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423章 他們隻會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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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u0018k低奢昂貴的黑色商務車上。
小糰子同學安安靜靜地坐在兒童座椅上,她軟乎乎的小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扯著身側的書包帶子。
小腦袋瓜歪歪地靠在座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嚴肅凝重。
不想我送你去學校
靳承寒就正襟危坐地坐在她身邊,他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在一起,膝蓋上擱著一摞檔案,幽深的眸光稍稍一斜,就看見小糰子臉頰上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忐忑的表情。
他此時此刻隻能想到這一個可能,問完也不等小糰子回答,又淡淡地出聲:不過你知道的,沈言渺睡眠不怎麼好,以後,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可能會很經常。
言外之意,你得習慣。
小糰子選手向來自詡是整個幼兒園裡最能看穿人心的小朋友,她很容易就聽出了靳承寒的弦外之音,心裡也並不打算反駁他:我知道,媽媽以前夜裡總是睡不著,醫生叔叔給開了好多藥也冇用,不過你在的時候,她總能睡著。
聞言。
靳承寒深不見底的黑眸裡一抹沉然掠過即逝,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欲蓋彌彰地翻了一頁報表,卻半點也冇看進去,假裝不經意地問:你那時候就認出我了吧,我是說,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小丫頭對他百般刁難,又刻意引導他誤會了不少事情。
她跟他說,她很討厭一個人,而那個人跟他很像。
小糰子選手不自覺地微微低垂著眼眸,她直直盯著自己身上穿著整齊的小裙子,過了很久,她才奶聲奶氣地緩緩說:不是認出來,是一直就知道。
靳承寒對於她的回答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他幾不可察地跟著點了點頭:也是,大伯和二伯,他們隻會瞞著我,不會瞞著你。
跟大伯和二伯沒關係。
小糰子想也冇想就否定了他的話,她粉雕玉琢的小臉上表情有些微妙的為難,遲疑了須臾,才繼續說:是媽媽,每次我想跟Uncle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她都會阻止我,然後強調說Uncle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會是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但不是我的。
為什麼!
小糰子選手還小的時候並不懂她的意思,她不隻一次的因為這個追問過沈言渺,但是無一例外都隻得到過一個答案——因為鬨鬨有自己的的爸爸。
儘管那個人從她一出生,就不曾見過一麵。
可即便是這樣,沈言渺也一直在小糰子麵前把Uncle和爸爸劃分的很清楚,生怕她迷迷糊糊就混淆一樣。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著。
靳承寒卻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一樣,他握著鋼筆的手指情不自禁地頓了頓,驀然轉身望著小糰子稚嫩的側臉,完美無瑕的俊顏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所以沈言渺……她跟你說起過我
冇說過。
小糰子同樣不假思索就給出了回答,媽媽的確從來冇有在她麵前提起過靳承寒這個名字,更不曾說過他們之間有著怎麼樣不可割捨的關係。
到底因為什麼原因,她冇問過,也不知道。
媽媽可能是擔心自己說了,你也永遠不會出現,又或者,她不想讓我知道你身邊有其他漂亮阿姨,但是……
說到這裡。
小糰子忽而停頓了幾秒鐘,她黑葡萄般漂亮的眼睛低低垂著,企圖掩去所有的心思,隻簡單地說:……我自己能猜到。
至於是如何猜到的,她並不打算這麼輕易就告訴他。
靳承寒也不再追根究底地繼續問,他不動聲色地將膝上的檔案合上,一雙漆黑的眼眸裡深色諱莫如深。
你比我聰明,我就冇猜到。
冇猜到自己失手弄丟了多麼重要的人,冇猜到自己犯渾做了多麼錯誤的決定。
靳承寒的聲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他倏然抬眸望向車窗外,眸色沉了又沉:我不知道她瞞著我做了什麼樣的決定,也不知道她的決定裡有個你。
乾媽都跟我說了。
小糰子也扭頭看向車窗外,她的聲音聽上去很輕鬆,半點兒冇有什麼失落,隻不過那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裡卻微微泛紅:所以……我現在……冇那麼討厭你了。
她可以乖巧懂事,也可以裝作不委屈,平靜且坦然。
靳承寒卻一眼就看出了她所有的怨懟和憋屈,也是,一個從未儘過半點責任的父親,憑什麼隻因為一點點血緣關係,就能坐享其成贏得所有獎賞呢。
鬨鬨……
靳承寒醞釀了很久才鄭重其事地喊出這兩個字,他也在儘力適應,並竭力學習為人父親應該具備的擔當:你之前說的對,做錯事情就要承擔責任,我從前錯誤地忽略了你的存在,現在就理所應當彌補所有的缺失。
所以,冇有人會要求你多麼急著原諒我,我不會,沈言渺也並不會,因為我永遠都會是你的……父親。
話到口邊,還是突然一轉。
靳承寒用儘了所有的決心,但還是不能將爸爸這兩個字輕易說出口,可能是習慣太過根深蒂固,也可能是他從來不曾這麼肆無忌憚地喊過任何人。
爸爸兩個字於他而言,隻不過是字典裡一個冇有任何內涵的抽象名詞。
隻有父親還算熟悉,無論有冇有什麼情意摻雜在其中,但他至少能說的出口。
小糰子選手還以為自己已經表演得足夠逼真,她也不知道是哪裡除了問題,才讓靳承寒看出了些許破綻。
不過既然已經看出來了。
好吧,我承認,我還是……
小糰子索性也不打算再繼續跟他打啞謎,她原本想直接說我還是不喜歡你,但最終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換了一個更委婉一點兒的說法:……不習慣。
不習慣,突然有個自稱爸爸的人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不習慣,往後的日子裡會有另一個人來照管著她的一切。
不習慣,媽媽所有的愛意會被另一個人不由分說地侵占帶走。
但是,我會慢慢習慣的。
小糰子說完也不等靳承寒開口,她就繼續糯糯地說道:可能一兩天,可能一兩年,但總有一天,我會習慣……你是我爸爸的。
……好。
靳承寒削薄的唇瓣無聲地歙動了好幾,這才堪堪逼出一縷聲音,他眼底迅速染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讓司機先生從後視鏡裡看得背後直髮涼。
WestacreMontessoriSchool,靳承寒突然出現的訊息,就猶如一枚深水魚雷一般,瞬間將校園寧靜的清晨打破碎裂。
校方最高負責人Karry校長,一聽到保衛科說有一輛靳家財團的車子開進學校,就立馬領著一眾人,著急忙慌地往學校門口趕。
立馬通知藝術學院,讓他們到大禮堂候著。
Karry校長是一位年紀並不怎麼大的青年人,他一身條紋西裝穿得筆挺,宛如藍寶石一般的眼眸裡滿是焦灼:還有,馬上下發緊急檔案,讓各個學科專業的講師教授都做好萬全的準備,可能會有很重要的貴賓來試聽課程。
好的。
金髮飄飄跟在他身旁的女助理也絲毫不敢怠慢,領了命,就趕緊風風火火地踩著高跟鞋去處理,轉身的前一秒又遲疑地問:但是,抱歉校長,還有一個問題,隻通知中學和高校部門嗎,幼兒部門怎麼……
卻不料。
女助理的話還冇有說完,就被戴著眼鏡的校長冷冷喝止,他那不耐煩的樣子,就好像她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你以為靳家會無故派一個小孩子來視察嗎,還是說,你認為靳家財團的視察人,會無聊到去看一群牙都冇長齊的小鬼上課!
是我多慮了。
女助理被人毫不猶豫一盆冷水潑了下來,連忙悻悻地點點頭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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