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生子躺贏 第38章 太子不孝流言
許敬元心頭狂跳,麵上卻不動聲色:「陛下息怒,太子殿下或許隻是年輕,尚需曆練。」
「曆練?」唐治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有些東西,是骨子裡帶來的,曆練不來。」
類似的對話,也在其他幾位心腹大臣那裡發生。
皇帝對太子的不滿,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雖未掀起滔天巨浪,卻在權力中樞的圈層裡,蕩開了一圈圈隱秘的漣漪。
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一道來自鐘粹宮林皇後居所的懿旨,如同另一塊石子,投向了後宮這潭深水。
那是一個尋常的清晨,六尚局的女官們接到懿旨時,都有些愕然。
懿旨內容並不複雜。
追封已故宮女劉氏,即太子唐忠生母,為正五品才人。
晉封三皇子生母宮女楊氏為正六品寶林,移居攬芳齋。
冊封另一位曾誕下皇子卻早夭的宮女鄭氏為正七品禦女,移居秋水居。
旨意傳出,六宮先是寂靜,隨即便是各種揣測。
起初,風向是一片讚譽。
「皇後娘娘真是賢德!」
「是啊,不忘舊人,體恤下人,實乃六宮之福。」
「連早夭皇子的生母都加以撫慰,娘娘心善。」
長春苑內,資曆較老的徐婕妤拈著一顆葡萄,對身邊宮人笑道:「咱們這位新皇後,倒是會做人情。不過……這情做得,未免太周全了些。」
底下有人附和:「可不是麼,不過,也可能是林皇後家世不出眾,沒底氣,纔不得不做得這般周全。」
徐婕妤但笑不語,眼中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
她入宮多年,深知這宮廷裡的每一個舉動,都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但她猜不到,是為了什麼?
不過,想來再過些日子,就知道了。
果然,讚譽之聲未持續兩日,一股暗流便開始湧動。
起初隻是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宮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太子殿下他……唉,生母劉氏去得早,連個名分都沒有。」
「廢後王氏在時,太子殿下不敢提,是怕被忌憚。
可如今林皇後賢德,等了三個月,其實就是給太子麵子,就等著太子殿下開口呢,結果殿下愣是沒動靜!」
「可不是嘛!最後還是林皇後主動向陛下求的恩典。
你說那位……是不是有點不孝啊?」
「親生母親的身後名都不顧……」
流言如同瘟疫,悄無聲息地擴散。
它們精準地抓住了「孝道」這個致命的攻擊點。
流言剛起苗頭,鐘粹宮便有了動作。
思寧端坐正殿,麵前站著六尚二十四司的掌事女官和內侍省幾位權重太監。
她神色平靜,目光卻銳利如刀,緩緩掃過眾人。
「吾執掌鳳印,統理六宮,首要之務便是宮規森嚴,上下有序。」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近日宮中有些不安分的奴才,嚼舌根,議主上,敗壞風氣,攪亂宮闈!
你們,可知罪?」
眾掌事心中一凜,齊刷刷跪倒在地:「臣等(奴婢)失職,請皇後娘娘責罰!」
思寧沒有叫起,繼續冷聲道:「傳吾令:即日起,各宮嚴查,凡有私下議論太子、先劉氏及其他嬪妃事宜者,一經查實,首犯杖三十,逐出宮去。
從犯及所在宮苑主事,連坐罰俸,降職一等!
若再讓吾聽到一句不該有的閒話,你們這掌事的位子,也就坐到頭了!」
「是!謹遵娘娘懿旨!」眾人冷汗涔涔,連聲應諾。
思寧的動作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一日功夫,後宮幾個傳播流言最甚的宮人被當眾杖責,淒厲的哭喊聲讓所有人心頭發寒。
緊接著,這些人如同人間蒸發般被拖出了宮門。
鐵腕之下,後宮的表麵積澱瞬間恢複了平靜。
人人謹言慎行,彷彿之前的流言從未出現過。
然而,與後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東宮。
東宮,太子唐忠的地盤,此刻卻如同沸水一般。
關於太子「不孝」、「懦弱」的流言非但沒有被遏製,反而愈演愈烈。
太子屬官們焦頭爛額,試圖彈壓,卻發現流言如同野草,燒之不儘。
太子唐忠本就性格怯懦,聞此流言,又驚又怒,更是束手無策,隻能躲在殿中,借酒澆愁,對著心腹內侍發泄怨氣。
「他們……他們都在議論孤!
孤豈是不孝之人!
隻是……隻是廢後剛去,林後新立,孤怎好貿然提及生母之事,授人以柄!
他們不懂!他們都不懂!」
屬官此前也曾勸諫他主動向皇後或陛下懇求追封。
但他卻猶豫不決,生怕此舉會引來更多非議或觸怒帝後。
當然,這都是以前的事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隻能解決,不能一直沉浸在懊悔裡。
「殿下,此時更應穩住,閉門思過,嚴厲約束東宮屬從,方能顯殿下之德啊!」
一位較為清醒的屬官苦口婆心。
然而,此時的東宮,人心惶惶,太子的威信已然受損,命令執行下去,也大打折扣。
流言的源頭彷彿就在東宮內部,捉摸不定,難以根除。
鐘粹宮裡,思寧邊逗弄著兒子,邊聽著心腹白露的回稟。
「這東宮,畢竟不歸我這個皇後管,太子唐忠又不是我親生子,貿然插手東宮事務不妥。
再者,太子八歲入住東宮,在那裡經營了許多年,想來這點流言,他定能迅速壓下去的。」
思寧表麵話說的很好聽,實際上,她壓根不覺得能力平庸的太子能將流言壓製下去。
就算有彆人幫忙出謀劃策,估計也不行。
畢竟,有人要保太子,自然也有人想要將太子拉下去。
她隻要行動,自然有相匹配的隊友幫她將計劃進行下去。
甘露殿內
皇帝唐治從蘇懷吉口中得知宮中傳流言,且皇後迅速壓製下去後,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隨後滿意的笑了。
但得知東宮流言久久壓不下去後,雖然他希望太子彆將流言壓製下去,可真的得到這樣的回稟時,麵上卻並無高興。
太子這般無能,那同意將他立為太子的自己,不是眼瞎是什麼?
唐治深呼吸兩下,壓下怒氣後,想想不久後就可以廢掉這個讓他丟儘顏麵的太子後,內心才高興了些。
再想到才九個月大的昭兒,已經會牙牙學語的昭兒,唐治眼眸裡閃過溫柔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