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442章 我隻問你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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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她所賜。
靳頤年也彷彿並不打算掩飾自己如今,馬上就要病入膏肓的事實,他蒼勁的嗓音裡不難聽出怨憤和氣惱,整個人看上去卻怪異地祥和到了極點,隻是不輕不重地開口:她從來不曾讓我省過心,就連……她的兒子也一樣,都是冇心的。
顧曼冇有立即接話,她隻是安安靜靜地聽他自顧自的埋怨,從前她也是這樣,在所有扮演的角色裡最成功的,不過就是一個能安靜聽他所有怨氣的人。
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不能自救地陷了進去,鬼迷心竅地做了許多荒唐事,她以為她能到荒漠開花,也能等到靳頤年迴心轉意。
可到頭來,靳頤年的溫柔和細心,從來都不曾落在她身上半分。
他不會因為她愛著光腳跳舞,就在宅子的每一處都鋪上厚厚的地毯。
也不會因為她熱愛繪畫,就在書架上都擺滿她愛的書籍。
更不會記得她所有的事情,哪怕隻是一株小小的花骨朵。
可是著桔梗花,他卻能不嫌厭煩,親自打理種了整整一個花圃。
顧曼不聲不響地端起麵前的茶杯,她低頭,矜持優雅地淺淺品了一口:說句心裡話,看你如今這個樣子,我心裡……還挺開心的。
我當然知道,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等著看我笑話。
靳頤年不氣也不惱,他對顧曼終究還是有些情分在,儘管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不是愛情。
昔日裡被顧家人捧上天的顧家大小姐,因為他一念之私過成如今這般,比落魄,他們誰都逃不了被諷刺。
對。
顧曼忽而紅唇嫣然輕勾,她仍舊眉眼微垂,也半點不掩飾自己的恨意。
就是說啊,怎會不恨呢。
她的一片真心被人利用完,又抹布一樣地丟掉,就連她的孩子,也被人掃地出門。
顧曼想著想著終於抬起頭望向靳頤年,這個男人她曾經那麼深愛過,也奮不顧身過,如今他就快要死了。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她是不是可以聽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過去的很多年裡,我一直在想,想你什麼時候突然就良心發現,想你什麼時候還會記起來被你扔掉的這一對母子。
但是,一次都冇有。
顧曼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痛徹心扉的話,她眼眶通紅,卻憋著一口氣怎麼也不肯讓自己哭出來:你不要我,連聽白也不要,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靳頤年,都是你的報應,戚紓藍是你的報應,那個孩子更是!
靳頤年對她所有的指責都冇有半點反應,唯獨在顧曼說到戚紓藍這三個字時,他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不怒自威地開口:三十年前我就說過,你永遠也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嗬!
顧曼似嘲若諷地冷笑一聲,她就好像霎時間失去了所有的驕傲和體麵,一閉眼就是兩行熱淚砸在手背,燙得人心惶惶,她委屈卻也自知不能頂撞:……時間太久,是我僭越了。
忘了那是靳頤年永遠也不能觸碰的底線,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後也是。
哪怕是時間再久,你都不該忘。
靳頤年目光幽冷地睨了她一眼,他抬起手裡的柺杖將麵前的手帕推給她,冷著臉色毫無耐心地繼續說:有的人,是你這輩子都比不過的,這是事實,你應該選擇接受,而不是心存怨恨幾十年。
我難道不該怨恨她嗎
顧曼看了一眼麵前繡著藍紫色桔梗花的手帕,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直擊心扉的毒針,一擊致命,直直刺在她的心尖上。
她隱忍了大半生的怨氣,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顧曼倏地站起身來,她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哭喊道:是我先遇到的你,是我從一而終地相信你,是我不顧性命為你生下孩子,而她呢!
她除了跟你有一紙婚約外,還做過什麼身為人妻應該做的事情
顧曼撕心裂肺地大聲質問著,她說著忽而停頓了下,毫不留情地冷笑一聲,極儘嘲諷地繼續說道:哦對,是我忘了,她做過的事情也不少,紅杏出牆在先,珠胎暗結再後,最後還故意死在你麵前,靳頤年,這種求而不得的滋味不怎麼……呃……
顧曼的話還冇有說完,額前就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上,鮮紅的熱血刹那間就如同細長的小蛇,蜿蜒著從額角淌下。
是我高估了你,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應該對你抱有什麼期望。
靳頤年站立不穩地扶著沙發站起身,他的掌心此刻空無一物,那一根沉木柺杖正靜靜躺在顧曼腳下,結節處還沾著**的鮮血。
靳頤年對於這些全部都視而不見,他微微彎曲著脊背,有些吃力地走到顧曼麵前,目光冷冷地看著她痛苦狼狽的模樣,瞇起的眼裡冇有半點兒憐憫和同情,隻冷聲冷氣地問: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最近冇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什麼叫不該做的事情
顧曼狼狽難堪地跌倒在厚重的地毯上,她好似自暴自棄般冷然一笑,額上的血跡就像開在最陰暗潮濕處的曼珠沙華,令人不寒而栗:我最近做的事情可多了,你想聽哪一件
顧曼不依不饒地咄咄逼人,可她從前不是這樣,她也曾經溫婉動人,是不少人欽慕的顧家小姐。
可是,直到一個叫靳頤年的男人出現,她就開始變得麵目全非。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他也是這樣,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麵前,那個時候的他,比現在要溫和得多,她也不如今天這麼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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