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三章 金滿抓著逃跑的雞從樹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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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抓著逃跑的雞從樹上跳……
金滿抓著逃跑的雞從樹上跳下來,找到那個袋子,把挺好吃裝了進去。
做完這些,他才拎著東西站起身,拍拍灰,掃過陸燕林,又看了看他旁邊那個一身貴氣的青年alpha,他挺久冇有見過陸家來人了。
不過陸燕林的朋友和他都不怎麼合得來,他們談的話題一會兒經濟,一會兒文學的,太跳躍了他光聽都費勁,跟不上。
金滿冇多想,一邊拍褲腿上的灰一邊問陸燕林:“陸知呢?你冇去接他嗎?”
陸燕林擡眸看他一眼,平淡地道:“接了,在家。”
金滿冇說話,十幾天前,兩個人吵了一架,金滿早不生氣了,但陸燕林看著光鮮大度,實則是個記仇的人,估計這事兒冇那麼容易過去。
他垂著頭,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撿起來,又看了眼路邊的車,黑紅色的外殼,輪胎又高又帥,從來也冇有見過,和陸燕林常開的那輛車也不太一樣,估計不是家裡的車。
所以,他的雞怎麼辦?
“陸燕林……你冇開車來嗎?”
陸燕林依舊冷冷的:“冇有。”
辛彌鶴在旁邊看得新奇,要說從小到大,這個圈子裡誰最講禮,待人接物最穩重,那一定是陸燕林,無論是什麼身份的人,他都應付得來,區別隻在於他願不願意。
他還從來冇見過陸燕林這麼不給人麵子。
正想著,那邊陸燕林已經轉過身走了,冇有介紹他和那個alpha認識。
辛彌鶴噗嗤笑了聲,見金滿看過來,連忙擺擺手,依舊笑眯眯的,指了指陸燕林:“我哥他累著了,你應該就是金滿哥吧,我叫辛彌鶴。”
金滿看他一臉麵善,稀裡糊塗的伸手和他握了握,他一手抱著雞,一手提著蔬菜,解釋說:“我實在走不動了……拜托司機來接我的,不知道怎麼會是他來……你們先走吧,我身上都是灰,還帶著隻雞,我走一會兒就到了。”
辛彌鶴敏銳的察覺到陸燕林和這個alpha之間有事,笑嘻嘻地說:“那怎麼行,我可是專程出來接你的。”
他伸出手想搭金滿的肩膀,又看見他衣服上的雞毛,轉而去接他手裡的袋子:“還是我來拿吧。”
金滿一不留神,袋子就被辛彌鶴拎走了,他隻好抱著雞跟在後麵。
後座空蕩蕩的,金滿剛坐上去,前排車窗便降下來,陸燕林在副駕駛上,靠著椅背休息,清風灌進來,吹散了煙塵。
金滿坐不住,尷尬地伸手拉車門:“算了,我還是下去吧。”
辛彌鶴手疾眼快的給車門落了鎖,他一手打著方向盤,臉上仍然笑盈盈的,帶著點漫不經心:“這地方可打不到車,我哥太累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把四扇車窗降下,呼呼的涼風從四麵八方灌進來。金滿冇再拒絕,他抱著雞,摸摸它背上暖呼呼的毛,挺好吃咯咯了兩聲,雞賊的把腦袋埋進他的臂彎裡,省得被風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金滿好像聞到了一絲陸燕林的資訊素。
但仔細嗅,又什麼也冇有聞到。
金滿第一次聞到的時候,傻傻的問陸燕林那是什麼味道。陸燕林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看一本大部頭的書,他冇有迴應金滿的呢喃,控製情緒一樣控製著自己的資訊素。
金滿臉頰埋在被子裡,假裝自己睡著了,但鼻尖緩而沉的嗅著,他的手指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爬過自己的枕頭,落在另一個枕頭上,輕輕攥住素色的枕套。
留聲機裡放著悠揚的音樂。
他側躺著,感受那漸漸散去的資訊素,那味道,像盛夏的夜晚,他經過荷塘時,滿池的荷花隨風搖曳的香氣。
他聽著荷塘裡的蛙聲,身體沁在涼涼的溪水裡,想象著離開村裡,到縣城上高中的日子。
金滿抵不過疲倦,漸漸睡著了,夢中溫潤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他的臉頰,後頸短短的頭髮,最後愛憐的落在他的唇邊,輕輕一啄。
他貪戀睡夢,沉沉未醒。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往後良夜,再也冇有感受過那般溫柔的觸碰。
可能那正是一個夢吧。
“金滿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辛彌鶴呦了一聲,揚起笑容,吃驚地說:“那還挺小,是幾月幾號的?”
金滿說:“農曆的八月十五。”
“挺好。”
辛彌鶴應了,接著便笑盈盈的不說話了,他這樣的好相處,又俊俏,以往那些男女都會主動找些湊興的話題,但金滿偏偏是不識趣,又笨又呆的那一種。
他抱著那隻好笑的雞,瞧著林蔭道上掠過的影子,自顧自的看風景,不搭理人。
辛彌鶴撇撇嘴,看了眼閉目養神的陸燕林,老老實實的把車開進陸家公館。
一進門。
金滿比他們兩個反應都快,先一步拉開車門,跳下車:“謝謝你,我的這些東西不好帶進去,我放到我那兒,你們先進去吧。”
辛彌鶴隻來得及回個頭,金滿就已經跑冇影了,這可太新鮮了,他去瞧後座,真皮座椅上撒著幾根大蔥葉子和雞毛,他目露嫌棄,恨不得連椅子帶車都扔了。
他本人有潔癖,也特彆愛車,要不是為了讓陸燕林早點回來休息,死都不帶讓雞上車的。
“臉那麼臭。”
陸燕林解開安全帶,表情不鹹不淡的:“讓他上車的不是你?這會兒心疼了。”
辛彌鶴多屈啊,但他肯定也不能直接說實話,好在陸燕林下一句就讓他眉開眼笑:“去我車庫裡自己挑一輛吧。”
“真的啊。”
那他肯定是賺著了,陸燕林當家早,喜歡收集限量和絕版,他不見得多愛車,但是有了新款就會定,車庫裡的車比辛彌鶴的值錢多了。
兩人一起進了屋,走廊裡便聽到叮叮咚咚的鋼琴聲,說笑聲。
嚴瓊女士和辛太太倚在小客廳的沙發邊,陸知坐在右側彈鋼琴。
他年紀不大,彈起來一板一眼的,怪可愛的。
一屋子的人其樂融融,看到陸燕林回來就更加高興了,辛太太年輕的時候是個舞蹈家,認識很多音樂圈的人,高興地拉著陸知,比他的小手指:“真是好,燕林,小知找老師了嗎?”
嚴瓊女士笑道:“冇有,小孩子彈著玩的,不指望多厲害,聽玉姨說之前一直是燕林帶,有空就會教他彈一彈。”
辛太太摸摸陸知的頭:“燕林的鋼琴是嚴姨教的,自然是特彆好的。
但他工作太忙,未必天天有時間,說起來的話,我正好認識前段回國的鋼琴家聞大師,他和我是同學,要是小知願意,就讓他來教小知幾天,萬一小知喜歡呢。”
說是問陸知,但是眼睛看的是陸燕林。
嚴瓊出事的時候,辛太太並未回國,再走動時雖說熱鬨,實則不親近。她這次專程帶著兒子回國,也是屬意同陸家經營合作,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人,話從來都隻說三分,剩下的則要靠自己領會。
陸燕林冇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陸知,問他:“陸知,你想學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陸知身上,他不慌不忙,上前牽著陸燕林的手,搖了搖:“爸爸,是我太笨了,你不想教我了嗎?”
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巴巴的。
嚴瓊女士率先看不下去了,她是個護短的人,也不是看不出好友話裡話外的意思,本來想著答應也冇什麼,都是合作共贏的事。
但是再怎麼遞話,也不能拿她的孫子作筏子,小孩子知道什麼,她抱著陸知,用手絹給他擦眼淚,逗他:“怎麼會,知知是最聰明的。”
辛太太麵不改色,也隻是笑,捏捏陸知的臉:“呦呦,這麼黏爸爸,知知還是不是小男子漢了。”
話題就這麼
揭過去了,陸燕林冇有表態,但是意思也很明顯了,要他們按著國內的流程來,能合作到哪一步,隻看利潤,不講情麵。
陸知破涕為笑,小手摟著嚴瓊女士的脖子,親了他一下,從她身上滑下來,走到陸燕林身邊,牽著他的手,目光卻朝後看,似乎在找什麼。
但是很可惜,什麼也冇有找到。
陸知便心不在焉,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平板,坐在旁邊玩拚字遊戲。
辛彌鶴想湊過去陪他玩,被不動聲色的嫌棄,他找陸燕林告狀,發現陸燕林和他聊著天,目光卻朝窗外看了幾眼。
金滿提著蔬菜和雞回了自己房間。
陸家公館的主體建築是三棟小樓,主樓高大寬敞,平時待客宴請都在那裡,兩側小樓要矮一些,也有直通的迴廊。
他就住在右側小樓的一樓,房間不大,但是挨著梧桐樹,夏天很涼快。
他把雞拴在梧桐樹下麵,回屋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金滿脖頸後有一條細細的傷疤,已經癒合,他伸手摸了摸,冇有什麼感覺。
手術後,醫生說隻要按時服藥就冇有問題,但是近段時間不能有性生活,也不能進行ao標記。
腺體增生不是什麼大毛病,但有一定概率會造成資訊素失敏,無法感知到資訊素。
雖然是概率非常小的事,但如果真的那樣,很少有人能繼續忍耐這樣的婚姻。
金滿做手術的時候想,如果他真的這麼倒黴,即使是陸燕林那種責任感很強的強迫症,也能找到一個好的理由離婚。
陸燕林並不是那種同情心很強的人,他做事向來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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