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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67章 舊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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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情債

老祖她一心求死

柳天時豈會讓他離去?一卷紅綢自她袖中飛出,一拖一拽便將齊星河拉回到自己身邊。

她傾身靠近,故意將自己臉上的長疤展示給他看,染著寇丹的猩紅長甲刮弄著他清秀的麵孔,頗有幾分憂愁地道:“我這疤是去不掉了,你說過絕不嫌棄,可我仍是自卑,擔心自己配不上你。”

“天時!天時!!”

齊星河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思考柳天時為何會活著了,他隻想求她放過自己,求她高擡貴手!

柳天時說:“叫得這麼急切做什麼?我不是在你身邊嗎?招招城內,你曾騙我用那渡河裡的攢心蓮改頭換麵,我試了,不成,後來又說要與我廝守,騙我撞開結界。”

“天時,我隻是一時糊塗,我那時隻是太想離開招招城了,這才鬼迷心竅,你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苦苦哀求,用的仍是之前改過自新,痛心疾首那一套。

他知道她愛他,知道她信他,他一直覺得隻要他肯向她低頭,她總是會原諒他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柳天時淡淡一笑,長指忽然發力,在齊星河臉上落下一道深刻長痕!

齊星河疼得大叫,她笑得更快意了,她托起他流血不止的臉,欣賞他與自己一般無二的破碎容顏:“這樣不就般配了嗎?我不必再因自己醜陋而覺配不上你,你亦沒有道理再嫌我臉上這條長疤。”

齊星河是靠臉“發家”的,除此之外就是對誰都深情款款的精湛演技,他深知這演技是靠臉陪襯的,現在臉毀了,不知多恨柳天時!!

可他不敢對她發怒,剛才他發出那樣大聲的慘叫都沒有仙鬟仙侍進來詢問,足見柳天時這次是有備而來,臉毀了不要緊,他擔心她要的是他的命!

他開始轉變他的態度,開始用演技遮掩心中的恨意。

“隻要你覺得好,覺得開心,我都心甘情願。我之前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你打也好,罵也好,隻要能出了心裡這口氣,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匍匐到她膝前,任憑她看,任憑她欣賞自己的“傑作”。

血流了一臉,順著那道醜陋的疤痕緩緩滴下,他舔舔嘴角,說天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給你機會?”柳天時側目,眼裡似有猶豫,“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嗎?”

“當然有。”

齊星河深情款款,同時自手中幻出一把匕首,隱入大袖之中。

他盯著柳天時的眼睛,知道這裡是她最脆弱的所在。

他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隻要你不嫌棄我,肯原諒我,我們還能跟從前一樣。我依然可以為你去天河布星,為你梳妝畫眉。”

柳天時似有所動:“那玉成仙君家的銜玉仙子怎麼辦?我搶了她的夫君,她定是要同我討要的,你之前與她郎情妾意,定下永世之盟,你又如何向她交代?”

“我自來便沒喜歡過她,何談交代一說?!”

齊星河變臉變得極快,他說:“她那樣的姿色,拿什麼同你比?我心裡最愛是你,當初若非是她主動勾引,許我高官厚祿,我豈會受她蒙騙?娶連銜玉不過是為了借她父親玉成仙君的勢,若非她有那樣的爹,誰娶她這樣的女人?性情驕縱,一點不順心就要翻臉,每次我裝作癡戀她的樣子,軟聲哄勸時都覺得分外惡心!”

投入“創作”的齊星河不知道,一門之隔的婚房外,聚集了無數賓客,其中就有他口中一無是處的連銜玉!

“我怎麼不知道你惡心了我這麼久?!”

婚房的門被推開了,齊星河手裡的匕首還沒來及出手,就被連銜玉一掌掀飛在地。

匕首自袖中滑落,柳天時偏頭,蓄起滿眼興致。

她早知道他要動手,也早料到連銜玉絕對忍不到他出手。

賓客站了一地,縱是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過來了。

齊星河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柳天時連說了三個好字。

“原來你想要的不僅是我的命,更是要我身敗名裂!”

可他今日死也要死個明白,他從懷裡掏出半塊靈石,質問柳天時:“這半塊殘石是誰?我反複驗過,這就是你的真身,為什麼你還活著?!”

柳天時笑了笑:“殘石?你看不出那是我師父趙奉禮的障眼法嗎?之前便教你潛心修道,莫要將心思花在旁門左道上,你偏不聽,如今吃了虧,該知道我的話是對的了?”

“柳天時!!”

齊星河怒不可遏,沒人知道他為了今日忍受了多少委屈,沒人知道他多想出人頭地!他連連銜玉的洗腳水都端了,竟然就因為一個柳天時,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他看向同樣一臉的怒容的連銜玉,他不甘心,不願意,不肯將唾手可得的一切拱手讓人!

“噗通”一聲。

齊星河雙膝跪地,跪倒在了連銜玉麵前。

他說阿玉,“我剛才那套說辭都是騙這個女人的人,我是為了保命,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知道嗎?要是真像剛才說的那樣,我會找人殺她嗎?”

他指向柳天時,心裡全是恨意。

這種情緒是演不出來的,他真的恨她,恨她排這麼一出大戲讓自己顏麵掃地!同時又懷有希冀,萬一連銜玉肯信呢?萬一她肯原諒自己呢?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隻有柳天時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齊星河,而齊星河,已經親手殺死了那個什麼都相信他的人。

連銜玉今夜也是一身吉服,也曾滿心歡喜,等做齊星河的新娘。

柳天時忽然找上她,說了一堆讓她難以置信的話,連銜玉不相信柳天時的話,柳天時便提出交換“身體”,由她代替她出嫁,屆時,就能知道她說得是不是真的了。

現在她知道了,他居然還敢騙她?!

連銜玉說:“可惜我不是柳天時,沒有她那麼風情萬種的臉蛋兒,更沒有她那麼癡情的心!”

“啊!”

伴隨齊星河一聲慘叫,連銜玉在他的臉上也劃下一道長痕,這一道與之前柳天時那一道,組成了一個交叉,像是對這兩段感情的封印和終結。

齊星河疼得亂叫,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直奔連銜玉而來!

連銜玉沒有防備,作壁上觀的柳天時卻將一切看在眼裡,她推開了連銜玉,匕首在柳天時胳膊上留下一道深痕。

連銜玉一怔,連忙為她捂住傷口,柳天時說無妨,她原身是靈石,一刀劃在石頭上能有多大作用?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攻向齊星河,千挑萬選的大喜之日,濺起滿眼猩紅。

齊星河死了,他所知道的招招城的那點小秘密也隨著他的離去,化成了一縷塵沙。

柳天時大仇得報,一步一步跪上勤政殿,向帝君白宴行請罪。

她知道白宴行心裡一定還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這些疑問,白庭敘回答不了,隻有她這個當事人可以說得清楚。

她對從招招城第一次結界被破開始講起,承認渡河岸口的那朵攢心蓮是被自己摘下來的。

她說:“那時我被齊星河蒙騙,以為攢心蓮可以治好我臉上的長疤,直至結界破裂才知道自己被他騙了。”

白宴行說:“渡河水灼燙,非尋常仙者可渡,你是如何拿到攢心蓮的?難道真如齊星河所說,是神官段九遊所為?”

柳天時說不是:“此事從頭至尾都與段老祖無關。渡河岸口的攢心蓮,其實是家師趙奉禮幫忙摘下的。師父對我視如己出,一直當做女兒看待,臉上這道長疤不僅是我之痛,更是師父心中之痛,我落入招招城後,師父隔三岔五便會帶些外麵的靈藥前來,每次都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還曾因為來去過於頻繁,驚動過招招城主。不過此事並未引起什麼騷動,因為城主知道我傾心齊星河,隻要他不離開,我就一定不會走,於是僅僅隻是加強了對齊星河的看守。”

“齊星河一心離開招招城,編造出攢心蓮可治癒我臉上長疤的謊言,我求師父為我摘下攢心蓮,直至結界破裂,我們才知道被他騙了。師父情急之下,隻能祭出師祖所傳瓏玲寶鏡填補結界,後又耗去大半修為洗去眾人記憶,這才平息了此事。”

“事後師父勸我迷途知返,可惜我仍舊聽信了齊星河的鬼話,第二次助他破開了結界。”

“至於我對齊星河編造出段九遊摘取攢心蓮的謊言,完全是擔心牽連到我師父,破壞禁地結界是重罪,一旦被查實便是穿骨之刑,段九遊是太上天歲,縱是錯了您也會法外留情,就算不留,以鼇族不死不傷的天賦,也受不到什麼傷害。”

“我沒想到的是,齊星河會將此事當真,還借段老祖的名號編造出了一個更大的謊言,引白庭敘來殺我。如今齊星河已死,我已沒有什麼好隱瞞,隻求帝君開恩,不要因此問責於我師父,要殺要罰,柳天時都願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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