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 第92章 五迷三道地點了頭
五迷三道地點了頭
老祖她一心求死
結仙侶有一個很簡單的儀式。
男女仙人同去結緣台,各摘一根同心藤,再將此藤打成一束同心結,寫下姓名,掛在結緣台的結緣樹上即可。相當於人界男女交換信物確認伴侶關係。
段九遊想跟帝疆結仙侶,帝疆的想法卻是一步到位,直接讓九遊嫁給他。
“仙侶你已經結過多次,沒什麼意思,婚還沒成過呢,不想試試?”
帝疆態度溫和,說出建議時,剛為段九遊拿了塊杏仁烙。
段九遊覺得這人八成是瘋了,一臉疑惑地反問。
“誰會為了好奇成婚?咱們日子長得很,先做仙侶再考慮婚事。”
帝疆在她身邊歪著,揣了一肚子心眼,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循循善誘:“若是單純結成仙侶,不是跟趙奉塵那些人一樣了?你從前不知情字為何,拿他們解悶取樂,如今動了真情,自然要與之前不同。再說我們自相識便住在一處,幾乎形影不離,本就與成婚無異了。”
九遊仍是覺得太快,她在人間曆練時常聽人道,婚姻之事必須慎之又慎:“嫁不好要煩死!”
她從嘴裡沒頭沒尾嘀咕出一句,隱約記得自己在人間做小丫鬟時,管事的嬤嬤沒少跟她訴說婚姻的艱難。
“一開始都是好的,你儂我儂,感情甚篤,時間長了那甘願為你赴湯蹈火的男人就會變作另一番模樣。又懶又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若是遇到三心二意的,還會出去尋花問柳,兜裡若是再有些錢,更不得了了!擡兩三房妾室回來,天天給正房氣受!”
她複述嬤嬤說給她的內容,聽得帝疆一樂。
“油瓶子倒了不扶?我現在也不扶,也沒讓你扶過。真有倒的那天,多得是伺候的人伸手,用得著你我動手麼?再說三心二意,荒族沒有側妃一說,一生隻娶一個妻子,你死了,我守,你活著,我陪,還有什麼不安心?”
段九遊說:“話雖如此,仍是太快了。我這廂剛決定跟你在一起,不到半個時辰你就鬨著要成親,成了以後是不是就打算要孩子了?你這性子太急,總要叫我緩緩,理出一條思緒來。”
帝疆心說:理什麼理?你一會兒一個主意,理到最後不跟我好了,我找誰說理去?你沒爹沒娘,我連個找老泰山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口中卻道:“孩子不急,不是還有四季麼?我們先把她養好,過個幾十上百年再給她生弟弟妹妹。”
九遊有些驚訝。
“你竟然想得這麼長遠?”
帝疆麵露不滿,偏頭看看她。
“日子都是向前看的,你不跟我思考將來,反倒糾結當下,難不成真當我是解悶兒的?”
段九遊聽得好笑:“誰敢拿你解悶兒?你去天境三十六座神山打聽打聽,誰不畏懼大荒之主的威名?我哪有那個膽子。”
“沒膽子你招我?”
段九遊看向顛倒黑白的帝疆:“咱倆誰先招惹的誰?”
明明是他先勾搭的自己,說她沒有情絲,要幫她修補,還拿了顆小藥丸騙她吃,實際就是為了引她動情!
想到此處段九遊不免氣惱,戳著帝疆的腦門道:“你之前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什麼藥?”帝疆忍不住笑。
“彆裝傻!就是之前給我補情絲的藥,好小一顆,吃了身上會發熱,怪得很!你也不怕把我吃壞了?”
“熱?”帝疆笑意更深了,沒見過這麼糊塗的女人。
他說:“跟藥沒關係,你不吃藥一樣熱,不信我們試試?”
他笑著湊近,段九遊縮著脖子躲開,帝疆一吻親到了臉頰上,她斥他不正經,麵上儘是不自知的嬌羞。
他最愛她這番模樣,傾身上前,細碎的親吻是愛人之間最親昵的情話,兜兜轉轉,最後才吻上那口紅唇。
原本隻想淺嘗輒止,逗一逗這個癡癡傻傻的小人,不想**如潮,一旦情動便蕩起千層浪潮。
她一直是勤勉好學的孩子,他教她誘她,時間長了竟也帶出了好徒弟。
她開始回應,以唇描摹,以舌探索,甚至順著他的下頦一路吻上他的喉結。帝疆難耐地發出一聲低沉的輕歎,抓著她的胳膊繞上自己的脖子,翻身將她壓到身下。
輕薄衣料之下,兩人的身體都是滾燙!他恨不得將她揉碎,滿眼都是不得解脫的**。
“熱麼?”他在她耳邊輕喘。
她臉紅如火,哪裡好意思回應?燭火未熄,那些羞怯的,飽含春意的神情都被映照得真切。
他被她的羞意取悅,埋在她的肩頭輕笑出聲,熱氣撲在脖子上,癢得人心裡發顫。
最後怎麼答應他成親的,段九遊不記得了,隻記得那一夜他纏著她說了許多情話,她被他哄得五迷三道,不自覺便點了頭。
……
兩人的婚事是在段九遊答應成親的第二天開始操辦的,荒宅裡的人忙瘋了,隨處可見忙碌背影。
段九遊和鼇宗弟子坐在房頂上縱觀全程,覺得他們很像下雨前趕著搬家的小螞蟻,雜亂又有序地移動著。
其實這些隻需一個幻術就能變化而成,奈何帝疆不願意,他希望成親這一日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紅綢,燈籠,喜燭,甚至紅棗,桂圓,花生……都要逐一挑選。
破風十境與人間習俗相似,迎親、拜堂、宴賓,這些規矩都是找十境王城裡的典儀仙官問來的。
元蚩死後,帝疆便收了十境王城。十境子民、包括境內仙官自然歸入荒族管轄。兩族儀式禮儀各不相同,帝疆意思入鄉隨俗,先在這裡辦一場,待一統天境之後再按荒族之禮重辦一場。
“實際就是怕您跑了,先把婚給結了,不然哪有這麼急的?兩天時間趕一場婚宴,這也就是沒有長輩在身邊,要不然一準要斥他心急!”
鼇宗弟子在十境多時,對那位尊主大人已經有了一定瞭解,彆的不敢說,就說他對老祖的心思——真誠有之,耐性不足。
這個“不足”不是貶義,老祖開竅一次不容易,好不容易哄著她鬆了口,能不抓緊把事兒辦了麼?
段九遊自然明白帝疆的心思,她隻是不懂她門下這些弟子,歪著腦袋反問。
“你們為什麼這麼閒?底下那些人都快急冒煙了,你們卻在這裡曬太陽。”
“他們嫌我們笨手笨腳!”弟子們七嘴八舌地告狀。
“嫌我們綢花打得不漂亮,花生挑得不飽滿,喜字剪得不細致!”
說著憤憤不平:“不是他們做傻子的時候了!現在竟嫌我們笨拙!”
“就是!”
鼇宗弟子之前為了養活荒宅一眾兵士,沒少去外麵做工賺錢,兵士魂魄歸體之後不僅不記得這些,還常因為他們辦事不如自己細致對他們進行說教。弟子們不服,索性什麼也不乾了,全讓他們乾去。
這也側麵反應了老祖與荒主的分工,一個大包大攬,一個什麼事兒都不乾。
“要不,您試試婚服去?”有弟子給老祖出主意,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還有一條披帛沒繡完呢。”段九遊體貼“繡工師傅”,本來就被帝疆嚇破了膽子,她再一去,沒準要把它們急死。
段九遊的婚服是由織錦妖縫製的,這是十境獨有的一種小妖怪,本事不大,隻會織布繡花,個頭不大,長得有點像貓鼬,膽子很小,日常生活在深山裡。
與它們交易很簡單,說清顏色花樣,定好拿貨時間,它們便會端著成品在山裡等著。
它們不要通寶,隻要一種名為糖山梨的小零食,一小筐糖山梨換兩匹布,是十境城最劃算的買賣。
它們生意興隆,漸漸有了桀驁的脾氣,去年開始就不接成衣生意了,荒宅的人連續去了兩趟,它們都搖著腦袋說做不了。後來帝疆親自去了一趟,具體怎麼說的不知道,反正現在十幾隻織錦妖同時趕製一件婚服,飛針走線地生怕誤了工期。
“大魔鬼,大魔鬼。”
“三車糖山梨,夠吃一年了。”
“那也有點欺負人!”
“你有本事當麵去罵。”
“不敢不敢。”
“快繡快繡!”
段九遊想到自己透過門縫去看小妖們趕婚服時,聽到它們憤憤不平的小抱怨,不覺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