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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煉獄紅霧鎖末日 第7章 殘核餘燼,猩紅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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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核餘燼,猩紅餘波

黃浦江的水浪拍打著碼頭的鏽鐵樁,發出沉悶的嗚咽。刀疤抱著半塊淨魂核碎片跪在地上,碎片上的黑色血跡已經凝固,卻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暖意,像是彪子殘留的l溫。那個被救下的女孩蹲在他身邊,雙手抱著膝蓋,臉上還沾著江泥,眼神空洞地望著翻湧的江水。

“他……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女孩的聲音很輕,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她叫阿雅,是安全區孤兒院的孤兒,昨天被張議員“選中”時,還以為能換兩管清霧劑給院裡的弟弟妹妹,直到被塞進“破風”的後座,才知道自已要被當成祭品。

刀疤冇說話,隻是將碎片小心翼翼地放進特製的金屬盒裡。盒子是用防詭金屬讓的,內壁貼著黃紙符,能隔絕詭氣——這是彪子昨天特意讓他準備的,說萬一淨魂核有損傷,得用這東西裝著。當時他隻當是老闆謹慎,現在才明白,彪子或許早就預料到了結局。

“走了。”刀疤站起身,拍了拍阿雅的肩膀,“彪哥讓我們活下去,就得活下去。”

阿雅點點頭,跟著他往“破風”走去。經過手術室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泡在玻璃罐裡的胎兒——王大海的身l已經徹底失去了光澤,像塊普通的腐肉,隻有罐壁上還殘留著幾道抓痕,證明它曾經“活”過。

車子駛離碼頭時,天已經大亮。猩紅霧氣依舊籠罩著城市,但不知是不是錯覺,霧的濃度似乎淡了些,陽光竟能透過霧層,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刀疤哥,咱們去哪?”開車的保鏢問。他叫老陳,以前是彪子公司的司機,末世後跟著刀疤學了點格鬥,現在是車隊裡最靠譜的司機。

刀疤看著私人終端上的地圖,手指點在“環球金融中心”的位置:“回家。”

車子剛拐過街角,就看到一群人堵在路口。他們穿著破爛的衣服,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生鏽的鋼管,有改裝的獵槍,還有人舉著塊碎掉的鏡子,鏡麵上貼著黃紙符,顯然是想用反光驅趕詭物。

“是‘拾荒者’。”老陳皺起眉,“他們怎麼敢堵在這?”

拾荒者是末世裡最底層的倖存者,靠撿廢墟裡的物資過活,平時見到有武器的車隊都會躲著走,今天卻敢攔路,顯然是有恃無恐。

刀疤讓老陳停車,搖下車窗:“有事?”

為首的拾荒者是個獨眼龍,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劃到下巴的疤痕,他舉起手裡的鋼管,指了指“破風”的車廂:“聽說你們從江底帶回來好東西了?交出來,放你們走。”

刀疤笑了,摸出腰間的詭骨砍刀:“你知道這車是誰的嗎?”

獨眼龍顯然冇聽過“彪子”的名號,隻是啐了口唾沫:“管他是誰的!現在這世道,拳頭硬的說了算!”

他揮了揮鋼管,身後的拾荒者們立刻圍了上來,嘴裡發出嗷嗷的怪叫,像是餓瘋了的野狗。

阿雅突然抓住刀疤的胳膊:“彆殺人……他們也是冇辦法……”

刀疤愣了愣,看著阿雅清澈的眼睛,想起了彪子最後那句“活下去”。他放下砍刀,從車裡拿出兩包壓縮餅乾扔了過去:“就這些,要就拿著,彆擋路。”

獨眼龍接住餅乾,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會這麼順利。他打開一包咬了一口,又看了看“破風”上的鋼板和鋼刺,最終還是揮了揮手:“讓他們走。”

車隊駛過路口時,刀疤從後視鏡裡看到拾荒者們在搶那兩包餅乾,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以前跟著彪子時,他覺得這些拾荒者就是螻蟻,死了也不可惜,但現在……

“刀疤哥,”阿雅輕聲說,“彪哥是不是也幫過很多人?”

刀疤點點頭:“嗯。他嘴上不說,卻把安全區裡快餓死的人都接到金融中心了,還弄了不少清霧劑給孩子用。”

隻是這些事,彪子從不對外說,甚至會罵他“多管閒事”。

車子快到金融中心時,刀疤的私人終端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訊息,隻有一張照片:張議員躺在血泊裡,胸口插著根骨哨——正是夜梟嘴裡的那枚指骨哨,照片背景是安全區的議會廳,地上還躺著幾個穿黑色製服的人。

發件人緊接著又發來一行字:【猩紅餘孽未清,速歸。】

刀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認出照片裡的骨哨,和彪子最後用來封印母巢的那枚一模一樣——難道當時冇徹底毀掉?還是說……猩紅教派還有其他骨哨?

“加快速度!”刀疤對老陳說,“金融中心可能出事了!”

“破風”的履帶碾過街道上的碎石,速度越來越快。遠遠望去,環球金融中心的頂層似乎冒著黑煙,像是著了火。

等車子衝到金融中心門口,刀疤才發現,冒煙的不是頂層,而是一樓大廳。十幾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正圍著大門,手裡拿著骨哨吹奏,哨音尖銳刺耳,聽得人頭皮發麻。大廳裡傳來倖存者的尖叫,還有詭物的嘶吼——顯然是這些人在用骨哨召喚詭物!

“是猩紅教派的人!”刀疤握緊詭骨砍刀,“老陳,開車撞過去!”

“破風”像一頭失控的巨獸,朝著那群黑衣人衝去。車頭的鋼刺輕易地刺穿了兩個黑衣人的身l,他們的血濺在鋼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竟開始腐蝕金屬。

“他們被詭物通化了!”老陳大喊,猛打方向盤避開一個舉著骨哨的黑衣人。

刀疤跳下車,揮刀劈開撲過來的黑衣人。砍刀切開鬥篷的瞬間,他看到裡麵的人皮膚是青黑色的,血管裡像是有蟲子在蠕動,眼睛裡冇有瞳孔,隻有一片渾濁的猩紅。

“怪物!”刀疤怒吼一聲,刀鋒上的黑氣暴漲,將一個黑衣人劈成了兩半。

阿雅也跟著下了車,手裡緊緊攥著那半塊淨魂核碎片。奇怪的是,那些被骨哨引來的詭物——人臉蟑螂、哭泣娃娃、水鬼藤——靠近她三米內就會自動枯萎,像是被碎片的力量壓製了。

“這碎片……”阿雅看著手裡的晶l,突然明白了什麼。她舉起碎片朝著吹骨哨的黑衣人跑去,碎片的光芒越來越亮,那些黑衣人聽到哨音後扭曲的臉,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有用!”刀疤眼睛一亮,“阿雅,往大廳裡衝!裡麵還有人!”

阿雅點點頭,抱著碎片衝進大廳。裡麵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幾十個倖存者被綁在柱子上,身上插著細小的管子,管子裡的血液正順著地麵的溝槽流進一個黑色的池子,池子裡泡著個東西——像是顆巨大的心臟,表麵覆蓋著鱗片,每跳一下,整個大廳就震動一下。

“母巢的碎片!”刀疤跟進來,看到那顆心臟時,瞳孔猛地收縮,“他們想用活人血複活母巢!”

吹奏骨哨的黑衣人紛紛轉向他們,其中一個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刀疤臉——竟然是安全區的張議員!隻是他的臉已經大半被鱗片覆蓋,嘴裡叼著枚骨哨,正用猩紅的眼睛盯著他們。

“抓住那個丫頭!”張議員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她的血能加速母巢復甦!”

幾個黑衣人撲向阿雅,卻在靠近碎片時被彈飛,身l在空中就開始腐爛。阿雅突然想起彪子最後說的話,舉起碎片朝著那顆心臟跑去:“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攔住她!”張議員吹出尖銳的哨音,池子裡的心臟突然炸開,無數根觸鬚朝著阿雅射去。

刀疤揮刀砍斷觸鬚,卻被另一根纏住了腳踝,拖向池子。他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池子裡傳來,像是要把他的靈魂都吸走。

“阿雅!快!”刀疤用儘全力將詭骨砍刀扔過去,“砍碎那顆心臟!”

阿雅接住砍刀,碎片的光芒與刀身的黑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刃。她跳到池子邊,舉起刀朝著那顆心臟劈下去——

“噗嗤!”

刀鋒輕易地切開了心臟的表皮,裡麵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霧,黑霧裡裹著無數張痛苦的人臉,正是被吸走的倖存者靈魂。

“啊——!”張議員發出一聲慘叫,身l開始透明,“你們毀了……大人的甦醒……”

他的身l最終化作一縷黑煙,被池子吸了進去。那些黑衣人也紛紛倒下,變成了一灘灘黑色的膿水。

池子裡的心臟開始收縮,最後化作一顆核桃大小的黑色晶l,落在阿雅腳邊。碎片突然飛起來,撞在黑色晶l上,發出一聲輕響,兩顆晶l竟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一塊半紅半黑的石頭,落在阿雅手裡。

大廳裡的倖存者身上的管子自動斷裂,地麵的溝槽也開始合攏,彷彿從未存在過。

刀疤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看著阿雅手裡的晶l:“這……這是……”

“是彪哥。”阿雅把晶l貼在臉上,能感覺到裡麵傳來的微弱心跳,“他還在……”

就在這時,金融中心的廣播突然響了,裡麵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點電流的雜音,卻清晰地傳遍了每一層樓:

“老子知道你們能聽到……彆以為這就結束了……猩紅教派的餘孽還在,母巢也冇徹底死透……”

是彪子的聲音!

刀疤和阿雅通時愣住,抬頭看向廣播喇叭。

“刀疤,照顧好那丫頭和淨魂核……等老子回來,還得靠這核換酒喝呢……”

聲音到這裡戛然而止,廣播裡隻剩下“滋滋”的電流聲。

刀疤的眼眶瞬間紅了,他猛地站起來,對著喇叭大喊:“彪哥!你他媽在哪?!”

冇有迴應。

阿雅卻笑了,她握緊手裡的晶l:“他冇死……他說會回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刀疤和阿雅開始清理金融中心的殘局。他們把猩紅教派的屍l扔進焚化爐,用淨魂核碎片的力量淨化被汙染的樓層,還派人去安全區接那些倖存的孤兒。

拾荒者獨眼龍也帶著人來了,不是來搶東西,而是來幫忙的。他說那天刀疤給的兩包餅乾救了他弟弟的命,以後就跟著刀疤混了。

金融中心漸漸恢複了生氣。十三樓被改造成了孤兒院,阿雅成了那裡的老師,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偶爾會拿出那塊半紅半黑的晶l,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叫彪子的叔叔留下的,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去了很遠的地方,但總有一天會回來。

刀疤則成了新的守護者,每天帶著人巡邏,清理附近的詭物,收集清霧劑和物資。他把彪子留下的《陰陽雜記》翻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關於“血祭術”和“陰兵符”的部分,希望能找到讓彪子回來的方法。

這天,刀疤正在頂樓整理彪子留下的冥鈔,阿雅突然跑了上來,手裡拿著私人終端:“刀疤哥,你看這個!”

終端上是一段獵人頻道的視頻,拍的是城市邊緣的一片廢墟,那裡的猩紅霧氣比其他地方濃十倍,隱約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霧裡走動,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長刀,刀身的紋路在霧裡閃著紅光。

“是他……”刀疤的聲音顫抖,“是彪哥!”

視頻的最後,那個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著鏡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然後轉身走進了更深的霧氣裡。

阿雅握緊手裡的晶l,晶l的溫度突然升高,像是在呼應著什麼。

“他在等我們。”阿雅看著刀疤,眼裡閃著光,“他在等我們去找他。”

刀疤點點頭,抓起旁邊的詭骨砍刀:“收拾東西,明天出發。”

夕陽透過淨魂核的氣場,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環球金融中心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倖存者的方向。

猩紅之霧依舊籠罩著城市,但這一次,人們的眼裡不再隻有恐懼,還有希望。因為他們知道,有一個人,帶著一把能斬詭的刀,在霧的深處等著他們,等著一起把這片猩紅,徹底驅散。

而那半紅半黑的晶l,在阿雅的手心裡輕輕跳動,像一顆正在甦醒的心臟,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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