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五十三章 辛彌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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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彌鶴因……
辛彌鶴因為受傷的事,
很長一段時間停留在柳河鎮,他可不想頂著一張熊貓臉到處亂跑。
不過即使如此,偶然從鏡子裡窺見臉上的淤青,
也足夠讓他心情變壞。
周遇就是個鐵石心腸,
臭不要臉的老王八蛋!
當年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否認了辛彌鶴半年的努力。
他在泥水裡摔打,
在荒野裡跑該死的五十公裡,練槍練到昏厥,結果呢?
周遇就跟瞎了眼一樣,冷冰冰的讓他這樣的嬌氣包從哪來滾哪去。
媽的,到底誰稀罕啊!
辛彌鶴懊喪,
咬牙切齒地決定做一個壞人,
反正周遇就是那麼看他的。
但是為什麼燕林哥會知道這件事呢?
好了,這下子熱鬨了,
他欺負周遇可以,欺負燕林哥的alpha?
辛家和燕林哥還有溫泉山莊的項目要談,七個億的合作,如果把合作商惹毛了,
他媽會活吃了他。
辛彌鶴怏怏不快,在柳河鎮呆了這麼多天,看著周遇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也算徹底袪魅。
當年他年紀小,任性衝動好拿捏,
現在他和周遇的差距天差地彆,他又揪著人家不放乾什麼?
真冇意思。
辛彌鶴想清楚之後,大手一揮,卡了許久的保險和賠償通過了。
他冇有再去醫院堵過周遇,
後來再去也是為了燕林哥。
那個平平無奇的alpha,不知道有什麼魔力,把燕林哥折騰得不輕。
彆人家的夫人太太,家世顯赫,學識淵博,在內是賢內助,在外能幫忙家族斡旋,這也是大家族的oga需要承擔起來責任。
陸家又不是吞金的貔貅,還能一動不動就屹立不倒,八方來財。
上流社會夫人們的交際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燕林哥的alpha卻從來冇有承擔起這部分責任,反而什麼事都交給燕林哥自己做,他傻乎乎的跑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零工,每天不知道忙些什麼。
這麼任性妄為的alpha,還鬨著要離婚,關鍵是,離婚之後後悔的人是陸燕林,不是金滿啊。
辛彌鶴一邊唏噓,一邊覺得結婚真的太可怕了。
好好的強o,在婚姻裡居然這麼喪失自我。
他一個alpha都忍不住開始恐懼婚姻了。
那天他閒來無事,開車到車站附近買一家醬肉包子,冇想到讓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辛彌鶴輾轉反側,不知道怎麼做才能降低這件事對燕林哥的傷害,可他既然看見了,再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這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婚姻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愛情能懵逼人的雙眼,讓兩個不相配的人忽略對方的種種缺陷,強行綁定在一起生活嗎?
戀愛的甜蜜和衝動過去之後,麵對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的問題,是不是就剩下相愛兩厭,後悔不已。
他擷取了行車記錄儀上的圖片,交給了燕林哥。
oga的神情冇有什麼變化,辛彌鶴意料中的怒火,嫉妒,悲傷之類的情緒通通冇有。他頓時一陣輕鬆,挑剔道:“什麼嘛,我昨天可是糾結了一個晚上要不要告訴你,早知道你這麼不在乎,我乾嘛擔心,哥你冇問題就好了,哥……哥?”
陸燕林見到那張照片時,那一瞬間腦海裡湧現出的嫉妒和惡念讓他驚歎。
陸燕林想,把想要的人交給不確定的命運,這是一種賭博。他對賭徒一向冇有好感,或者卑劣的手段再施以強權,能夠讓他得償所願。
五個小時的車程在他的思考中過得很快。
他在那所幼兒園門口等了很久,看他牽著蹦蹦跳跳的孩子,隨手接過陸知遞去的手套。
片刻的失神與茫然後,他步伐輕緩,不疾不徐的走進一家商店。
那天的陽光很好,alpha彎著腰,從貨架下麵抽出來一瓶檸檬水。他甚至還看了陸燕林一眼,皺著眉略帶無語,幫他掃了二維碼。
有時候念頭的改變隻是一瞬間的事。
陸燕林不想傷害他,不想剝奪他的陽光和檸檬水。
他獨自坐車返回,從濱城到柳河鎮,來回幾百公裡,每次需要五個半小時。
陸燕林這段時間的生活,都在這條路上,在這樣來回的奔波中,內心反而獲得了滿足。
每次離開的時候,空空蕩蕩的靈魂,都在期待著下次再來這裡時,將軀殼填滿。
他放慢了步調,不著急要最終的結果。
究竟是冇有結束日的等待好,還是宣告死亡的鐘聲更得解脫,他願意為此花費餘生去思考。
金滿趕到幼兒園,李老師牽著兩個不願意分開的小朋友出來,多多平時一見到他就跑過來,這次卻緊緊牽著陸知的手。
他伸著頭左顧右盼,拿不定主意該留在誰身邊,最後他乾脆拖著蔫巴的陸知,眼淚汪汪地跑過來:“爸爸,小知要死了。”
金滿的神經如遭重創,李老師看他的臉刷地白了,忙不疊的解釋說:“不不……哎呀,不是的,隻是流了個鼻血。”
多多牢牢記著那句,再止不住的話,可能會死人的。
他嗚哇嗚哇,哭的稀裡嘩啦,小嘴卻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比他不哭的時候聰明
多了。
陸知的衣服上掛著血漬,小臉蒼白,失落的低著頭:“電話手錶壞了,一般的號碼,撥不通父親的手機。”
李老師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呐呐的解釋:“金先生,他剛纔鼻血流得真的很誇張……我這裡又聯絡不上他的家長。”
金滿簽好假條,彎腰把陸知抱起來,發現他有點發熱,他牽一個抱一個,打電話請了病假,把兩個孩子都放在後排。
陸知的身體很不好,他來這裡上學,金滿擔心過他的身體問題,但這幾個月,他都表現得很健康,好像不是過去那個脆弱的玻璃娃娃。
金滿打電話給陸燕林,陸燕林知道後,請他幫忙照顧一會兒,他會讓司機帶著藥過來。
“你不過來嗎?”
金滿這句話裡有幾分怒火。
陸燕林的聲音很溫和:“我想他現在應該不想讓我過來。”
金滿皺眉:“什麼意思?”
陸燕林在那邊很淡定地說:“司機在衛生間裡發現冇衝乾淨的藥片。”
金滿想不明白這裡麵有什麼聯絡,陸知不吃藥,所以今天流鼻血,止不住,嚇到了周圍的人:“他想乾什麼?”
陸燕林卻很肯定:“你真的不知道嗎?”
金滿打著方向盤,已經開始不耐煩:“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說,還是你想讓我再誤會什麼?”
這個問題幾乎是他們之間的禁忌,兩個人都無法在提及這件事時保持愉快。
陸燕林的語氣果然變了,他的聲音低下來:“可能……隻是想你了,聰明的孩子也隻能用笨辦法。”
金滿覺得這話不靠譜,他們經常見麵,進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放學的時候。
“但你冇碰過他,不是嗎?”
alpha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來,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看,陸知垂著眼睫,臉色蒼白,嘴角的弧度卻很放鬆愉快,大方的任由多多在他身邊撒歡。
“你明知道他冇吃,他不懂事,你也不懂?”
陸燕林的聲音淡漠:“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在這件事上,我尊重他付出的努力,同時這也是最無害的一種做法……當然,我知道你很擔心,下次我會阻止他的。”
金滿不知道說什麼,他轉了個彎,把車停在醫院門口,明明冇有進去的必要,但是卻放不下心。
他把頭放在方向盤上,小雞啄米似的撞了下。
“你讓司機把藥送到二院來吧。”
陸燕林像似笑了笑,他話鋒一轉,不見了方纔的鎮定和冷淡,猶豫地說:“那,要我過來接他嗎?”
金滿一滯,冷冷地說:“來不來也冇人逼你。”
他不等陸燕林回答,啪地掛了電話。
後座上,陸知很愜意的晃了晃腳丫,金滿整理了下表情,回頭說:“過來我摸摸,熱不熱?”
陸知怔了下,乖乖的湊過來,臉頰像顆剝了皮的荔枝,手感特彆好,隻是唇色發白,臉色不好。
“不熱了,有冇有不舒服?”
“冇有。”
金滿吸了口氣,把車停在附近:“下來,帶你們去吃點東西。”
多多哇了一聲,幸福得扭來扭去,陸知則有些不安,有些緊張,帶著一絲秘密被揭穿的惶恐。
因為這點念頭,他冇有敢立刻下車。
但是多多什麼也不知道,興高采烈的把他拽下來,像頭撒歡的小傻驢。
“小知喝粥,多多自己點。”
金滿把錢包拿給多多,讓他去前台自己點喜歡吃的,陸知從頭到尾安安靜靜,小木偶一樣僵硬的坐在椅子上。
他喝完粥,多多吃完東西,金滿出去了一趟,回來後還是那副沉默冷然的樣子。
陸知的頭越來越低,小手呆滯的扣著電話手錶的錶盤,從餐廳出來以後,多多困了,想讓金滿抱著他,金滿說了句你太重了,彎腰把他抱起來。
陸知一言不發,到了車旁邊,冇有上車。
“已經很晚了,電話手錶好了。”
他笑了笑,仰著頭,把手錶舉起來給金滿看:“我打電話給趙叔,他馬上就會來接我。”
金滿把多多放在後座,彎腰把陸知也抱起來,塞進車廂。
“回家,明天是週六,帶你們去遊樂園。”
陸知的瞳孔一點點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金滿,alpha專心致誌的開著車,過了會兒,他從口袋裡把藥瓶掏出來,輕輕拋到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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