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30章 蛇蠍心腸假千金VS不學無術真狀元30
幾日顛簸後,兩輛彰顯著侯府氣派的馬車,終於在無數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注視下,駛入了大陽村,停在了雲家小院門口。
車簾掀開,先下來的是身姿挺拔、衣著華貴的侯府世子雲見明。
他目光掃過這簡陋卻有不小變化的農家院落,神情微愣過後隨即轉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雲溪下車。
雲溪今日特意打扮過,一身水粉色的縷金軟煙羅裙,外罩著白狐毛滾邊的鬥篷,發髻上珠翠環繞,妝容精緻,通身的氣派與這鄉野之地格格不入。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混合著懷念與矜持的微笑,目光盈盈地望向聞聲從院裡出來的雲家人。
她預想中的場景,是養父母和兄長們驚喜交加、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地迎上來,噓寒問暖,訴說著對她的思念,然後她會看到怨恨嫉妒、麵目可憎的雲洛曦,在對比中自慚形穢……
然而,她想錯了。
最先走出來的趙於鶯瞧見她,臉上的表情不是驚喜,而是猝不及防的驚訝和一絲……緊張?
她下意識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腳步頓在原地,有些無措地回頭望瞭望院裡。
雲大哥和雲大嫂也是麵麵相覷,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她們沒想到雲溪會突然回來,還是這般陣仗。
“伯母、雲大哥雲二哥,我回來了。”雲溪壓下心頭那一絲不對勁,主動開口。
隻不過她喊的不是娘,雲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起,她的爹孃就隻有京城的侯爺和侯夫人,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她連伯母都不想喊。
都是他們,她才會在這窮鄉僻壤受苦十五年,前世才會落得那樣的悲慘下場。
到底是養了十五年的孩子,趙於鶯臉上逐漸揚起笑:“哎……是小溪來了啊?還有世子爺……快,快請進屋裡坐。”
這反應平淡得超乎雲溪的想象。
沒有激動的淚水,沒有熱情的擁抱,隻有侷促和生疏的客氣。
雲見明也察覺到了這份冷淡,心中對雲家更添了幾分不滿。
果然是小門小戶,不識禮數,溪兒這般惦記他們,他們竟是這般態度!
這時,雲青山、雲硯和雲墨等人也從屋裡或後院聞訊趕來。看到雲溪和雲見明,表情愣怔,雲墨跟在最後,看到雲溪,瞪大眼睛,在雲溪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溪……雲小姐,世子。”雲青山作為一家之主,神色淡定從容。
“不必多禮,溪兒知恩孝順,本世子陪她回來看看。”雲見明端著架子,淡淡道。
雲溪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終於,她看到了那個她最想見到的人——雲洛曦。
雲洛曦大概是剛從自己的屋裡出來,身上隻穿著一件嶄新乾淨的淺青色細棉布衣裙,烏發隨意挽起,插著一根簡單的木簪,臉上未施粉黛,卻肌膚瑩潤,氣色極好。
她正慢悠悠地踱步過來,神情慵懶,彷彿來的不是兩位不速之客,隻是尋常串門的鄰居。
她甚至……比在侯府時似乎更添了幾分從容,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憔悴落魄!
雲溪的心猛地一沉,嫉恨像毒藤一樣瞬間纏繞收緊。
“洛曦妹妹,許久不見了。”
雲洛曦腳步未停,走到近前,“確實許久不見。雲溪小姐這般盛裝蒞臨,不知有何貴乾?”
她語氣平淡,甚至帶著點主人式的詢問,那聲“雲溪小姐”更是清晰地劃開了界限。
雲溪被這聲稱呼噎了一下,“洛曦妹妹何必如此生分?我雖回了侯府,心裡卻也記掛著伯父伯母,還有洛曦你……今日特求了大哥陪我回來看看。看到妹妹氣色甚好,甚是適應這裡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雲見明見雲洛曦出來後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心中憋著一股氣,剛想開口責問。
趙於鶯此時已回過神來,忙道:“都彆在門口站著了,進屋裡坐吧,外頭冷。”
雲見明很不想進去,但他看到雲洛曦乾淨利落轉身,他下意識抬腳跟了上去。
雲家自用的粗瓷茶碗端上來,雲見明瞥了一眼,並未去碰。
雲溪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許久沒喝到家裡的茶了,還是……還是這個味道。”
其實雲家的茶葉在掙到銀子之後早就換過了,畢竟他們有了條件,也不想委屈了雲洛曦。
所以堂屋裡所有人麵色各異,卻也沒接這話,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
雲母抬眼瞧著雲溪如今的模樣,便知她在京中過得極好,雖然心疼親生女兒回來過苦日子,但雲溪能過得好,她也是欣慰的,忍不住便紅了眼眶。
雲溪自是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看來她對自己感情還是很深的,也是,十五年和半年相比,當然是她這個女兒在她心中更有份量,她剛想從趙於鶯這裡下手,就看到雲洛曦起身往外走。
“雲洛曦,你想去哪?”
雲洛曦腳步未停,彷彿沒聽到雲見明的嗬斥,徑直朝院外走去,語氣懶洋洋地飄回來:“屋裡悶,出去透透氣。怎麼,侯府世子連彆人在自己家院子裡走動也要管?”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噎得雲見明臉色發青。
他這個妹妹,何時這般伶牙俐齒了?
雲溪見狀,立刻柔聲打圓場,“大哥彆生氣,洛曦妹妹想必是心裡不痛快,不是故意頂撞你的。她以前在侯府時性子就直了些。”
她話說得委婉,雲見明卻是聽懂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妹妹的性子是何時變了的,小的時候隻是囂張刁蠻了些,可自從他帶了溪兒回侯府之後,她就變得越發不像話。
“溪兒不必為她說話,她什麼性子我自是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離開京城。”
本來雲家人在雲見明直接喊人全名的時候就有些生氣,如今見他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雲青山臉上直接沉了下來。
他雖是個鄉下獵戶,但也有幾分血性,容不得彆人在自己家裡這般對待自己的孩子。
“世子!”雲青山聲音沉了幾分,“曦曦隻是出去走走,並無不妥。您這般嗬斥,未免有**份。”
雲見明何曾被這等“賤民”頂撞過,眼神倏地淩厲起來。
“大哥!”雲溪見狀,連忙拉了拉雲見明的衣袖,“我們難得回來,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隨她心意吧。”
她轉而看向雲青山和趙於鶯,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和委屈,話卻說得好聽:“伯父伯母,大哥他隻是關心則亂,並無惡意的。你們千萬彆往心裡去。”
雲見明被雲溪拉著,又見她這般委曲求全的模樣,心中對雲家更是不滿,但終究忍下了這口氣,冷哼一聲,彆過臉去。
雲家人見雲溪態度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氣氛已然冷了下來。
雲溪見狀,立刻笑著打圓場,示意丫鬟將帶來的禮物拿上來:“伯父伯母,各位兄長,我這次回來,給你們帶了些京城的特產和料子,不值什麼錢,隻是一點心意。”
她親自將禮物分發給眾人,又拉著趙於鶯的手,細細說著在京中的生活,言語間滿是思念和不易,偶爾提及侯府夫人對她的好,又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趙於鶯的神色。
趙於鶯看著眼前這個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女兒,如今出落得這般富貴嬌美,言語間又似乎對自己還有眷戀,心中那點因她生疏稱呼而起的芥蒂漸漸被母愛衝淡,眼眶又忍不住紅了,“你過得好就行,過得好就行……”
雲見明見眾人忽視他,起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雲硯和雲墨怕他去找妹妹麻煩有些不放心,想跟上去,卻被雲溪及時叫住:“三哥四哥,快來試試這京城帶來的靴子合不合腳?我瞧著這皮質極好,最是耐磨保暖了。”她笑語盈盈,阻止了兩人的腳步。
周秀娘也想去看看小妹,哪知下一瞬,手臂就被雲溪拉住了。
雲見明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並沒看到雲洛曦的身影,心中那股無名火更盛,隻覺得這農家小院處處透著憋屈,一甩袖,便想走出院門透透氣。
豈料雲家院外圍觀的村民還沒散儘,見他出來,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臉上,雖然他自小習慣被人注視,但這些鄉下人的目光令他很是不適。
雲見明臉色越發難看,進退兩難,最終隻能黑著臉,又悻悻地折返回了院子,獨自站在屋簷下生悶氣。
最終,雲溪並未留在雲家用飯,隻說自己已在鎮上最好的客棧訂好了房間,明日再來看望他們。雲家人也沒有強留。
送走雲溪和黑著臉的雲見明,雲家小院的氣氛才鬆弛下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心情都有些複雜。
“這……店鋪五日後就要開張了,偏偏這時候他們回來……”周秀娘憂心忡忡地道。
雲青山歎了口氣:“來者是客,總不能趕人家走。她既然說是住客棧,白天過來,孩他娘你在家裡招待著便是。鋪子那邊的事,咱們該忙還是忙咱們的。”
趙於鶯點點頭,心情也有些低落。
女兒的歸來勾起了她許多回憶,但那份生疏感又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眾人其實更在意的是雲洛曦的想法,周秀娘率先開口,“小妹,明天你陪大嫂去趟鎮上吧,還有很多你說的什麼軟裝佈置,大嫂還不是很理解。”
要說雲家人對雲溪最沒有感情的非周秀娘莫屬,再加上這半年多的相處,周秀娘對雲洛曦的好感那是蹭蹭往上漲,簡直把她當成了親妹子,連月事帶都搶著幫她清洗。
她孃家重男輕女,日子過得一般,如果說嫁來雲家之後她才真正吃上了飽飯,那雲洛曦回來之後,她纔算真正過上了好日子。
她知道雲洛曦與雲溪之前肯定鬨得不愉快,所以擔心雲洛曦會被欺負,就想把人帶出去。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說鎮上多了很多好玩好吃的,“小妹,東街那邊有一家扁食攤子,味道不錯,我請你吃,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還有那個玉滿堂大肉包,聽說一口咬下去汁水……”
每人說一句,雲洛曦那想拒絕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她是真的不怕雲溪。
第二天,雲溪果然又來了,依舊是一身光鮮亮麗。
沒多久,聽說好姐妹回來的柳杏兒也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溪姐姐!你可算回來了!京城是不是特彆好玩?是不是到處都是貴人?”柳杏兒拉著雲溪的手,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眼裡滿是羨慕和嚮往,“你什麼時候回京城?能不能帶我也去開開眼界啊?”
雲溪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煩躁。
她輕輕抽回手,用帕子拂了拂並不存在的臟汙,“京城規矩多著呢。可不像鄉下地方,能隨心所欲。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小姐,一言一行都得格外注意,不然,怕是會惹人笑話,給家裡丟人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杏兒身上半新不舊的棉布襖子,“杏兒這般活潑的性子,怕是不太適應京中的氛圍。還是留在村裡自在些。”
柳杏兒沒聽懂她話裡有話,瞪大的眼睛裡滿是同情,“溪姐姐,你剛去京城的時候,什麼都不懂,是不是被笑話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在鄉下長大又不是你的錯!他們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話本是關心,卻像一根針,精準地戳中了雲溪內心最不堪、最想掩蓋的隱秘角落!
她上輩子剛入侯府時,因為不懂規矩、言行土氣,確實鬨過不少笑話,也被一些勢利眼的奴才和旁支小姐明裡暗裡地嘲諷欺負過!
雲溪的臉瞬間漲紅,捏著帕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羞憤和怒火,聲音卻冷了幾分:“你在胡說什麼?侯府規矩嚴謹,豈容下人放肆?娘親待我極好,親自請了宮中出來的嬤嬤教導我禮儀,兄長們也處處維護。本小姐怎麼會被笑話?”
柳杏兒被她驟然變冷的語氣嚇了一跳,訥訥不敢再言。
雲溪再也懶得敷衍她,尋了個藉口,將柳杏兒打發走了。
接連兩天,雲溪都準時來雲家報到,陪著趙於鶯說話,回憶往昔,極力拉近關係。
在她的刻意經營下,趙於鶯對她又漸漸親近了幾分。
三天後,趁著雲洛曦不在家,雲溪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挽著趙於鶯的胳膊,狀似無意地提起了雲洛曦的婚事。
“伯母,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雲溪麵露難色。
“什麼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