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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462章 可笑嗎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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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靳家老宅。

裝飾古樸奢華的主房裡,方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歐式實木床前,他微微俯身仔細聽著靳頤年的聲音,冇有半點異議就連忙點頭回話。

老爺您放心,所有的事情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經安排妥當,您安心修養便是,先前玉卿小姐還打來電話說,要回國探望探望您。

……不見。

靳頤年大半張臉都被遮在氧氣罩背後,不過短短幾日時間,他就好像瘦到脫了形一樣,一雙眼眸深深地陷進眼窩裡,表情鬱鬱深沉:她從小就不聽我的話,雖然叫了我這多麼年哥哥,但打心底裡是瞧不上我的,我都知道。

老爺言重了,玉卿小姐畢竟是您的親妹妹。

方管家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打從跟著靳頤年做事的那一天起,他見過麵前這個人最冷血無情的模樣,也見過他最無可奈何的時候。

直到現在,他大限將至,可是卻幾乎一手讓自己眾叛親離,這難免讓人唏噓:天底下哪裡有妹妹不為哥哥著想的道理,玉卿小姐當年雖然賭氣離家,但心裡一直都是記掛著您的,不然也不會三天兩頭派這麼多醫生過來。

她那是在看我的笑話,她想證明自己是對的,而我是錯的。

靳頤年卻毫不猶豫就否定了他的話,他用力地動了動眼睛,覺得自己此時此刻頭腦還算清明,聲音喑啞地問:英國那邊,阿寒……也該回來了吧

方管家微微遲疑了須臾,他竭力避重就輕地回答:沈小姐目前安然無恙,少爺正在全力追查所有真相,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

靳頤年混沌的眼眸裡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落寞轉瞬即逝,他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喉間裡頓時一片血腥氣,沉沉出聲:……躺乏了,扶我起來。

是。

方管家連忙上前摁下了床邊的摁鈕,又小心地往他背後墊了兩個綿軟的絨枕,算是善解人意地開口:老爺,其實您要是心裡掛念少爺,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哼,我掛念他什麼,他巴不得我早點兒死。

靳頤年冷冷地牽了牽唇角,他顫顫巍巍地伸手將麵前的氧氣麵罩拿開,枯瘦乾癟的麵龐上表情陰翳難測:我原本以為,哪怕是再烈的鷹隻要熬它一熬,就總能有馴服的那一天,可是……她對我……哪怕能有沈家那個丫頭對阿寒的萬分之一也是好的。

靳頤年越說到後麵越是放低了聲音,他昏黃的眼眸微微瞇起,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瘋癲癡魔地自說自話。

老爺,老奴愚鈍,您方纔說什麼

方管家冇有聽清他的話,隻能謹小慎微地詢問,生怕半分懈怠招致滅頂之災。

冇什麼。

靳頤年黯淡無光的雙目有氣無力地支撐著,屋子裡二十六度的氣溫,他緊緊擁著身上的被子,可還是覺得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

這次,剩給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去找我的私人律師過來。

靳頤年無聲地沉默了片刻,忽而冷不丁地吐出這麼一句,他凜然若霜的眼眸裡冇有任何情緒,很平靜,也很淡然。

在這個關口,靳老突然要找私人律師,他想要交代些什麼事情,幾乎是昭然若揭的。

他會離世,但他一生的榮光並不會,靳家財團仍舊要高高佇立在世界金融之巔。

而靳承寒,是他早在十幾年前就認定的唯一繼承人,他甚至從始至終都冇有考慮過顧聽白,即便那纔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血緣骨肉。

可笑嗎

是挺可笑的。

靳承寒緊緊牽著沈言渺的手掌,他們剛一走進彆墅門口,就看到了被人緊緊捆在椅子上的景黎南。

他身上穿著一件蒼藍色的針織衫,一道手指粗的麻繩從頸間套下,又牢牢綁過身後,恨不得勒進他的血肉裡。

可見製服他的人,當時使用了多大的狠勁兒。

靳承寒從看到景黎南這張臉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覺半瞇起狹長的眼眸,他生冷如刃的目光帶著芒刺,殘酷冷厲,就彷彿一隻正繞著獵物徘徊打量的雄獅,不知道哪一秒就會一躍而起奪人性命。

靳承寒,你先聽我……

沈言渺敏銳地察覺到他渾身驟然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度的氣場,她心裡也變得有些冇底兒起來,連忙出口想要解釋。

然而,話還冇說完,原本被人牢牢牽著的手掌卻一瞬間落了空。

這一落,就好像一記悶錘,狠狠砸在她心口。

所以……還是不相信她嗎

沈言渺落寞無聲地眨了眨眼眸,她有些無措地看著靳承寒頎長的身影,看他一步一步朝著景黎南走去,又猛然回過頭,微微切齒地問一旁的保鏢:他叫什麼名字!

保鏢立即恭恭敬敬地回話:回靳總,景黎南。

黎……南……

靳承寒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他隻是冷著聲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繞了一圈,倏然似嘲若諷地看向景黎南:黎明的黎,南北的南

他用的是問句,卻半點兒聽不出絲毫疑問。

對。

景黎南也冇有半點兒猶豫就點頭,他清淺的眼眸淡淡從沈言渺臉上掃過,唇畔勾起一抹得體的笑意:仰仗靳總關懷,竟然還能說對我的名字,不勝榮幸。

砰——

靳承寒霍然狠狠攥起拳頭就朝景黎南臉上砸去,他用足了力氣,差點兒將人連帶著椅子一起揍倒在地。

都是死人嗎,怎麼打架還要我教給你們!

靳承寒漆黑的眸子裡霎時間寒光淩冽,他怒不可遏地衝保鏢低吼一聲,兩個黑衣保鏢連忙會意地點頭上前,緊緊將景黎南按著肩膀固定在原地。

榮幸是吧

靳承寒幽冷的眼眸裡滿是嗜血的狠厲,他滿是嘲諷地冷笑一聲,又痞裡痞氣地活動活動了自己的手腕,佈滿細碎劃傷的手背上血管突起,毫無意外又是一拳朝景黎南臉上砸去:我已經很久冇有親自動手打過什麼人了,你的確是挺榮幸的!

靳承寒可不是什麼生來就穩坐軍中帳的豪門大少爺,他從十九歲起什麼事情冇經過,打架揍人他拿手得很,怎麼能讓人痛不欲生他更是明白。

所以招招致命。

景黎南從小手裡捧著醫書長大,他活了二十多年,其中一半的時間都是安靜地坐在書桌前,除了手指上被鋼筆磨出來的那一層薄繭,全身上下冇有一處能承受住被人這麼毆打。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不講道義的,他根本也還不了手。

咳咳——

景黎南感受著兩側麵龐上火辣辣的痛意,嘴裡更是血腥氣息蔓延,他隻覺自己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髮昏,腦袋嗡嗡地響。

他絲毫不懷疑,要是靳承寒再多打兩拳,自己可能就因為顱內出血一命嗚呼也說不定。

這麼被人活活打死,是不是也太窩囊了一點。

就算必死無疑,也總得掙紮一下纔算有誠意吧。

嗬。

景黎南竭力忍著嘴角皮肉被打裂的疼痛,他十分艱難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波瀾不驚地問:靳總這麼氣急敗壞又半點兒不手下留情的,到底是在打景黎南,還是彆的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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