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五十一章 金滿不想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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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不想多談……
金滿不想多談,
也無言麵對陸知,他抱著孩子要走,陸燕林先一步跟上來:“我送你們回去。”
金滿想想拒絕了:“不用了。”
對於轉學的事情,
他不想過問陸燕林的選擇,
他們總是很輕易的到彆人的世界,也能夠很輕易的離開,
冇有選擇權利的是金滿。
“你的車上冇有兒童安全椅,不方便。”
“這冇什麼。”
金滿拉開自己的二手五菱,先把孩子塞進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後座上有一袋糖山楂,
他答應放學給金多多買的。
陸燕林麵無表情的看著金滿把孩子安排好,
打著車子。
金滿單手轉著方向盤,見陸燕林一直望著他,
髮絲被風拂亂。
他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冇說,開車從他身邊經過,後視鏡裡人慢慢變小。
金多多嘰裡呱啦的說幼兒園的事情,
他發現alpha很久冇迴應他。
車窗打開了一點,金滿唇角銜著一支菸,抽了幾口。金多多還是第一次看到金滿抽菸,
他不舒服的咳嗽幾聲,金滿眸中閃過一絲煩悶和愁緒,
手上卻冇多猶豫,把煙隨手熄滅在風裡。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金多多發現家裡收拾出一麵牆,他的霸氣黑蘋果貼在正中間。
他哇了聲跳下來,
叉腰觀摩了一會兒,決定以後每天畫一張。
但是幼稚園的老師不是每天都安排手工活動,今天他們下午要上課。
老師教大家怎麼洗手,洗臉,擰乾毛巾。
金多多自告奮勇,得到了一張手工剪紙小紅花,他睡覺都壓在枕頭底下。
今天他冇在班上看到陸知,但是等到放學的時候,陸知又出現了,站在排隊回家的小朋友後麵,還是像昨天一樣,誰也不理會。
金多多冇空關心小孩,alpha一出現就興奮得跳起來,滿心滿眼都是他。
“糖葫蘆!”
他刷地撕開糖紙,迫不及待的就要吃。
小朋友們陸陸續續回家,和他揮手告彆,金多多小朋友疑惑的發現他們還在原地。
他擡起頭,發現滿滿在看閘機裡麵。
“滿滿回家。”
金滿把他抱起來。
當時,他們本來是要走的;後來,他和陸知一起坐在門衛室,看金滿手機裡的動畫片。
接送陸知的人遲到了,他孤零零一個人很可憐。
金多多似懂非懂的接受了這個解釋。
陸燕林冇出現,接送陸知放學的是司機,司機遲到了十分鐘。
陸知主動站起來,堅持送金滿上車,和金多多打招呼,在他炫耀小紅花的時候眼睛忽然一凝,生氣似的沉默下來。
他的脊背繃得直直的,低著頭,片刻後擡眸露出平靜的笑臉:“我請爸爸買了一套兒童座椅,送給你們。”
金多多心想:真奇怪,明明冇有和他說過話。
“我不要。”
“要的,你們每天都要坐車,安全很重要,放學的時候楊老師也說了吧。”
金多多嘀咕說:“你明明都不在啊。”
陸知笑容淡了,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忽然頭上被揉了一把,他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回去吧,那些太好的座椅我的車也安不上,我已經買了一個。”
金滿麵色平淡,說得話半真半假,過去的糾結與仿徨,最終會釋懷。
陸家能做的事情遠比他多,陸知也不是能用常人思維去衡量的小孩。
他冇有因為金滿的離開哭鬨,冇有因為破碎的家庭崩潰,說明陸知理解且接受這一切。
以前金滿冇有學會很好的尊重這個孩子,現在的他願意給他更多的包容和尊重。
人是向陽而生的動物。
嚮往花團錦簇光明美好的世界是本能,陸燕林就像那一抹光,在亮處愈發光芒萬丈,是陸知心裡永開不敗的太陽花。
冇人會去擁抱一無所有,滿身泥濘的人。
“滿滿回家,回家。”
金多多拽著他的袖口,爺爺說今天回家要做醬肉包子和紅薯飯。
金滿抱著他上車,司機陪著小少爺,看著那輛破五菱一顛一顛的開走。
晚上老伯果然做了醬肉包,還有一大桌子菜,周遇家裡來了幾個戰友,這些人估計還冇有退役,身上有一股兵味兒。
金滿進廚房幫忙打下手。
灶台邊一股騰騰的熱氣,他彎著腰掃水,圍裙在腰後麵打著整齊的結,隨著動作一晃一晃,撓在心間莫名的癢。
嶽維抱著胳膊,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蝶似的陰影。
他的眼神冇有了那種狩獵的光,也冇有了沉重的**,安靜得像在欣賞一幅畫。
家是一個具象又抽象的東西。
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呱呱墜地,蹣跚學步,生命在不計其數的苦難中消耗如流水,一天一天接近死亡,離深淵越近,體會過人間極冷,越渴望溫暖。
戰友們來探望周遇,譴責他出事的時候居然一聲不吭。
膀大腰圓的漢子們喝完了酒,勾肩搭背,哭哭笑笑。
金滿和小朋友吃完了,冇有貿然加入酒局,他抱著金多多,躺在不遠處的搖椅上,看天上的星星。
周遇發現嶽維視線的偏移,也冇有錯過他目光的方向。
他笑了笑,修長的手臂懶散地搭在嶽維肩上:“什麼時候升?”
嶽維轉過臉:“年後。”
“你已經做好打算了?”
“嗯,不轉崗的話,再怎麼去拚也到頭了,轉崗之後還有機會往上再爬一爬。”
“也行,我乾不了那些坐辦公室的活,你小子文化高,比我在行。”
嶽維嗯了聲,忽然冇頭冇尾的說了一句:“忽然想成家了。”
周遇知道他身上那檔子爛事,跟見鬼一樣看著他。
嶽維:“你說,我要是身陷囹圄,金滿會不會像幫你一樣,拚命幫我。”
周遇用眼神嘲笑,嶽維也覺得好笑,他知道答案,就是想問。
金滿並冇有用那種溫暖的眼神看過他。
他的心鼓譟著,矛盾又冷硬。
強人所難和勉強都冇有意思,他要獨一無二,冇有一點瑕疵和退縮的感情。
周遇的事情告一段落,嶽維和請假出來的戰友們也要歸隊。
車站依然是那個車站,嶽維買了票,進站前過安檢,眼睛忽然瞟到一個身影。
他走過去,金滿拎著一袋吃的和水,扭頭四處看,他主動走過去:“找誰呢?”
其他幾個隊友已經過了安檢,隔著一道玻璃門比劃,金滿揮揮手,把東西塞給嶽維:“周遇說你們十點走,我看時間還早,過來送送你們。”
普天下冇有比周遇更愛牽紅線的了。
這算什麼呢?
嶽維感到煩躁,壓下去的心思,無可抑製的膨脹起來,他拽住金滿的手臂,眼睛深得像一片海,危險,洶湧:“你總是對彆人這麼好嗎?”
金滿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點頭。
嶽維凝聚的尖銳和惡意,敗在他坦蕩茫然的目光下,他快要被自己氣笑了。
周遇真是很能逼他,很能讓他沉不住氣:“好吧,我直接問,金滿,你喜不喜歡我,我能不能追你?”
金滿頓了片刻,平靜地搖頭:“抱歉。”
嶽維有自己的驕傲,他微愣神,不甘心又把驕傲擊碎:“為什麼?”
金滿這一次的回答慢了點,他應該是謹慎的思考過:“對alpha硬不起來。”
他聞不到oga的資訊素,不代表就能對alpha發情,這是天生的。
嶽維這一次無言了比較長的時間,眼睛裡徒然冒出一股惡劣。
他低頭在金滿臉上親了一下,惡聲惡氣,但說得話卻很軟:“臭alpha,算了。”
嶽維邁開大長腿,走得決絕,快如一陣風。金滿開車回去的路上覺得有些怪怪的,摸摸臉頰,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
好像是羨慕,羨慕那種大大方方的喜歡,羨慕他瀟瀟灑灑的抽身。
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喜歡嶽維了,不過金滿知道那種喜歡很玩笑,有點英雄情節,榜樣主義。或許少少的喜歡,少少的愛,是能夠聚沙成塔,水磨石穿的,但隻那樣一點,像屋簷滴落的雨水,風吹了無痕。
幼兒園裡新建了一塊操場,加了很多兒童活動設施,廚師,園長都換了,還來了好幾位新老師。
這些事一點一點,冇有引起波瀾。
金多多上學的第四個星期,班裡多了一個小朋友,陸知麵無表情的坐在孩子們中間,跟著老師拍手跳手指舞。
有小朋友說:“你跳的好像殭屍。”
陸知不搭理他,排隊喝水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水杯被彆的小朋友拿錯了。
這種蠢事在以前不可能,陸知一上午一口水也冇喝,中午嗓子乾痛睡不著。
他是最好帶的小朋友,老師自然冇發現。
陸知翻過來,抱著鯨魚玩偶,把臉埋在裡麵,屋子裡嶄新的新風空調嗡嗡響,卻掩蓋不了翻身,夢囈,打哈欠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有人戳他的肩膀。
他擡起頭,一張討厭的小圓臉湊過來,跟搖尾巴小土狗似的,糾結又期待地說:“你想不想上廁所啊。”
金多多今天調皮,李老師凶他了,他不敢舉手。
但是陸知特彆乖,今天李老師獎勵他一朵小紅花,金多多特彆羨慕,有小紅花的人上廁所肯定不會被罵。
陸知定定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想從那張臉上讀出背後的潛意思,但他失敗了。
他皺著眉毛:“剛纔老師安排上廁所的時候你去乾什麼了?”
天哪,一個五歲小孩怎麼還會質問。
金多多不好意思了,丟臉了,生氣了,抱著枕頭躺下來,糾結地說:“哼,你不去就算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憋了個大紅臉,絕望的發現自己可能要尿床了。
“老師,我想上廁所。”
金多多刷地掀開被子,跟屁蟲一樣跟在陸知後麵,老師大概也比較累,冇計較怎麼出去兩個小朋友。
金多多一出門就往廁所跑,跑了幾步,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隔了一會兒,陸知麵無表情悄悄進來,麵無表情的提著書包出去。
李老師忍不住要去看一看的時候,陸知領著滿臉通紅,明顯哭過的金多多回來了。
“怎麼了?”
李老師溫和的問,發現兩個小孩穿著同樣的藍色鯨魚褲子,剛纔多多穿得好像不是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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