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16章 紈絝皇女VS敵國質子16
雲洛曦騎著高頭大馬,懶洋洋地揮了揮馬鞭:“趙大人有心了。不過本王一路走來,見田間蝗蟲肆虐,百姓麵有菜色,這宴席怕是吃不下啊。”
她這話說得漫不經心,趙明德眸底有什麼一閃而過:“殿下體恤民情,實乃南疆之福。災情嚴重,下官想要好好招待宣王也隻是有心無力,隻能備下薄宴接待,還望王爺不要嫌棄纔好。”
趙明德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捧了雲洛曦,又把“有心無力”的無奈演得恰到好處。她身後幾個官員也紛紛附和,個個愁眉苦臉,活像地裡蔫了的莊稼。
雲洛曦一身緋紅騎裝在塵土飛揚的官道上依舊鮮亮奪目,掃了眼不遠處不少麵頰蠟黃凹陷的百姓,慢悠悠晃著摺扇道:“趙大人一片心意,本王豈能辜負?帶路吧。”
宴席設在郡守府花廳,雕梁畫棟,絲竹悅耳,侍女穿梭如蝶,但端上來的卻是粗茶淡飯。
唯二的兩道葷腥是東坡肉和一道魚。
雲洛曦高踞主位,看到這些下意識皺眉,隻顧挑剔地撥弄著盤中一塊晶瑩剔透的魚膾。
趙明德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這副表情與同僚對視一眼,立刻說道:“殿下見諒,蝗災肆虐,糧食緊缺,下官等已節衣縮食多日,實在拿不出更好的招待了。”
“諸位大人平日就吃這些?”
趙明德苦笑:“殿下明鑒,下官等與百姓同甘共苦,已經半月不知肉味了。”
清河郡其他官員們紛紛附和趙明德的話,個個麵露難色,彷彿真的與百姓同甘共苦。
張禦史見狀,眉頭緊鎖,餘光瞟了眼雲洛曦,這麼多天的相處,她也大概弄清了雲洛曦的脾氣,這模樣,那些話顯然沒能打動她,她眸光一閃,憂心忡忡道:“蝗災如此嚴重,百姓們可如何是好?”
趙明德歎了口氣,道:“下官等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儘力安撫百姓,等待朝廷賑災。”
雲洛曦漫不經心地夾了一片魚膾,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趙明德:“這魚是下官特意命人從城外河中捕撈的,雖然比不上京城的鮮美,但也是下官的一片心意。王爺覺得味道如何?”
雲洛曦擺擺手,挑眉道:“還行吧,本王也不是來享福的。吃啊,你們怎麼不動筷子,莫非還不餓?”
趙明德哈哈笑了兩聲,“怎麼會?王爺是貴客,當然是您和張大人先吃。”
她說著話還悄悄摸了下肚子,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就不吃這麼飽了。
其他人沒辦法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不過那速度,一點都不像節衣縮食多日的樣子。
這清河郡,當真有問題!
見她們喜歡裝,雲洛曦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讓下人再去準備點飯食,“諸位大人辛苦了,今日便飽吃一頓,這段時間還要麻煩你們,可不能餓壞了身子。
儘管吃,不夠本王再吩咐下人做,府中沒有,本王就讓身邊人出去買,母皇說了,你們為朝廷為百姓鞠躬儘瘁,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咳咳……”趙明德手中的筷子猛地一滯,魚肉卡在喉間不上不下。她麵上堆著笑,眼角卻不受控製地抽搐。
其他幾位官員聽到這話麵色青白交加。
主簿劉芳借著舉袖掩唇的姿勢,悄悄鬆了鬆腰間玉帶,腹中未消化的燒鵝油膩感直衝喉頭。她剛吃過趙府送來的燕窩粥,此刻胃袋撐得幾乎要頂到心口。
“下官等......”趙明德剛開口,又被雲洛曦截斷話頭。
“趙大人這東坡肉火候不錯。”雲洛曦用銀箸夾起一塊肉,油脂順著筷尖滴落在青瓷碟上,“大人府上的廚子想必廚藝高超,這菜色看著簡單,味道卻一點不差,也難怪趙大人這般壯碩。”
張禦史正喝著清湯,聞言險些嗆住。
這位祖宗哪是來賑災的,分明是來索命的!她偷眼去瞧,隻見雲洛曦支著下巴,琉璃盞在指尖轉出炫目的光,彷彿剛才之語隻是隨口閒談。
這頓飯可謂是吃得十分艱難,除了雲洛曦時不時口出“惡言”之外,就是她如同這府上主人一樣,吩咐下人給她們多做些菜,生怕她們不夠吃。
她們說吃飽餓了,她還不樂意,說看著她們吃她才能安心,才能跟陛下交代。
再吃,她們就要交代在這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趙明德隻想趕緊把人送出去。
“驛館?趙大人有所不知,本王十分認床,上回在安南郡驛館,那床板硬得害本王腰疼了三天。”她指尖繞著腰間玉佩穗子,“本王看著趙府就挺好,趙大人不會不歡迎本王吧?”
張禦史低頭猛灌茶水,生怕自己笑出聲。
“這......”趙明德覺得眼前那張天仙似的臉逐漸麵目可憎起來,她捏了捏拳頭,嚥下即將出口的話,“怎麼會?王爺能住在這裡,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下官這就命人收拾最好的廂房,供殿下歇息!”
趙禦史回驛館前還是忍不住跟雲洛曦交代了兩句,得到肯定答複後才安心離開,雲洛曦等人被帶進了一個院子。
夜幕降臨。
雲洛曦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待確認四下無人後,她起身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與此同時,趙府書房密室。
趙明德與幾位心腹官員正在密謀。
“大人,宣王似乎對賑災之事並不上心,我們是不是可以鬆一口氣了?”一名官員低聲問道。
趙明德搖搖頭,道:“不可大意。宣王雖然看似紈絝,但畢竟是皇室子弟,難保她沒有彆的打算。今晚加強府中巡邏,務必盯緊她的一舉一動!”
另一名官員猶豫道:“大人,我們貪汙賑災銀的事,萬一被查出來……”
趙明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處理那些知情者了。隻要熬過這段時間,等宣王離開,我們就安全了。”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輕車熟路地避開巡邏的侍衛,來到主院。
夜幕深沉,月光如紗,籠罩著趙府。
禁軍副統領李岩伏在房頂上,如同一尊黑色的雕像,雙眼緊緊盯著書房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始終寂靜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梆子聲,在夜空中回蕩。
就在李岩以為今夜又將無功而返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中。
她屏住呼吸,目光如炬,借著月光,看到趙明德等人神色匆匆地從書房中走出,低聲交談著,臉上滿是警惕與不安。
待眾人走遠,李岩如鬼魅般輕盈地躍下屋簷,悄無聲息地潛入書房。
書房內,借著月色看到林立的書架,筆墨紙硯擺放整齊,屋內太暗不敢拿出火摺子,她隻能借那微弱的月光仔細摸索著,生怕驚到了守在門外的小廝。
李岩仔細搜尋著密室的開關,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她翻找抽屜、按壓書架、牆壁,可始終一無所獲。
時間緊迫,他不敢久留,隻好無奈地退出書房,如夜梟般消失在夜色中。
“殿下,卑職無能。”李岩單膝跪地,語氣中滿是自責。
雲洛曦靠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棋子,神色平靜:“無妨,意料之中。趙明德老奸巨猾,豈會輕易讓人發現他的秘密。”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趙府的庭院中,折射出點點金光。
趙明德等人早早就在等候,準備陪同雲洛曦和張禦史巡查。
雲洛曦身著一襲素色錦袍,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與張禦史對視,朝她眨了眨左眼。
這是兩人的暗號。
這次南疆之行名麵上說是雲洛曦為節度使,張禦史為節度副使,實則是為掩人耳目,真正做主的卻是張大人。
雲洛曦的作用就是混淆視聽,讓人放鬆警惕。
一行人行至田間,看著那成片被蝗蟲啃食得七零八落的莊稼,雲洛曦輕歎一聲:“趙大人,這蝗災如此嚴重,不知可有應對之策?”
趙明德連忙躬身道:“回殿下,下官已派人四處捕殺蝗蟲,同時開倉放糧,安撫百姓。隻是災情實在太重,收效甚微啊。”
雲洛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轉身繼續前行。張禦史跟在後麵,眼神銳利觀察著四周。
南疆的夜帶著白日灼燒後的餘溫,裹挾著乾裂泥土和草木焦糊的氣息,沉沉壓在清河郡郡守府邸。
雲洛曦倚在軒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腰間玉佩上那隻靈動的玉狐輪廓,彷彿能觸到蕭霽言雕琢時的專注模樣。
想到白天的種種,她眼底那層浮光也沉靜下來,凝成深潭般的銳利。
窗外樹影婆娑,一道黑影狸貓般悄無聲息地滑落簷下。
禁軍副統領李岩單膝點地,聲音壓得極低:“殿下,西苑庫房外牆有異,新泥覆蓋痕跡明顯,卑職疑有夾層或地窖。”
雲洛曦頷首,玉狐在她掌心留下微涼的印記。
“繼續盯,趙明德老奸巨猾,必不止一處巢穴。動靜要小,讓她以為本王隻知吃喝玩樂。”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鳳臨皇城。
聽雪軒內燭火通明,蕭霽言並未撫琴,麵前攤著一幅南疆堪輿圖,指尖懸在“清河郡”三字之上,久久未動。
白日朝凰宮婢女鬼祟出入長春宮偏殿,暗九帶回的訊息帶著陰冷氣息。
褚貴君欲借“風寒”之名,將那碗摻了“枯榮散”的湯藥送進朝凰宮。
枯榮散,無色無味,初時如尋常體虛畏寒,旬月之後便臟腑枯竭,神仙難救。
想必他讓暗九秘密送過去的提醒,能讓雲輓歌警惕入口之物。
他望向南方沉沉夜色,彷彿能穿透千山萬水,看見那人是否安眠。
暗九隱在梁上,無聲歎息,主子案頭那隻未雕完的小狐狸木偶,眉眼已酷似某人。
朝凰宮內,雲輓歌燒毀字條後跪坐於書案前,一筆一劃臨摹著雲洛曦離京前留給她的字帖,才逐漸平複心情。
雖然不知道字條是誰送來的,但可以肯定對她沒有惡意,她在腦子裡細細回想一番,除了母皇和嬤嬤,宮裡沒有其他人有理由會這樣做。
突然,她腦海裡靈光一閃,字貼上,下一個要寫的字依舊龍飛鳳舞——蕭。
是他嗎?
京城的夜在思念中度過,南疆清河郡的夜,正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喧囂撕裂!
“走水了!書房走水了!”尖銳的呼喊劃破死寂。
雲洛曦猛地推開窗,隻見主院火光衝天,濃煙翻滾,映紅了半邊夜空。
她眼底寒光乍現,她不過白日裡去了一趟,入夜便突發大火?
趙明德的動作倒挺快。
她從空間裡拿出基本賬冊在手裡掂了掂,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小白,你說要是趙明德知道,她要毀滅的東西早被本王拿到了,會不會氣得吐血?”
“嘿嘿嘿,吐不吐血我不知道,脖子噴血是肯定的了,真期待快到那一天啊。”
“你可真血腥。”雲洛曦笑著吐槽。
既然知道書房裡有密室,雲洛曦當然不會傻傻的等副統領晚上再去蹲點,天黑不一定看得見機關在哪。
但雲洛曦有係統,穿個隱身衣就跟著進去了,甚至連她們的打算都聽得一清二楚。
“王爺,您醒了?”青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雲洛曦把賬本扔回空間,“進來吧,服侍本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