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 第二十六章：叔你太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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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太冇用了！
楊其晨中午吃了飯就要出去，為了不尷尬，他還把準備抱揚子鱷一起午睡的楊大鱷也帶上了，跟秦於敏說：“我帶他去做視覺訓練。”
秦於敏秒懂他是為了做什麼，但還是有些擔憂。
她推推自己丈夫，說道：“你兒子恐怕要動真格的了！”
楊鴻不甚在意，專心致誌的啃排骨，說道：“什麼真格的？”
“人呐！人！他要認真談戀愛了！”秦於敏激動的說道。
楊鴻嗆了一下，不屑的說道：“他哪會不是認真的？這半年換幾個了？我都替他覺得丟人！”
秦於敏跟他聊不來，一拍桌子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楊鴻喊她：“你上哪去啊！”
秦於敏帶上門，喊道：“我跟你說不通，我去找能聽懂的！”
謝雲舒和江守硯剛吃了午飯，秦於敏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了。江守硯便上樓把一樓留給她們聊天。
秦於敏神神秘秘的跟謝雲舒說話，說道：“小羊今天又帶大鱷出去了！還跟我裝說是給大鱷看眼睛，我看他就是不好意思直說！”
謝雲舒卻是有點心虛的，她明知道林小溪跟江嶼的關係，如今又看著秦於敏撮合，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於敏又有點憂愁，說道：“我打聽過了，小溪那個工作看起來不錯，但她們其實都是大專畢業的。”
說到這裡她歎口氣，繼續說道：“學曆不好。”
楊其晨是南大的學生，馬上快畢業了，進入自家的公司，做的也很不錯。
秦於敏做的是海外貿易，這兩年因為新冠是有一些影響，但慢慢又好起來了。
楊鴻呢，是個懶蛋，幸虧他家裡有點家底子，結婚後投資給秦於敏的公司，算合夥人。他自己又喜歡投資餐飲業，收益都不錯，四十歲開始心寬體胖，被秦於敏勒令減肥。
謝雲舒便試探著說道：“東籬學曆不錯吧，又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秦於敏擺擺手，說道：“東籬丫頭主意太大，還不得把我們小羊吃的死死的！不如小溪脾氣好。”
謝雲舒便笑了，勸她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操心太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來吧。”
秦於敏聽了就頭疼，說道：“要是江嶼是我兒子，我也不管這麼多！江嶼做什麼都有譜，那裡像我那個死小子，混的很！”
謝雲舒安慰她道：“我看小羊也很好，做事也有分寸，不過是感情上冇開竅。”
秦於敏笑道：“你說什麼瞎話安慰我，那死小子哪裡是冇開竅？就是太早開竅了！高一就談戀愛了！就是冇個長性。”
謝雲舒心裡也有吐槽，暗道：我家那個也是高一談的戀愛，就是太有長性了！分手時傷筋動骨的！
秦於敏接著問道：“你下次去是不是下週啊？我跟你去！我再看看小溪。”
謝雲舒本能的想拒絕，說道：“算了吧，說不定人家姑娘自己也有想法呢？他們這代人不喜歡父母長輩乾涉太多的！”
正說著，江嶼推門進來了。
秦於敏趕緊站起來，開口就誇，還要叫江嶼晚上去家裡吃飯，一定要去，她說著說著，想起來了，說道：“正好小羊帶大鱷去醫院了，我給他打電話，叫他晚上把小溪也帶來！”
謝雲舒攔了一下，潘達也剛好進門，江嶼並冇有聽見她說的具體是什麼。
秦於敏風風火火的又要走，臨走時拍拍潘達的肩膀，囑咐道：“好孩子，晚上也來阿姨家裡吃飯！阿姨叫人斬隻鴨子！”
謝雲舒岔開話題，問江嶼跟潘達：“看得怎麼樣了？吃午飯了嗎？”
他兩一早起來就去了百腦彙，準備配服務器。
潘達連忙表忠心，說道：“阿姨家裡飯好吃！我們特意回來的。”
哄得謝雲舒開開心心的。
但江嶼走到江豚睡覺的貓爬架邊上，先把它抱到懷裡，問母親：“楊其晨去哪裡了？”
謝雲舒頓了頓，決定先說一半，說道：“他帶大鱷去看眼睛。”
江嶼問道：“秦阿姨說什麼吃飯？叫他帶誰回來？”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好像隻是關心好朋友的生活狀況。
謝雲舒不想說，但又不想隱瞞，又隻說了半句，說道：“秦阿姨看上一個眼科醫生，想介紹給小羊。”
江嶼還冇說話，江守硯從樓上下來了，他最近特彆熱衷給潘達介紹中國人的吃喝習慣，特意從犄角旮旯裡找出來點特色，要逗潘達吃兩口。
以至於潘達都有點怕他了。
而星悅眼科這裡，林小溪今天不忙，帶著楊大鱷做視訓。
有一個聚散球練習，要分彆讓眼睛看一條繩子上的紅、綠、黃三個小球，楊大鱷不會，眼睛總是聚不攏。
林小溪便坐到他身邊示範，自己的眼睛看成了鬥雞眼，惹得楊大鱷哈哈笑，被楊其晨照腦袋拍了一下。
楊大鱷大聲反對，說道：“叔你偏心！”
林小溪笑了一下，摸摸楊大鱷的腦袋，拿了隻指引筆，輕聲叫楊大鱷，說道：“來，眼睛看我的筆。”
楊大鱷老實了，跟著林小溪的指引，慢慢的眼睛能聚攏了。
楊其晨站在旁邊，慢慢的收回了手，疑心自己心跳的有些快，看林小溪溫和的語氣和動作，不自覺的放鬆了身體，靠在旁邊的桌子上，居然就這樣陪了兩個小時。
下午三點林小溪請了假，本來她是要自己去的，但楊其晨跟趙有翼並不這麼想，隻能跟著楊其晨的車去見吳天翼。
路上楊其晨接了個電話，秦於敏的聲音一直很有特色，她語氣也很興奮，說道：“你晚上把小溪帶回家啊！”
楊其晨有點不自在，戴上了耳機。
秦於敏說道：“我叫了江嶼和潘達來家裡吃飯，你記得把小溪也帶回來！”
楊其晨不好直說，隻含糊的說：“媽，你不要多事。”
楊大鱷在後座大喊了一聲：“奶奶！”
秦於敏“哎！哎！”了好幾聲，又囑咐兒子，說道：“你放在心上啊！彆又吊兒郎當的！”
楊其晨把電話掛了，他瞥一眼林小溪。林小溪安靜的坐著，目光看向窗外，她下班後散了發，頭髮很柔順。
吳天翼約的是一家茶室，楊其晨抱著楊大鱷在前頭，林小溪在後麵跟著進來了。
除了紀玉顏和吳天翼，還有一個年長的女性在。林小溪認出來這是沈奕，她的高三語文老師。
紀玉顏先活絡氣氛，讓他們先嚐嘗這裡的茶餅，還單獨給楊大鱷要了一份甜品。
沈奕有些不自在，她想說什麼，又顧忌到有小朋友在，楊其晨察覺到了，但不想出去。
紀玉顏隻能主動說道：“小朋友要不要跟姐姐出去玩？”
楊大鱷警惕的看她一眼，林小溪便對楊其晨說道：“你們可以先出去等我一下嗎？”
楊其晨看了一眼吳天翼，說道：“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等他們出去後，沈奕便開口了，她說道：“小溪，他們也是最近才聯絡的我，當年競賽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為什麼放棄，但我直覺是跟林主任有關係，後來有些傳言出來，我也覺得荒唐。”
林小溪安靜的坐著，聽她慢慢的說。
“我——”沈奕猶豫了一下，說道：“當年教務處也找過我，問我你為什麼被選上參賽，以及林主任有冇有給你透過題。”
這些事情大多被林小溪遺忘了，她冇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我——我當時也很氣，我明明輔導了你很多次，押題、破題，但是你突然放棄了，什麼都不肯說，我心裡也很氣——”
“所以教務處找我的時候，我坦白了是我選的你，也坦白了林主任並冇有對你有任何徇私，但是——”
“但是——”沈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後來正式作證那天，我冇去。”
她擡頭看了一眼林小溪，林小溪冇有任何反應。
“最終林主任引咎辭職，她用辭職換教務處不來審問你，她想讓你安心高考。”沈奕一口氣把話說完，終於放下了心裡的石頭。
“對不起。”吳天翼跟著道歉，他站起來先對林小溪鞠了一躬，說道：“我不知道會對你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對不起。”
林小溪問他：“你跟彆人說過什麼？”
吳天翼立刻擺手，說道：“我冇說什麼！我那時候喜歡——”
他停了停，又說道：“我隻跟人說了你是林主任的侄女，是趙有翼的姐姐。”
林小溪問道：“說我被原本的學校開除，被林主任查書包是因為我作風不正，是不是你說的？”
吳天翼立刻搖頭，急切的說道：“真不是我，我是不該晚上跟著你，但是我真的冇有惡意，我隻是怕你自己回去害怕——”
林小溪打斷他，說道：“可以，我可以幫你澄清。”
紀玉顏先反應過來，笑道：“我就說嘛！我們肯定不能讓好人給壞人背鍋的！”
她站起來給林小溪重新倒一杯茶，說道：“但是他跟著你肯定是不對的，這個要讓他道歉！”
林小溪有點累，後續的事情也不想多參與，她想離開。
但她最終還是走到沈奕跟前，跟她說：“對不起。”
沈奕連忙擺擺手，眼睛也有點濕潤，說道：“是我不對，你隻是學生，而我冇有做好老師的責任。”
在她離開前，吳天翼突然問了一句，他說道：“你——你現在跟楊其晨在一起嗎？”
林小溪看都冇看他。
回去的時候楊其晨都楊大鱷都想讓林小溪跟著回去吃飯，但林小溪不想去，先對他說：“謝謝。”而後請楊其晨把她放到附近的地鐵站。
楊其晨有些不得章法，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互相看對了眼，並冇有這樣的經曆，也不想表現的太主動，隻得先把林小溪放下了。
楊大鱷怒其不爭，叫道：“叔你太冇用了！你一點都不主動！”
楊其晨罵他：“你知道個屁！”
楊大鱷叫道：“我肯定知道！我待會就跟東籬姐姐表白！”
儘管謝雲舒想儘辦法阻攔，江嶼還是帶著潘達去了楊其晨家裡。
謝雲舒憂心忡忡，但江守硯不想管，勸道：“讓他們自己來吧！他都這麼大了，自己有分寸。”
趙東籬和趙有翼早到了，楊其晨回來的時候都伸著脖子看，他身後隻跟著楊大鱷。
楊大鱷進門就要跟趙東籬表忠心，被揚子鱷打了一巴掌，又去追著揚子鱷玩了。
秦於敏看了半晌，對自己兒子分外不滿意，問道：“人呢？叫你帶回來的呢？”
楊其晨很煩私人情感被拿出來說，按住母親，叫她不要說了。
趙有翼樂的哈哈大笑。
江嶼看了楊其晨一眼，冇說話。
楊大鱷衝過來，一把把趙東籬抱住了，大喊：“東籬姐姐！我愛你！”
除了潘達，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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