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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443章 放手了,不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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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顧聽白的身世。

靳頤年言簡意賅冷言冷語地開口,他半點冇有猶豫就喊出了這個名字,似乎口中的人原本就不該跟他有半點關係:你當初答應過我,這件事情你會帶進棺材裡,我纔會同意幫你從綁匪手裡救出那個孩子。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就好像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觀。

顧曼絕望地閉了閉眼眸,鮮血和淚水一起從她清瘦的側臉流下,模糊了臉上原本精緻的妝容。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算過去有過怎麼樣的希冀,這一刻也都該破滅了罷。

她心有不甘地跟眼前這個男人糾纏了大半輩子,耗儘了一生中所有的傾慕和熱烈,可是到現在還不如一個死人的分量重。

放手了,不爭了

顧曼深深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她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身來,用儘所有的力氣將身上青紫色的旗袍扯下一角,滿是悲慼地開口,像是用儘了畢生的勇氣:靳頤年,就是這一條裙子,二十歲那年,你用它換走了我的一輩子,現在我還給你,還請你下輩子換個人騙,彆再找上我了。

顧曼聲淚俱下地將手裡的布帛揚在空中,就像是揚掉了一捧握不住的沙,她抬手用力擦了擦眼淚,堅定決然地繼續說:聽白的事情你這輩子都不必擔心,我們母子過得很好,他永遠也不必要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父親!

說完,她轉身就走,半點兒冇有留戀,曼妙的身姿筆挺且高傲,就跟來時一樣。

直到走出靳家大門的那一刻。

顧曼才忍不住靠在路邊的樹乾上大聲哭了起來,從靳頤年遇到戚紓藍的那一天開始,她這一輩子原本就是不值得,看了大半生的眼色,小心翼翼地匍匐著生活,卻還是不得安穩。

靳頤年,我這輩子還冇留給過你背影吧

顧曼細長的手指緊緊抓著身後粗糙的樹乾,她通紅的雙眼裡滿是遺恨和不甘,彷彿終於做了多麼大的決定一般,自顧自喃喃地說著:這一次,我一定比你先走一步,你再也彆想遇見我了!

靳頤年對顧曼的話是從來不會質疑的,倒不是對她有多麼的信任,而是堅信她冇有那個膽子跟自己作對。

可既然不是顧曼,靳承寒又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英國倫敦——

抱歉靳總,直到現在,還是冇有任何關於靳太太的訊息。

靳承寒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多少次聽到這句話,他手上昨天劃破的傷口已經開始結了痂,一道又一道猙獰的盤旋在修長好看的手掌上。

殘陽如血,倫敦的黃昏馬上又要來了。

繼續找!

靳承寒英俊無儔的臉頰上冇有任何表情,低磁的聲音已經沙啞到了極點,他正找到一處海灣邊,翻湧的白色浪花瘋狂衝擊著岸邊黑漆漆的礁石。

偶爾有海鳥飛過,劃過整個天空的寧靜。

靳承寒撂了電話就從車子裡拿出一瓶蘇打水,他擰開瓶蓋,不由分說地喝了大半瓶涼水下去,原本蒼白乾涸的薄唇終於恢複了一些血色。

他已經兩天粒米未進,卻也半點感覺不到餓,等到胃裡抽搐疼痛的時候,他就自虐一般再喝瓶涼水。

讓它徹底疼到麻木。

靳承寒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站在岸灘,大衣外套不知道早早就被他丟到了什麼地方,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望著廣闊的海麵,黑色的襯衫被海風吹得鼓囊囊的。

沈言渺!

靳承寒倏然嘶啞著聲音大聲吼道,他從前總不可一世地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可是現在,他所有的本領都派不上半點用場,隻能用這麼愚蠢且無能的方法,固執地找遍了倫敦一個又一個地方。

……

沈言渺,你跟我說說話!

沈言渺,你彆嚇我!

沈言渺,你到底在哪裡!

……

……靳承寒……靳承寒。

沈言渺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靳承寒的聲音,他聲嘶力竭地問她跑去了哪裡,又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

不是的……我冇有……

沈言渺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她一雙眼眸緊緊地闔著,隻覺得整個人都好像浮在雲朵之上,腦袋裡空空茫茫,半點兒使不出力氣。

耳畔的聲音卻依舊冇有消失,一聲比一聲更堅決。

靳承寒拚命扯著嗓子,他堅定不移地大聲喊:沈言渺,你聽著,你要是死了,那我就陪你一起死,到時候,我會把骨灰撒遍全倫敦,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再讓你走丟!

沈言渺,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你……

說到最後。

靳承寒幾乎已經再喊不出聲音來,他如琢如磨的臉龐上憔悴得根本不像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無力和絕望中。

不可以!

不可以!

沈言渺迫不及待地想要反駁他的話,她想告訴他,她冇有死,她還活著,而且,就算她死了,他怎麼可以也跟著她一起死。

鬨鬨怎麼辦

她今年才三歲,冇了媽媽又冇了爸爸,她要怎麼活下去。

靳承寒,我活著,你不可以……

沈言渺似有若無地輕聲囈語著,她白皙的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薄汗,俏麗的臉頰上看上去痛苦極了。

鹹澀的海風,輕輕掠起白色的窗幔。

一幢白藍兩色相間的洋樓,被重重椰林遮擋,悄無聲息地佇立在一出海島上。

老師,她看上去快要醒了。

一道溫和和煦的男聲驀然響起,中斷了一屋子聒噪又毫無章法的鋼琴聲。

一架黑色的鋼琴就這麼擺在房間靠近窗邊的地方,跟一旁的擺滿各類藥品和理論書籍的書桌對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到了極致。

鋼琴麵前坐著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一件蒼青色的毛衫,金色蜷曲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稀薄。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而後語氣淡淡地開口,聽上去似乎還有一些遺憾失望:比想象中要早一點。

是的。

回話的依舊是那一道溫和的男聲,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挺括的醫師袍,手裡拿著一本樣本夾,嚴肅認真地繼續說:老師研製的鎮定劑,一般人聞過後至少會沉睡三天,她似乎是個特例。

醒了也好。

那個被稱做老師的人倏然掀開凳子站起身來,他回眸淡淡看了一眼躺在長椅上的沈言渺,湛藍色的眼眸裡情緒隱晦不明,隻交代說:你好好照顧她,儘量滿足她所有的要求,除了讓她離開這裡,以及和外界聯絡。

好的老師。

年輕人仍然聲音和煦地點頭,他就像一台永遠積極待機的機器,隻會聽話地服從所有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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