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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15章 蛇蠍心腸假千金VS不學無術真狀元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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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離玨聽到“登基為帝”四個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進路邊的草垛裡。

他連忙穩住身形,俊臉緊繃,似什麼都沒發生,“噓!雲姑娘,這話可不敢亂說。”

雲洛曦看著他強裝鎮定的模樣,唇角極輕微地勾了一下,隨即恢複那副無辜的神情:“不是你自己非要問的麼?除了當皇帝,我想不出更風光的了。”

她頓了頓,慢悠悠補充道,“不過,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與你又沒什麼關係,你這般糾結做什麼?”

鐘離玨:“……”

他感覺自己心口被紮了一刀,還是他自己遞的刀子。

怎麼能沒有關係呢?

關係大著呢!

“你不覺得……”

他試圖掙紮一下,“其實,其實考個舉人,也能做官了,也挺風光的,對吧?”

雲洛曦停下腳步,轉過身,日光在她濃密的睫毛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陰影。

她認真打量了他片刻,直看得鐘離玨頭皮發麻,才輕輕“唔”了一聲。

“舉人麼……倒也並非不可。”

就在鐘離玨眼睛剛亮起一絲微光時,她又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語氣帶著點天然的嬌憨和殘忍,“隻是,我依稀記得往年狀元、榜眼、探花的名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對於寒窗苦讀十數年的學子來說,一朝中舉確實挺風光的,可這時候就跟她討價還價,她雲洛曦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我小的時候,靜安寺的大師曾給我算過命,他說我這輩子會大富大貴,風光無限,那時我覺得這都是廢話,我堂堂侯府嫡女,隻要父親不犯錯,我自然一生順遂。

可如今看來,大師說的‘風光’,或許並非指我自身,而是指我未來的……夫君?”

她說到這裡,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微微側過頭,日光勾勒出她纖細優美的脖頸線條,天然魅人之姿。

“所以,若真有那麼一日,”她聲音輕得幾乎像歎息,卻又清晰地鑽進鐘離玨的耳朵裡,“我的夫君,總不能比我從前在侯府時見過的那些青年才俊……差太多吧?

否則,豈不是連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這話像是一把軟刀子,精準地戳中了鐘離玨最敏感、最焦慮的那根神經。

她不是在嫌棄他,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曾經站在雲端、見過真正“風光”的貴女,跌落凡塵後,對自身命運最後的、也是最固執的堅持。

她可以忍受粗茶淡飯,可以忍受鄉野生活,但絕不能忍受自己未來的依靠,是一個平庸之輩。

這種“不能忍受”,無關愛慕,純粹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驕傲和底線。

鐘離玨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被人無聲地扇了一巴掌。

他方纔那點“考個舉人也行”的僥幸心理,在雲洛曦這番輕飄飄的話語麵前,顯得何其可笑、何其卑微!

他怎麼能……怎麼捨得讓她委屈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和血氣猛地衝上頭頂。

不就是科舉嗎?不就是進士及第嗎?彆人能行,他鐘離玨為何不行?!

祖父是太傅,他爹也是三元及第,他如果籍籍無名,他怎麼有臉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了。”

他想說他一定會用功讀書,絕不辜負她的期望,可終究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雲洛曦站在原地,看著他幾乎跑出殘影的背影,微微挑眉。

係統在她腦中嘖嘖稱奇:“曦曦,你這pua的功力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看把這孩子給刺激的,恨不得立刻懸梁刺股,給你考個狀元回來當聘禮!”

雲洛曦唇角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轉身步履輕盈地朝家走去。

“這才哪到哪。路還長著呢。”

如果能一直堅持便算了,如果隻是一時興起……

她想到老夫人的囑托,輕笑一聲,如果隻是一時興起,怕是老夫人對她的態度也會改變,今日這般可愛,也不過是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利用一個少男的愛慕之心,嘖,真是百利無一害。

“那他要是真考不上怎麼辦?”

“考不上便考不上,”雲洛曦渾不在意,“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他總要學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而非終日渾渾噩噩。”

係統:“……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它總覺得宿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雲洛曦沒說的是,如果他真的用心絕對不會考不上,老夫人跟她說過,鐘離玨打小便聰明,說是神童也不為過。

她有些好奇,什麼樣的變故能讓他從神童變成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呢?

“小白,說說吧。”

“……說…說什麼?”

“你不是能知道其他人的前塵往事嗎?跟我說說鐘離玨以前發生的事。”

係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調取資料,然後才用一種略帶唏噓的語氣開口:

“這氣運之子,以前確實是個天之驕子,可惜……造化弄人。”

“他八歲之前,跟隨時任青州通判的父親鐘離長風以及母親林氏在任上生活。林夫人出身京中翰林院學士林家,是家中嫡幼女,自幼備受寵愛。不僅容貌出眾,更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皆有涉獵,在京中閨秀中頗有才名。

她與鐘離長風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篤。鐘離玨自幼聰穎過人,三歲能誦詩,五歲能屬對,過目不忘,是當地有名的神童。”

“變故發生在他八歲那年。他娘感染時疫,病情來得又急又猛,不過旬日,竟藥石無靈,撒手人寰。

這對鐘離長風和鐘離玨都是巨大的打擊。鐘離長風幾乎一蹶不振,而年幼的鐘離玨更是無法接受母親的突然離世,性情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夫人病逝兩年後,一次應酬中,青州首富之女姚玉棠落水,恰被鐘離長風所救。眾目睽睽之下,肌膚相接,為全姚小姐名節,加之姚家極力促成,鐘離長風最終續娶了姚玉棠。”

“這位繼夫人姚氏入門後,對鐘離玨百般溺寵,先是借著‘心疼’的名義,縱容鐘離玨的一切喜好。同時,又不斷在鐘離長風耳邊吹風,暗示孩子隻要平安快樂長大,才能撫慰姐姐在天之靈。”

“鐘離長風沉浸在愧疚中,又忙於公務,竟也覺得這個想法沒有問題。等他發現兒子性情大變時,已是數年之後。他心中焦急,加以管束,但此時鐘離玨正值叛逆期,與父親關係本就因繼母和幼弟而疏遠隔閡。”

“惡性迴圈之下,鐘離玨便徹底放飛自我,成了外人眼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其實心裡未必不清楚繼母的伎倆,但因為父親在父母死後兩年另娶新婦,早就失望透頂。”

“半年前,鐘離長風升任吏部侍郎,攜家眷回京。鐘離老太傅趁此機會提出致仕,皇帝應允,鐘離玨趁機跟隨老太傅一起離京,來到了大陽村。”

雲洛曦靜靜聽著,眸中神色未明。

原來如此。

她輕輕籲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和極淡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倒是個……小可憐。”

係統嘿嘿一笑:“所以啊曦曦,你這招‘望夫成龍’雖然有點損,但說不定真能歪打正著,把他掰回正軌呢!這可是功德無量啊!”

雲洛曦輕哼一聲,壓下那點莫名的情緒,恢複了一貫的慵懶腔調:“少給我戴高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不過是順勢而為。他能走到哪一步,終究要看他自己。”

“曦曦,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還要繼續‘刺激’他嗎?”

雲洛曦唇角微彎,眼中掠過一絲興味:“自然。一塊蒙塵的美玉,親手雕琢拭亮,豈不是更有趣?”

她可不想自己未來夫君真的是個一事無成的浪蕩子。

況且,他那副明明被打擊得快要枯萎、卻還要強撐著在她麵前挺直脊背的模樣,確實……取悅到她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在慢慢變冷。

雲蕭的傷勢在孫禦醫的精心治療和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恢複得很快,已經能拄著柺杖在院子裡慢慢走動。

自那日之後,大陽村發生了一件奇事。

那位鐘離家的混世小魔王,竟然真的收了心,開始閉門苦讀。

據鐘離家的下人說,少爺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誦讀詩文,夜裡書房燈火常常亮到子時。

老太傅特意請來的那位嚴厲夫子,如今竟是滿麵春風,連走路都帶風,逢人便誇少爺“天資聰穎,浪子回頭,前途不可限量”。

被夫子誇前途與不可限量的少年卻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讀書?科舉?進士?狀元?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頭痛欲裂,比連吃十頓他不愛吃的苦瓜宴還要痛苦。

可是……雲姑娘喜歡。

鐘離玨用力抹了把臉,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悲愴。

為了雲姑娘!拚了!

厚重的經史子集堆滿了書案,空氣中彌漫著墨汁與焦慮混合的苦澀氣味。

他握著毛筆的手腕痠痛不已,那些拗口的之乎者也像催眠符咒,讓他眼皮打架,腦袋一點一點如同啄米的小雞。

鐘夫子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啪”的一聲,手心疼,心裡更苦。

“阿玨,昔太史公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然則聖賢治國,必言仁義而罕言利。夫利者,果與仁義相悖乎?抑或有可相通相輔者?”鐘夫子捋著胡須,目光如炬。

鐘離玨眼神發直,腦子裡全是雲洛曦那句輕飄飄的“打馬遊街,風光無限”,他猛地一激靈,脫口而出:“金榜題名,方為快哉!”

鐘夫子:“……”

戒尺再次落下,比方纔更重三分。

“胡言亂語!老夫問的是義利之辨!你的心飛到何處去了?!”

鐘離玨疼得齜牙咧嘴,揉著發紅的手心,想拍案而起卻硬生生忍住了。

心裡卻在呐喊:我的心早就飛到雲姑娘身邊去了!

誰要管這勞什子的義利之辯!

然而,目光掃過窗外,彷彿能看到那雙清淩淩的琥珀色眸子望著自己。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不行!絕不能讓她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將那些風花雪月暫時壓下,努力將注意力拉回枯燥的經義上,磕磕絆絆地開始作答:“學生以為,利非全然惡也。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百姓若無利可圖,饑寒交迫,何談仁義?故聖人之治,亦需使民得利,然需以義節之,導之向善,使利不妨義,義不廢利,方能……”

他越說越順,竟也將義利關係剖析得頗有幾分道理。

鐘夫子聽著,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不易察覺的欣慰。

這小子,開竅了?

一堂課總算有驚無險地熬了過去。

鐘夫子佈置下厚厚一疊功課,終於捋著鬍子滿意地離去。

鐘離玨癱在椅子上,感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腦子嗡嗡作響,全是“之乎者也”。

書童端來茶水點心,他看都沒看,有氣無力地揮揮手:“拿走拿走,看見字就頭疼。”

他需要點彆的什麼來治癒他飽受摧殘的心靈。

比如……雲姑孃的笑臉。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壓不下去。

他猛地坐直身體,眼神重新亮起光芒。

對!去找雲姑娘!哪怕隻是遠遠看一眼,跟她說句話,汲取一點力量也好!

他立刻起身,風一般捲到書案邊,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

筆墨紙硯被碰得歪倒,幾本珍貴的古籍差點掉在地上。

“少爺,您找什麼?小的幫您找?”書童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去搶救。

“我的畫呢?”

“畫?什麼畫?”書童抱著古籍,聲音發顫,他沒見過啊。

鐘離玨動作猛地頓住,僵在原地。

是啊,他什麼時候畫過雲姑娘?

那清晰得彷彿觸手可及的畫麵——窗邊垂首看書的美人,日光在她眼睫上跳躍,唇角微彎……原來,隻是他昨夜輾轉反側時,在腦海裡勾勒了無數遍的景象,深刻得讓他誤以為早已落於紙麵。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更強烈的渴望攫住了他。

他必須立刻見到她!現在!馬上!

他轉身就往外衝,像一陣風刮過迴廊。

“少爺!您的功課!夫子說了晚課要檢查的!”書童捧著書追在後麵喊。

“告訴夫子我肚子疼!出恭!”鐘離玨頭也不回地擺手,聲音遠遠傳來,人已經竄出了院門。

書童抱著書,欲哭無淚。

這藉口,少爺是怎麼說得這麼順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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