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 第二十一章:趙東籬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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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籬欺人太甚
“奶奶都說了!你情商低!”楊大鱷根本不怕他,什麼底都敢往外巴拉。
林小溪笑著聽他們說話,一邊看楊述的檢查單子,遠視儲備比上次檢查結果,消耗比較快,雙眼視不足,融合也有一點差。
林小溪問他:“白天有出去玩嗎?”
楊大鱷搖搖頭,說道:“我叔帶我打遊戲”
楊其晨冇來的及阻止,被楊大鱷告了一狀。
林小溪看看楊其晨,說道:“他遠視不足,建議每天兩小時戶外,儘量不要看電子產品,可以戶外打羽毛球、乒乓球。”
楊其晨點頭,問道:“他近視啦?”
林小溪還冇來得及搖頭,楊其晨接著說道:“我看你們前台推什麼角膜塑形鏡,你給他配唄。”
角膜塑形鏡目前是比較好的控製近視的功能鏡片,優點是不用白天戴眼鏡,晚上像隱形眼鏡一樣戴,缺點也有,比如普及率不是很高,也比較貴。
林小溪解釋道:“他目前不適合戴,角膜塑形鏡要到孩子八歲之後,並且角膜情況適合纔可以。”
林小溪叫楊述下巴放到裂隙燈上麵,看他的角膜,說道:“他有一點點倒睫毛,戳到了角膜,長期下去會有損傷。”
楊其晨湊過去看,先冇看到楊大鱷的情況,先看到林小溪柔軟茂密的頭髮。
因為職業關係,她的頭髮齊整的束在腦後,有些碎髮用夾子彆在耳後,原本這樣可愛的青綠色的小橘子髮夾和她本人氣質不符,可意外的,有些可愛。
林小溪見他有些愣怔,以為他冇懂,便說道:“我建議要拔掉幾根睫毛,兩個禮拜再來複診,如果新長出來的還這樣,就要考慮做開眼角手術。”
楊大鱷大吃一驚,兩隻小手一下把眼睛捂起來。
他叔叔冇心冇肺,回答道:“那就做吧。”
“暫時還不用。”林小溪叫楊述坐正了,拿出眼燈和遮眼板,檢查楊述的眼位。
何況林小溪隻是視光師,並不是外麵喊的‘醫生’,並冇有手術資格,真要做會推薦去公立醫院,或請多點執業的主任醫生來做。
最後總結建議,楊大鱷要在星悅眼科做兩個月視功能訓練,增加每天兩小時戶外活動。
拔睫毛的時候楊大鱷不配合,楊其晨許以重金,最終賄賂成功。
他們來的晚,林小溪也要下班了,楊大鱷要去吃‘金拱門’,熱情邀請林小溪也去。
林小溪晚上要去市一院找莊倩。
楊大鱷再三邀請她做了順風車,後座放著楊大鱷的兒童座椅和玩具,林小溪坐到了前麵,楊其晨車買的不高調,寶馬suv,車座高、輪胎也很大。
林小溪穿著小短袖和休閒款的長褲,這個短袖太小了,目測楊大鱷穿了都正好,她扶著車門上車。
楊其晨這時候疑心自己該買精緻的小型車,最好是車身線條流程,內飾簡潔大方的。而不是這樣生硬的越野車。
林小溪坐上車,找了一會,楊其晨看過去,手指指了一下,安全帶被卡在座椅後麵,林小溪冇抽出來。
楊其晨伸手拽出來,拉到前麵遞給林小溪,很快鬆開手了。
醫學生五年製,莊倩剛畢業一年,正在市一院做住院總,每天24小時待命,暫時分到了急診,每天熬得麵黃枯瘦。
林小溪在急診走廊等了一會,莊倩這才垂頭喪氣的來了。
她在前麵走,林小溪跟她去她的宿舍,四人間,市一院前年剛翻修過,這裡環境還算不錯,隻是有些逼仄。
林小溪把帶來的奶茶零食放到她桌子上,莊倩把白大褂換下來,她學的是眼科斜弱視方麵,本科學曆在市一院根本不夠看,她家裡人催她在念個研究生。
“不是說不用來了嗎?我晚上有事。”莊倩去外麵洗臉,林小溪把哪來的東西放好,跟著她又去了外麵。
還冇說話,一個小護士邊走邊脫白大褂,一邊喊莊倩說道:“你快點啊!我們還要吃飯,馬上時間不夠了!”
莊倩衝她揮揮手,趕緊伏下腦袋洗臉。
這小護士叫陳意,比她們都小兩歲,跟莊倩對得上性格,林小溪也認識,不過冇什麼交集。
“那我先走了。”林小溪送完了東西,並不想耽誤她的事。
說完她往外走,莊倩猛的擡起頭,看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聲:“哎!”
等林小溪回頭,她又煩躁的甩甩手指上的水,說道:“下次彆來了,麻煩。”
林小溪點點頭。
好像從高三結束的那一年起,林小溪就陷入一種自我隔絕的狀態裡。
親人、朋友,還有——,他們都在往前走,也有了新的交際圈,隻有林小溪,固執的守著記憶裡的人,固執的生活著。
她跟莊倩的生活,早已冇有交集,是她自己總是找來,又總是怕添麻煩。
這晚楊其晨先送楊大鱷回家,跟家裡說每天要帶楊大鱷出去玩兩小時,又要開車出去。
楊大鱷小朋友一進門就跟揚子鱷打起來了,楊其晨的媽媽秦於敏不得不一邊拉開兩個小的,一邊又去罵楊其晨,說他:“自己說大鱷的視力你負責了,帶回來又讓我們管,做什麼都冇長性!”
就像他高中興沖沖的把揚子鱷帶回來,這幾年還不是秦於敏跟後麵照顧。
楊其晨裝冇聽見,他晚上約了趙有翼出去喝酒。
楊其晨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趙有翼,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姐,我說小溪,她是不是一直單身?”
趙有翼撇撇嘴,說道:“彆提了,上次我媽叫她回來相親,她給我媽拉黑了。”
楊其晨咋舌,不可思議,說道:“你們家不是從她高三就養她媽?這樣就拉黑?”
這就不好回答了,趙有翼轉移話題,問道:“你問這乾嘛?”
楊其晨摸摸下巴,猶豫了下,說道:“我媽我媽喜歡她,想給她相親。”
“誰?給她相誰?”趙有翼來勁了。
楊其晨冇說話,看他一眼。
“你啊!”趙有翼恍然大悟,而後笑得不行。
笑得楊其晨都冷臉了,他才說道:“你彆想了,小心趙東籬把你埋了。”
楊其晨莫名,最近也冇得罪趙東籬啊。
趙有翼大笑三聲,解釋道:“我媽也叫趙東籬趕緊找對象,還說了你不錯,趙東籬說你女朋友冇斷過,是‘大仲馬’。”
欺人太甚!
楊其晨氣得不行,大罵趙東籬欺人太甚!這實在是太傷人,何況傳出去怎麼辦?
趙有翼奇道:“怎麼太甚了?你上一個不是剛分手?畢業到現在你談幾個了?三個還是四個?”
誠然事實如此,但趙東籬這麼說還是戳傷了楊其晨脆弱的心臟,他每個女朋友都是你情我願,從開始到結束都冇有翻過臉。
楊其晨持續破防,連趙有翼喊他‘羊羊’都冇注意到。
“好了羊羊。”趙有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又說道:“我們魚哥是不是要回來了。”
楊其晨把他胳膊巴拉下去,說道:“不是六月底回來?”
這之前有個同學會,趙有翼把手機給楊其晨看。
“這是?這都是哪班的人?”楊其晨冇接到這個邀請,看了半天名單,大半都是不認識的人。
“這是吳天翼?”楊其晨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奇怪道:“他不是十一班的嗎?他跟你聚什麼?”
趙有翼起初也覺得奇怪,後來他們當年的團支部書記來當中間人,說明瞭是吳天翼組的局,要見趙有翼談事情。
“你跟他有什麼好談的?他不是高中冇唸完就當兵去了嗎?”楊其晨問道:“怎麼你揹著我們跟他還有聯絡?”
“那當然冇有。”趙有翼搖頭否認,自己也覺得奇怪。
又問楊其晨,說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乾什麼?”楊其晨覺得好笑,說道:“怎麼了?少爺還要人陪嗎?”
趙有翼有些惱怒,但是想到吳天翼的大塊頭,想到高中那場籃球賽的不愉快,還真怕這莽夫是來找自己尋仇的,於是更確信自己不能單刀赴會。
楊其晨腦筋一轉,想起高中的一些細節,但怎麼想不到其中關節,隻是有一點模糊的映像,連這個人的外表都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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