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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氣運之子 第13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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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毒

“少爺”孫叔遞上一個蠟封的密報,聲音壓得極低,“將軍府那邊查清楚了,李將軍不是舊傷複發,是中了牽機引。整個鎮國將軍府的人都被太子殿下壓了口風,沒敢說實話。”

“牽機引……”周書硯捏著密報的手指微微收緊,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這毒陰狠至極,無色無味,發作時臟腑俱裂,若不是他派去的人有本事,恐怕真要被蒙在鼓裡。

他想起謝棲遲在東宮擔憂舅舅時的模樣,喉間又泛起癢意,忍不住咳了兩聲:“孫叔,你還記得十年前,在西山救過的那個姓穆的郎中嗎?”

孫叔一愣,隨即點頭:“記得,當年穆郎中被仇家追殺,是少爺讓我們把他藏在莊子後的山洞裡,養了半年傷才走。他臨走時說,欠少爺一條命,往後隻要見著少爺的‘青竹令’,赴湯蹈火都來。”

“正是他。”周書硯從榻下暗格取出一塊刻著青竹紋樣的木牌,遞給孫叔。

隨即又來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以表誠意。

“穆郎中如今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你吩咐其他人打聽穆神醫的下落,找到人後你親自去一趟,把這令牌和信給他,讓他即刻進京,去將軍府給李將軍解毒,咳咳……”

孫叔看著周書硯咳嗽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擔心,“少爺,你的身體……要不先讓穆神醫來給你看看吧。”

周書硯擺擺手,“不必擔心,這是孃胎裡帶來的,我心裡有數。”

“記住,不許透露半個字是我安排的,就說他當年欠的人情,該還了。”

孫叔接過信封,指尖觸到光滑的紙麵,眉頭微蹙:“少爺,李將軍是太子的親生舅舅,咱們幫了這忙,若是讓太子知道,說不定能讓他徹底信任您……”

“信任?”周書硯輕輕搖頭,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裡,“他現在對我還存著疑心,若知道我私下有這麼多人手,隻會覺得我是另有所圖的威脅。”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孫叔,你忘了?從十二歲那年在莊子上撿起第一個凍得快死的孩子開始,這些年攢下的不是勢力,是一條條命。我不能為了讓謝棲遲信任,就把他們推到明麵上,萬一他不信,這些孩子……”

後麵的話沒說完,孫叔卻懂了。

那些孤兒都是周書硯一手培養出來的,他比誰都疼惜。

孫叔躬身應道:“少爺放心,我一定辦妥,絕不讓人查到咱們頭上。”

“還有,”周書硯叫住他,又咳了幾聲,“讓穆郎中解毒時,就說是他偶然聽說李將軍病重,感念這麼多年李將軍守邊過來的。將軍府那邊,彆留任何痕跡。”

孫叔應了聲“是”,悄悄退了出去。

墨竹端著入睡前的安神藥過來,輕聲道:“少爺,您這又是何苦?明明是您費心費力救了李將軍,卻連句功勞都不肯要。”

周書硯淺啜一口藥,苦澀的味道漫過舌尖:“墨竹,謝棲遲的處境本就難,我若是此刻邀功,反倒像在逼他欠我人情。再說,我的人藏在暗處,才能在將來幫他更多。若是現在暴露了,不僅幫不了他,還會害了孫叔他們。”

他放下碗,拿起案上的戶部賬冊,指尖在“西域貢品”那一頁輕輕劃過。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謝棲遲真正放下疑心,等那些想害他的人都浮出水麵,他才能把這張網慢慢展開。

兩日後,孫叔傳回訊息,穆神醫已秘密進京,住進了將軍府。

周書硯正對著賬冊核對數字,聞言隻是淡淡“嗯”了一聲,讓墨竹給孫叔回信,讓他盯著將軍府的動靜,有任何情況隨時稟報。

而此時的鎮國將軍府,謝棲遲正守在李青床前。

看著穆神醫施針後,李青原本青紫的臉色漸漸好轉,他忍不住問道:“穆神醫,多謝,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您怎麼會突然來京城?”

穆神醫收拾著針囊,笑得溫和:“老夫早年遊曆時曾路過雁門關,與李將軍有過一麵之緣。近日聽說將軍病重,便想著來看看,能幫上忙也是緣分。”

他沒提青竹令,也沒提周書硯,句句都合情合理。

謝棲遲雖有疑惑,卻也沒再多問。

給李青施針過後,穆神醫和謝棲遲兩人站到門外交談,“有一事老夫要告知與你,這牽機引之毒十分罕見,李將軍常年征戰,舊傷纏身,又中過慢性毒,能保住性命已是極限,想再上戰場,絕無可能。”

能保住性命謝棲遲已經很開心了,這下總算能給遠在邊疆的舅母和表弟帶去一個好訊息了。

他鬆了口氣,認認真真給穆神醫鞠了一躬,“隻要能解了這毒,其餘的日後再說,多謝穆神醫。”

穆神醫擺擺手跟小廝朝客房走去。

這牽機引需連施9天針法,在佐以湯藥輔之,方能解除,因此,這幾天他都要留在將軍府。

周書硯在太傅府養了兩日,待咳嗽漸止、臉色多了幾分血色,便按約定,在第三日午後往東宮去。

雖他與謝棲遲皆領了實職,可太傅授課的差事並未罷免,隻是從每日一次改成了三日一回,倒也給了兩人喘息的餘地。

東宮書房的窗開著,秋日的風卷著桂花香飄進來,落在案上攤開的《孫子兵法》上。

謝棲遲正坐在椅上翻書,玄色衣袍搭在臂彎,露出的手腕上還纏著淺青色的護腕——那是昨日練劍切磋時不慎擦傷的,此刻卻沒了往日的冷厲,連指尖翻頁的動作都輕了些。

“殿下。”周書硯輕叩門扉,聲音比往日清亮了些。

謝棲遲擡頭,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明顯頓了頓。

見周書硯臉色不再是病態的蒼白,帕子也沒再攥在手裡,他喉間動了動,終究隻道:“進來吧。”

“先生,我有一處不明,這書上‘九變篇’說的:‘塗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是何意?”這話問得隨意,卻沒了前幾日的刻意刁難。

周書硯走到案前,指尖點向書頁:“回殿下,此句意為行軍需避險途,作戰需辨虛實。如當年雁門關之戰,匈奴設伏於狹穀,若強行通過,必損兵折將,此乃‘塗有所不由’;而敵軍糧草營外布有精兵,若盲目強攻,反會陷入重圍,此乃‘軍有所不擊’。”

他講得條理清晰,謝棲遲認真點頭,鼻子卻不受控製的吸入更多這人身上淡淡的藥香味。

謝棲遲忽然道:“昨日鎮國將軍府派人來報,說我舅舅的身子好了些。”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很想和這個眉眼溫和,再認真和他講課的先生分享這個好訊息。

周書硯心中一鬆,麵上卻隻溫和頷首:“將軍吉人天相,定會早日康複。”

他知道,定是孫叔請來的穆神醫起了作用。

謝棲遲拿起案上的茶盞,倒了杯溫水推到周書硯麵前:“先生也辛苦了,你身子剛好,不必如此辛苦,坐下講課吧。”

杯沿還帶著溫熱的水汽,是剛沏好的,與上次周書硯咳得厲害卻連口水都沒得到的場景,判若兩人。

周書硯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瓷壁,心中微暖。

他低頭抿了口,餘光瞥見謝棲遲嘴角似乎牽了牽,雖快得像錯覺,卻讓這書房的氣氛,多了幾分暖意。

接下來的授課倒也順暢,謝棲遲聽得認真,偶爾提問,也都是關於兵法實務的,沒了前幾日的針鋒相對。

待日落西斜,周書硯收拾書卷準備告辭時,謝棲遲忽然瞥見他書中露出夾著的一角宣紙——那紙上似乎畫著燈籠的輪廓,墨色還很新。

“這是是什麼?”謝棲遲有些好奇,語氣帶了幾分探究。

周書硯頓了頓,倒也沒隱瞞:“下月是蕭雲行生辰,他平日查案件免不了夜深了還在外麵,我便打算畫一幅《提燈夜行圖》當做賀禮,這是稿紙。”

這話一出,書房裡的暖意瞬間淡了幾分。

謝棲遲的手指重新攥緊了書頁,指腹蹭過紙頁的褶皺,聲音冷了些:“蕭雲行?你倒還記得他的生辰。”

周書硯聽出他語氣中的異樣,卻隻當是錯覺,笑道:“我與雲行哥自幼相識,他生辰自然記得。殿下若是有興趣,改日我也可……”

“不必了。”謝棲遲打斷他,目光從那宣紙一角移開,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本太子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吧。”

周書硯愣了愣,見謝棲遲臉色又沉了下去,便不再多言,躬身告辭。

待書房門關上,謝棲遲才猛地將案上的茶杯掃到地上,青瓷碎裂的聲響在空蕩的書房裡格外刺耳。

趙子慈在外聽見動靜,連忙進來:“殿下,您這是……”

“沒什麼。”謝棲遲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周書硯剛用過的椅上,那處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與桂花香交織的氣息。

他想起方纔周書硯提起蕭雲行時的笑意,想起那幅《提燈夜行圖》的稿紙,心裡莫名竄起一股煩躁。

明明周書硯是他的太傅,明明是周書硯為他洗清了冤屈,可為何提起彆人時,他笑得比對著自己時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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