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懸這年年歲歲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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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完整的監控錄像和當事人的證詞擺在他麵前時。
他看著畫麵裡,薑亭晚是如何指使保鏢將時衿拖進洗手間反鎖。
是如何強行將堅果粉灌進時衿嘴裡。
是如何在時衿跳窗逃生後,露出得逞的冷笑。
也看到了薑亭晚是如何“不小心”將含有巧克力的點心,餵給了那隻圍著它搖尾巴的柯基。
薄斯越眼底翻湧著駭人的風暴。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
他立刻下令,以最嚴厲的手段,處理了當時助紂為虐的保鏢和傭人,全部送入監獄。
同時,動用商業手段,以雷霆之勢,斷掉了與薑亭晚家族所有的合作往來,並對其進行全麵的商業狙擊。
他要讓薑家,為薑亭晚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處理完這些,他再次登上了前往巴黎的飛機。
這一次,他冇有了之前的怒火和強勢。
隻有滿腔的悔恨和一種近乎卑微的期盼。
他通過時衿最好的閨蜜,輾轉遞了話,懇求一次見麵的機會。
地點約在塞納河畔的一家僻靜咖啡館。
薄斯越到得很早。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流淌的河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心跳快得不像話。
當時衿的身影出現在咖啡館門口時。
他幾乎立刻站了起來。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戴著一頂鴨舌帽,素麵朝天,卻依然明豔得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那雙曾經盛滿星光和狡黠的桃花眼裡,此刻隻剩下了一片平靜的淡漠。
“衿衿……”
薄斯越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時衿在他對麵坐下,點了一杯檸檬水,然後抬眼看他,語氣疏離。
“薄總,找我有事?”
薄斯越看著她如此冷靜的模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他寧願她打他、罵他、朝他發泄怒火。
也好過現在這樣,彷彿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衿衿,對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身段,眼眶控製不住地泛紅。
“是我蠢,是我瞎。”
“泳池的事,狗狗的事,還有以前……很多很多事,我都查清楚了。”
“是我誤會了你,是我……混蛋。”
他一口氣說完,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懇切,望著她。
時衿安靜地聽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波動。
彷彿他說的,是與她毫不相乾的故事。
直到他說完,咖啡館裡陷入一片沉寂。
隻有窗外隱約傳來的河水流淌聲。
半晌,時衿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所以呢?”
薄斯越愣住了。
“真相大白了,然後呢?”
時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弧度。
“薄斯越,傷害已經造成了。”
“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要警察乾嘛?”
她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小口,然後放下杯子,站起身。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但也僅此而已。”
她低頭,看著坐在那裡,臉色慘白、眼神破碎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薄斯越,彆再來了。”
“你這樣,真的很掉價。”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咖啡館。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決絕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薄斯越僵在原地,渾身冰冷。
她甚至……連恨都不願意恨他了。
這種徹底的、不留一絲餘地的放下。
比任何報複,都讓他痛徹心扉。
正常的道歉和挽回,在時衿徹底的冷漠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薄斯越回到了北城。
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舔舐著傷口,但眸底深處,偏執的火焰卻越燒越旺。
他無法接受時衿就這樣徹底離開他的生命。
更無法忍受,那些蜂擁而至的追求者,像蒼蠅一樣圍著她打轉。
他開始動用商業手段。
那些曾經在微博上高調示愛、或者被拍到與時衿相談甚歡的家族企業的公子哥們,首先遭到了打擊。
薄氏財團以各種理由,中斷了與這些企業的合作。
在商場上進行精準的狙擊和打壓。
一時間,北城商圈風聲鶴唳。
幾個實力稍遜的家族企業,甚至瀕臨破產的邊緣。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因為什麼。
薄斯越在用這種強硬而霸道的方式,清理著時衿身邊所有的“潛在可能”。
他要讓她知道,即便離婚了,她也依舊在他的羽翼籠罩之下。
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訊息很快傳到了時衿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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