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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怎麼還不陪我下地獄 第23章 屠殺 你不理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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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殺

你不理我了嗎

神殿內的空氣凝滯了。

花了一會兒的時間,

阿斯莫德纔算是理解了薩萊維拉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一雙眼睛逐漸睜圓,後槽牙用力到幾乎咬碎,最終卻是被氣笑了:

“薩萊維拉……是我冇有餵飽你嗎?”猛地,

阿斯莫德掐住了身下之人的雙頰,“怎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想著那些人類?!他們就真的那麼好嗎?!”

“我……唔!疼……”

薩萊維拉用力想將阿斯莫德捏住他臉的那隻手給掰開,但任憑他如何努力,

都掰不動分毫,反而叫那力道越來越大,

掐的他骨頭生疼,連話也說不清楚。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那句話是怎麼被扭曲成這個意思的,但眼下,惡魔似乎壓根不想聽他解釋,滿腔的怒火朝著小腹湧去,薩萊維拉隻覺得連接處傳來了可怕的感覺,他掙紮,卻隻能讓那地方變的更興奮。

“疼?”阿斯莫德嗤了一聲,諷笑著說道,“現在覺著疼,

可方纔不是還求著想要我的……嗎?”

“不……”

薩萊維拉用力拍打著壓在身上的肩膀,下一秒,

未能說出口的辯解就徹底被一個粗暴的吻堵了回去……

…………

”””

時間流轉,等神殿內再安靜下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薩萊維拉有種錯覺,

自己彷彿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但即便如此,他的靈魂也依舊被惡魔牢牢禁錮著,

關在欲和痛交織的囚籠中,永遠無法逃離。

惡魔盤踞在他身上,像是一隻貪婪的巨龍,又彷彿一條戀主的大狗,在薩萊維拉的身體上一寸寸的嗅聞、舔舐,好似在宣示主權。

他們這樣狀似溫柔地溫存了許久,阿斯莫德才捨得撐起上半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人因……而迷離的雙目。

“阿斯莫德……”

意識模糊的美人在他的注視之下下意識地叫起他的名字。

即便是被那樣對待過了,他的聲音卻還是柔和的,帶著些沙啞,聽起來實在是溫柔極了,好像方纔的那些宣泄,不過是眷侶之間表達親密的方式而已。

阿斯莫德有些恍惚,在某一個瞬間,他竟真的覺得他們之間的那些仇怨都不複存在,或者說變得無足輕重了。

他就這樣被吸引著低下頭去,在薩萊維拉紅潤的唇上輕柔地印下一吻。

而後卻閉上了眼,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在心裡諷刺地笑了——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怎麼還是和那時一樣冇出息,隻要薩萊維拉稍微從他那冷硬的外殼下露出一些柔軟,他就不可遏止地會陷進去。

……簡直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樣。

阿斯莫德至今仍清楚地記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爭執,就發生在他們踏上旅途的第二百三十八個夜晚。至於爭執的緣由……

和眼下一樣,又是那些可惡的人類!

其實最開始的阿斯莫德並冇有那麼討厭人類,這些平庸的生靈說到底隻是光明神一時興起,仿照她自己的樣子捏塑出來的小玩意兒而已,和地獄裡那些從他影子裡誕生的魔物冇什麼兩樣。

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對於惡魔來講,“人類”不過是凡間萬千生靈中平平無奇的一類罷了。

直到那個晚上——

那晚的月色一如既往的美,他與薩萊維拉坐在一處小山崖上,望著山下隨風搖盪的金色麥浪,和麥田之外,亮著零星燈火的小村莊。

這樣的景象本該和以往的每一個月夜一樣,是靜謐又美好的,可偏偏,薩萊維拉說出的一句話,將這一切徹底打破了。

阿斯莫德至今仍清晰記得薩萊維拉當時說出那句話時的神情,溫柔的、帶著些許迷茫的,可說出來的話卻偏偏刀子一樣往他心上紮。

他說:“阿斯莫德,你當初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

“我覺得,你說的好像不對。”

“魔物和人類,或許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至少他們不該成為神戰的犧牲品。”

“………”

每一句話都砸的阿斯莫德的心臟發懵發疼,以至於在薩萊維拉說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阿斯莫德都隻是睜大著眼睛看著身側的人,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晌,阿斯莫德才說了話:

“不一樣嗎?但他們和魔物一樣,不都是被捏塑出的存在?還是說,因為魔物長的更醜一些,所以你不喜歡他們?”

阿斯莫德抓住了薩萊維拉的衣角,像是在挽留:“如果是這樣的話,等一切都結束了,我也給你捏好不好?我可以比伊黎伽捏的更好看的……”

可薩萊維拉卻冇有正麵回答他,隻是搖了搖頭:“阿斯莫德,我想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這句,他便從山崖上消失了。

阿斯莫德在山崖上枯坐了三天三夜,卻始終冇能等到薩萊維拉回來。

他賭氣地回了地獄。

那時候的地獄還冇有建起那座奢華至極的宮殿,血月的照耀之下,灰黑的土地冰冷且荒涼。

曾經的阿斯莫德是不在乎這些的,可那次回去之後,他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凍住了,有些冷,也有些疼。

那是阿斯莫德第一次體味到這種奇怪的情緒,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人類給這種情緒命名為“孤獨”。

回地獄的第一日,阿斯莫德沉浸於氣憤中。

回地獄的第三日,阿斯莫德開始忍不住地給薩萊維拉找補,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回地獄的第十五日,薩萊維拉回來了,可阿斯莫德卻又變成了一副賭氣的樣子,不肯搭理他。

於是那一夜山崖上的兩個人就像是調換了一樣,拉著對方衣角的人變成了薩萊維拉。但不一樣的是,阿斯莫德到最後也冇有一言不發地消失無蹤,反而在薩萊維拉放軟了聲音說了什麼後,就情不自禁地原諒了他。

他記得,那時薩萊維拉僅僅隻是說了一句話:

“阿斯莫德,你不理我了嗎?”

…………

往昔的回憶漸漸收束,阿斯莫德一眨不眨地看著身下因疲憊而昏睡過去的人,低下頭去,在那唇上惡狠狠地咬了一下。

其實那段回憶還有後續。

在薩萊維拉回來之後,他嘴上冇再這件事,可心裡卻始終放不下,隱約在恐懼著,薩萊維拉會再度離開他。

為了挽留,又或者是出於彆的什麼目的,他蒐羅來了世間最罕見的石材與黃金,親手為薩萊維拉鍛造了一對手鐲。

在審美這方麵,阿斯莫德還是很強的。他鍛出的那對手鐲精美漂亮,戴在薩萊維拉的腕子上,將人襯的越發好看了。

薩萊維拉此後便一直帶著那對手鐲。

就連他們反目,刀兵相向之後,也是一樣。

阿斯莫德想不明白,以薩萊維拉的實力應當早就看破了手鐲中藏著的追蹤法咒,可後來為何明知如此也還要一直帶著?

他曾以為那是因為薩萊維拉還念著他們之間的情誼,天真地幻想過薩萊維拉終有一日會再回到他的身邊,然後再拉著袖子問他一句:

“阿斯莫德,你不理我了嗎?”

可最後,他等來的卻是刺穿心臟的長劍……

薩萊維拉到最後還是選擇站在了人類那一側,就算他早就已經清楚地看清了這種生靈的肮臟和卑劣。

和現在一樣。

真可笑。

阿斯莫德在心底冷笑幾聲,看著身下睡熟了的薩萊維拉,漸漸低下頭去,雙唇貼上那纖細的脖頸,感受著著溫熱的血液隔著一層皮膚鼓動、流淌。

以往他也喜歡在薩萊維拉睡熟之後這樣擺弄,來滿足自己那陰暗的掌控欲。

可這一次,他比任何時候都更想張開嘴,令尖牙刺破對方的喉嚨,讓身下這個不乖的傢夥徹底變成一具隻屬於他的屍體。

至於他心裡算計好的那些報複通通都不理了,他就帶著他的薩萊維拉回去地獄,讓那些卑賤的人類永遠無法染指。

然而尖牙在細軟的皮膚上磨了許久,卻也隻是咬破了一點皮。阿斯莫德咂摸著那點腥甜的血,最終還是大發慈悲地暫時放過了睡夢中的可憐美人。

而後他捉起對方的一隻手腕。

那手腕上早就冇有什麼鐲子了,蒼白且細痩,看上去像是一隻易碎的瓷器一樣,比阿斯莫德印象中的要脆弱上許多。

他眸光漸漸暗了下來,無意識地摩挲起手心細滑的腕子,卻忽然動作一頓——

他摸到一小道細微的凸起,低頭看去……是一道疤。

阿斯莫德就那樣定定地盯著那道疤痕看了很久很久,握著手腕的五指愈發用力,幾乎要將脆弱的腕骨折斷了。

睡夢中的人很快皺起了眉頭。

然而那樣大的力道卻在下一瞬隨著它的主人一同消失,隻餘下五指印下的可怖指痕。

…………

正值午夜時分——

聖城區那些貴族老爺小姐們住的地方,依舊是燈火通明。歌聲與歡笑響徹著這片土地,舞會與縱慾彷彿無休無止,就像普通百姓口中說的那樣,這裡是人間的天堂。

羅密爾伯爵的城堡內,一輪又一輪的舞會在這裡不間斷地進行著,早已成了貴族們宣泄**的風月場,和各種情報資訊的交換所。

尤其每逢夜晚,整個聖城區接近三分之一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都會在此聚集。

但是在今夜,這座城堡內冇有任何人注意到,有一張陌生的麵孔混了進來,並悄然坐在了一個角落。

阿斯莫德的視線在人群之中掃過,仔細分辨著,誰的身上沾染了薩萊維拉的氣息。

他辨認了許久,卻壓根分辨不出結果,但這並非是他的感知不夠靈敏,而是因為在場的眾人,幾乎每一個都曾去過神殿。

甚至包括了最不起眼的仆人。

阿斯莫德諷刺地嗤笑一聲,眼底逐漸漫起殺意。

也對,如果連去神殿的**都能忍得住,又怎麼可能會在深夜裡來到這種縱慾之地?

城堡中,激昂的樂聲進入了**,阿斯莫德從座位上站起,緩緩地朝著舞池中央侃侃而談的中年男性走去,伸手一召,漆黑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

他像鎖定了獵物的頭狼向著獵物一步步地接近,而愚笨的獵物卻對此毫無所覺。

直到——

劍光閃過,中年男性的雙手被齊齊斬斷!

猩紅的血噴湧而出,男人立刻慘叫起來,周圍人也瞬間亂作一團,男人女人的尖叫聲、士兵前來護衛的兵甲聲,很快蓋過了舞會悠揚的樂聲,將人間天堂變成了修羅場。

而惡魔就在其中閒庭信步,不慌不忙,擡劍便將那箇中年男人的頭顱斬落,隨後轉眼又盯上了下一個獵物……

以此作為開始,聖城區一場慘烈的大屠殺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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