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生子躺贏 第68章 朕想帶你親眼去看看
說著說著,思寧心虛的倒打一耙:“陛下是不是嫌棄臣妾人老珠黃,愛使小性子?”
“寧兒!”皇帝唐治瞪大雙眸,“你……”
“好了好了!”思寧輕輕拽住皇帝明黃色龍袍的衣袖,語氣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年少時的嬌嗔與依賴,“後來……後來寧兒不是自己想明白了麼?
知道陛下心中自有丘壑,絕不會讓寧兒受委屈,更不會讓那些無關之人,亂了我們的日子。”
唐治收緊了手臂,將思寧緊緊地擁在懷中。
……
回憶結束,但思寧心中那最初的疑問,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浮上心頭。
她仰起那張上天厚愛,不染風霜依舊動人的臉龐,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裡,盛滿了未解的困惑與執著的好奇。
“可是陛下,”她將話題不著痕跡地重新引回原點,“這跟您突然想帶寧兒出去遊玩,又有什麼乾係呢?”
頓了頓,觀察著皇帝唐治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詢問道“”
“您一向以國事為重,若非必要,從不輕易長時間離朝。
便是偶爾去麗山溫泉宮,也多是批閱奏章至深夜。
此番竟要將政務全然交托太子,專程帶寧兒去安陽賞玩,這……這究竟是為何?臣妾心中,實在難安。”
她敏銳地感覺到,陛下表情頓了頓。
唐治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沉默著,忽然放下筷子,伸手緊緊握住了思寧的手。
那力道之大,思寧的手都被握出了青痕。
很快,唐治反應過來,手鬆了鬆後,給思寧揉了揉手上那處青痕。
“陛下,九郎!”思寧一雙清澈的美眸盛滿了擔心。
“朕,沒事!”話落沒多久,卻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極沉的歎息。
那歎息聲悠長而壓抑,帶著一種思寧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深重的無力與疲憊,悄然在此間彌漫開來。
他揮揮手,讓宮人們都退出去。
他俯身離得思寧很近,迫使她的目光與自己相對。
皇帝唐治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裡麵翻湧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有深深的不捨與眷戀,還有……
一絲他竭力隱藏、卻終究在她清澈的目光下無所遁形的、沉重的疲憊與揮之不去的黯然。
“寧兒,”唐治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許多,帶著一種讓人心慌意亂的鄭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艱難地擠出。
“朕的身體,因為風疾的緣故,一直不是很好。”
思寧皺眉,不讚同道:“陛下,您彆說喪氣話,這麼多年,您不是都好好的嗎?”
“永徽七年、永徽十一年、永徽十五年、永徽十九年、永徽二十五年五次風疾發作嚴重,雖然每次朕都熬了過去。
但這幾次風疾來勢洶洶,都在劇烈損耗朕的元氣,終究……是傷了根基。”
說著,皇帝唐治的拇指,帶著無儘的憐惜與貪戀,輕輕摩挲著思寧聽到這些話從而瞬間失了血色的臉頰,試圖撫平那上麵驟然湧起的不安。
“這些年,朕表麵上看著與常人無異,不過是靠著太醫署那群太醫們精心調養,靠著那些珍貴寶藥日日灌溉,還有……
寧兒你在朕身邊,日日看著,時時伴著,才讓朕覺得這日子尚有滋味,才強打起精神,顯得與過去無異。
但朕自己知道,”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坦誠。
“底子,終究是虛了,如同那內裡已被蛀空的巨樹,不過勉強支撐著表麵的繁茂罷了。”
唐治的拇指依舊在思寧臉頰流連,像是在汲取最後的溫暖。
“每隔幾年朕的風疾就劇烈發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唐治說話的時候,努力讓語氣顯得輕鬆一些。
“距二十五年那次發作,至今已有三年了。”
更是試圖扯出一抹笑意。
“趁著風疾還未到來,朕身體還爽利鬆快,朕想著……”
笑意未達眼底,餘下的便是幾分深沉的悲涼與無奈。
“趁著今年感覺尚可,狀態難得,想多帶著你出去走走,看看。”
說話間,放下撫摸著思寧臉頰的手,轉而握起思寧依舊嬌嫩的手。
唐治的目光變得悠遠,彷彿已穿越宮牆,看到了那安陽的牡丹,龍門的山色。
“朕想帶你親眼去看看,朕與你,共同守護的這大理錦繡河山。”
“想和你一起,再像年輕時那樣,縱馬洛濱,聽鐘龍門,拋開這重重宮闕,再做一回尋常夫妻。”
說著,皇帝唐治轉臉,低頭凝視著思寧那雙已徹底被淚水模糊了的眸子。
“再多留下些,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鮮活而美好的記憶。”
唐治聲音輕得如同飄落的柳絮,卻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思寧的心裡。
“朕怕……怕哪一日,朕這強撐起來的精神氣兒一旦散了,就……再也陪不了你,看不了這如畫江山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思寧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
她猛地起身,投入唐治的懷中,用儘全身力氣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
“姐姐,你覺不覺得父皇和母後,最近有些黏糊了?”
一個梳著雙環望仙髻,一舉一動都帶著仙氣的永寧猛點頭,一副同道中人的吐槽,“對對對,永安你是不是也有種感覺,就是我們幾個兒女不應該出現在阿耶、阿孃跟前。”
而梳著垂髫分肖髻的豆蔻年華的少女,坐於涼亭石桌石凳上,也猛點頭。
“是的是的,永寧姐姐,就是這種感覺,就像我們幾個兒女是多餘的那般。”
“是啊,就是太子大兄,此前父皇那般看重他,最近也不耐煩接見他,特彆是母後在場的時候。”
“沒錯,姐姐,我也仔細觀察過,以往太子大兄見父皇,最少都要留上大兄一刻鐘的功夫,現下若沒什麼事情,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夠。”
永寧聽罷,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姐姐你笑什麼?”永安不解,狐疑的望向姐姐永寧。
“永寧,你有沒有聽說,東宮那幾位小嫂子,最近因為母後在場,大兄被阿耶嫌棄多餘,沒有多留他,以為阿耶不滿大兄。
最近東宮可安靜了,不像以往各顯身手,就為了吸引大兄。”
想起這事,永安也“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