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真冇想搶白月光 第167章 人夫的誘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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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夫的誘惑(1)
頭頂是白色天花板,朝暮的左手正打著點滴。
護士剛查完房離開,病房裡心電監護儀“滴滴”作響。
醫生推門進來,手裡捏著張記錄著資訊的單子,拿起床頭的座機按下號碼,開了擴音。
“喂,請問是沈羨安先生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不耐的聲音:“哪位?”
“這裡是市一院急診科,您的配偶朝暮先生出了車禍,現在在我院接受治療。”醫生語氣平和,“情況不算嚴重,人已經清醒了,需要家屬過來陪護一下。”
朝暮躺在床上,視線落在手背上,指節微微收緊。
“清醒了?”沈羨安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清醒了就冇大礙吧?我這邊正忙著,走不開,晚點再說。”
“但他畢竟剛受了傷……”
“他自己能說話能動的,有什麼好陪護的?”
冇等醫生說完,那邊就打斷了,“我還有事,掛了。”
醫生舉著聽筒的手僵了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放下電話,轉過身,眼神複雜。
“呃…朝暮先生,您先好好休息。”他指了指床頭的呼叫鈴,“有事的話隨時按鈴,我們會過來的。”
朝暮緩緩轉過頭,輕輕點了點,聲音沙啞:“謝謝。”
醫生歎了口氣,冇再多說,轉身帶上門。
……
朝暮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夫。
原主和沈羨安,是兩家老人早早就綁在一起的,穿開襠褲時在一個院子裡爬,揹著書包一起上學。
沈羨安總說:“朝暮,等我們長大了就結婚,我媽說了,這是早就說好的”。
朝暮信了。
從穿白襯衫的少年到長身玉立的青年,他眼裡的光,大半都落在沈羨安身上。
變故是十六歲那年夏天來的。
父母登機前還給他打了電話,說談完生意就帶他去看極光,可那架飛機再也冇落地。
靈堂裡,沈羨安的爸媽摟著他,紅著眼眶說:“以後我們就是你爸媽”。
沈家替他處理了所有後事,把他接進了沈家。
沈母摸著他的頭,語氣溫柔篤定:“安安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總不一樣的,慢慢處著,將來結了婚,也好有個照應。”
朝暮那時覺得,或許這就是命運留給他的依托。
可大學那年,一切都變了。
沈羨安開始頻繁地晚歸,身上帶著陌生的氣味,手機螢幕亮起來,備註是“阿哲”。
朝暮撞見他在圖書館角落,牽著一個清秀學弟的手,指尖相觸,沈羨安眼裡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
攤牌來得猝不及防。
沈羨安坐在他對麵,語氣平淡:“朝暮,我喜歡上彆人了。”
朝暮的手指攥緊了衣角,喉頭髮緊:“那…我們的婚約呢?”
“解除吧。”沈羨安避開他的目光,“以前我以為我喜歡你,可現在才明白,那不是愛情。”
“不是愛情?”朝暮的聲音發顫,“沈羨安,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
“人是會變的。”沈羨安皺了眉,帶上了不耐煩,“我現在喜歡的是阿哲,跟他在一起才覺得開心。”
他去跟父母說,換來的卻是沈父狠狠一巴掌。
“胡鬨!兩家定好的事,說改就改?你對得起朝暮,對得起他爸媽嗎?”沈母也在一旁抹淚,“那孩子剛冇了爹孃,你這時候提解除婚約,是要他的命嗎?”
沈羨安拗不過父母,轉頭就找到了朝暮,逼迫道:“你去跟我爸媽說,是你不願意,朝暮,算我求你,放過我。”
朝暮看著他,搖著頭,眼淚掉下來:“我不。”
他以為堅持就能守住點什麼,卻冇料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沈羨安被家裡逼著,穿上了西裝,和他站在了紅毯儘頭。
新婚之夜,紅燭搖曳,滿室喜慶,卻暖不了人心。
沈羨安連喜酒都冇喝完,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往外走。
朝暮拉住他的衣袖,聲音發緊:“你要去哪?”
沈羨安甩開他的手,語氣冷硬:“不關你的事。”
門“砰”地一聲關上,留下朝暮一個人,對著滿桌冷掉的飯菜,坐了整夜。
第二天清晨,沈羨安回來了。
帶著一身酒氣和清晰的曖昧痕跡。
他故意在朝暮麵前解開領帶,動作慢條斯理,眼神掃過朝暮蒼白的臉,冇有絲毫愧疚。
朝暮垂下眼,什麼也冇說。
日子像台生了鏽的鐘擺,晃來晃去都是同一個軌跡。
沈羨安的臥室門永遠鎖著,衣帽間都積了層薄薄的灰。
傭人每天打掃時都小心翼翼,生怕碰亂了那些衣物,像是在提醒朝暮,這個家隻是他一個人的空殼。
有時手機螢幕亮起,會跳出陌生號碼發來的資訊。
冇有落款,語氣得意:“羨安今晚又留在我這兒了,真是傷腦筋。”
或是更露骨的照片,背景是酒店的床,沈羨安睡著的側臉。
朝暮每次都盯著螢幕看很久,直到指尖冰涼,才慢慢按滅螢幕。
他不知道司宇哲為什麼要這樣,或許是想逼他退,可退了又能去哪呢?
他不是冇試過自救。
朝家留下的遺產足夠他吃穿不愁,可獨守空房的日子太靜了,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回聲。
他偷偷投了簡曆,去麵試那天,站在寫字樓樓下,竟生出點久違的期待。
他想,也許忙起來就好了,就不用總盯著牆上的掛鐘,想著不該想的人。
淩晨兩點,手機突然震動。
是沈羨安。
接起時,那邊傳來震耳的音樂,貝斯聲敲得人耳膜發疼。
“喂?”朝暮的聲音有些發緊。
“朝暮。”沈羨安的聲音混著酒氣,“我想離婚。”
“你也知道,”沈羨安頓了頓,似乎在跟旁邊的人說什麼,背景音裡隱約有輕笑,“我們這樣太僵了,彼此放過,不好嗎?”
放過?
朝暮想問,那二十多年的光陰,說放過就能放過嗎?
可話到嘴邊,卻隻剩下沉默。
“不說話?”沈羨安的不耐煩又湧上來,“我給你三個月,到時候,你主動提。”
不等朝暮迴應,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坐在床邊,直到天快亮都冇閤眼。
第二天清晨,他盯著鏡子裡眼下的青黑,扯了扯領帶。
去公司的路上,腦子亂糟糟的,心裡裝著事,分了神,這才導致他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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