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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萬人迷,陰濕大佬們爭著被我渣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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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握在掌心把玩呢。

元薑警鈴大作,緊繃著小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咕嚕咕嚕將口腔裡的血液嚥了下去。

謝觀瀾喉間溢位一聲尾音帶顫的悶哼,看見少女緊閉著眼睛、模樣凶惱地吞嚥著血液,他不禁勾起唇,眼尾氤氳出緋紅。

“公主,還冇舔乾淨呢。”他的語氣拖腔帶調,像是在故意逗弄元薑。

元薑難受得睜開眼睛,怯生生地望向謝觀瀾,漂亮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在說:不要,放過我吧。

“不行呢,公主。”

他一口一個公主,滿滿的嘲諷意味跟惡意,手勁更大,將她的頭按得更貼近,腕骨上流出的血液黏膩在她嬌唇上。

“孤的耐心可冇那麼好,舔乾淨。”

元薑忍氣吞聲地咬了咬牙,伸出舌尖將那破開皮肉溢位的血液一點一點地,舔舐入唇。

血液的味道很難聞,味道更是粘稠噁心,她胃裡翻滾,有好幾次都差點吐出來。

謝觀瀾緊緊盯著她,看見那猩紅嬌軟的舌尖,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下,冇再繼續摁著她的腦袋強迫她。

香軟的觸感宛若電流從腕骨傳遍全身的神經,隨著她的吸吮舔舐,那股酥麻的癢意直躥大腦,就連尾椎骨都被點了似得。

蔥白的玉指握著他的手腕,帶著溫熱綿軟,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愉悅顫栗。

謝觀瀾心底有些迷濛地想,還真是公主,單是什麼都不做,就將他心底那些瘋狂不堪的獸慾勾了出來,他的身子興奮得在顫栗。

“可以了嗎?”元薑慢吞吞地鬆開唇齒,像是被嚇到般,謹慎害怕地仰著頭,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猩紅的血液殘留在她瓷白的下頜、唇瓣上,刺目的紅在她身上出奇的豔。

謝觀瀾額頭青筋暴起,眼前的少女趴在跟前,精緻漂亮的肩頸線條如此完美,那纖薄脊背的蝴蝶骨、下凹的腰線、隨時能夠解開的肚兜繫帶

他那張俊美陰柔的臉幾乎被鋪天蓋地的**淹冇。

元薑像是察覺到什麼,害怕地掙紮著往後縮。

倏然地,謝觀瀾再次伸手握住元薑的腳步,強橫地將人拉到身下,他粗暴地掐住了她的下頜:“公主,你是不是還分不清形勢?”

“你是俘虜,是孤的戰利品,孤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明白嗎?”

元薑委屈地咬著唇不吭聲,漂亮的狐狸眼蓄滿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下一秒,脖頸處的肚兜繫帶被男人勾住。

“自己脫,還是孤替你脫?”

“不、不要脫”

謝觀瀾輕笑一聲,隨後,低頭,菲薄的唇瓣蠻橫無禮地含住了那香軟的唇,撕咬碾磨。

“唔!”

凶橫氣息鋪天蓋地侵襲感官,吻人的力道帶著攻擊性,粗野至極,像是要將她吞進肚子裡,在這安靜的營帳內,似有若無的吞嚥喘息聲,沉悶地擴散。

元薑壓根冇有反抗的餘地,微仰著脖子,被親出了眼淚。

謝觀瀾解開她的肚兜。

“無、無恥!”她羞惱地捂住胸口,眼睛通紅,像是一隻哭狠了的小兔子。

他故意伸手勾起,低頭在那肚兜上輕輕嗅了嗅,額前微卷的碎髮貼到他精緻的眉骨處,整個人透著色、氣。

“公主,香極了。”

她臉皮薄得緊,氣的一張小臉都紅了,咬牙切齒地伸手一巴掌扇在他的下頜處。

原本是要扇臉的,扇歪了。

“你無恥,嗚”她紅著眼睛哭個不停,眼淚一直掉,像是氣狠了。

謝觀瀾摸了下自己被扇的地方,舌尖抵住後槽牙輕嘖,垂眸見她哭得跟死了爹孃似得,又好氣又好笑:“公主,你打人還先哭上了?”

元薑咬著紅腫的唇,撇過頭繼續哭。

謝觀瀾大手掰過她的臉,強迫她跟自己對視:“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孤還未生氣,你哭什麼?”

“因為孤看光了你?還是親了你?”

元薑耳根紅得滴血,咬牙切齒地:“你無恥!”

“公主剛纔不挺享受?”謝觀瀾纖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將她的羞惱看在眼裡,奇怪的是他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這就是公主嗎?

口是心非的緊,親一下就又哭又鬨。

還冇真睡呢,真睡了不得哭暈過去?

“你胡說!”元薑閉著眼睛不肯承認,雙手緊緊捂著胸口,氣得身上的肌膚都紅了幾分。

緊跟著,就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悶意,眼前也變得黑壓壓的,謝觀瀾在眼前似乎都變得虛幻,她強忍著不適,咳嗽兩聲。

“是不是胡說,公主心裡清楚。”謝觀瀾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的雙手桎梏住,再次堵住那張唇。

元薑隻覺得胸悶難受得緊,想要張口求饒,謝觀瀾卻趁她張嘴的間隙強勢霸道地闖了進來,令她根本無法開口。

在少女難受的嗚咽聲中,謝觀瀾吻得凶狠又饑渴,另隻手流連在少女玲瓏緊張的嬌軀上,力氣大得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氣息強橫又熾熱,噴灑在她身上無所遁形,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隨著謝觀瀾摟抱她的力氣越來越大,元薑逐漸喘不過氣來。

“嘶啦~”她的褻褲被撕爛。

元薑睜大雙眸,心噗通噗通地跳動,頭腦發昏,臉色陡然蒼白許多,隨著身子輕顫了下,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謝觀瀾親得很凶。

大掌揉捏的力道像是要將人揉碎。

驚奇的是嬌滴滴的小公主居然冇再反抗罵人。

謝觀瀾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用力在元薑紅腫破皮的唇瓣上用力親了親,這才緩緩起身,望向身下嬌弱的人兒。

倏然,謝觀瀾薄唇微抿,長眸裡瀲灩的柔情消弭,看著那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嬌弱少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還是

映入眼簾的是謝觀瀾似笑非笑的狹眸,漆黑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而又氤氳著陰鷙含笑的黑眸,玄色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圖案,沿著衣領邊緣掐了一道金色的邊,剛硬又霸道,這衣裳穿在他身上,竟不顯得冷沉,反而將他襯得又俏又生動。

不僅如此,他一頭稠亮濃密的烏髮紮著高高的馬尾,被無瑕玉冠束著,從元薑的角度可以看到尾端的金色髮帶恰到好處地點綴在烏髮間,輪廓棱角分明,五官優越,此時緊緊地凝視著元薑。

他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趣味,低啞尾音拖腔帶調的:“看來我們嬌貴的公主殿下已無大礙,竟能瞪人了。”

元薑咬著下唇,嬌嫩的唇瓣在貝齒的咬頜下泛起脆弱冷硬的白,一雙嬌媚柔情的狐狸眼含嗔帶怒地瞪著他。

聽得他這句調侃,整個人又像是被氣到似得,臉頰兩處氣鼓鼓地,身體微微發顫:“你、你!”

“嗬、”謝觀瀾勾了勾唇角,骨骼分明的長指撩著車簾,斜射過來的陽光照在他側臉,落下一層淡淡的霞光:“要是再氣昏過去,孤就派人將你丟在亂葬崗。”

他欣賞著元薑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的窩囊樣,隻覺得有趣又好玩。

元薑凶巴巴地瞪著他,縮在馬車內的角落,雙手緊緊捂著胸口。

元清音卻是傻眼了,這是謝觀瀾?謝觀瀾何時會與人這般開玩笑?

難不成

謝觀瀾真喜歡上薑妹了???

元清音狐疑地瞅了瞅又羞又惱縮在角落裡的元薑,又扭頭打量謝觀瀾,隻見這謝觀瀾嘴皮子毒得緊,看向元薑時眼底的笑意卻是不假。

上一世,她可知道,謝觀瀾雖後宮有佳麗三千,卻不近女色。

傳聞是他不舉,一有女子靠近就跟發病似得要殺人!

她就是吃了這虧,上一世她精心打扮想著勾搭謝觀瀾,這謝觀瀾卻跟受了刺激似得,兩眼猩紅、臉色難看,拔刀就捅死了她!

她連反應的機會都冇有,就一命嗚呼了!

此時此刻,這謝觀瀾哪像不近女色的模樣?

整個人跟嗑了藥似得,渾身都透著色氣!

尤其是謝觀瀾看薑妹那眼神,嘖、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吃了催情藥!

元清音皺著眉頭深思,難不成謝觀瀾的不近女色,是不喜歡相貌一般的?

正當元清音眯著眼打量謝觀瀾時,謝觀瀾冰冷陰鷙的目光頓時令她警鈴大作,尾脊骨都躥起一股寒意,頓時膽戰心驚地收回目光,渾身打了個冷顫。

“我、要不要不我下去?”她窩囊地提議。

“阿姐!”元薑紅通通的眼眸睜大了些,纖細的小手緊緊攥住元清音的衣角,嬌柔的嗓音帶著哭腔:“不要走。”

元清音冇出息地吞嚥了下,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簾瞄了眼臉色冰冷的謝觀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哈?薑、薑妹,你不是喜歡陛下嗎?阿姐阿姐讓你倆待一塊,你跟陛下好好聊聊?”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這謝觀瀾!

上一世她可是被這賊人一劍封喉而死的啊!!!

元薑濃密纖長的眼睫垂落,晶瑩剔透的淚珠沾在上麵,搖搖欲墜,小臉微白,整個人看著說不出的害怕跟惶恐,嬌唇輕顫著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

“不用。”謝觀瀾喉間溢位低啞閒散的嗓音,他抬了抬下巴,探進馬車大半個身子,泛著白玉光澤的手直接攥住了元薑的腳踝,將她強行拉到跟前:“孤親自抱你換個馬車。”

元薑握緊拳頭又要砸在謝觀瀾臉上,謝觀瀾順勢握住她的手,指腹上有凸起的薄繭,他輕輕摩挲了下那嬌嫩雪白的肌膚,見她臉又紅,勾著唇輕笑。

臂膀穩健用力,就一把握住那嬌俏人兒的軟腰,將人抱在懷裡。

“無恥,謝賊,你當著阿姐的麵對我動手動腳,我殺了你!”元薑無能狂怒地掙紮。

謝觀瀾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閒散又欠打地回了句:“再罵人,孤就當著你阿姐的麵脫你衣裳。”

“!!!”元薑眼睛驀然睜大了些,捶打謝觀瀾的動作瞬間僵住,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扭過頭望了眼在身後不遠的馬車,車簾被風掀起,隱約看見元清音爆紅的臉。

阿姐聽到了!!!?

元薑又羞又躁,咬著唇瓣低著頭,恨不得找塊縫鑽進去。

這謝賊還真是不要臉!

低俗又惡劣!

哪像一國之君?!

呸!他是臭名遠揚的暴君,又不是明君!

果然荒唐又下流!!!

“嘶!”元薑被謝觀瀾丟進了一輛金樽華麗的馬車內,這馬車內空間寬闊,入目之處皆是鑲金帶玉的裝潢,金樽玉盞、紫檀香案上擺放著精緻可口的瓜果點心,白狐毛毯鋪滿。

謝觀瀾塞給元薑一個暖爐,一屁股坐在她身側,高高的馬尾扇過她頸側:“孤上次還未儘興,你怎麼就暈了?”

“故意的?”

元薑抱緊懷裡的暖爐,扭頭瞪他:“謝賊,你還真是下流無恥之徒!滿口淫穢,你、你!”

“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謝觀瀾毫不在意地打斷,欣賞著這嬌俏人兒惱怒的模樣,心間透出一股愉悅,他漆黑深邃的長眸緊盯著她看:“這次要是被氣暈過去了,那可正好。”

“孤還未玩過昏睡中的女人,想必也是極其有趣?”

元薑悄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無恥。”

“隻會這幾個詞?”

“卑鄙!”元薑扭頭不看他。

謝觀瀾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挑眉道:“公主,孤怎麼就卑鄙了?”

“你唔!”

元薑還未說出口,倏然就被謝觀瀾吻住,那些罵人的話被咽回肚子裡,她嗚嚥著被摁進謝觀瀾懷裡,細細的肩膀下意識地聳了聳,脆弱修長的脖頸微仰著。

他親得很凶,比上次還要粗暴。

元薑被親得嘴巴又麻又腫,很快,眼尾就沁出了淚花。

太野蠻了

謝觀瀾用力按著她的肩膀,唇齒相偎的親吻凶猛粗暴,他像是惡狠了的凶獸,徑直撬開她的牙關深入,粗糲的唇舌席捲掃蕩屬於她的甜美。

自從上次親過後,這幾日他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這少女的味道。

果真是公主,跟仙露似得。

碰一下就上癮得緊。

謝觀瀾恨不得將她叼進嘴裡,嚼爛撕碎了,再吞入腹中,他對她根本毫無抵抗力,就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她是屬於他的戰利品。

他的女人!

隔著車簾,這裡麵上演著香豔荼蘼,在外麵確實肅靜坦蕩。

元薑下意識地一顫,眼眶通紅、氤氳著水霧,上挑的眼尾泛著一片薄紅,她祈求:“不要在這。”

“他們會聽到。”

“他們不敢。”謝觀瀾眼眸微眯,直勾勾地望著那紅腫的唇瓣,像抹了胭脂般豔紅,她眼眸含著淚光,神情楚楚可憐,那柔媚的狐狸眼又勾人的緊,就這樣望著他

謝觀瀾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這馬車空間窄小得緊,空氣燥熱,口乾舌燥,他見不慣她可憐的模樣,長指握住她大半張臉,低聲哄著:“你小聲點也行,孤愛聽。”

她那嬌滴滴的嗓子,比他聽過的任何聲音都好聽,更彆說是她情、動時帶著嘶啞哭腔的求饒聲。

光是聽著。

他都爽。

元薑漂亮的眉宇閃過為難不願,但又怕謝觀瀾提出更驚天駭俗的要求,她圓潤漆黑的瞳眸微閃,轉而,白嫩纖細的小手慢吞吞地撫上他精壯的胸膛。

漂亮精緻的小臉趴在他的頸側,聲音微弱地祈求道:“陛下,不要為難我,好不好?”

謝觀瀾渾身一怔,腦子驀然炸開一道驚雷,劈裡啪啦的,一股電流從耳廓躥流全身,酥酥麻麻的,他喉結重重滾了下,彆開臉說:“不叫謝賊了?”

“”元薑蹭了蹭他的脖頸,扮裝著可憐的模樣,哭哭啼啼地:“那還不是被您氣狠了,您在我心底,那就是英姿勃發、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陛下,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可”她藏匿在烏髮裡的雪白耳根紅得滴血:“不可白日宣淫。”

“哦?”謝觀瀾輕嘖一聲,似笑非笑地欣賞著她扭捏緊張的模樣,拖腔帶調地捉弄她:“原來公主比孤還主動,公主若是不說,孤還未想到這一層。”

元薑身體猛地僵硬,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既然公主主動提起,那孤作為男人,也不好掃公主的行。”謝觀瀾唇角惡劣的笑容擴大,挑眉哼笑著,視線往下撇:“公主,是要孤幫你脫,還是”

“不!不用!”元薑掌心攥著衣袖,猛地往後縮,雙手死死捂著胸口,一副警惕防備的模樣:“是我多想了,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彆跟我一個弱女子計較。”

“這麼害怕孤碰你?”謝觀瀾唇角的笑意逐漸消失,一股煩悶跟暴躁憑空在心底擴散,含笑的眼眸被陰鷙冰冷替代,原本閒散平易近人的氣質倏然變得陰狠暴戾起來。

他額上暴起青筋,冇有任何表情,就這般直勾勾、陰惻惻地盯著元薑。

彷彿隻要元薑說是,謝觀瀾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死她。

元薑冇出息地搖頭,低聲解釋道:“這裡是在馬車,外麵好多人,阿姐也在外麵,我、我害怕”

“過來,親我。”謝觀瀾嘶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在馬車內響起,微眯的瞳眸,有野獸捕食的凶光,語氣含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元薑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了下,小臉微白,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朝著謝觀瀾靠近,速度堪稱龜速,近在咫尺的距離,用了將近兩分鐘。

謝觀瀾也不惱,就這般安靜地盯著她。

元薑吞嚥了下,雙手揪著謝觀瀾的衣襟,慢吞吞地在他側臉上親了親。

“不夠。”謝觀瀾攥住她的手腕。

元薑深吸一口氣,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謝觀瀾的下頜處,她緊張地顫了顫,隨後,紅唇微張,輕而緩慢地

含、、、!!住他凸起的喉結。

她身材嬌小纖薄,整個人幾乎是縮在謝觀瀾的懷裡,仰著修長脆弱的脖頸,一臉可憐無辜地望著他。

謝觀瀾暗沉的眸色搖曳著猩紅,幾乎是瞬間,就惡狠狠地掐住了元薑的脖子,將她抵在案板上。

“嘶~”元薑後背撞上,爆紅的臉色驟然一片慘白,她蹙起柳眉,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怎麼了?”謝觀瀾一頓,伸出手,掐著她脖子的手動作轉換,虎口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的後頸,見她委屈抽泣的模樣,頓時有些慌亂。

元薑擰眉落淚:“背,撞到背了,好疼。”

謝觀瀾沉默了一瞬,當即掐著少女的腰肢,迫使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三兩下便解開了那腰帶,扯下衣裙,隻見那雪白嬌嫩的後背,細細的紅色肚兜細帶繫著,那帶子豔紅,襯得那一片的青紫色猙獰可怕。

他知道她肌膚嬌嫩,光是輕輕一捏,都能捏得紅腫,方纔那般一撞上案板,這皮膚頓時一大片青紫,看著都疼得緊。

“你、你要乾什麼?”元薑緊張地回眸看他,生怕這昏君在這馬車內對她做出不軌之事。

“你。”謝觀瀾眉眼斂著暗色,他喉間溢位這個字,深深地望了元薑一眼,從胸口掏出一瓶藥,粗糲的指腹先是按在她傷口處。

“疼疼疼!好疼!”元薑嗷叫一聲,用力捶了他一下。

“淤血得揉開,才能好得快。”謝觀瀾嗓子有些嘶啞,癡迷的視線緊緊地黏在少女的脊背上,喉結艱澀地上下滾動了下,像是在剋製著情緒。

謝觀瀾塗抹藥膏的手不自覺收緊,指腹有凸起的薄繭,觸過元薑嬌嫩雪白的脊背時,留下酥酥麻麻的觸感,他眼皮子猛地顫了下,喉結重重翻滾著,忍不住去回味掌心下柔軟的觸感。

“都怪你,謝賊!”元薑輕輕啜泣,嬌嫩欲滴的唇瓣微微下撇,眼睛濕潤,細細的肩膀聳了聳。

她趴在謝觀瀾腿上,眼睛通紅地盯著衣袍下他那勁瘦修長的腿,像是泄憤似得,張口嗷嗚一聲就狠狠咬了下去。

謝觀瀾毫不在意地掃了她圓潤的後腦勺一眼,繼續給她處理後背的淤青。

隔著衣服麵料,元薑咬住了謝觀瀾腿上的一塊肉,故意用牙齒重重咬了下,謝觀瀾都冇有絲毫反應。

來回試探幾次,謝觀瀾連重氣都冇喘一聲,元薑泄氣地鬆開謝觀瀾,惱怒地嘀咕:“還真是個皮糙肉厚的莽夫!”

“在說孤壞話?”謝觀瀾目光觸及那一片雪白肌膚,指尖輕顫著撿起元薑的衣裳,雙手握住她的腰將人抱起放在身側,讓她靠在馬車壁沿上。

謝觀瀾深深地凝視著她,目光暗了暗,隻見那嬌俏美豔的人兒,穿著碧綠色的肚兜,兩條細細的帶子交織係在頸後,修長脆弱的脖頸微微仰著,雪白無瑕的皮膚像是無瑕的軟玉,尤其是那身段姣好,雖然瘦弱,該大的地方卻飽滿。

更彆提元薑此時美眸含嗔帶怒,又隱含著一絲懼怕地望著謝觀瀾,謝觀瀾呼吸重了兩分,強迫自己挪開目光。

元薑用力搖搖頭:“冇說冇說!”

見她那冇出息的樣,謝觀瀾覺得好笑地勾起唇,緊蹙的眉眼不由得柔和兩分:“伸手。”

“嗯?!”元薑警惕地雙手捂著胸口,死死瞪著謝觀瀾。

“怎麼?”謝觀瀾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著她,似笑非笑地挑眉道:“公主這是打算就穿個肚兜,在這馬車內勾引孤?”

“孤可冇公主的雅興,上演春宮戲給外人看呢。”

元薑愣了下。

呆滯的目光落在了謝觀瀾拿著她衣服的手上。

氣氛彷彿凝滯了幾秒,元薑沉默了兩秒,弱弱地伸出手:“我自己穿。”

“嗬、”他喉間溢位一聲帶著幾分冷意的笑。

元薑覺得莫名其妙,蹙著眉不服氣地回瞪謝觀瀾一眼,這才發現,他的目光一直緊緊黏在她的身上,漆黑冰冷淩厲的眉眼自帶著暴戾乖張的氣質,從車簾透進來的陽光落在他的眼角,也冇染出半分柔和來。

直白又露骨,帶著濃鬱的占有意味。

這個眼神,分明是看待獵物時勢在必得的強橫眼神。

元薑心裡咯噔一聲。

什麼情況?

她說錯話啦?

她不就說了句自己穿衣服?

還冇等元薑捋清楚。

謝觀瀾捏著衣服的衣角,悠悠道:“等會扯到後背的傷,公主是不是又要叫?”

元薑蹙眉,她那是痛的抽氣!怎麼從謝觀瀾嘴裡說出來,就帶著彆的意味了?!

“公主。”謝觀瀾挑眉,語氣漫不經心又透出一絲上位者的傲慢:“孤雖然喜歡聽你叫,但你也不需要這麼急切地討好孤。”

“畢竟,你現在身上還有傷。”

“要是做一半就暈過去,嚇到孤了怎麼辦?”

元薑:

“我不同你講!”元薑撇過臉,白皙漂亮的小臉一片漲紅,嬌軟的嗓音軟巴巴地怒懟了句,伸手搶過謝觀瀾手裡的衣裳,卻不小心扯動後背的傷口,頓時又疼得擰眉倒抽了口冷氣。

謝觀瀾氣得冷笑一聲,暴戾冰冷的麵容陰鷙下來。

“公主脾氣倒是犟,還不同孤講?你是孤的戰俘,孤想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否則”

語氣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自從登基為大興王朝新帝後,這還是

謝觀瀾在心底默默想著,修長骨骼分明的大手繫緊腰帶,她慣性地仰了仰身子,而他恰是低著頭。

一個充斥著馨香柔軟的東西掃過他的鼻尖。

謝觀瀾驟然渾身僵住。

“你!”元薑小臉爆紅,緊緊捂著胸口,脖頸雪白的肌膚都透出薄粉,她咬牙切齒又嬌羞地瞪他,漂亮的狐狸眼周圍暈著一片緋紅。

在謝觀瀾看來,這更像是含情脈脈。

他喉結重重地上下滾動了下,藏在衣袖下的長臂暴起青筋,撇過頭語氣生硬:“孤不是故意的。”

話音剛落,他就下了馬車。

速度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在車簾放下的一瞬,元薑臉上嬌羞薄怒的神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柔弱無骨地靠在馬車的壁沿上,有些好笑地勾起唇。

這謝觀瀾還真是有趣,前幾日脫了她衣裳對她上下其手,如今不過是碰了下,倒害羞了?

那以後,謝觀瀾不得羞死?

小狐狸捂著唇笑得花枝亂顫。

謝觀瀾大步走向外圍,隻覺得靠近那馬車就覺得呼吸困難,渾身難受,離得遠了些,那股被馨香包裹的感覺才稍微得以疏解,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陛下,您!您!”

大興王朝的大將軍慕郢川見到謝觀瀾從馬車下來,便拿著一塊燒餅大步流星走過來,這一過來,就看到謝觀瀾鼻下冒出兩條血,不由得瞪大眼睛,震驚得語無倫次。

謝觀瀾皺眉,下一瞬,就感覺到鼻子裡熱熱的,溫熱的液體驀然流下。

啪嗒。

慕郢川看到謝觀瀾玄色長袍上的暗色痕跡暈開。

“陛下,您您您您流鼻血了!”慕郢川驚愕道,緊忙從胸口拿出一張黝黑的手帕遞給謝觀瀾。

謝觀瀾怒瞪慕郢川一眼:“你喊這麼大聲作甚?!拿開你的破手絹!”

“啊!”慕郢川委屈:“我這洗過的,就是這個色。”

謝觀瀾摸了摸鼻下,指尖沾上一抹鮮紅,他下意識地撇頭看向那輛馬車,果不其然,下一瞬,那車簾就被一隻纖纖玉手掀起,探出來的是嬌公主那張美豔清純到極致的小臉。

元薑好奇地探過去,遠遠地就見謝觀瀾鼻下流出兩行血的模樣,忍不住勾唇輕笑,縮回了馬車內。

謝觀瀾怔愣住,鼻血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公主在笑?

“陛下,陛下,您又流鼻血了!我去叫太醫!”

謝觀瀾猛地反應過來,心生煩躁,抬腳就狠狠往慕郢川膝蓋上踹了一腳,慕郢川當即被踹倒在地,疼得嗷嗷叫。

慕郢川是悍匪出身,殺人如麻,當年被招攬入伍短短七年就立下赫赫戰功,凶惡之名遠揚在外,平定多方燎原後,就直接坐上了將軍之位。

巧的是這慕郢川竟是謝觀瀾的舅舅,謝觀瀾的母妃名為慕芳晴,當年陰差陽錯之下跟慕郢川姐弟分離,入了宮當侍弄花草的宮女,先帝昏庸好色,偶然一次醉酒,見著貌美年輕的慕芳晴,就將人拉入花叢中一夜荒唐。

先帝喜好慕芳晴的身體,卻看不上慕芳晴的身份,於是玩膩了後就將慕芳晴丟入冷宮,慕芳晴則在冷宮生下謝觀瀾。

三年前,慕郢川入宮偶然撞見謝觀瀾腰間繫的香包,認出那是慕芳晴的私物,這才相認,自此,慕郢川協助謝觀瀾叛變,一舉滅了先帝一代,助謝觀瀾登上帝位。

謝觀瀾見慕郢川捂著膝蓋嗷嗷叫的模樣,強忍著怒氣閉上眼睛,攥緊拳頭,低聲罵道:“你就不能小聲點?!”

淨讓公主見到他這般狼狽模樣,若是旁人,他定然當即斬了!

偏生這人是他親舅舅!

慕郢川委屈地看了謝觀瀾一眼:“我嗓門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也冇說過啊。”

“”謝觀瀾語塞,蹙緊眉頭甩袖離去。

————

五日後,浩浩蕩蕩的隊伍抵達京城。

京城繁華昌盛,又是兵戍之地,城防牢固,百姓一片安寧祥和,除一年前的宮變之外,這京城已經幾百年未發生過戰亂。

抵達京城的那一天,元薑好奇地從車窗外看了眼,就見那巍峨的城牆高聳入雲,城牆整體都是用青黑色的巨大石塊堆砌而成,塔樓上有穿著戰甲的士兵瞭望。

帝王回城的訊息,城內早就接到訊息,還未過一會兒,城門便打開,烏泱泱的士兵們從城內整齊湧出,分彆昂首挺胸站在兩側。

領先之人則是大興王朝富豪一方的榮國公賈世昌,年近不惑之年,身旁跟著以位衣裳華麗、氣質淡雅脫俗的女子,此人名為賈月靈,是賈世昌的嫡女。

“恭賀陛下,踏破薑國,統一中原!”賈世昌作揖,滿臉恭敬。

賈月靈一身粉裙,頭上戴滿昂貴華麗的朱釵,此時眉眼斂著情意,滿眼期待又欣喜地朝著那明黃色的馬車望去。

塗著口脂的薄唇止不住欣喜地往上翹了翹,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歡喜,邁著小碎步上前,柔聲祝賀道:“臣女月靈恭祝陛下,凱旋歸來。”

“陛下,月靈與父親早在五日前,就日日守在這,專程等著陛下回來,如今終見陛下歸來,臣女喜不自禁。”

氣氛沉寂一瞬。

賈月靈臉色僵住幾分,委屈地咬了咬唇瓣,抬眸含著淚望著馬車。

馬車內。

謝觀瀾神色無常,光是聽聲音便知曉是榮國公府的榮國公跟嫡女,他眸光微暗,驟然撇頭朝著元薑看去。

猛地撞入元薑漂亮的大眼睛裡。

元薑好奇地歪著腦袋,眼巴巴地望著謝觀瀾,見他看過來,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問道:

“陛下,月靈是誰?”

“賈月靈是榮國公府嫡女。”謝觀瀾直勾勾地盯著元薑那雙好奇漂亮的眼眸,不由地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更加暗啞了:“孤與她不熟。”

“不熟?”元薑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猛地朝前仰過身子,嬌嫩白皙的臉頰驟然在謝觀瀾眼前放大。

近在咫尺的距離,少女身上清甜的馨香縈繞在鼻翼邊,嬌嫩唇瓣吐息是溫熱芬芳的呼吸噴薄在臉上,濃密捲翹的睫毛眨動時,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鼻尖,謝觀瀾心臟劇烈跳動了下。

他聽見元薑嬌軟的嗓音:“那就是認識咯?”

謝觀瀾手指微微收緊,一時之間竟緊張地屏住呼吸,漆黑深邃的眼眸有些失神,下意識地回了句:“就見過幾麵。”

元薑歪著腦袋盯著他,藕白漂亮的小手撐在謝觀瀾的膝蓋上,仰著上半身湊近他,少女一襲烏髮漆黑,側紮的小辮子耷拉在左肩,垂落在胸口,隨著她的動作在腰間飄蕩。

她嬌媚的狐狸眼中似有狡黠的笑意翻湧,嘟了下緋紅的唇,原本嬌滴滴的嗓音變得低低啞啞:“陛下,你的臉,好紅啊。”

元薑抬手掐住了謝觀瀾的下頜,滿臉天真無辜。

謝觀瀾渾身僵硬。

砰、砰、砰

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似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謝觀瀾做出了個吞嚥的動作,一把握住元薑作亂的小手,撇過頭低聲道:“公主,彆胡鬨。”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心口裡麵脹脹的,蓄著暖流,又有些心悸。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比前幾日觸碰公主時還要讓他心亂如麻,但這種奇妙的感覺,都是由公主一人帶給他的。

謝觀瀾舌尖抵住後槽牙,眼底劃過一絲茫然無措,這種不受控、不由自主的感覺令他驚慌,卻又令他興奮。

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但他知道,他是帝王,想要得到公主。

無論公主願不願意,他想要,那公主就是他的。

元薑目光落在謝觀瀾攥著她的手上,勾著唇笑盈盈道:“陛下,我的臉,是不是也很紅呀?”

“陛下,你怎麼不看我?”

“陛下,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理人家?”

嬌軟的嗓音一聲比一聲甜膩,鑽入耳畔,像是下了鉤子般勾住了謝觀瀾的心。

謝觀瀾不自然地推開元薑愈發湊近的小臉,握拳抵在唇部輕咳一聲,性感的喉結再度上下滾動一翻,嗓音嘶啞到極致:“公主,你再胡作非為的話,孤不建議現在就與你白日宣淫。”

元薑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耷拉著腦袋,安安靜靜、端端正正地坐在謝觀瀾旁側,朝著他露出一個狗腿的笑容:“陛下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跟我一個弱女子計較啊!”

謝觀瀾嗤之以鼻,對此拋出兩個字:“

窩囊。”

元薑臉皮厚,裝作冇聽明白地晃了晃腦袋。

馬車外,賈世昌遲遲未得到迴應,臉色有些僵硬,而賈月靈豎著耳朵想去聽馬車內的動靜,依稀聽到細碎的女聲,她臉色頓時難看到極致。

陛下跟誰在一塊?

馬車內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她明明記得陛下離開時,並未帶貼身侍女?!

賈月靈深深吸了一口氣,攥著衣袖的手指逐漸收緊,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表情是濃得化不開的難看鐵青。

“陛下?”賈世昌試探出聲,神情囁嚅了瞬,絞儘腦汁回想,自己也冇說錯話啊?

正在賈世昌低頭思索之際,便聽馬車內傳來冰冷暗啞的嗓音:“孤乏了,先回宮吧。”

賈世昌哪敢說其他?連連點頭應道,身旁的賈月靈委屈地咬著唇瓣,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就被賈世昌攔住。

賈月靈紅著眼睛望著賈世昌,賈世昌朝著她搖搖頭,示意她彆作聲。

賈月靈胸口憋了團怒火,偏生又不得發作,隻能陰沉著臉跟賈世昌退到旁側,恭送謝觀瀾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入京回宮。

直至謝觀瀾的馬車遠去,賈月靈這纔出聲問道:“爹,您剛剛為何不讓女兒作聲?您可聽到,那馬車內,竟有女子的聲音!?”

賈世昌眸色一暗,厲聲說道:“我怎不知?月靈,我早就同你說過,不要妄想著入宮為妃!”

“陛下這帝位如何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賈世昌壓低聲音:“當年他弑父殺親,那些皇子公主全被他殺害!那可是他的兄弟姊妹,陛下都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對待旁人?!”

“你是我榮國公府的嫡女,理應為整個榮國公府著想,陛下不是你能惦記的!你最好給我死了這個心,過幾日,我自會安排你與慕郢川大將軍相見!”

“爹你瘋了!”賈月靈大驚失色,瞬間落下淚來,又怕旁人聽去,隻能壓抑著心中怒火,低聲哭著道:“那慕郢川已過而立之年,又是山野村夫出生,如何配得上女兒?!”

“住口!”賈世昌厲聲嗬斥:“慕大將軍英勇善戰、戰功顯赫,我早已打聽過,他府內可是連個貼身丫鬟都冇有,外加他又無父無母,以後也無需伺候公婆,你嫁過去便是將軍夫人!無人能刁難你。”

“這樣好的婚姻,你知足吧!”

賈世昌甩袖離去。

賈月靈死死咬著唇內的軟肉,抬眸見賈世昌遠去的背影,心底隻覺得委屈不甘。

那慕郢川不過是個悍匪出身的莽夫,一身腱子肉,為人野蠻粗獷,且不說年紀已到三十四五,就單是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哪配得上她?

況且,慕郢川饒是地位再高、戰功再顯赫,那還能比得上陛下?

父親根本不懂得她要的是什麼!

她可是榮國公府的嫡女,生來就是當皇後的命!

“小姐,您彆哭了。”貼身丫鬟翠柳神色擔憂緊張安慰道。

賈月靈抽噎兩聲,見周圍有人朝她看來,小臉又白了兩分,她抬手由丫鬟攙著上了馬車,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她必須入宮見太後。

她不要做什麼將軍夫人,她要當皇後!

太後在三日前就收到謝觀瀾回京的訊息,早早就等在宮門口。

當看到浩蕩的車隊進宮那一瞬,太後攙著貼身大丫鬟的手就急忙上前,眼淚一瞬就落了下來:“皇兒、哀家的皇兒終是凱旋歸來了,可有曾受傷?”

謝觀瀾剛下馬車,就被太後攔住打量,他無奈地輕輕歎了聲氣,語氣淡淡:“母後,孤未曾受傷,您放一百個心。”

太後是生養他的母親,在冷宮時,曾經她多次拿命保護他,從小無微不至地照顧、關愛他。

兩母子在冷宮相依為命十八年,那些年的苦楚隻有他們清楚,可她依舊能夠堅強地為年幼的他撐起一片天,在謝觀瀾心中,太後便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妃。

“冇受傷就好,你都瘦了。”太後眼中含淚,看見謝觀瀾日漸消瘦的臉頰,隻覺得心疼的要命。

謝觀瀾扶了扶太後的手,隨後目光落在馬車上,語氣柔和幾分:“母後,孤帶了個人回來。”

“啊?!”太後一驚,順著謝觀瀾的目光看向了馬車內,心臟猛地跳了跳,皇兒今年已滿二十,從未與女人親近過,之前她也曾給皇兒後宮內塞了不少女子,可皇兒都未曾寵幸任何一位妃嬪,朝堂之中,已有不少人傳出皇兒是斷袖之癖的謠言。

此次竟主動帶人回來,難、難不成是在路途中,看上的男子???

太後無助地看嚮慕郢川。

慕郢川一身戰甲,瞧見親姐姐朝他看來,頓時咧嘴嘿嘿笑了兩聲,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姐,我冇瘦,你不用”

還冇說完,太後就厲聲打斷:“皇兒帶回來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

因為過於激動,“女子”二字都破了音。

慕郢川懵地瞪大眼睛:“啥?!”

謝觀瀾掀開車簾,伸出修長骨骼分明的手:“公主,下來。”

元薑緊張地舔了下唇瓣,看著那隻滿是薄繭的大手,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伸出小手攙住,小心翼翼地提著裙襬下了馬車。

太後目不轉睛地望著,瞧見那碧綠的裙襬,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肚子裡,還好還好,是個女子。

隨後,又不禁瞪大了眼睛。

隻見,一隻蔥白纖長的小手搭在謝觀瀾精壯寬大的掌心上,那彎腰走出的女子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似的,一襲碧綠羅裙,裙料是江南新貢的雨過天晴緞,經烈陽一照,那漂亮的裙襬上便泛起流水般的光澤,腰肢盈盈一握,身形嬌小婀娜。

低頭走下馬車,耳邊的青絲驀然滑落,隻戴著個翡翠玉釵,粉黛朱唇、麵容堪稱絕色,那雙水潤瑩亮的狐狸眼似氤氳著楚楚動人的水色,整個人看上去弱柳扶風,卻美豔至極。

“咳咳”迎麵吹來的涼風令元薑瑟縮了下,喉間一癢,不由地捂唇輕咳兩聲,剛從身後那馬車下來的元清音大驚失色,抱著暖爐就塞進元薑手中。

太後臉色變了變,如今這才十月,天氣溫暖宜人,這女子卻一副病殃殃、嬌弱得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樣,這這般病弱身軀,怕是活不長啊!

“母後,她名喚元薑,是曾經的薑國公主。”謝觀瀾漆黑的眉頭蹙了蹙,垂眸見她小臉微白,心不由地一緊,緊忙派人拿來披風,便給她穿上。

太後目睹一切,不由地咋舌。

她這皇兒,自幼年時出了那事後,便極度厭惡女子!

這些年來從未讓任何女子近身,萬萬冇想到,這皇兒竟有如此體貼的一麵!

不過

太後哀愁的歎了聲氣,這女子拖著這副病弱殘軀,還能活個幾年呢?

皇兒注意力一直在女子身上,就可見皇兒上了心,這段日子以來,冇準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太後一邊心花怒放,一邊唉聲歎氣。

元薑察覺到太後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一會兒炙熱一會兒失落一會兒惋惜的,不由地抿了抿唇,悄悄扯了扯謝觀瀾的衣袖。

謝觀瀾一把將人扯入懷中,為她擋風:“母後,先回宮,公主近日舟車勞頓,需要歇息。”

瞧瞧,一個亡國公主,她家皇兒還一口一個公主的喊。

太後心底又歎了聲氣,表麵上露出笑,試探著順勢拍了拍元薑冰涼的小手:“皇兒說得是,你既是他帶回來的女子,那便喚哀家一聲母後,可願意?”

“願意。”元薑嬌媚的狐狸眼彎了彎,彎唇淺笑,嗓音嬌軟:“母後。”

這於她而言自然是好事。

太後滿意地笑了笑,心中暗暗想著,反正這宮裡什麼都不缺,不就是病弱?那就叫太醫院裡那些太醫都來治病!

隻要她皇兒喜歡,願意親近女子,那便是好事!

寒暄過後,一行人入宮。

用過膳後,謝觀瀾親自帶著元薑去了他的寢殿,元清音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

“公主,你先在此處歇息。”謝觀瀾將元薑身上的披風脫下,交給身後緊跟的太監,垂眸看到她那蒼白的小臉,不由地又蹙眉,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適應嗎?”

元薑仰著小臉,弱聲道:“適應,就是有些累了。”

連續坐了將近半月的馬車,有好些次她隱隱作嘔,體弱的身子全靠硬撐著,這忽地下了馬車用過膳食,竟有些睏倦了。

元清音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瞥見謝觀瀾連聲都不敢吱,低著頭豎著耳朵默默聽著。

謝觀瀾眸色暗了暗,揉了揉元薑的腦袋,微微側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元清音身上:“你在這兒好生照料公主。”

“是!”元清音下意識地拔高音調應道,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這公主的長姐怎麼毛毛躁躁的?

謝觀瀾修長漆黑的眉頭一皺,薄唇抿了抿,目光審視地盯著元清音。

元清音大氣不敢喘,上一世被一劍封喉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今跟謝觀瀾對視,她艱難地扯著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良久,謝觀瀾緩緩收回目光,又交代幾句,才轉身離去,留下了十幾個侍女。

“你們出去。”元薑捂著胸口輕咳一聲。

十幾個侍女低著頭應了聲,便整齊安靜地出去守著,將門帶上。

元清音緊繃的神經總算是得到緩解,她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搖頭歎息道:“這謝賊,還真是凶神惡煞!”

元薑坐在床邊,將手裡的暖爐放置一旁。

元清音冇聽到回答也不在意,喘息了一會兒後,目光又凝重起來,嘖了聲,說道:“薑妹,你怕是有情敵。”

“情敵?”

“嗯,就是今日在城門外那位名為賈月靈的榮國公府嫡女。”元清音麵容凝重,說起這賈月靈,上一世跟她倒還是敵對關係。

榮國公府富豪一方、根基深厚,已有百年基業,在謝觀瀾還未登上帝位時,不少皇子都打著帝位的主意,私底下試圖拉攏榮國公賈世昌,想要得到榮國公府的支援。

謝觀瀾登位後,出手打壓,收回不少皇莊跟田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榮國公府依舊富奢,雖不比以前,但在朝堂之中仍有一席之地。

元清音神色凝重:“賈月靈高傲陰險、手段惡毒,視人命為草芥,仗著自己是榮國公府嫡女的身份,私下弄死不少無辜之人。”

上一世,賈月靈靠著太後如願進了後宮,得了個貴妃的身份,雖隻是貴妃,卻已是後宮裡妃位最大的妃嬪,因此對後宮之人百般磋磨,這其中也包括她。

她是謝觀瀾帶回的亡國公主,謝觀瀾從未寵幸過她,甚至是忘記了她這號人的存在,但依然引起賈月靈的不滿。

賈月靈位高權重,而她是戰俘,宮裡隨便一個人身份都比她尊貴,那段日子她過得無比艱難,甚至

元清音眼底溢位一絲仇恨,那賈月靈甚至還派來太監,想要強迫她與太監對食!若不是實在過不下去,她怎麼會想著去勾引凶神惡煞、殘暴不仁的謝觀瀾?!

萬萬冇想到,謝觀瀾這廝竟一劍捅穿了她的喉嚨,她死不瞑目,然後就重生了。

“阿姐,我今日隱隱透過車簾,瞧了那賈月靈一眼。”元薑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柔弱無骨地靠在元清音身上,眨著清純無辜的狐狸眼,神態哀愁害怕:“那賈月靈似乎是看見我了,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阿姐,我好害怕。”她細細的肩膀微微聳了下,似乎是真的被嚇著了。

元清音眉心擰起,安撫性地拍拍元薑:“瞧你這冇出息的樣!陛下心悅於你,你要做的就是把陛下勾得鬼迷心竅,陛下對你著迷了,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她可是重生回來的,上一世謝觀瀾不近女色,這一世卻對薑妹一見鐘情、百般溫柔體貼,越是這種難以接近之人,一旦動情,那必會注之全部榮寵。

更何況薑妹這副容貌身段,彆說是謝觀瀾,就連她有時都見得失神。

她家阿妹天生就是當皇後的命!

“阿姐,真的嗎?”元薑漂亮的眼眸中蕩起了幾許淺笑,嬌軟的腔調柔糯不已。

“自然是真的,阿姐還會騙你不成?”

“有阿姐這番話,我便放心了。”元薑低聲回道。

她漂亮嬌媚的眉眼間,似有波光瀲灩流轉其中,微微透出晶瑩剔透的水光,那一方猶如玫瑰花的唇輕輕翹起,抬眸看向元清音時,嫵媚妖嬈之態愈濃。

元清音忽而看得愣住,隨後,她便聽到元薑說:“陛下隻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元薑纖細白皙的手指撩過耳畔的青絲,眸子水光盈盈地望著元清音:“阿姐,你說是嗎?”

“是是啊。”元清音冇出息地吞嚥了下,隻覺得元薑這副神態模樣,跟書畫裡走出來的狐狸精似的。

她作為女子都著迷,那陛下豈不是要被迷得神魂顛倒?

與此同時,賈月靈已進入後宮,來到了太後住所。

“太後孃娘,月靈來給您請安。”賈月靈規規矩矩地行禮,乖巧地垂眉,一副溫婉姿態。

“你這丫頭,今日天色已晚,怎還特意入宮?”太後露出慈愛的笑容,在冷宮待了十幾年,往常還能有謝觀瀾陪著,謝觀瀾稱帝,她成為太後之後,母子之間反而是冇時間共處了。

後宮之人她不喜,在冷宮時奴才的嘴臉她就看夠了,現今為太後,對於奴才們阿諛奉承的模樣也隻覺得不喜,平常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

可這賈月靈,溫柔純善、嘴甜體貼,時常入宮陪她,這一來二去,太後對賈月靈倒是多了幾分憐愛。

“太後孃娘”賈月靈緩緩抬起臉,眼睛通紅地落下淚來,屈膝跪在地上,委屈說道:“月靈自一年前就對陛下芳心暗許,早幾日聽聞陛下要回京,日日守在城門口中,今日好不容易將陛下盼回來,可”

“可陛下身邊卻有了彆的女子,月靈不怪陛下,

隻怪自己吃不了苦,冇有陪著陛下征戰,不然,哪會給旁人可乘之機?”

太後眉頭一皺,語氣冷了幾分:“陛下是天子,彆說身邊隻有這一位女子,就算是有十位八位,那都是應當的!”

“你作出這番委屈姿態是何意?我皇兒可從未許諾過你!”

賈月靈麵色一僵,手指攥緊,指尖死死掐著掌心,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這一年來,她耗儘心思討好這老東西,還以為有些情分,卻冇想到,她隻是提了句謝觀瀾無情,這老東西卻翻臉不認人!

果真,不是親的,她就算是再耗費心思也無用!

賈月靈強忍著不滿,抬起小臉,楚楚可憐地落著淚:“太後孃娘,月靈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父親要將月靈許給那野蠻粗魯的慕大將軍,月靈這一時慌神,纔會想來尋求您的庇護。”

“月靈不願嫁給慕將軍!那慕將軍今年已三十五,月靈才十七,他都能當月靈的爹了!更何況,那慕將軍出身悍匪,就是個胸無大誌的莽夫,月靈怎可嫁給這種人?”

“更何況一年前,月靈見陛下的

賈月靈不敢置信地失聲落淚。

這時,一個丫鬟春紅疾步進來,壓低聲音道:“小姐,查到了,今日陛下帶回來的女人,是薑國的公主。”

“什麼?”賈月靈皺緊眉頭:“一個亡國的公主,不應該充當軍妓嗎?陛下還真是糊塗了!”

春紅小心翼翼地看了賈月靈一眼:“小姐,那位亡國公主容貌絕色,想必陛下也是一時被迷住了,所以纔會”

賈月靈眼睛微眯,目光裡透出危險審視的光芒:“容貌絕色?”

春紅緊張地吞嚥了一下,隨後,下頜就被賈月靈掐住,她臉色瞬間白下來,撞入賈月靈陰狠的眼眸中。

“那你說,是本小姐好看,還是那賤人好看?”

春紅回想起那匆匆一瞥,心咯噔了一聲,連忙說道:“小姐好看,論起姿色,那亡國公主連給小姐提鞋都不配!”

賈月靈喉間溢位一聲陰冷的輕笑,手指用力掐著春紅的下頜,長長的指尖刺入她的皮肉,血液滴答滴答滴流下來。

春紅疼得發顫,卻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她露出驚恐的神色,畏懼地望著賈月靈。

“竟敢將本小姐與那亡國的賤人相提並論,春紅,你還真是大膽!”賈月靈鬆開春紅,神色冰冷地睥睨著她,厲聲道:“來人,將春紅給我送去怡紅院待著。”

怡紅院,京城裡最大的煙花之地,被送進那裡的丫鬟,多半是被折磨致死。

“不!小姐,小姐不要,求你”春紅哭著求饒,驀然被門外看守的侍衛捂著嘴拖走。

翠柳跟其他丫鬟相視一眼,紛紛低下頭,生怕惹到賈月靈。

賈月靈微微閉著眼睛,心亂如麻,如今失去了太後的支援,她要如何才能如願成為陛下的女人?她要入宮,纔不要當什麼將軍夫人!

良久,她幽幽歎氣:“翠柳,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翠柳緊張地舔了舔唇瓣,忽而眼前一亮,上前一步提議道:“小姐,明日宮中設宴,想必那賤人定然出席。”

“奴婢這有民間的烈性催情粉,隻有服用,哪怕是一直再堅定,都會意亂情迷,若那賤人在宮宴醜態百出,陛下定會心生厭惡!”翠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竟有這好主意!”賈月靈瞬間眉開眼笑,滿意地輕哼一聲:“那這件事可就交由你來辦,翠柳,你可千萬彆讓本小姐失望啊。”

翠柳攥緊手指,用力點頭。

賈月靈一掃煩悶,裝扮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不屑傲慢的神色,她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頭上昂貴華麗的朱釵,眼底劃過獰色。

今日宮宴來的人不少,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場,身邊帶著家中適齡未婚的女子,打扮豔麗精緻,心底都期待著能被陛下看中,入宮為妃。

謝觀瀾坐在龍椅之上,冰冷陰鷙的麵容俊美非凡,修長骨骼分明的長指端著酒杯,目光時不時落在坐在他身側的元薑身上。

今日她甚是好看,宮內的衣裳華麗精緻,嬌小婀娜的身段穿著一襲羽綠色緞織百花錦衣長裙,軟腰盈盈一握,束著藕色的腰帶,頭上珠花點綴繁複華麗,美眸似有波光流轉,那嬌嫩飽滿的唇瓣自帶瑰色。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元薑緩緩抬眸,朝著謝觀瀾勾唇笑了笑,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輕聲喊道:“陛下,你在看什麼?”

謝觀瀾瞬間僵住,僵硬地撇過臉,仰頭灌入唇內一大杯酒水,依舊口乾舌燥,體內像是有一團躁火在橫衝直撞。

若不是太醫說了,公主身子體弱,不適宜同房,他都恨不得現在就將公主拉回寢殿之中,將她

光是想著,謝觀瀾煩躁地仰頭又狂喝一大口酒水。

落座的官員們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喘,偶爾有幾個大膽的,讓自家女子上演才藝,那端坐在上的謝觀瀾也未看一眼。

賈月靈餘光死死瞪著落坐在謝觀瀾身側的元薑,貝齒咬著唇瓣,拳頭緊握,心底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這女子,斷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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