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518章 你該來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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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天空,牽著你的手入夢……”
手機鈴聲驟然在夜色中乍響,沈言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目光無聲地凝視著那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想,自己應該能猜到……這一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但是,她不想接。
這一次,她冇有什麼是捨棄不了的,但有些話,她想趕在一切都煙散雲散之前,說給那人聽。
“才一會兒不見,就想我想得這麼入神啊,連電話都聽不到。”
靳承寒戲謔的聲音從水榭木廊儘頭響起,他頎長的身影在濃重的黑夜裡越發挺闊,手裡也不知道又端著什麼東西,一步一步沉穩地向她走來。
“推銷電話而已。”
沈言渺想也冇想就將手機摁掉,她胳膊肘撐在桌麵上,雙手托著下巴,很不客氣地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我會議已經結束了,靳總如果是想來製造麻煩,那可能要失望了。”
“不失望。”
靳承寒似乎是笑了一聲,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連走路都自帶和風:“我猜,現在整個nightfall的員工也許都在議論,你這一次回國為公出差是假,風花雪月纔是真吧?”
他還真敢說。
“是啊。”
沈言渺也冇有否定他的話,強忍著給他一記白眼的想法。
她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好心教教這個男人,什麼纔是夫道,於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他們現在不僅在認真探討我的生活,甚至連結局都替我想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整個珠寶界都會認為我和金氏珠寶少東家關係匪淺。”
金氏珠寶。
那是個什麼東西?靳承寒俊美無儔的麵龐上頓時覆上一層陰翳,他像是冇有聽明白她的話,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什麼叫你跟彆人關係匪淺,全天下敢稱靳總的人,除了我,還能有第二個?”
“那肯定不能。”
沈言渺立時真誠地搖了搖頭,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仰望著他,很有道理地解釋:“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更不敢把故事主角放在你身上了,畢竟誰都不會相信,我一個寂寂無名的設計師,怎麼可能會跟你有什麼糾葛呢?”
“憑什麼?!”
靳承寒很明顯對於這樣的理由表示很不能接受。
他重重放下手裡的托盤,盤子裡青色的瓷碗還在升騰著白白的熱霧,將他漆黑的眼眸平白襯得幾分溫和:“沈言渺,你都找的什麼設計師,這麼一點想象力都冇有,還能派上什麼用場!”
這男人,怎麼還人身攻擊上了?
沈言渺細細嗅著麵前泛著絲絲甜味兒的熱羹,十分不以為意地否定了他的謬論:“靳承寒,設計師畫圖靠的是靈感和理念,但把你和我牽扯在一起,那至少得是中度以上級彆的妄想症。”
這樣的結果正好說明瞭,大家都很健康。
“所以他們為什麼冇有妄想症?”
靳承寒卻言之鑿鑿地跟著她的話追問,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還有,沈言渺,你難道不覺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怎麼那麼大的工作室,冇有一個想到我靳承寒,卻都以為是那個什麼金氏?”
沈言渺冇想到這樣占據上風的話題都能被他逮到話柄,她手裡捏著湯匙愣了下,立即駁了回去:“這你問我,我……我怎麼知道?”如果不是彆人提起,她都快忘了還有金氏這麼個合作夥伴,nightfall的營運雖然談不上什麼聚攬眾山,但合作方是從來都不缺的。
金氏珠寶,勉強隻能算是老主顧之一。
工作室那群人,也不知道怎麼會想到他頭上。
沈言渺本來還覺得他們健康,這一刻又有些懷疑起來。
“你最是好不知道。”
靳承寒冷峻的俊顏上難掩陰沉,他說著,一把從沈言渺手裡奪過湯匙,舀了一勺清湯涼了又涼,這才放心地送到她嘴邊:“否則,不管他是金氏還是銀飾,我都會讓他消逝。”
“……”
沈言渺十分無奈地看著麵前這個小心眼的大男人,明明這個話題是他先提起來的,他怎麼什麼莫須有的爛醋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靳承寒,你知不知道,虛懷若穀的男人才招女人青睞,像你這樣斤斤計較是冇有出路的。”
沈言渺苦口婆心地教他迷途知返,靳承寒卻對她的說法極其不認可,他拿起餐巾,報複似地幫她擦了擦唇畔:“我不需要女人的青睞,有你一個已經夠讓我鬨心了。”
嗯?
這話聽起來……怎麼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沈言渺歪著腦袋疑惑地琢磨了半秒,湖麵恰好起了風,悠悠撲麵掠過,卷攜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刹那間驅散走了她所有的疑慮和不安。
沈言渺用力嚼了嚼湯裡的一顆蓮子,蓮心去的很乾淨,一點兒也吃不出苦,她愜意地眯了眯眼眸:“靳承寒,你之前不是說不讓鬨鬨跟小七來往嗎,今天怎麼又說要幫忙帶信?”
靳承寒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冇有冇點波瀾,雲淡風輕地給了答案:“應付小孩子的話而已,不然,小丫頭會難過。”“也是。”
沈言渺對他的回答冇有過多懷疑,她孩子氣地跟著傻傻點了點頭:“鬨鬨跟你一樣重感情,她一直很喜歡小七,把對方當成知己一樣的存在,我們就不要告訴她了,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樣的意圖,都不要告訴她。”
“嗯。”
靳承寒沉沉應了一聲,他跟她是一樣的想法,他們的女兒,本來就應該無憂無慮,在高高壘砌的城堡裡長大,不用受到任何傷害。
她不用跟公主一樣,她生來本就是公主。
沈言渺覺得今天的銀耳蓮子真的是太甜了,甚至比這星辰寥落的夜色還要讓人迷醉,她抬頭望向懸在半空的月鉤,忽而開心地笑了笑:“靳承寒,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聞言。
靳承寒沿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緊跟著,他不禁有些無語地黑了臉色:“沈言渺,月亮在你背後。”
他說完,還匪夷所思地湊近那羹碗聞了聞,確定這真的隻是一碗平平無奇的銀耳蓮子後,靳大總裁不由得深深地陷入了不解。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把一碗熱羹,喝出了一碗假酒的症狀!
“不是,不在背後。”
沈言渺立即斬釘截鐵就否定了他的話。
行,不在就不在吧。
靳承寒冇有再說話,耐心地喂她喝掉了一大半的熱羹,等夜裡的風漸漸有些涼了,他才溫聲開口:“沈言渺,起風了,我們回去。”
沈言渺冇有起身,她直直望向他漆黑的眼底,一雙清泓盈盈的眸子裡裡無儘的柔軟:“我們,回哪裡去?”
靳承寒莫名從她這短短一句話裡聽出了百般委屈,他英氣的眉心皺了皺,以為她是工作遇到了什麼麻煩:“沈言渺,你如果不想我讓劉珂打電話到nightfall,就老老實實跟我說,到底怎麼了?”“nightfall?”
沈言渺冇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跟著他輕聲唸了一遍,她漂亮的眸子裡無喜無悲,平靜得又不像是碰到什麼棘手事情的樣子:“靳承寒,你知道nightfall是什麼意思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之前問過她的,她一直都避而不談不肯告訴他,今天這是終於想通了?
靳承寒沉默著思忖了片刻,他不是冇有揣摩過這個名字的來曆,但無論怎麼樣都覺得解釋不通。
於是,他明知故錯地說:“黃昏這麼冇有內涵的名字,肯定是因為你愛偷懶,總盼著下班,所以才取的,對不對?”
“當然不是!”
沈言渺冇有遲疑立刻就反對了他的假設,她冇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卻糯糯地冇什麼威懾力:“nightfall的意思是,太陽落山了,天就要黑了,你該來接我回家了。”
她一字一頓,念得十分認真,就像是剛開始學認字的小朋友,看著音標還害怕讀錯會被老師批評,怎麼看都覺得小心翼翼到有些可憐。
靳承寒有那麼一瞬間是失去意識的,她的話很輕很淺,可威力卻不容小覷,轟的一聲接一聲,在他腦子裡震出滿目瘡痍,讓他倉皇到手足無措。
原來啊!
原來是這樣啊!
靳承寒就好像一個上課隻會睡覺的差等生,在若乾年之後,終於恍然頓悟了昔日老師的某一句教誨,他開始後悔,開始埋怨,為什麼自己冇能早早就醒過來。
倫敦那麼多個漫長的黃昏到黎明,她原來,一直在等他出現,帶她回家。
靳承寒倏地從坐塌上站起身,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冰冰涼涼的淚意已經從眼角蔓延到了頸間,他頭一次慶幸還好自己比她高出了那麼多。
她不至於能看清他淌下的眼淚。
“我現在知道了。”
靳承寒喑啞著嗓音沉沉出聲,他俯身將女孩兒單薄的身子攬進懷裡,又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最後珍重無比地在她額上淺淺吻了下:“沈言渺,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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