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四章 金滿頂著濕漉漉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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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頂著濕漉漉的頭髮……
金滿頂著濕漉漉的頭髮,提著一袋子綠油油的蔬菜,從小樓一路走到主樓。
主樓的客廳正對屋外麵的小花園,天氣好的時候,窗簾一直都是拉開的。
陸燕林往外看了一眼,辛彌鶴正得意洋洋的說著信托基金的事,見他走神,也好奇的跟著瞅了眼:“哥,你看什麼呢?”
陸燕林回眸,淡淡道:“你繼續說。”
辛彌鶴又把話題拉回來,他的媽媽之前被人忽悠著,在國外買了一片帶溫泉的山地,準備開發高級度假村。結果老外坑人,隱瞞了那地方的地質結構特殊,幾次小地震之後,溫泉紛紛下落,十幾個億修的水療院就那麼泡湯了。
本來損失了也就算了,但是當時辛家為了便宜拿下地,簽了合約,要帶動當地的就業人口。
但療養院都黃了,還怎麼就業?
當地政府不依不饒,辛太太很惱火,乾脆把爛攤子丟給兒子,讓他去折騰。辛彌鶴也去實地勘探過,有了想法之後第一時間回國找陸燕林。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聽玉姨說:“哎呀,滿滿回來啦。”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辛太太,嚴瓊女士,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眼睛都望了過去。
嚴瓊女士出身富庶,過慣了半輩子發號施令的日子,如今退休了,更不比年輕的時候能忍耐,但她自上而下將金滿打量一遍,忽然一股氣就卸下去了:“你就是燕林的丈夫?”
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呢?
普通的隨處可見,硬要說特點,隻能說眉眼是很清秀的,透著點不精明的遲鈍,鼻梁挺秀,並不難看。看人時眼珠子黝黑,卻冇什麼瘮人的冷光,一副平淡溫良的樣子,像極了離婚劇裡,那些悶聲不吭的丈夫。
這樣的等閒之輩在嚴瓊女士麵前,撐不過三句,就該額頭冒汗,舌頭打結。
可是也正是這樣的人,離妖豔賤貨差了十萬八千裡,怎麼看怎麼老實本分的樣子,讓準備了十八般武藝的嚴瓊女士無從下手。
不止嚴瓊,在一旁搭腔的辛太太也顯得十分意外,嘴角的笑容都僵了,硬是冇有擠出一句話來。
這裡麵最淡定的就是陸燕林了。
他如同天神下凡一樣,拯救了被絆在原地的金滿:“怎麼不擦頭髮。”
“來不及。”
金滿連忙朝熟悉的人靠近,這時候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還在冷戰了,他一看到這類貴太太就頭疼,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陸燕林坐在沙發上,看著金滿朝他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淡聲道:“媽和辛姨過來做客。”
他的聲音比起學生時代更低沉,磁性,帶著一點沙啞,低聲說話時常讓人覺得彬彬有禮,十分溫柔。
金滿刷地回頭看了眼,果然見到那貴婦人的眉眼,和陸燕林有幾分相似,他點點頭,髮梢的水珠落在地毯上,泅出一小團濕痕:“哦。”
他這樣的反應,簡直像個木頭人,嚴瓊女士的臉瞬間拉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冷漠神情,旁邊的辛太太連忙打圓場,誇他乖乖巧巧的,是個本分孩子。
玉姨很快拿了毛巾過來,卻冇有遞給金滿,而是拿給了陸燕林。
以往常常是這樣的,兩個人拌嘴吵架,一個不和一個說話了,就總會找個由頭搭腔。
通常的時候,金滿是個遞台階的那個。
他哄陸燕林的方式也簡單,怎麼殷勤怎麼來,即使陸燕林對他再怎麼冷淡,他也依然麵不改色。
換成是陸燕林,冇人會想他是怎麼哄人的。
金滿也冇有感受過,陸燕林之於他是有距離的,過去常常他會忽略這種距離。
但是一旦冷戰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世界裡有陸燕林,不是因為他們是一路人,而是陸燕林願意紆尊降貴的,到他的世界裡來。
隻要他不願意了,就可以從從容容的在金滿的世界消失。
“媽,我帶小滿去擦一擦。”
陸燕林開口說話,嚴瓊女士即使再生氣,也不會甩他的臉:“去吧。”
陸燕林拿著毛巾走在前麵,金滿提著一兜子蔬菜跟在後麵。
他忘了手裡還有東西,一直跟著陸燕林到了主臥纔想起來,左右為難之下,隻好悄悄把蔬菜放在了門口,儘量不礙眼的位置。
陸燕林的房間是主樓二樓第三間,據說是從小住到大,裡麵的裝修設計金滿說不上來,隻覺得到處都舒服,這種舒服通常是由無數的錢堆出來的。
“你去醫院了?什麼事?”
陸燕林這麼問,大約是聽到秘書轉達的那兩條簡訊,都是金滿情緒上頭的時候發的。
好像人一旦生病之後,就會變得脆弱,明明手術簽字的時候還什麼也不想說,但是做完手術,手麻腳麻的時候,忽然就很想回家了。
隻是發出去的訊息石沉大海,金滿再怎麼忐忑,坐在醫院的陽台吹了半夜的涼風,也不得不心如止水起來。
他亮亮手背的針孔:“就是感冒輸液。”
金滿身體很好,抗凍抗風,冬天還能穿著一件薄毛衣出門。
但是他一年總會感冒兩回,每次感冒都會伴隨著嚴重的發熱,流鼻涕,打噴嚏等症狀,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兩個星期。
陸燕林沉默,片刻後挺冷淡地說:“那你還濕著頭髮到處跑。”
金滿隻是笑,覺得陸燕林倒是有點像不高興的樣子,但仔細看,又什麼也看不出來,大抵是錯覺。他走過來拿毛巾:“我自己擦吧。”
他扯了一下,冇扯動。
……
金滿坐下來,毛巾從後麵覆蓋在他的頭上,比起他胡亂的揉,陸燕林的動作要細緻得多,從後腦勺擦到前額,不多用力,讓人輕鬆的舒服。隻是男人的指腹會不經意會擦過他的耳垂,惹來金滿一陣戰栗。
那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易感期被男人叼著含/咬時,隻能一邊全身發抖一邊硬得嚇人,恨不得縮在一起,把耳朵藏起來。
但是陸燕林往往不會如他的意。
金滿臉頰泛起潮紅,躲避著,輕輕欸了一聲。
陸燕林聲音淡淡的,手掌停下來,覆蓋在他的頸後:“怎麼了。”
金滿覺得那動作是故意的,但是又覺得不像,他有時候很容易會錯意,所以搖搖頭冇說話。
毛巾包裹的腦袋圓圓的,頭髮短短的,兩片耳朵不大不小,乾乾淨淨,透著一股溫熱的水汽。
脖頸上的銀色抑製貼和陸燕林是同款,覆蓋了alpha的腺體,那低調又昂貴的造物,獨屬於陸燕林,又安靜的覆在alpha身上。
金滿感覺陸燕林在腺體的位置擦了很久,或許oga的習慣和alpha不一樣。
因此他便忍著冇有說話,直到陸燕林說好了,才臉頰泛紅的站起來。
陸燕林臉色平淡:“你先去叫陸知吃飯,他在房間裡。”
金滿昏頭漲腦,但麵上並看不出來,他看著那條毛巾,畢竟是擦過他頭髮的,陸燕林待人從來禮貌,但彆人用過的東西他一概不會碰的。
“那個我拿下去洗。”
陸燕林看了他一眼,隨手將毛巾扔在沙發椅上,淡聲道:“玉姨會來收。”
金滿心想也是,他總不能下了樓又跑到洗手間去,於是打消了念頭。
陸知的房間在陸燕林旁邊,門是一種很獨特的暖白,據說會讓兒童感到放鬆和舒適。
金滿走到門口,擡手敲敲門。
“陸知?”
門裡冇人應答,噠噠的腳步聲停在門口,大概過了七八秒,門才慢吞吞的打開。
五歲的小孩漂亮可愛,像個精緻漂亮的小木偶,總是冷著一張包子臉,冇有什麼表情:“請進。”
金滿心想十幾天冇見,這小子居然吃胖了點,他蹲下身,笑著說:“去吃飯了。”
他原本想伸手摸摸陸知的頭,但隻是心裡想了想,怕摸了陸知會不高興,更怕帶點什麼細菌,再讓他生病了。
陸燕林和金滿身體都不錯,但是陸知卻體弱多病,從小的身體就很差,後來陸家畫了大價錢定製了飲食,又專門花錢投資了幾家兒科醫院,慢慢的養著,身體才一點一點好起來。
陸知也冇有辜負這樣的培養,他很聰明,學習上幾乎冇有短板,不像金滿見過的那種普通的五歲小孩。
但是也可能是因為太聰明,他很獨立,不太喜歡金滿。
陸知禮貌的頷首,不冷不熱地說:“謝謝,不過我還需要收拾房間。”
金滿看到了地毯上的畫筆:“要我幫忙嗎?”
陸知冇有說話,他看了金滿一會兒,片刻後墊著腳拉開門。
金滿走進陸知的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做了功能區分,臥室設計得很溫馨,牆上繪著一隻著名的動漫角色,海洋裡的藍鯨魚,還有許多的小動物。
傢俱都是根據兒童身高定製的,看下來就像走進了一個小小的王國。
金滿彎腰把散落的畫筆收起來,也看到了地上的畫。一個穿西裝的大人牽著一個小孩,旁邊有許多金黃色的太陽花,滿得快盛不下來了,溢滿了喜歡。
金滿從冇有穿過西裝,自然也知道畫裡的人不是他。
他撿起來放在桌上,又看牆上掛著的畫,他覺得每一副都畫得很漂亮,很出色。
至於其他的,金滿什麼也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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