸。
江宴站在那瓢潑大雨裡,任由冰冷的雨水將他從頭到腳澆得濕透,狼狽不堪。
桑小魚靜靜地在窗邊站著,一動不動。
“外麵風大,彆著涼了。”
齊均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將一件溫暖的披肩搭在了她的肩上。
桑小魚的身體微微一顫,回過頭看著齊均。
她動了動唇,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又偏頭看向窗外,視線落在暴雨中一動不動的人身上。
齊均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眸光微沉,“想下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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