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按女兄弟喜好裝扮婚房,我直接讓婚禮變 第1章 麵具之下
寒刃劃破夜空,血珠濺落在青磚牆上。
十七熟練地收回短劍,側身躲開噴湧的動脈血液。
三個目標在十息之內全部解決,乾淨利落,如同過去三年中的每一次任務。
雨開始下了,淅淅瀝瀝,衝刷著巷子裡的血腥氣。
十七檢查確認所有目標斷氣後,習慣性地抹去武器上的痕跡。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後頸突然一陣刺痛。
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正紮在他的衣領與護頸的縫隙處。
大意了。第四個埋伏者。
十七迅速拔出銀針,但半身已經開始麻木。陰影中走出一名黑衣老者,手持長刀,眼神陰鷙。
「皇帝的走狗,等你多時了。」
十七不語,左手暗暗釦住三枚飛鏢。
雨水順著他的玄鐵麵具往下淌,視野開始模糊。
毒針上的藥性發作極快。
老者揮刀而來,刀風淩厲,十七勉強閃避,同時擲出飛鏢。
兩枚被擋開,一枚深深紮入老者右肩。
趁對方吃痛之際,十七強提一口氣,躍上牆頭。
身後傳來老者的怒吼:「你已中劇毒,跑不了多遠!」
十七確實感覺到體力在迅速流失。
他憑借著對京城街巷的熟悉,在雨中穿梭,最終從一處隱蔽入口進入了皇城西南角的暗衛營。
失血和毒發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平日輕而易舉的潛行此刻變得艱難,在經過訓練場時,他腳下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
雨越下越大,十七掙紮著想站起來,視線已經一片模糊。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腳步聲。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何人在此?」一個清冷的聲音問道。
…………
蕭執放下奏摺,莫名覺得心煩意亂。
登基四載,他早已習慣了帝王的孤獨。
今夜雨聲淅瀝,竟讓他想起多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夜,那個為他擋下一箭的小暗衛。
那孩子現在應當已經長大了吧?怕是早已認不出模樣了。
畢竟暗衛終日覆麵,他甚至不知道那孩子長什麼樣子。
蕭執揉揉眉心,覺得自己這想法可笑。
一個皇帝,惦記個連臉都沒見過的暗衛,成何體統。
他起身披上外袍,決定去暗衛營走走。
那裡是他親手培植的力量,偶爾突訪能保持他們的警覺性。
雨中的皇城格外安靜,蕭執沒讓任何人跟隨。
他從西側小徑穿過,快到訓練場時,忽然看見一個黑影踉蹌倒地。
「何人在此?」蕭執下意識問道,手已按在腰間佩劍上。
那人聞聲猛地抬頭,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一張驚為天人的麵容映入蕭執眼簾。
蕭執從未見過這樣一張臉——分明是男子,卻精緻得如同畫中仙。
濕透的黑發貼在額角和臉頰,襯得麵板更加蒼白。
一雙杏眼中帶著警惕和痛苦,雨水沾濕的長睫毛微微顫動。
儘管因受傷而顯得脆弱,那挺直的鼻梁和緊抿的唇線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倔強。
最要命的是,這少年讓蕭執莫名感到熟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蕭執走近幾步,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少年試圖起身行禮,卻因傷痛再次踉蹌。蕭執下意識伸手扶住他。
碰到少年身體的瞬間,蕭執感到一陣電流穿過指尖。
少年顯然也感覺到了什麼,身體微微一僵。
「屬下暗衛十七」少年聲音虛弱卻清晰,「參見主子。」
蕭執愣住了。這是他的人?那個三年前為他擋箭的小暗衛已經長成這樣了?
「你受傷了。」蕭執注意到十七腹部的傷口仍在滲血,臉色也異常蒼白。
「小傷,不勞主子掛心。」十七試圖站直,卻又一陣眩暈。
蕭執不由分說地扶穩他:「中毒了?」
「一根毒針,屬下已服過解毒丸。」十七回答簡潔,但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的狀態。
蕭執皺眉。他本該叫人來處理,卻鬼使神差地說:「朕的寢宮有更好的解毒劑。」
十七明顯僵住了:「主子,這不合規矩。屬下可以自行去醫館。」
「這是命令。」蕭執的語氣不容反駁。他半扶半抱著十七,走向自己的寢宮。
一路上,十七儘量自己支撐,但毒性和失血讓他不得不倚靠皇帝的扶持。蕭執能感覺到這具年輕身體的溫度和線條,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到達寢宮,蕭執令所有宮人退下。他親自幫十七脫下濕透的外衣,當看到那腹部猙獰的傷口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叫小傷?」蕭執語氣嚴厲,手下動作卻異常輕柔。
十七垂眸:「任務完成,主子。」
蕭執拿來最好的金瘡藥和解毒劑,小心翼翼地為十七處理傷口。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年輕暗衛的麵板,那觸感讓他心跳失常。
當蕭執的手無意中擦過十七右腰側時,青年輕輕顫了一下。蕭執忽然想起什麼,輕聲問:「這裡是不是有一處舊箭傷?」
十七驚訝地抬頭:「主子記得?」
果然是他。蕭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悅。那個當年瘦小的身影,如今已長成這般出色的青年。
處理完傷口,蕭執遞給十七一杯溫水:「喝了,有助於解毒。」
十七順從地接過,仰頭飲下。這個動作讓他的脖頸線條完全暴露在蕭執眼前,喉結隨著吞嚥微微滾動。蕭執發現自己無法移開視線。
「麵具摘了吧,既已看到你的臉,無需再戴。」蕭執說。
十七猶豫一瞬,還是抬手解開了麵具的暗釦。
當那張臉完全顯露出來時,蕭執感到呼吸一滯。燭光下,十七的麵容更加清晰動人。儘管因失血而蒼白,卻依然美得驚心。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而忠誠,帶著暗衛特有的警惕,卻又清澈見底。
「多大了?」蕭執聽見自己問。
「十九,主子。」
蕭執今年二十有四,比這青年大了整整五歲。他忽然覺得這年齡差恰到好處。
「主子?」十七見皇帝久久不語,輕聲提醒,「若無事,屬下該告退了。」
「今夜你就留在這裡。」蕭執脫口而出。
十七明顯愣住了:「主子,這於禮不合。屬下隻是暗衛,不敢玷汙聖寢。」
「朕說合適就合適。」蕭執的語氣不容拒絕,「你需要觀察毒情,朕的榻足夠大。」
十七還想說什麼,但藥效上來,他開始感到頭暈目眩,身體晃了晃。
蕭執及時扶住他,將他帶到龍榻邊。十七勉強支撐著:「主子,真的不可」
「躺下。」蕭執命令道,語氣卻不由自主地放軟,「這是聖旨。」
十七隻得順從地躺下,身體緊繃著,儘量遠離皇帝。蕭執看著他這副模樣,覺得既好笑又可愛。
吹熄燭火後,蕭執在十七身邊躺下。黑暗中,他能聽到青年輕微的呼吸聲,能感受到來自那具身體的溫度。
多年來的冷靜自持在這一刻土崩瓦解。蕭執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這個暗衛,不僅僅是作為一個護衛。
「十七,」蕭執輕聲喚道,「你本名叫什麼?」
長時間的沉默後,青年輕聲回答:「沈沐,主子。」
「沈沐。」蕭執在唇齒間細細品味這個名字,彷彿它本該如此熟悉,「很好聽。」
「謝主子誇獎。」十七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睡意,藥效和疲憊終於征服了他。
蕭執側身,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凝視青年安靜的睡顏。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輕輕拂開他額前的一縷黑發。
這個動作讓十七在夢中微微蹙眉,喃喃道:「主子」
蕭執的心猛地一跳。這一刻他明白,自己再也無法將眼前人僅僅當作一個暗衛來看待。
一種前所未有的佔有慾如同藤蔓般纏繞上帝王的心。
「你會是我的,沈沐。」蕭執低聲自語,手指輕輕劃過青年光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