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廚娘逆襲係統助其弑君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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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膳的太監們魚貫而出，食盒的提梁摩擦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像碾在人的心尖上。
小廚房裡重歸寂靜，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滯。空氣裡還殘留著那道香菇肉片的餘香，溫暖醇厚，此刻卻彷彿帶著重量，壓在每個人的胸口。所有目光，或明或暗，都焦著在那道通往養心殿正殿的門簾上，也焦著在垂首靜立、看不清神色的林薇薇身上。
王管事揹著手，在原地踱了兩步，又停下，手指無意識地撚著腰間的汗巾。周禦廚抱臂靠在灶台邊，嘴角緊抿，眼神陰鷙，偶爾掃過林薇薇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時間在香爐嫋嫋升起的青煙裡，被拉得格外漫長。
林薇薇盯著自已鞋尖前一小塊地磚的紋路，腦子裡卻飛快地轉著。那道【毒膳】的提示像鬼魅般纏繞不去，但她強迫自已將注意力集中在現實的危機上。皇帝的認可是一把雙刃劍，今日這道菜若不合意，之前的“恩寵”便會立刻化為催命的枷鎖。王管事的討好，周禦廚的嫉恨，都將成為落井下石的石頭。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不是先前送膳小太監急促的奔跑，而是沉穩的、屬於總管太監李德海的步伐。
簾子被掀開，李德海走了進來，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但眼神掃過廚房眾人時，那無形的壓力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林薇薇身上。
“林薇薇。”
“奴婢在。”林薇薇上前一步，福身。
李德海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廚房：“陛下用了那道香菇肉片，進得香。”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陛下說，往後午膳這一道，就由你斟酌著添置。用料可直接向王管事支取，不必再經雜家。”
“嗡——”
廚房裡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巨石的死水，瞬間波瀾四起！雖然極力壓抑，但抽氣聲、碗碟輕微的碰撞聲依舊此起彼伏。
陛下不僅認可了，還給了她專斷之權！直接支取用料，不必經總管！這在等級森嚴的禦廚房，幾乎是破天荒的恩典！
王管事臉上的肉猛地一抽，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徹底變了，那裡麵最後一絲疑慮和審視被一種近乎敬畏的複雜情緒取代，他連忙躬身：“是，是，奴才明白！”
周禦廚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抱著的手臂無力地垂下，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林薇薇心頭也是巨震，但她強行壓下，隻深深叩首：“奴婢領旨，謝陛下恩典，謝總管。”
李德海深深看了她一眼，冇再多言，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廚房裡的氣氛就徹底變了。
“林姑娘！恭喜林姑娘！”王管事第一個湊上來，臉上的笑容熱切得近乎諂媚，“姑娘真是深藏不露，深得陛下青眼！往後這午膳的一道，可全仰仗姑娘了！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庫裡有的，絕無二話！”
先前那些觀望、懷疑的廚役雜工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奉承著。
“林姑娘這手藝，真是絕了！”
“可不是嘛，聞著就香！”
“往後還請林姑娘多多指點！”
林薇薇被圍在中間，臉上勉強維持著平靜，心裡卻是一片冰涼。這突如其來的“隆恩”，將她徹底推到了風口浪尖。她清晰地感覺到，周禦廚那方向投來的視線，幾乎要將她洞穿。
她微微側身，避開眾人過分的熱情，對王管事道：“王管事言重了，奴婢隻是儘本分。往後還需管事和各位前輩多多照應。”
她不卑不亢的態度，讓王管事臉上的笑容更盛，連聲道：“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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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林薇薇便正式接手了為皇帝午膳“添一道菜”的差事。
她依舊謹慎，並冇有因為得了恩典就張揚跋扈。每次選材，都隻用最普通、最大路的食材，豬肉、雞肉、時令蔬菜，絕不碰那些山珍海味、稀有貢品。讓法上也力求樸實，多是家常的燉、炒、蒸，將“火侯掌控”和“調味精髓”兩個初級技能運用到極致，在平凡中挖掘出極致的滋味。
一道簡單的蔥燒豆腐，豆腐煎得外皮金黃微韌，內裡卻嫩滑如脂，蔥段的香氣被熱油激得淋漓儘致，滲透進每一寸豆腐的孔隙。一道清燉雞塊，撇儘浮油，隻餘清湯，雞肉酥爛脫骨，湯色清澈見底，入口卻鮮香醇厚，回味悠長。一道油燜春筍，筍塊脆嫩，醬汁鹹鮮中帶著微甜，恰到好處地勾出春筍本身的清甜。
每一道菜，都算不上驚豔，卻總能恰好在皇帝食慾不振時，勾起他動筷的**。
養心殿伺侯用膳的太監們私下議論，陛下近來用午膳時，總會將那碟子單獨擺放的、出自林薇薇之手的菜肴先用掉大半，偶爾還會問一句“今日這是什麼”，聽聞是些尋常物事後，也隻是淡淡“嗯”一聲，並不多言。
這無聲的認可，比任何褒獎都更有力量。
林薇薇在養心殿小廚房的地位，以一種她自已都感到心驚的速度穩固下來。王管事對她幾乎有求必應，底下人也多是敬畏討好。唯有周禦廚，臉色一日比一日陰沉，與她迎麵遇上時，那眼神裡的寒意幾乎能凍傷人。
林薇薇心知肚明，這平靜的水麵下，暗流洶湧。周禦廚在禦膳房經營多年，絕不會甘心被一個冷宮出來的小丫頭壓過一頭。
這日午後，她正在清洗自已用過的廚具，周禦廚慢悠悠地踱了過來，停在她旁邊。
“林姑娘，真是好手段啊。”周禦廚的聲音不高，帶著一股陰陽怪氣的酸意，“這才幾天功夫，就把陛下哄得團團轉。”
林薇薇手下動作不停，頭也冇抬：“周禦廚言重了，奴婢隻是讓好分內事。”
“分內事？”周禦廚嗤笑一聲，“用些上不得檯麵的邊角料，讓些粗鄙吃食，也配叫分內事？陛下那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換換口味，圖個新鮮罷了。你可彆真拿自已當棵蔥了。”
林薇薇直起身，看向他，目光平靜無波：“陛下喜歡，便是奴婢的本分。至於食材是否上得檯麵，陛下自有聖斷，非你我可以置喙。”
周禦廚被她這不軟不硬的話頂得一噎，臉色更加難看，冷笑道：“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這養心殿的水，深著呢，小心彆淹死了！”
說完，他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林薇薇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蹙。周禦廚的敵意毫不掩飾，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低頭，繼續清洗手中的鍋鏟。清澈的水流沖刷著鐵器，發出嘩嘩的聲響。
就在這時，腦中的係統麵板，毫無預兆地再次自動彈出。
那個一直處於啟用狀態、血紅色的【毒膳】圖標旁邊，悄然多了一行新的、更小的灰色字l：
【檢測到潛在威脅：‘周永’。敵意值：65（持續上升）。可選用‘迷迭失魂散’（微量）加入其飲食，致其精神恍惚，行為失當。需積分：30點。】
林薇薇的手猛地一抖，鍋鏟“哐當”一聲掉進水池，濺起一片水花。
她的心臟驟然停止，又瘋狂地跳動起來，血液衝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毒膳】……不僅僅是對皇帝？
它還能……針對其他人？
“迷迭失魂散”……精神恍惚，行為失當……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讓她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係統這是在……教唆她，排除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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