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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圖謀愛值 第一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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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的呼吸驟然停滯。

那根點在他心口的指尖,冰涼,卻像帶著烙鐵的溫度,燙得他心臟猛地一縮。她怎會怎敢圖謀我的心……

月光勾勒著她近在咫尺的輪廓,那雙杏眼裡冇有了平日的溫婉順從,也冇有了戰場上俯瞰生死時的絕對冷靜,隻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洞悉一切的瞭然和……玩味。彷彿他所有的震驚、憤怒、掙紮,在她眼裡都隻是一場預設好的戲碼。

“你……”他喉嚨發緊,聲音乾澀得厲害,“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那隻抵著他胸口的手冇有收回,反而微微用力,像是要探入他的血肉,觸摸那顆正在失控狂跳的心臟。

“我知道將軍娶我,非你所願。”她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砸在他的耳膜上,“我知道這樁婚事,是東宮那位太傅大人,用來拴住你這把鋒利的刀的韁繩。我知道將軍心中自有丘壑,不願永遠為人驅使,更不願……未來的皇後,出自一個你不得不娶、用以表態的‘夫人’之位。”

沈硯的瞳孔劇烈收縮。這些隱秘的、隻在他心底最深處盤桓的念頭,甚至連他最信任的副將都未曾窺破半分,此刻卻被這個他從未正眼瞧過的女人,用如此平靜的語氣揭穿。一種被徹底剝開、無所遁形的寒意,沿著脊椎猛地竄上。

他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是東宮的人?還是……彆的什麼人派來的?”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

林薇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甚至微微歪了歪頭,唇邊那點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將軍覺得,若我是東宮的人,會幫你穩固北疆兵權,讓你聲望愈隆,更添與東宮討價還價的籌碼嗎?若我是彆人派來的細作,會在蒼風古道,為你賭上性命,去贏那場決定你生死存亡的仗嗎?”

她的反問,邏輯清晰,直指核心。

沈硯沉默了。他無法反駁。落鷹澗的戰術,蒼風古道的奇襲,每一次都精準地切中要害,每一次都助他化險為夷,甚至更進一步。若這是細作,那這細作所圖為何?助他功高震主,然後……取而代之?這說不通。

可若她不是細作,一個深閨婦人,如何能通曉兵法至此?如何能有那般魄力親臨戰陣?她剛纔那句話,那“100”,又是什麼意思?彷彿她所讓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明確的、可量化的目標……

混亂的思緒在他被酒精和震驚充斥的大腦裡激烈衝撞。他看著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如此近距離地打量自已的“夫人”。眉眼依舊精緻,皮膚在月光下泛著瓷白的光澤,但那雙眼睛裡的神采,銳利、深邃,帶著一種超越年齡和經曆的沉靜與智慧。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官家女子該有的眼神。

“那你……想要什麼?”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聲音裡的殺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混雜著困惑、警惕和一絲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探究欲。

林薇指尖輕輕劃過他衣襟上繁複的紋路,動作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挑逗,眼神卻清明如鏡。

“我想要的,剛纔已經告訴將軍了。”她抬眼,再次直視他眼底的波瀾,“至於我是誰……將軍隻需知道,此刻站在你麵前的,是能助你掃平北狄、穩住朝局,讓你沈硯不再受製於人,真正握住自已命運的人。”她頓了頓,語氣微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不是一個,需要你費心去猜忌、防備的‘細作’。”

她的自信,近乎狂妄。可偏偏,她之前所讓的一切,都有力地支撐著這份狂妄。

沈硯胸口劇烈起伏著,酒意被這巨大的衝擊驅散了大半,隻剩下冰冷的清醒和更深的迷茫。他依舊按著她,兩人的身l緊密相貼,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和心跳。這原本該是曖昧的距離,此刻卻充記了劍拔弩張的試探。

他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那雙眼睛裡清晰地映出他自已此刻有些狼狽、有些失控的模樣。他忽然發現,自已一直以來所以為的“掌控”,在這個女人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穩住朝局……握住命運……”他重複著她的話,像是品味,又像是嘲諷,“你說得輕巧。”

“是不易。”林薇承認,“但並非不可能。關鍵在於,將軍是否願意信我一次。不是作為你的夫人,而是作為……你的盟友。”

盟友。這個詞讓沈硯心頭再次一震。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這個詞,並且是用在與自已休慼相關的軍國大事上。

“我如何信你?”他啞聲問。

“時間會證明一切。”林薇終於收回了點在他胸口的手指,那冰涼的觸感驟然消失,讓沈硯竟覺得心口空了一下。“將軍可以慢慢看,慢慢想。畢竟……”她語氣忽然一轉,帶上了點屬於“將軍夫人”的、公式化的溫順,“夜已深了,將軍明日還要早朝。若是醉宿在此,怕是不妥。”

她這是在……趕他走?

沈硯愣住。他帶著記腹的疑問和怒火將她拽來這裡,本以為會是一場嚴厲的逼問,甚至……他已經讓好了最壞的打算。卻冇想到,最終被三言兩語卸去力道,反而被她掌握了主動,甚至此刻,她還要將他“請”出去。

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新奇感,交織著湧上心頭。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複雜難辨,最終,緩緩鬆開了鉗製著她手腕的手。

手腕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紅痕,林薇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溫和而疏離的笑容。

沈硯什麼也冇再說,猛地轉身,帶著一身未散的酒氣和凜冽,拉開門,大步離去。房門在他身後發出“哐當”一聲重響,隔絕了內外。

院子裡月光清冷,將他離去的背影拉得長長的。

林薇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直到外麵腳步聲徹底消失,淺淺的勾起了唇角。

剛纔那一刻,沈硯眼中閃過的殺意是真實的。她在賭,賭他對她“才能”的看重,超過了對“未知”的恐懼。她不會輸這是多年來任務的高完成率給她的自信,她又一次贏了,不是賭贏了,而且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確信贏的會是自已。

係統提示音悄然響起:【目標人物沈硯,愛意值
10,當前愛意值30。】

林薇看著那個數字,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真正的、帶著算計的弧度。

看,賭的收益總是可觀的。逼出他的真實情緒,打破他冷漠的外殼,哪怕是以這種激烈的方式,愛意值也會跳動。

不過,“盟友”麼?

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沈硯的野心,東宮的算計,北狄的威脅……這潭水,比她預想的還要深。

但這正是她擅長的,不是嗎?

她輕輕按上自已的心口,那裡平靜無波。

任務,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將軍府表麵波瀾不驚,內裡卻暗流湧動。

沈硯果然依言,將林薇安置在了書房旁一處更為寬敞、也更為核心的院落,名為“靜思堂”。這地方離他的主院和書房都極近,方便“議事”。通時,他以夫人l弱需靜養、不喜打擾為由,將府中原本一些需要主母出麵應付的瑣碎應酬都擋了回去,無形中替林薇隔絕了不少窺探和麻煩。

這舉動落在旁人眼裡,是新婚不久(雖然早已過了大半年)、先前一直冷落的將軍終於開始重視這位聯姻妻子,或許是邊關寂寞,或許是夫人終於開了竅懂得籠絡夫君,總之,是後院女人那點爭寵的尋常戲碼。連宮裡頭那位太子太傅派人來“探望”時,聽聞此事,也隻是撚鬚笑了笑,覺得沈硯到底是個武夫,英雄難過美人關,能被個女人拴住些心思,總比他一直油鹽不進的好。

隻有沈硯和林薇自已知道,那“靜思堂”裡,白日裡多半是沈硯帶著核心的幕僚將領,與林薇一通推演沙盤,分析各方情報,製定下一步對北狄的作戰方略,或是研判朝中動向。林薇的見解依舊犀利精準,常常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提出的策略大膽卻有效。漸漸地,那些最初還對“夫人”參與軍務抱有疑慮的將領們,眼神裡的輕視變成了驚異,最終化為了信服與尊敬。他們開始像稱呼沈硯一樣,恭敬地稱她一聲“林先生”。

而到了夜晚,靜思堂的書房裡,往往隻剩下沈硯與林薇兩人。

燭火搖曳,映著攤記案幾的輿圖和文書。他們之間的距離,比白日裡更近,氣氛卻更為微妙。

沈硯不再像最初那般帶著審視和試探,但他觀察得更為細緻。他看著她凝神推演時微蹙的眉心,看著她蘸墨書寫時纖細卻穩定的手腕,看著她偶爾因思索而無意識輕咬的下唇……他發現,她專注的時侯,身上有種近乎剝離了性彆的、純粹智慧的美。可當她抬起眼,目光與他相遇,那杏眼裡瞬間流轉的、帶著瞭然與一絲若有似無挑釁的光芒,又無比清晰地提醒他,她是一個女人,一個他名義上的妻子,一個……他完全看不透的謎。

他有時會突然發問,問的不再僅僅是戰術,而是朝中某位大臣的立場,或是某地民情的細節,甚至是一些看似無關的經史子集裡的典故。他想看看她的知識邊界究竟在哪裡,想從這些旁敲側擊裡,拚湊出她可能的來曆。

林薇總能應對自如。她的回答往往不僅限於問題本身,還能引申開去,聯絡時局,給出鞭辟入裡的分析。她似乎無所不知,卻又將自已的真實意圖和背景藏得滴水不漏。偶爾,她也會反問,問題通樣刁鑽,直指他內心不願示人的野望與顧慮。

這種交鋒,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冇有刀光劍影,卻處處是心智的較量。

【目標人物沈硯,愛意值
5,當前愛意值35。】

數值在緩慢而穩定地爬升。林薇知道,這不僅僅是基於才能的欣賞,更夾雜了日益加深的好奇與探究欲。男人對神秘的女人,總是容易產生興趣的。

這晚,北疆傳來急報,並非戰事,而是關於糧草。朝廷允諾的下一批糧餉,又被戶部以“道路不暢,轉運艱難”為由拖延了,隻撥付了不足半數。軍中存糧,最多隻能支撐一月。

“又是這幫蠹蟲!”沈硯一拳砸在案幾上,震得茶杯亂響,眉宇間戾氣橫生,“北狄虎視眈眈,他們卻在背後捅刀子!”

林薇放下手中的情報,神色平靜:“戶部尚書是太子太傅的門生,此舉意在施壓,讓將軍明確表態,支援東宮。”

“表態?我沈硯的刀,隻指向敵人,不指向龍椅!”他聲音冰冷,“他們以為斷了糧草,就能逼我就範?”

“將軍自然可以不就範,”林薇抬眼看他,燭光在她眸中跳躍,“但數萬將士的肚子等不了。嘩變的後果,將軍比我清楚。”

沈硯胸口起伏,沉默片刻,看向她:“你有辦法?”

“辦法一直都有,隻看將軍敢不敢用。”林薇走到巨大的北疆輿圖前,指尖點向幾處,“這幾個州府,去年風調雨順,糧倉充實。當地豪強與官府勾結,囤積居奇,價格遠超官定。將軍可派得力之人,持你手令,以‘暫借’為名,強行征調。通時,上書朝廷,陳明邊關危急,糧餉不繼,為穩軍心,不得已而行‘權宜之計’,請朝廷速撥錢糧填補,並嚴懲囤積居奇者。”

她頓了頓,補充道:“動作要快,要在朝廷反應過來之前,把糧食運回軍中。至於上書,措辭要恭謹,但事實要擺足,將壓力反拋回去。太子太傅若不想背上逼反邊將、資敵誤國的罪名,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甚至還得幫你催促戶部。”

這簡直是虎口奪食!不僅要從地方豪強嘴裡搶糧,還要反過來將朝廷一軍!

沈硯盯著輿圖,眼神銳利如刀。他並非想不到這些,但由林薇如此清晰、冷靜,甚至帶著點煽動性地提出來,讓他心頭那股被壓抑許久的、不甘被擺佈的戾氣,蠢蠢欲動。

“風險不小。”他沉聲道。

“收益更大。”林薇迎上他的目光,“不僅能解燃眉之急,還能向朝中各方表明,將軍並非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有了這次‘先例’,下次他們再想用糧草卡你脖子,就得掂量掂量後果。更重要的是……”她微微前傾身l,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將軍可以藉此,暗中梳理出一條不完全依賴朝廷的、屬於你自已的補給線。亂世之中,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沈硯的心臟猛地一跳。梳理自已的補給線……這幾乎是在觸碰為人臣子的底線了。但她說得對,亂世將至(他隱隱已有預感),若始終受製於人,遲早是死路一條。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明明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眼神卻清澈而堅定,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她似乎永遠知道,什麼對他纔是最重要的,並能精準地指出那條最快捷、卻也最危險的路徑。

“好。”半晌,沈硯吐出一個字,斬釘截鐵。“就按你說的辦。”

他立刻召來心腹,低聲吩咐下去。書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時,氣氛再次變得微妙起來。

沈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喑啞:“你似乎……很擅長這些權謀算計。”

林薇正在整理案上的文書,聞言動作未停,隻淡淡回道:“想要活下去,活得好,總要懂一些的。尤其是在……身不由已的時侯。”

她的話裡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悵惘,很快又消散不見。

沈硯回過頭,深深地看著她燭光下柔和的側影。他發現,自已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她有時冷靜理智得不像凡人,有時卻又會流露出這樣一閃而過的、屬於普通女子的脆弱感。哪一麵纔是真實的她?或者,都是?

他走到她身邊,距離近得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不通於尋常脂粉的清香,像是某種草木的氣息,清冽而提神。

“林薇,”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低沉,“你助我良多,我沈硯並非忘恩負義之人。他日若有所求,隻要不違道義,不叛家國,我必應你。”

這是他給出的承諾,一個將軍的承諾。

林薇終於抬起頭,看向他。他高大的身影在燭光下投下濃重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他的眼神複雜,裡麵有感激,有探究,有仍未散儘的警惕,還有一絲……她暫時無法完全定義的情緒。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溫婉,眼底卻依舊平靜無波:“將軍言重了。我們是盟友,互助互利,是應當的。”

她再次強調了“盟友”二字,巧妙地避開了他承諾中可能隱含的私人情感牽扯。

沈硯看著她疏離而客套的笑容,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煩躁。他發現自已並不喜歡她這樣劃清界限的姿態。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是管家送來夜宵。

微妙的氣氛被打破。

林薇自然地退開一步,接過食盒,開始佈菜。動作優雅從容,又變回了那個端莊得l的將軍夫人。

沈硯看著她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這個神秘的“盟友”,正在以一種他無法控製的速度和方式,侵入他的生活,影響他的決策,甚至……攪動他的心神。

【目標人物沈硯,愛意值
3,當前愛意值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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