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氣運之子 第23章 太子殿下自能明辨是非
太子殿下自能明辨是非
“大人去了便知,我家主子說了,不會虧待大人。”先前說話的漢子往前逼近一步,語氣裡多了幾分脅迫的意味。
周書硯攥了攥衣袖,知道此刻不宜硬碰。
他掀開簾子,瞥了眼車夫,示意對方不要輕舉妄動,隨後緩緩點頭:“我跟你們去可以,但還請讓我的這位車夫回府,告知家人有事不能回府用膳,免得家人擔心。”
車夫握緊韁繩,心下一緊,但墨竹被派走了,隻有他能去找人通風報信了。
“自然可以,不過還請周大人不要耍什麼花樣,如果有任何異動,我們可保證不了您的安全。”
“咳咳……我一副病體,做不了什麼,諸位還有何不放心的呢?”周書硯臉色蒼白笑了笑。
似乎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車夫被放走了。
隨後,周書硯被引著往巷深處的一輛烏篷馬車走去。
周書硯彎腰上車時,沒注意到巷口的茶攤旁,趙子慈正握著茶杯,眼神驟然沉了下去。
他剛從西郊撤完最後一批親兵,喬裝打扮回城,竟恰好撞見這一幕。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帶走太傅的人腰間……係著二皇子謝棲澤府裡特有的玄鐵腰牌。
趙子慈不敢久留,待馬車駛遠後,立刻起身往東宮趕。
他一路疾行,進了書房便躬身稟報:“殿下,屬下剛在東宮附近看到周大人被人帶走了,帶走他的是二皇子府的人!”
謝棲遲正在翻看以往戰報,聞言指尖猛地一頓,不小心被紙片劃到了指尖。
難道周書硯不僅是父皇的眼線,還暗中勾結了謝棲澤?
昨日生辰的煙花與賀禮,此刻都像是精心編織的騙局。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冷意:“去查,我要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馬車停在一座彆院前,周書硯下了馬車便被帶到院內。
被引著進正廳時,謝棲澤正把玩著一支一枚金製小茶壺。
見他進來,嘴角勾起抹溫和的笑,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周大人。”
“見過二皇子。”周書硯看到是謝棲澤反而鬆了口氣,至少今天不會有性命之危。
“周大人不必多禮,我此次請你前來,是有事相商。”
周書硯麵露疑惑,“哦?不知下官有何事能幫到二皇子殿下?”
廳角陰影裡站著個灰衣小廝,正低頭給周書硯送上一盞茶。
謝棲澤示意周書硯坐下,喝了口茶皺著眉開口道:“近日,我的人發現西郊一處莊子不太對勁,那裡占地麵積極大,看守嚴格,我的人進不去,我懷疑此事與太子有關,聽說周大人近日與太子關係甚密,不知可否能幫我這個小忙?”
周書硯終於知道上課時謝棲遲的不對勁是為什麼了,包括問他西郊的事時……
難道謝棲遲懷疑他?或者說謝棲遲身邊有不可信之人,他才會看誰都像細作。
而今天謝棲澤找他,是因為他的人在外圍又看不出什麼,拿不出證據,抓不到謝棲遲的錯處。
周書硯沉思的這幾秒,謝棲澤又加了一把火,“我聽說,謝棲遲第一次見你時,就踢翻了你的藥爐?他連句道歉都沒有,這樣的人,可非明主啊。”
謝棲澤以為這番話像根針,戳中了周書硯心底的舊事,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殊不知,周書硯早就知道了,當日謝棲遲第一次見麵行事衝動踢翻他的藥爐,是為了給京城這些虎視眈眈的人留個衝動藏不住事的印象。
周書硯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
“怎麼?周大人不願意?”謝棲澤微微皺眉,麵色不悅。
周書硯腦子轉了個彎,抿了口茶,笑著說道:“二皇子是否太過高估周某?如果我沒查出什麼呢?”
謝棲澤無所謂,笑得勝券在握,“周大人,你放心,你一定會查出些什麼的,況且我懷疑那莊子上藏著私兵,隻要證實此事,那周大人可是立了大功啊。”
周書硯心頭一驚,二皇子果然安插了人在謝棲遲那,否則他怎麼會如此篤定。
事到如今,隻能先穩住謝棲澤。
周書硯假裝鬆了一口氣,“有二皇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但是……我如果替您做這件事,風險可不小啊。”
謝棲澤笑了,有所求就好,如果周書硯真的什麼都不要,那他反而不敢相信周書硯是真心為他做事了。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端了兩個盤子上來,一個盤子上裝滿了銀錠,一個盤子上裝滿了金錠。
謝棲澤站起來繼續道:“隻要你肯幫本王,這些都是你的,而且,事成之後,還有一萬兩銀票。”
他從懷裡掏出銀票放在桌子上,紙張發出輕微的聲響,帶著誘惑的意味。
周書硯指尖微微顫抖,表麵卻裝出猶豫的神色:“二殿下,這……私兵之事非同小可,若被陛下知道,可是殺頭之罪。”
“怕什麼?”謝棲澤冷笑,“有本王在,定保你無事。再說,謝棲遲待你本就不好,你幫他瞞著,能得什麼好處?不如跟了本王,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周書硯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點頭:“好,臣……臣答應殿下。後續需要我做什麼,殿下隻管交代便是。”
他心裡卻早已盤算好,先假意答應,穩住謝棲澤,回去就立刻告訴謝棲遲,讓他趕緊轉移私兵,做好防範。
謝棲澤這是急了,才會找他當突破口,絕不能讓謝棲遲栽在這件事上。
謝棲澤見他答應,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好!本王信你!你放心,隻要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本王定不會虧待你。”
周書硯躬身告退,走出彆院時,腳步匆匆,卻在思考如何把這件事告訴謝棲遲。
他沒注意到,角落那個穿著灰衣的小廝悄悄退了出去。
東宮景觀池塘旁,謝棲遲手上拿著飼料正在喂魚。
“殿下,安排在二皇子身邊的人回來了,有事向您彙報。”
“帶到書房。”謝棲遲漫不經心道,隨手便把飼料往水裡丟去。
來人單膝跪地:“殿下,今日二皇子派人把周大人接到了一座彆院……”
謝棲澤和周書硯的談話內容都被一字一句的傳到了謝棲遲耳中。
越聽,謝棲遲麵色越凝重。
“……殿下,還請小心周大人。”
“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
“是。”
待人走後,趙子慈從走上前來,想開口替周書硯說兩句,“殿下……”或許他有苦衷呢?
卻被謝棲遲一個手勢製止了,“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趙子慈能看出來太子殿下的情緒不好,歎了口氣出去了。
他守在門外,不由得替自家殿下感到委屈。
周書硯回府後,連飯都來不及用,就立刻鑽到書房把謝棲澤的打算寫下來,並且讓謝棲遲儘快處理西郊那邊的事。
“來人,你把這封信送到東宮。”周書硯交代道。
管家拿了信轉身就走。
“等等!”周書硯又把人叫了回來。
他覺得謝棲澤叫他做這件事,肯定會派人盯著太傅府,如果信被謝棲澤的人發現……送信不安全。
思來想去,還是安排人去遞口信更穩妥些。
“今夜三更,城南“八號”船坊見。”周書硯特意叮囑:“這幾個字務必傳到東宮,你從密道出去,不可彆讓旁人知曉。”
等安排好口信的事,天色已近黃昏。
周書硯剛換上便於行動的深色勁裝,就見墨竹匆匆從外麵回來,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少爺,西郊那邊查清楚了!”
周書硯擡頭,眼底閃過一絲緊張,“怎麼說?”
“有個莊子確實可疑,占地足有百畝,四周都圍著高牆,平日裡連隻鳥都飛不進去。”
墨竹一邊說,一邊遞上畫好的地形圖,“但我今日喬裝成農戶過去時,卻發現莊子裡已經空了,像是早就收到訊息,提前轉移了。”
周書硯接過地形圖,指尖劃過圖上標注的各處位置,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大半。
看來謝棲遲早有防備,知道可能暴露,已經把私兵轉移走了。
這樣一來,謝棲澤就算想找證據,也抓不到半點把柄。
“既然人已經轉移了,倒也不用太急。”周書硯鬆了口氣,將地形圖摺好放進袖中,“但今夜的約還是要去,我得跟殿下說說謝棲澤的打算,免得日後再被算計。”
墨竹有些擔心:“少爺,你身體不好,不要熬夜了,況且今天太子殿下對您似乎不夠信任……”
周書硯打斷了墨竹的擔憂,“放心,”他笑了笑,眼底帶著幾分篤定,“太子殿下自能明辨是非。”
三更時分,周書硯借著夜色,從太傅府後院的密道離開了。
密道是他一到太傅府就安排人挖的,直通城南的小巷,出來時正好避開了巡夜的侍衛。
墨竹提著一盞小燈籠跟在周書硯身旁,兩人登上了最裡麵那艘掛著“八”字燈籠的船。
船伕早已被他打發走,船艙裡隻點著一支蠟燭,昏黃的光映著滿船的漁網,顯得有些冷清。
周書硯坐在船板上,指尖無意識地劃著水麵。
夜風從艙外吹進來,帶著水汽的涼意,讓他忍不住裹緊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