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氣運之子 第24章 殿下,你來了!
殿下,你來了!
更深露重,距離口信傳進宮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謝棲遲坐在黑暗裡,既不去休息也不起身出宮。
趙子慈打了好幾個哈欠,又累又困。
“殿下?夜深了,可要歇息?”
謝棲遲揮手,“你去休息,不必候著。”
趙子慈搖搖頭,抱著劍坐在門口閉目養神。
謝棲遲還在糾結,傳來的訊息還在耳邊回響,“周大人答應幫大皇子對付您”的字句像淬了毒的針,紮得他心口發疼。
可那句“今夜三更,城南八號船坊見。”的口信傳來時,他又看不清周書硯了。
終於,謝棲遲站起了身。
最後見一麵,看看他要說什麼。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謝棲遲換上玄色夜行衣,避開宮裡的守衛,連趙子慈都未曾發覺,獨自往城南船坊去。
夜風吹起他的衣擺,掠過腰間空蕩蕩的位置。
船坊裡靜得隻剩下水聲,謝棲遲一眼就看到最裡麵那艘掛著“捌”字燈籠的船。
謝棲遲踩著跳板上船時,艙內的蠟燭正搖曳著,周書硯坐在船板上,身上披了一件大麾,側臉被火光映得柔和,單手支著側臉,閉目等待。
聽到動靜,周書硯猛地擡頭,眼底瞬間亮起光:“殿下,你來了!”
那語氣裡的歡喜太過真切,讓謝棲遲心頭一窒,可隨即又想起那些一字不落複述到他耳中的話,略帶怒氣的心腸又硬了幾分。
他沒應聲,隻是走到艙中,麵對著周書硯,聲音冷得像夜霧:“你找我,有什麼事?”
周書硯察覺出他語氣裡的冰冷,連忙起身,想解釋:“殿下,今日出宮後……”
話未說完,謝棲遲打斷了他,“你是誰的人?”
周書硯沒想到謝棲遲會問這句話,這是不信任他?
他心裡也升起一絲不悅,從始至終,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謝棲遲,現在卻換來這樣一句質問。
深吸一口氣,周書硯反問道:“殿下,您覺得我是誰的人?”
這句話在謝棲遲耳中聽來卻是周書硯承認了他背後有人。
指節輕握,他進一步靠近周書硯,“不管你是誰的人,他能許諾給你什麼,我都給雙倍,先生能否站在我這邊?”
周書硯都要被氣笑了,合著謝棲遲是認定了自己是彆人派來的。
“我什麼都不需要!”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時之間有些站不穩,腳步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謝棲遲下意識上前摟住周書硯的腰。
他的腰好細,太瘦了。
這是謝棲遲的第一反應,他手指還下意識握了兩下。
周書硯不解的看向謝棲遲。
等謝棲遲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立馬把人放開。
“不需要就不需要!”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周書硯輕咳兩聲,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解釋這件事上,反正日久見人心,謝棲遲總不至於要了自己的命。
他正色道:“殿下,墨竹今日查到您西郊的莊子已經空了,想來你已經把人轉移走了,這就好。我今日被二皇子找去,他逼我幫他找你藏私兵的證據,還許了我一萬兩銀票和金銀,我假意答應了他,這樣他如果有何行動,我便能將計就計助殿下破局。”
他說得急切,字字句句都在為謝棲遲著想,可在謝棲遲聽來,卻成了欲蓋彌彰的辯解。
謝棲遲猛地後退兩步,“假意答應?”他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失望,“周書硯,你敢說你答應謝棲澤的時候,沒動過彆的心思?”
周書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殿下,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答應謝棲澤是為了穩住他,我從來沒想過要背叛你!”
“沒想過?”謝棲遲上前一步,逼近他,眼神銳利得像刀,“那你告訴我,你第一次見我就被我踢翻藥爐,謝棲澤提起這事時,你心裡就沒半點怨懟?你接近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彆人派來的眼線?你陪我慶生,送我賀禮是不是都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好查我?”
一連串的質問像重錘,砸得周書硯頭暈目眩。
他終於明白,謝棲遲不僅知道了謝棲澤找他的事,還誤會了他的用意。
他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被謝棲遲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我沒有……”周書硯的聲音有些發顫,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他強製忍下,上前一步,想抓住謝棲遲的衣袖,卻被對方猛地甩開。
“彆碰我!”謝棲遲後退一步,語氣裡滿是嫌惡,“周書硯,我真是瞎了眼,才會信你。你若真沒二心,謝棲澤找你時,為何不直接拒絕?為何要假意答應?你不過是想兩邊討好,等我從那個位置上下來時,還能投靠謝棲澤,是嗎?”
周書硯看著他眼底的失望與憤怒,心口堵得慌,喉頭的腥甜味越來越濃。
他知道,此刻無論怎麼解釋,謝棲遲都不會信了。
謝棲遲已經認定了他是彆人派來的,認定了所有的真心都是偽裝。
他張了張嘴,最後隻化作一聲苦笑:“殿下,你若不信我,我說再多也沒用。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從未想過背叛你,二皇子那邊,我答應他隻是權宜之計。”
謝棲遲沒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船外走。
跳板晃動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隻留下週書硯一個人站在船艙中,渾身發冷。
終於,他忍不住了,“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墨竹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得他連忙扶住周書硯,“少爺!你怎麼樣?我現在就去找大夫。”
同時,腦海中阿七也尖叫著,“宿主!你的身體!”
“無事。”這句話既是在安慰墨竹,也是在安慰阿七。
“我帶了藥,久病成醫,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剛纔有些著急才這樣。”
這句安慰對墨竹並沒有什麼用,他急的快哭了,“少爺……”
“回府。”
“是。”
墨竹被安排在船艙外,沒聽到自家少爺和太子的談話,但看太子離去不愉快的神情和少爺的身體狀況。
他不由得偷偷在心裡埋怨太子殿下。
回府的路上,周書硯心口像壓著塊巨石,每走一步都疼得發悶,眼前時不時發黑,連腳下的路都看不太清。
等房中隻有他一人時,他再也撐不住,扶著桌沿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突然濺上溫熱的濕意,低頭一看,竟是咳出來的血,鮮紅的顏色落在淺色襯衣袖口,刺得人眼暈。
糟了,看來這次高估自己的身體了。
還沒走遠的墨竹又返回來了,“少爺!”見他這副模樣,嚇得臉色慘白,連忙上前扶住他,“您等著,我去請苗大夫。”
“好,墨竹,這件事彆告訴家裡人。”周書硯抓住墨竹的手腕,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我隻是……隻是受了點寒,歇幾天就好。你明日去戶部幫我告個假,說我身體不適,彆讓其他人起疑。”
他怕周母擔心,更怕謝棲遲知道他生病後,又覺得他是在“裝可憐博同情”,如今誤會已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墨竹沒辦法,隻能按他的意思辦。
他把周書硯扶到內室床上,蓋上厚厚的錦被,又去後院把苗大夫請過來。
半夜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的苗歲也嚇了一大跳。
“少爺這是怎麼了?前幾日把脈還好好的。”
墨竹不敢耽擱,抽空回答道:“少爺半夜出門去見了個人,受了寒,看著像是有些發熱。”
苗歲是個20歲左右的小姑娘,從15歲被逼嫁人跳河讓周書硯救了以後,就一直跟著周書硯做事。
聽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出了事,她也有些著急,“快走快走!”
給周書硯把了脈,她皺著眉搖頭,“少爺,您身體本就不好……”
周書硯討好的笑笑,向自己的大夫求饒,“抱歉抱歉,下次一定注意,大晚上的,麻煩你了。”
苗歲搖搖頭,起身到桌子前麵寫了一份藥方遞給墨竹。
等待的過程中,周書硯躺在床上任由苗歲施針。
感覺心口氣血運氣暢通了些,他看苗歲一直皺眉,還有心思安慰人:“苗大夫真是妙手回春,我感覺好多了。”
墨竹煎好藥後端進來,周書硯喝了藥,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了三天。
可他不知道,京城早已暗流湧動。
謝棲澤的人在西郊一直盯著的那個莊子撲了個空,他非但沒放棄,反而更堅定了要扳倒謝棲遲的心思。
他讓人偽造了證據,一份蓋著“東宮印鑒”的軍需調撥單,上麵寫著“每月撥糧五百石、兵器二十副至西郊莊子”。
還有幾個“西郊農戶”的供詞,說曾看見“穿著盔甲的士兵在莊裡操練”。
這些證據做得天衣無縫,連印鑒的紋路都仿得一模一樣,不知情的人看了,隻會覺得謝棲遲私藏親兵是板上釘釘的事。
就在兩人從船坊分彆後兩日的早朝上,文武百官剛行完禮,謝棲澤就突然出列,捧著那疊“證據”跪在地上。
他聲音沉痛:“父皇!兒臣近日查到,太子殿下在西郊的一個莊子私藏親兵,還私自調撥軍需,這是調撥單和農戶供詞,請父皇過目!太子此舉,恐有不臣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