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17章 紈絝皇女VS敵國質子17
雲洛曦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明德那言辭懇切的模樣心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就這種貪汙救災款,中飽私囊的貪官也敢說自己無愧於心,真是好大一個笑話。
若非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那幾本藏在密室暗格深處的真賬冊,此刻或許真會被她這副情真意切的表演糊弄過去。
也不知她何時才能發現那幾本賬簿是假的。
“肯定發現不了,我可是很厲害的。”係統在腦海裡不斷吹噓自己以假亂真的技術。
雲洛曦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驚疑不定又帶著幾分惱怒,眉頭緊蹙,眼神在趙明德和那熊熊燃燒的書房間來回逡巡,彷彿在極力分辨真偽。
最終,她像是被那灼人的熱浪和濃煙熏得受不住,帶著幾分煩躁和不耐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都嚎什麼!火都快燒到眉毛了!趙大人,還不趕緊組織人手全力救火?真要把你這郡守府燒成白地不成?
至於這奴才……”她嫌惡地瞥了一眼地上抖成一團的下人,“等火滅了可要細細審問!誰知道他是不是偷了你的東西故意放火的?大晚上的,書房怎麼會突然傳出動靜?!”
“是是是!下官遵命!快!都愣著乾什麼?全力救火!快!”趙明德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指揮著。
她背過身的瞬間,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和慶幸。
今天她發現有人進來過書房後就猜到雲洛曦暗中還帶了能人,她派人盯著她的院子,一直沒有異樣,可書房裡那根發絲變了位置,她每日出入都會檢查,除了她沒人能動那個櫃子上的東西。
雖然她可以直接把賬本拿走,就算她們找到密室開關也沒用,可她下麵藏的那些東西現在搬不走,隻能把書房先毀了。
反正火是從另一邊燒起,波及不到密室入口,就算全燒了她也有辦法進去。
不過,再想來她書房找證據怕是沒可能了。
雲洛曦在青梧和落霞的簇擁下,退到稍遠的安全處。
她負手而立,靜靜看著眼前這場混亂而熾烈的“表演”。跳躍的火光映在她臉上,明明暗暗,勾勒出她唇角一抹若有似無、冷峭如冰的弧度。
趙明德,你這場火,燒掉越旺越好,也正好……為本王點一盞照亮你末路的燈!
“青梧,回去收拾東西。”
青梧驚訝:“王爺?”
趙明德也聽到了雲洛曦的話,“王爺,您這是……”
“本王懶得看你這副蠢樣,青梧,收拾東西,即刻搬去驛館!”
張禦史聞訊趕來,見狀連忙勸道:“殿下,夜深露重...…”
“張大人不必多言!”雲洛曦冷哼一聲,“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本王怕再待下去,明日連本王臥房都要走水!”說罷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雖然話說得難聽,但她這副什麼都擺在臉上,想到什麼說什麼的性子卻讓趙明德鬆了口氣。
驛館廂房內,雲洛曦一改方纔的暴怒模樣,懶洋洋地倚在軟榻上把玩玉佩。
“殿下演得可真像,”青梧抿嘴笑道,“奴婢方纔險些當真了。‘
雲洛曦勾唇一笑:“趙明德這會兒怕是正在慶幸,覺得本王就是個莽撞無腦的紈絝。”她指尖輕點案幾,“傳信給李岩,盯緊西苑動靜。剩下的就交給張禦史了。”
千裡之外,鳳臨皇城,聽雪軒。
燭火透過薄如蟬翼的素紗燈罩,暈開一片溫潤的光。蕭霽言並未如往常般撫琴或對弈,他端坐案前,麵前攤開的並非書卷,而是雲洛曦寫給他的信。
霽言卿卿如晤:
南疆風物粗糲,入目皆是焦土飛蝗,甚是無趣。唯昨夜驟雨初歇,偶見驛館牆頭垂落一穗殘敗紫藤,倒叫本王想起聽雪軒那滿架潑天的紫色煙霞,更憶起某人肩頭落花渾然不覺,隻顧撥弦的專注模樣。
嘖,當真是……秀色可餐。
那日臨彆一吻,甜意似被南疆風沙裹挾,淡去不少。這筆利息本王可牢牢記在心頭賬簿上。待歸京之日,定要連本帶利,細細討還。
屆時卿若再拒絕,休怪本王效那梁上君子,逾牆而入,親自來取。
卿且珍重,莫被那起子不長眼的鶯鶯燕燕擾了清靜。待本王掃清此間蠹蟲,攜南疆清風明月為禮,再與卿細細訴相思之情。
鶴唳九霄,終有歸期。你乖乖等著本王,本王回去一定送你一個大驚喜。
燭芯“劈啪”輕響,跳動的火光在蕭霽言清峻的側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逐字逐句讀著那封沾染了南疆風塵的信箋,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信紙上那飛揚不羈、力透紙背的字跡。
讀到“霽言卿卿如晤”,他耳尖悄然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緋色,如同雪地裡驟然綻放的紅梅,灼灼其華。
這稱呼……真是……大膽又纏綿。
眼前彷彿又浮現那人支著下巴、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模樣,不正經的樣子又帶著無比認真的欣賞,彷彿要將他吞入腹中。
一股熱意不受控製地湧上臉頰,連帶著頸側都泛起薄紅。他下意識地抿緊了唇,那原本淩厲的唇線此刻卻透出一種強自鎮定的羞惱。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隨即又急促起來,帶著一種被直白撩撥的悸動和一絲無可奈何的縱容。這浪蕩女子……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混賬……”一聲極輕的斥責從他微啟的唇間逸出,尾音卻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和一絲幾不可聞的笑意。
那斥責並非怒意,更像是對這份大膽又熱烈情思的招架不住,以及內心深處被如此惦念、被如此“威脅”著索要“利息”的隱秘歡喜。
字字句句,讓他心頭微燙。
他如何能感受不到她的真心?
儘管她平日行為大膽似在調戲,可她的眼神。她的維護,她臨行前的擁抱與輕吻,還有這字裡行間雖戲謔卻真摯的思念,都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
如果她真的能保證這輩子隻有他一人,真的嫁給她似乎也不錯。
至於她婚後會不會瞧上旁的男人?
蕭霽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龐,既然她這麼喜歡這張臉,那他就要好好利用,再加上他的本事,定然能牢牢抓住她的身心,讓她沒多餘精力看其他男人。
他小心翼翼地將信紙疊好,鄭重地放入貼身錦囊之中,緊貼著心口的位置。
“暗九。”
“屬下在。”
“幫我……尋一些那方麵的書。”
暗九聽得一臉茫然,“三皇子,你說的是哪方麵?”
蕭霽言感覺自己臉頰像被火燒似的,臉上卻在維持淡定神色,“春宮圖。”
暗九:“……”
次日午後。
聽雪軒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龍涎香依舊嫋嫋,卻比往日更添幾分沉肅。
蕭霽言一襲青色織金雲紋深衣,墨玉長發僅用一支簡單的玉簪半束,更襯得他姿容清絕,氣質疏離。
他步履從容地踏入殿內,對著禦案後那道威嚴的身影,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臣禮:“臣蕭霽言,叩見陛下。”(自稱臣是表臣服之意,這是正確稱呼)
“平身。”女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目光卻如實質般落在蕭霽言身上,帶著審視與探究。她並未讓他落座。
殿內一時陷入沉寂。
“蕭霽言,”女皇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宣王遠赴南疆治蝗,臨行前,似乎對你頗為……掛念。”
蕭霽言垂眸,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眸中翻湧的情緒。
他姿態恭謹,聲音平穩無波:“宣王殿下仁厚,體恤臣子,是臣之幸。”
“仁厚?體恤?”女皇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怎不見她對其他人體恤?”
蕭霽言心頭微凜。
女皇凝視他片刻,那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似乎藏著什麼無法讓人完全看透的東西。
“你可知,”女皇的聲音陡然轉冷,“她答應去南疆那等險惡之地,向朕提的條件是什麼?”
蕭霽言長睫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他不知。
但現在,大概能猜出來了。
“臣不知。”
“她要朕允她,待她凱旋,立你為宣王正君。”女皇的聲音不高,卻像驚雷炸響在蕭霽言耳邊,“蕭霽言,你好大的本事!一個蕭國送來的質子,竟能蠱惑得朕的嫡長女為你神魂顛倒,甚至不惜自毀前程!”
“臣不敢!”蕭霽言撩袍跪下,儀態謙恭。
“臣自知身份卑賤,從不敢蠱惑殿下!”
“不敢?朕看你膽子大得很!你以為攀上宣王,就能在這鳳臨國高枕無憂?就能擺脫你質子的身份?甚至……妄圖染指我鳳臨的江山根基?”
那“染指江山”四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蕭霽言的心臟。
他渾身冰冷,血液彷彿瞬間凝固。
女尊男卑,他是男子,是敵國質子,這雙重枷鎖下,任何與“野心”沾邊的揣測,都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他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緊,指甲深陷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才勉強維持住神智不崩。
“陛下明鑒,臣絕無此心,亦不敢誤了殿下前程!”
女皇俯視著他顫抖的脊背,眼中殺意翻騰,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很好。”女皇的聲音緩和了一絲,“既知身份,便該有自知之明。宣王年少,一時被皮相所惑,行差踏錯,情有可原。
但你,蕭霽言,”她冷漠的的眼神掃過他的背脊,“你比她年長,比她更該明白利害。若真為她好,就該知道怎麼做。”
無形的壓力如同巨石,死死壓在蕭霽言背上。怎麼做?無非是讓他主動疏遠,甚至……主動拒絕雲洛曦。
親手掐滅那黑暗中唯一照進來的光,然後繼續在這冰冷的聽雪軒,做一具沒有靈魂的漂亮傀儡,等待未知的命運,或是悄無聲息的消亡?
拒絕她?那個霸道又熾熱,許諾給他未來和“名分”的女子?
“母皇!”
一道清脆卻帶著急促喘息的女聲驀然響起,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死寂,三皇女雲輓歌的身影出現在紫宸殿門口。
“奴一時沒攔住三皇女,望陛下恕罪。”黃總管誠惶誠恐走進來跪在地上。
女皇眉宇間的厲色在見到雲輓歌時緩和下來,對這個缺失了十二年陪伴的女兒,雲璟的內心是複雜的。
“輓歌怎麼來了?”
“我想母皇了。您都好幾日沒來見輓歌了。”雲輓歌快步走到女皇身邊,有些不好意思挽著她的手臂,帶著少女的嬌憨,“兒臣最近寫得字有所進益,想讓女皇瞧瞧。”
說著,目光倏地似纔看到跪在地上的人,驚訝出聲,“母皇,他是誰?為何跪在這裡?可是犯了錯?”
她天真無邪的問話,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女皇對蕭霽言的步步緊逼,也給了女皇一個台階下。
女皇看著女兒純淨的眼眸,再看向地上姿態恭謹卻脊背挺直的蕭霽言,心中那翻騰的殺意與遷怒被強行按捺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對蕭霽言冷聲道:“罷了,你且退下。記住朕今日的話。”
“臣,謹遵聖諭。”蕭霽言叩首,聲音平穩無波,起身時目光極快地與雲輓歌交彙一瞬,隨即垂眸,恭敬地退出了紫宸殿。
殿外微涼的空氣湧入肺腑,他才緩緩揚起唇角。
皇上這麼擔心,那隻能證明一件事——宣王之前說要娶他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她這次事情辦得不錯,所以皇上才會這麼焦急。
待蕭霽言退下,女皇臉色徹底緩和下來,拉著雲輓歌坐到身邊:“來,讓母皇看看你的字。”
雲輓歌獻寶似的拿出臨摹的字帖,字跡雖顯稚嫩,但已初見風骨,隱約有幾分大女兒的灑脫神韻。
那個孩子不喜讀書,字倒是寫得漂亮。
“好,大有長進!留在紫宸殿陪母皇用午膳吧。”女皇心情好了許多。
“謝母皇!”雲輓歌笑容明媚。
精緻的午膳擺上,母女二人氣氛融洽。
雲輓歌小口吃著,偶爾給女皇佈菜,言笑晏晏。
恰在此時,宮人通傳:“靜王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