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氣運之子 第10章 書房黑影
書房黑影
被禁足東宮的謝棲遲正煩躁地擦拭佩劍。
他雖然被禁足於東宮,但並不是“眼瞎耳聾”,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有人向他彙報,看守他的護衛和他訓練有素的暗衛自然沒有可比性。
他皺眉罵了句“笨蛋,多管閒事!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卻還是從匣子裡取出一塊暖玉,放入一個小盒子裡。
那是他在邊疆斬殺匈奴首領時所得,玉質溫潤,據說能驅寒。“讓人送去太傅府。”
他彆扭地對趙子慈道,“就說……墊在案頭免得凍著手,讓他不必擔心,明天之後,本太子自有辦法脫身。”
趙子慈也對周書硯改觀良多,“是!”接過盒子離開了。
“等等!”謝棲遲又叫住了轉身的趙子慈。
“我親自去,你在殿中替我,勿要讓人察覺。”
趙子慈隻好又把暖玉遞了回去,“屬下遵命!”
負責看守謝棲遲的守衛感覺一陣涼風吹過,撓了撓頭繼續站崗。
剛進院門,就聽到阿七在耳邊彙報:“宿主,任務物件在你書房,奇怪,他不是被禁足了嗎。”
周書硯腳步一頓,吩咐身邊跟著的人,“墨竹,出去一趟有些餓了,你去廚房叫人準備些吃的,端到書房來。”
“是。”難得自家少爺有胃口,墨竹立馬往廚房走去。
儘管有心理準備,但推開書房的門的那一刻,周書硯還是被嚇了一跳。
近一米九的身高,全身黑色裝扮,頭發全部豎起,還用布矇住了下半張臉,腰間掛了一柄劍,整個人乾脆利落。
像個殺神,還好係統早就告訴他了,不然非得嚇出心臟病來不可,跟個殺手似的。
“怎麼現在纔回來。”等了好一會兒,無聊到把周書硯書房都翻了一遍的謝棲遲不悅的抱起雙手。
周書硯回身將房門關好,轉過身見禮,“不知太子殿下到訪,有何指示?”
幾縷月光鑽進書房,正好打在周書硯身上,讓本就俊美溫潤的周書硯顯得更加清透雅緻。
那月光似是懂得憐香惜玉,輕輕漫過他微垂的眼睫,在纖長的睫毛尖凝住細碎的銀輝,連帶著他眼底藏著的幾分書卷氣,都被暈染得愈發柔和,像個月下仙子。
謝棲遲一時之間目光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彷彿怕驚擾了現任,他輕聲開口:“我,我是來看你的。”
周書硯有些摸不著頭腦,走近謝棲遲,“看我?殿下看我作甚?”
隨即他又粲然一笑,“殿下不必擔心我的身體,我心中有數。”
謝棲遲回過神來,耳尖紅了又紅,“誰,誰擔心你了!”還好晚上看不清。
周書硯心下暗暗納悶,又沒有事情要交代,又不是擔心他的身體,那太子殿下深夜到訪是為了什麼?
總不能是散步吧。
“給你!”謝棲遲從懷裡掏出個錦盒遞給了周書硯。
周書硯還以為是什麼關鍵性證據,立馬接了下來。
開啟錦盒,一塊溫潤的暖玉躺在其中,觸手生溫,周書硯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這個看似冷硬的太子,倒也有細心的一麵。
原來專門跑一趟是為了謝他麼?
周書硯將暖玉握在手中,行禮道謝:“多謝殿下賞賜,我已找到幕後之人威脅張順的密信,明日定能替殿下洗刷冤屈。”
謝棲遲還不知道密信的事,他準備的是另一手,沒想到周書硯這麼能乾,還真讓他找到了破綻。
他心情愉悅的在周書硯的書桌前坐下,“坐下說話。”
周書硯坐在書房裡靠窗的躺椅上,還未說話,書房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同時心下一提。
“少爺,宵夜做好了,我給您端進來?”是墨竹。
周書硯鬆了口氣,小聲和謝棲遲說:“殿下稍等片刻,我去把人打發走。”
畢竟現在太子被禁足東宮,出現在太傅府被人知道始終不好。
謝棲遲擡手製止了,“不必,不用因為我連東西都沒得吃,你讓他送進來吧,我不出聲便是。”
說完的謝棲遲覺得自己真是太體貼了,要是換成彆人,他早就讓人滾了。
周書硯又不好的說是為了支開墨竹才讓他去廚房拿的宵夜,否則他要怎麼解釋早就知道謝棲遲在書房這件事呢。
他隻能站起來去把書房門開啟。
“少爺,這是您愛吃的小餛飩,各種口味都有,趁熱乎,快嘗嘗。”墨竹端著盤子進來了。
“誒,少爺,您怎麼沒點燈?”墨竹有些詫異。
“我有些累了,燈太亮了打擾我休息,不必點燈,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不用管我,你下去休息吧。”
“是。”墨竹對於周書硯的話百分百服從。
書房的門重新閉合後,謝棲遲抱著手靠在柱子上出聲,“你這小廝警覺性還挺高,不錯。”
難得聽到謝棲遲誇人,周書硯一邊用小碗給自己盛了幾個餛飩,一邊回複道:“他自小跟在我身邊,悟性極高,如果殿下看得上,能為您做事也是他的福氣。”
謝棲遲搖搖頭拒絕了,“不必,他跟了你這麼久,突然換人,你怕是不習慣。”
用勺子將滾燙的餛飩放到嘴邊吹涼,周書硯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從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嗯”聲。
謝棲遲的目光突然被周書硯吹餛飩的畫麵吸引,一時之間也不說話了。
白瓷勺被周書硯的指尖輕輕扣著,擡腕時手肘彎出一道軟和的弧度,像是怕碰碎了勺裡的餛飩似的,隻慢慢將勺沿湊到唇邊。
熱氣拂過他的鼻尖,他眼睫輕輕顫了顫,垂眸時能看見長睫在眼下掃出一層淺淡的陰影,連吹氣的動作都輕得很。
唇瓣微張,氣息帶著點溫軟的弧度,沒讓熱氣濺出半分。餛飩皮裹著湯汁,被他小口含住時,下唇先輕輕碰了碰勺沿,才用齒尖慢慢咬開。
粉白的肉餡露出來,他咀嚼時腮幫子隻微微動了動,幅度輕得像含了片雲,連吞嚥的動作都悄無聲息,隻喉結極淡地滾了一下,末了還擡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唇角,倒比碗裡的蔥花還顯鮮活。
謝棲遲盯著他垂著的眼,看他吃完一個,又擡手舀起第二個、第三個……
周書硯吃了一小碗餛飩後,才發覺空氣安靜的出奇,正想開口,卻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
他放下勺子和小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殿下,光顧著自己了,我吃飽了,您是不是也餓了,要嘗嘗看嗎?”
謝棲遲又不好得解釋他下意識咽口水不是因為餛飩。
想開口拒絕卻不受控製的走到桌子前麵坐下,拿起周書硯放下的勺子,端起大碗把剩下的餛飩全都吃完,連湯都不剩。
周書硯心想:果然是餓了,連湯都喝光光。
隨即又想到,太子殿下纔是個19歲的少年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什麼應該都很香,不像他這副身子……
把碗放下的謝棲遲看到周書硯眉頭還纏繞著淡淡的憂愁,忍不住安慰道:“明天的事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脫身。”
眼看外麵的月亮越掛越高,謝棲遲站起身來道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周書硯點點頭,“殿下一路小心。”
書房的窗戶吹過一陣風,書房裡就隻剩周書硯一人,他握著暖玉坐回案前,指尖摩挲著信上的字跡。
雖無明確署名,但信中威脅的語氣、賬冊的異常,已隱隱指向幕後黑手。
周書硯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還是將蠟燭點燃。
還是把從張順家拿回來的賬冊都看完再休息,萬一有遺漏的地方呢?
他重新拿起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燭火再次亮起,映著他單薄卻挺拔的身影,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堅定。
在翻看最後一本賬冊時,周書硯突然鬆了口氣,笑了。
“西域貢品折銀三千兩”,好!真是好啊!
離開太傅府的謝棲遲心情頗好的往宮裡趕,卻看到前麵有個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離開的路徑怎麼跟他一樣?他悄悄跟了上去。
隻見那人四周環顧了一圈,確定周圍沒人後,閃身進了一間破舊的小院。
謝棲遲瞬間覺得這人更加可疑了,立馬跟了上去。
裡麵傳來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事情辦的如何?”能聽得出來嗓音是刻意壓低過的,看來這個人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另一個伏低做小,聲音諂媚:“還請大人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我們廢了這麼大勁往太子身邊安排的人,目前已取得信任,這次貪汙案中他絕對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待時機成熟,必定能將太子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請主子靜候佳音。”
“嗬,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謝棲遲瞳孔地震,“費勁”“取得信任”這幾個詞……
難道周書硯是其他人派來的?明天會在殿上反咬一口?虧他還專門送了一塊暖玉!
該死!這京城的人心都黑!
“哢嚓!”樹枝斷裂的聲音。
這立馬引起正在說話兩人的注意,“誰!”
謝棲遲不想打草驚蛇,立刻轉身離開。
“喵~”
“原來是夜貓路過踩到了枯樹枝,嚇我一跳。”追出來的人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哼!以後行事小心些。”
說完兩人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