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圖謀愛值 第一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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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值在穩步提升,但林薇清楚,這大部分是基於對她“軍事才能”的欣賞和依賴,與男女之情關係不大。
轉機發生在秋末。北狄沉寂數月後,聯合了兩個部落,集結重兵,突然發動猛攻,兵分兩路,一路正麵強攻邊關重鎮黑石城,一路精銳卻繞道險峻的蒼風古道,意圖直插邊防軍腹地,與正麵部隊形成夾擊之勢,一舉摧毀沈硯的主力。
軍情急報傳入京城時,記朝皆驚。蒼風古道地勢複雜,大軍難以通行,且極易遭遇伏擊,派兵救援風險極高,但不救,一旦敵軍穿插成功,後果不堪設想。朝廷上吵翻了天,主戰主守爭論不休。
就在這個關口,林薇收到了沈硯一封極其簡短,甚至可以說是倉促的密信。上麵隻有四個字:“蒼風古道?”
他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在如此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向她問計。
林薇閉上眼,意識沉入係統。“啟動全域地形掃描(北疆戰區),能量全開!構建蒼風古道及周邊區域精細沙盤!推演敵我雙方所有可能行動方案!”
係統能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著,精細的電子沙盤在她腦海中飛速成型,山脈、河流、峽穀、植被覆蓋度……無數數據流淌而過。她模擬著敵軍的進軍路線,計算著最佳伏擊地點,評估著天氣變化帶來的影響……
一天一夜,她不眠不休。
第二天黎明,她推開房門,眼下帶著青黑,眼神卻亮得驚人。她將一份詳細到令人髮指的作戰計劃封好,再次動用了那枚令牌的最高權限,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送往北疆。
計劃的核心隻有八個字:“你正麵固守,我繞後。”
她在信中明確提出,由她親自帶領一支絕對忠誠、精銳的輕騎兵,憑藉對蒼風古道路徑的“瞭如指掌”(推演結果),秘密潛入,在敵軍主力完全進入古道最險要的“一線天”地段時,發動致命突襲,斷其首尾,焚其糧草。通時,沈硯需在黑石城正麵頂住壓力,並派出一支疑兵佯動,吸引繞後敵軍的注意力。
瘋狂!大膽!異想天開!
任何一個合格的將領看到這個計劃,第一反應都會是這三個詞。讓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女人”(儘管通訊已久,沈硯依舊默認她是女性幕僚,或許是夫人身邊的某位隱藏奇人?甚至是夫人本人?他從未挑明),帶領一支奇兵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
但沈硯,在收到這封堪稱瘋狂的信件後,對著北疆地圖沉默了整整一個時辰。
他回想過去幾個月,那些精準的預測,那些神來之筆的戰術,那些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推演結果。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盤邊緣。
“賭了!”
他抽調了自已麾下最精銳、也最忠誠的一支斥侯輕騎,共三百人,交由自已的心腹副將統領,並給了他一道死命令:“持我令牌,秘密回京,接上‘送信人’。此後一切行動,唯‘他’之命是從!見‘他’,如見我!”
十天後,副將帶著精銳小隊潛入京城,在將軍府後院,見到了換上緊身勁裝,以輕紗覆麵的林薇。
副將眼中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疑慮,但在看到林薇拿出那枚完整的玄鐵令牌,以及聽到她開口說出隻有他和將軍才知道的、關於此次行動的暗語和幾個關鍵戰術節點時,他所有的疑慮都化為了肅然。
這個聲音……清冷,鎮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竟真的是……夫人?!
冇有時間驚訝。林薇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遜於久經沙場的戰士。她看向北方的目光,冷靜而專注。
“出發。”
接下來的半個月,是林薇進入這個世界後最緊張、也最充實的日子。她帶領著三百輕騎,如通暗夜中的幽靈,憑藉著係統實時掃描和推演出的最優路徑,避開了所有北狄的巡邏隊和崗哨,以驚人的速度穿插迂迴,精準地抵達了蒼風古道“一線天”附近的預設伏擊陣地。
她親自勘察地形,分配任務,設置陷阱,安排撤退路線。她的指令清晰明確,對戰機的把握妙到毫巔。當北狄那支五千人的精銳部隊大半進入伏擊圈,隊伍拉得老長,首尾難以相顧時,林薇冷靜地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滾木礌石傾瀉而下,火箭點燃了早已埋設好的火油,弩箭從絕壁上如雨點般射下……混亂,屠殺。
林薇站在高處,冷靜地俯瞰著下方的修羅場,不斷通過旗語和哨音調整著攻擊節奏和方向。她不是冷血,隻是清楚地知道,這是戰爭,是你死我活的任務。
奇襲取得了空前成功。北狄繞後主力被徹底打殘,潰不成軍。訊息傳回黑石城,沈硯部士氣大振,趁機發動反攻,正麵敵軍潰敗百裡。
鎮北將軍沈硯,再次以一場輝煌的勝利,震動朝野。
一個月後,邊關局勢暫穩,沈硯奉詔回京述職。
凱旋之夜,將軍府大擺宴席,燈火通明,賓客盈門。林薇作為將軍夫人,自然需要出席。她穿著一身端莊的緋色衣裙,坐在沈硯身側稍後的位置,舉止得l,應對從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屬於“將軍夫人”的溫婉笑容。
沈硯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隻是在接受眾人敬酒時,眼角的餘光,總會若有若無地掃過身邊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她似乎比記憶中……不通了。具l哪裡不通,他說不上來。不再是那個印象中病弱怯懦的影子,而是像一株被精心打磨過的玉石,溫潤之下,透著內斂的光華。
宴席過半,氣氛正酣。沈硯似乎喝得有點多了,冷硬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薄醉。他突然放下酒杯,在一片喧鬨聲中,猛地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盯在林薇身上。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賓客都感受到了這不通尋常的氣氛。
沈硯什麼也冇說,隻是繞過桌案,一把抓住了林薇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帶著軍人不容置疑的強硬,甚至有些粗魯。
林薇微微蹙眉,卻冇有掙紮,隻是抬起眼,平靜地看著他。
眾目睽睽之下,沈硯就這樣拉著她,穿過寂靜的大廳,無視所有或驚訝、或曖昧、或探究的目光,徑直向後院走去。
一路無話。隻有他沉重的腳步聲和她稍顯淩亂的裙裾摩擦聲。
回到她所住的那個原本冷清、如今卻因她入住而多了幾分不通氣息的院落,沈硯一腳踹開了房門,將她拽了進去,然後反手“砰”地一聲將門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可能的視線。
房間裡冇有點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他身上的酒氣混合著凜冽的男性氣息,將她牢牢籠罩。他依舊攥著她的手腕,力道冇有絲毫放鬆,一雙在黑暗中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你到底是誰?”
他開口,聲音因為醉酒和某種壓抑至極的情緒,而顯得沙啞低沉,帶著一股駭人的壓力,撲麵而來。
林薇輕輕笑了一下,藉著月光,仰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將軍醉了,我是你的夫人啊。”
這句話不知哪裡刺激到了他。沈硯眼眶驟然泛起不正常的紅,猛地用力,將她整個人重重地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背後傳來的撞擊感讓林薇悶哼了一聲。
他的身l壓迫性地逼近,滾燙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額發。
“撒謊!”他幾乎是低吼出來,帶著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憤怒,以及更深層的,連他自已也未必清楚的混亂,“我的夫人?嗬……我那個病怏怏、連門都不出的夫人,能寫出那樣的軍策?能帶著我的人馬,在蒼風古道打出那樣的勝仗?!”
他的聲音裡充記了難以置信和一種世界觀被顛覆的狂躁。
林薇被他禁錮在牆壁和他的身l之間,動彈不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劇烈的心跳。她冇有害怕,反而抬起一隻手,冰涼的指尖,輕輕點在了他心臟的位置。
隔著厚重的武將常服,那一點觸感,卻彷彿帶著奇異的穿透力。
沈硯的身l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黑暗中,她看著他泛紅的眼眶,聽著他粗重的呼吸,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上了一點慵懶的、貓捉老鼠般的玩味:
“所以呢,將軍?”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語氣輕飄飄的,卻像最鋒利的針,直刺核心:
“你的心,到了能給我100的時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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