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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和閨蜜殺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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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前喝了很多酒呢,寶寶。”李持安苦著臉,隻求麵前這個姑奶奶彆再口出狂言。

她親表姐,她還不瞭解嗎?

可要可要麵子的。

“讓她說唄。”許竹文終於不做雕像了,臉色卻也稱不上好看,“我知道她看不上我男朋友,讓我看看她到底有多嫌棄。”

李持安臉色微僵,“不至於,不至於。”

許竹文瞥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樣,她看不上錢鬆,你就看的上了?”

“姐,難道我最近受的傷害還不夠多嗎?”李持安仰頭,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行吧,咱們誰也彆笑話誰,反正我們都是在垃圾桶裡撿男人。”

哈哈哈。

哈哈哈。

她認了。

大家一起發爛,發臭!

這一次,是死不認醉的高音希打破了沉默,“好像是誒,這些狗男人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們三個支棱起來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她大喝一聲,“我決定了,我要生孩子!”

李持安頭又開始疼了,她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高音希十分不解,“怎麼突然要生孩子了?”

這不是正在開渣男批鬥大會的麼?

“不是突然要生的。”高音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直,“我上午看完醫生後就決定要生的。”

這……這麼突然的嗎?

李持安痛苦撓頭,“你要跟袁二更生嗎?”

剛剛不還在罵袁二更陪兒子不陪她,她要不理他嗎?

“對啊。”高音希越說越興奮,“你們看啊,袁二更長的可以吧,智商財商情商三商都不賴,人也還年輕,身體素質那方麵還是很優秀的,跟他生個孩子,不管男女肯定醜不了,我自己呢,也養的起。”

不隻是養的起,還有億萬家產等著她的小公主來繼承。

“所以,你是打算隻生孩子,不結婚咯?”許竹文插聲。

“對啊。”高音希笑眯眯的,“我想生女兒。”

李持安默然,她看著高音希充滿期望的神色,覺得她可能在這一天裡已經把去父留子的幸福生活從頭到尾幻想了好幾遍。

“決定了?”

“決定了。”高音希點頭,“葉酸我都買來了,待會兒就吃。”

李持安和許竹文還能說什麼呢?

“祝你好孕!”

高音希眨了眨眼,她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著有點怪怪的?!

沉默許久。

李持安目光炯炯的看著高音希,“我覺得可以誒,反正你養的起,也不耽誤工作。”

“對吧對吧。”高音希囧囧有神的和李持安一起幻想著去父留子的美好生活,“男人不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卻一定是,剛好這兩年我手上的專案都在穩定發展,眼下也沒新的專案。”

有錢有閒,年紀也到了,不生孩子乾嘛?

“嗯嗯。”李持安對高音希生個軟軟綿綿的女兒這件事期待極了,“我們到時候可以組團養孩子。”

“是吧,是吧,你學了那麼多育兒知識,最最帶的又好,正好可以幫我一起帶寶寶。”高音希是堅決不會放過身邊任何可驅使的牛馬的。

“隻生孩子,不結婚,袁二更能同意嗎?”許竹文對於二人樂觀的看法,持保留意見。

……

李持安和高音希坐在咖啡廳角落的沙發上,昏黃的燈光灑在她們身上,映出她們嚴肅的麵容。

高音希開啟電腦,調出一份詳細的檔案,“林瑩的材料都在我這裡,她家確實有點東西。”

林家上下三代人的身份放在任何簡曆上,都是耀眼的榮光。

看著那一行行詳細標注林瑩及她家族成員等人背景的文字,李持安隻覺得自己四肢無法自控的有些顫抖,“她家關係這麼硬啊。”

“她的血不厚,陳裡也看不上她。”高音希嗤笑一聲,“看來,我們之前猜的沒錯。”

“我輸了。”李持安吸了吸鼻子,神色淒然,“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寶貝兒,一個渣男,他不值得你自降原則,淪為磁競賽道的競品。”高音希承認,狗三兒家真的有資本,可這也不是好友妄自菲薄的理由,“再說了,這姑孃的履曆就像一把鍍金的道具刀,鋒利的外殼內空空如也。”

“你讀的是本科碩士學費清單,她讀的是家族資源的使用手冊。你相信文憑是憑實力換來的,她知道它其實是可以包裝、漂白、授權的。”

“你說的對。”李持安輕輕歎道,“我隻是有些意難平。”

“我們過去害怕拚不過彆人的天賦,現在怕的是拚不過彆人家的關係。”

“我隻是覺得自己之前從未認真睜開眼去看世界,去凝視人性這座深淵。”

可是深淵一直凝望著她。

“唉,這是的,你以後得多長幾個心眼啦,想要活出個人樣,這是擺脫不掉的。”高音希是個樂觀的人,但不代表她會對好朋友犯下的錯誤視而不見,“不過,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每個人的生存法則不一樣。”

人與人的本質的不同,是自我意識進化的不同,是心靈品質的不同,是靈魂質量的不同。

論跡論心,據她觀察,李持安和陳裡已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分開時遲早的事。

“我知道了,我們的親密關係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李持安輕輕的撫平手裡的資料,悵然一笑,“隻是這姑娘這血厚的,我都有點嫉妒了呢。”

可對付起來也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高音希也歎,“不得不說,他雖渣,卻聰明。”

陳裡這人城府是真夠深的。

“可惜,不用在正道上。”李持安淡然接話,“我信命,也信因果,更信人算不如天算。”

機心爭似道心平。

“不過邪淫而已,我斷了與他們的這份孽緣也好。”

不沾因果,不入輪回。

早在決定與對方決裂的那刻起,她就覺得以後要與對方徹底無瓜葛。

“你能看的開最好。”見到好友通透至此,高音希笑逐顏開,“我之前看過一段資料,說99的親密關係都是用來成長的,而不是用來長廂廝守的。因為最終可能隻有1的那段感情會相伴一生。”

“一切都是經曆,我不會執著於一個虛妄的結果。”李持安重新把心思拉回正題,“這姑孃的身份好,也好。”

至少陳裡不會捨不得離婚。

那麼,離不離的主動權就掌握在她的手裡。

從來都是心急的那方容易錯亂不是嗎?

“我已經安排好私家偵探,收集了足夠的證據。這些隻是一部分,還有更多勁爆的內容等著他們。”高音希負責閨蜜的情報蒐集工作,可以說是儘心儘力。

“我可以接受不公平,但我不能接受命運被拿去造假。”李持安輕輕的把資料合上,“所以,是時候讓陳裡把那把手術刀,重新交回給真正配得上它的人。”

“他肯定不願意交的。”

“哦,他也可以不交回,那就隨緣天道輪回。”

……

許竹文把剛買的最後一支油畫向日葵插進花瓶,順手調整了下瓶裡千層金的位置,讓滿瓶花束看起來更協調些。

三十七八歲的她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她藍白上色的家居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門邊傳來一聲哢嚓響,她擡頭看了看右邊窗戶上麵的角落裡,那裡一個小小的隻有麻將大小的黑色攝像頭與黑色窗框融為一體,不刻意盯著看,基本看不出來。

“回來了?”她把花瓶輕輕的挪動擺正好,才轉身朝拿著行李箱進門的男人,“累吧?”

“還好。”錢鬆換了拖鞋,把行李箱倒下來,拉開拉鏈,“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許竹文拿起手機彎腰對著桌麵上的瓶花捏了幾張照片,“光線不好,照片看起來沒實物好看。”

“我給你拍。”錢鬆走到許竹文身邊看了看,接過她手裡的手機,“今天去花店了?”

“路過就買了。”許竹文笑,“好看吧?”

“也就那樣吧。”錢鬆誇了句,“站好。”

“什麼叫也就那樣,明明就很好看。”

許竹文就擺了幾個姿勢讓錢鬆幫忙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她湊近一看,“太黑了,這個背景不好看。”

“調亮一下就行。”錢鬆把手機塞回許竹文手裡。

“拍花草還是得足夠的自然光纔好。”許竹文把其中一張收藏,其他的都刪除了,開啟美圖軟體,修了那唯一的一張圖,修完還是覺得不怎麼滿意,就把手機收了起來,走到錢鬆身邊跟他聊起另外的話題,“我同事小鄭你知道吧?”

“她怎麼了?”錢鬆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箱,隨手把衣服遞給許竹文,“我這些衣服都是要洗的,待會兒你幫我洗一下。”

“你自己放洗衣機去,臟衣服不要丟在地上。”許竹文雙手環胸,沒有接他手裡的臟衣服,“她在高新區新買了一套房,說那個小區環境很好,依山傍海,雖然有點遠,但交通也方便,樓下是商場,不管是通勤還是自住都很方便。”

錢鬆嘴角單側上揚,把衣服往旁邊的凳子上放,“她可真是個人才,這時候買房子。”

“怎麼了,人家有錢看著合適就買咯。”許竹文看到錢鬆嘲諷的表情,覺得不大舒服,“反正是剛需,總要買的。”

“行吧,她開心就行。”錢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起身拿著一疊臟衣服往陽台走去。

沒一會兒,陽台就傳來洗衣機轉動的聲音。

許竹文看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隻覺得十分氣悶,等錢鬆回來,就擋在了他麵前,“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不是嗎?”

“我知道。”錢鬆眉頭輕微聚攏,眼神疲憊的看著許竹文,“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不會買房子的,我們家又不是沒房子,買那麼多房子乾什麼,你看看現在的日本,就是二十年後的我們,接下來我們將麵臨巨大的房產泡沫,有那個錢,我們留著養老不好嗎?為什麼非得想不開的去買房子。你我都這把年紀了,貸款也貸不了幾個錢,何必呢?”

“什麼一把年紀,說的我們很老似得。”許竹文嘴角微微下壓,她低著頭,內心糾結又糾結,“總不能我們結婚了,也租房子住吧?”

沒有人會打心眼裡承認自己老,錢鬆也是。

“租房子多好,多自由。”他掰正許竹文的身體,低頭看著她,“咱們手裡有錢,想住什麼房子就租什麼房子,住膩了還能隨時換,你不是還想以後過旅居的生活嗎?等過幾年,你的工齡夠了,提早辦個內退,到時候咱們領著退休金想去哪就去哪,重慶,大理,廣西,你想去哪,咱們就去哪。”

“那不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嗎?”許竹文擡頭,皺眉看著錢鬆,“現在環境變化那麼快,考慮那麼久有什麼意義,誰知道我幾年以後我們還在不在一起。”

“你還不相信我嗎?”錢鬆把許竹文摟進懷裡,“不和你在一起,我還能和誰在一起?”

“那可說不定。”許竹文輕輕推了推錢鬆,“現在男女關係這麼不牢固,結婚都能隨時離婚,何況我們這種法律意義上毫無關係的人呢。”

“所以要看心啊,心在一起,人就在一起。”錢鬆笑道,“對了文文,我這次跟朋友去看了一個新的專案,挺好的,到時候準備一起成立一家公司,我真的很忙。”

許竹文聽著錢鬆的話,心裡也覺得高興,“是什麼專案啊。”

“專門做牛仔設計的品牌。”錢鬆鬆開許竹文,蹲下身,重新整理起自己的行李箱,“這個你不懂……”

……

李持安把最後一張照片儲存進網盤的時候,手指微微發抖。這不是緊張,而是壓抑太久的憤怒終於找到出口的生理反應。

她的網盤裡,專門有個新建的名為lh的資料夾,這個資料夾裡整齊排列著這段時間她收集的證據,酒店入住記錄、陳裡和幾個年輕女孩在商場親密摟抱的照片,給情人購買奢侈品的消費憑證……

最刺眼的是那張珠寶發票照片——一條價值五萬的鑽石項鏈,購買日期正是情人節那天。

今年的情人節,她隻收到了一個520紅包和一束鮮花。

現在想來,這人不是不會花心思,隻是他另有花心思的人,而她身上沒有他認為值得花心思的必要。

嗬,一個男人,但凡他想上進,就沒他不願意做的事。

這不,為了拿下林瑩,奢侈品、燭光晚餐全部備齊了。

收到這些訊息的時候,李持安被氣了個仰倒,也委屈的哭過,罵過。

隻不過,哭完了還是打起精神該乾嘛乾嘛。

渣男沒有心,她沒有資格脆弱。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呀?”六歲的兒子最最從門縫探進小腦袋,手裡舉著剛畫好的畫。

“寶寶這畫的是什麼呀,看起來有點怕怕的呀。”李持安迅速合上資料夾,擠出一個笑容,朝兒子招了招手。

陳最小朋友噠噠噠噠從門口像個小馬駒一樣奔過來,一頭擠進了媽媽香香軟軟的懷抱裡,“是馬桶人和機器人啊,這你都不知道。”

“原來是馬桶人和機器人啊,媽媽現在知道啦。”李持安親了親兒子粉嫩的臉蛋,“獎勵一個貼貼,謝謝寶寶告訴媽媽你知道的事情。”

摟著兒子親親熱熱的說了會兒話,李持安又哄兒子去睡覺,“爸爸最近工作很忙,寶貝先睡好嗎?明天還要上學呢。”

哄睡兒子後,李持安坐在書房的書桌前,手指無意識的敲擊桌麵。

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像無數雙冷漠的眼睛。

她看了眼手錶——十點十五分,陳裡應該快回來了。

按照他最近的習慣,“加班”到十點半就會結束。

走出書房,倒了杯水,還沒喝到一半,密碼鎖被開啟的聲音準時響起。

陳裡西裝革履地走進來,領帶鬆散,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香水味。

“你,你回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李持安,他神色明顯一僵,但很快解開了西裝的釦子,擴充套件了胸腔,朝她走來,“是想通了?”

他是昨天才微信聯係上李持安的。

之前,他的微信和電話都被對方拉黑,想要找她,都隻能跟嶽父嶽母電話和微信聯係,後來嶽父嶽母也把他拉黑了。

他就失去了她的訊息。

直到昨天,對方突然把他從黑名單中放出來。

想到林瑩那邊的催促,李持安這邊又無法推進,陳裡覺得心焦又惱火。

“你比我想象的還不要臉,陳裡。”李持安看著麵前毫無愧疚之心的陳裡,淡淡道。

“隨便你吧。”陳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抱臂胸前,在另一側單人沙發上坐下,“我發給你的離婚協議,你看好了嗎?”

他這是十分篤定有了好前程,所以不裝了。

“什麼時候你們上班也可以喝酒了?”李持安諷刺一聲笑。

“這不關你的事。”陳裡嘴角向下一撇,微微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雙膝上,“我問你,關於離婚協議,你怎麼想的?”

“你哪來的底氣這麼理直氣壯呢?陳裡。”李持安問,“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和十多年的感情,讓兒子成為單親家家庭的孩子,一點愧疚也沒有嗎?”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陳裡音量陡然提高,“你就說吧,要怎麼樣你才願意離婚?”

“先把被你轉移出去的錢,一分不少的打到我的賬上,再淨身出戶,我就離婚。”

“不可能。”陳裡大喝一聲,氣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做夢。”

“是你錯做了。”李持安態度平靜道。

“那又怎麼樣?”陳裡雙手叉腰,嗤笑一聲,“法律寫的明明白白,離婚財產就沒有你這麼分的。”

“行啊。”李持安起身,“那咱們就這樣拖著吧,相看兩相厭,彼此折磨著過。”

“你什麼意思?”陳裡怒氣衝衝的問,“你不想離婚是嗎?”

李持安懶得理他,徑直往兒子的房間走去。

“你給我回來。”陳裡幾步追上李持安,伸手捏住她雪白的皓腕,“你可真賤啊,李持安,我都這樣了,你還不離婚。”

“滾開,彆碰我!”李持安突然感覺到胃裡一陣陣泛起惡心。

陳裡自然也觀察到了她的反應,頓時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他看著李持安捂著嘴巴,憤恨的看著自己,擡手,“行,我不碰你。”

李持安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冷笑。

“你渣我賤,剛好絕配。”

她賭對了。

對方果然著急離婚。

同時還想,一個人生理上的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久彆重逢的發抖、初次悸動的觸碰、勉強接納的惡心、不受控製的眼淚……

“你!”陳裡瞪眼,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看他就像看一個讓人惡心垃圾一樣李持安,惱羞成怒,“你知道我們現在都這樣了,乾嘛還死乞白賴的不放手?”

“是因為怕離了我找不到更好的嗎?那你跟著我,我也不會迴心轉意。”

李持安眸色寒涼的看著狂妄又自信的陳裡,“彆惹我,陳裡,不想我發瘋的話。”

陳裡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決絕,深吸一口氣,“我們需要談談。“

陳裡起身,走到家酒櫃,從櫃子裡摸出一瓶威士忌,又從旁邊摸了個杯子,剛想往杯子裡倒酒,發現杯子上沾著一層灰,“杯子這麼臟,你沒看到嗎?”

李持安看著對方理直氣壯的樣子,隻覺得荒唐又好笑,也為曾經的自己感到可悲,可憐。

陳裡捏著杯子皺眉看了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的李持安好一會兒,好像才反應過來什麼似得,拿起杯子走到廚房去洗了。

洗完回來路過李持安的時候,語速飛快的問,“兒子睡了嗎?”

李持安不理他。

他又自己去兒子房間,輕輕推開門看了看,發現兒子已經安睡在床上,又輕輕的關上了門。

重新走回客廳,他在李持安麵前站定,“淨身出戶不可能,彆的可以談。”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那就沒得談。”李持安臉上的神色一秒變冷淡。

玻璃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麵上。

陳裡濃眉擰成一團,“念你是我兒子的媽媽,我還對你有最後一絲情分,好好想想你該要什麼,彆太貪心。”

“對我最後一絲情分……哈哈哈……”李持安又笑的停不下來,“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搞笑。”

“你笑什麼?”陳裡擰眉,“請你態度端正點行嗎?”

“我對你最好的態度就是還站在這裡跟你商量離婚的事。”李持安冷笑道,“你一個人渣憑什麼覺得還能得到我的尊重呢?請問你配嗎?”

“我……你想罵就罵吧。”陳裡氣的扯開衣領,終於圖窮匕見,“兒子歸我,車給你,房子我們我們按照出資比例分配,沒有存款,錢都投進專案了。”

“那就耗著吧。”李持安轉身就走。

陳裡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嘴角扭曲地揚起,“李持安,你腦子進水了吧?錢是我掙的,兒子姓陳,憑什麼給你?”

李持安開啟手機,上麵的顯示的是他和林瑩摟在一起的畫麵,“憑這個,法院會很喜歡這些證據。”

隻暗恨那天沒有毀掉丟放手機裡的視訊,不過,這也沒什麼。

“就憑這個,你想威脅我?”他一把把台麵上的酒杯拂到地上,玻璃碎片濺了滿地。

李持安冷眼看著陳裡怒火中燒,“不是威脅,是通知。如果你不同意,這些會出現在法庭上,還有你挪用公款給情人買禮物的證據。”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陳裡頭上。

他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

“你很聰明,把電腦的密碼和支付賬號等密碼全換了。“李持安淡淡道,“但是,獨獨忘了百度優盤,密碼還是我的生日。”

陳裡的表情從震驚轉為暴怒,突然撲過來抓住李持安的手腕,“你把證據刪了。”

李持安掙脫不開,但眼神毫不退縮,“我勸你最好冷靜點,彆碰我,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敢出現在這裡?”

陳裡氣的麵容猙獰,“你把那些證據放哪裡了?”

“備份放在我覺得安全的地方。”李持安冷靜的看著陳裡抓狂,“你動我一下,明天這些就會發到你單位郵箱。”

陳裡像被燙到一樣鬆開手,後退兩步。

他扯開領帶,在客廳來回踱步,“好,很好……李持安我小看你了,你跟我耍心眼是吧。”

他突然停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我看你以後是不想好好過了。”

“你已經毀掉了我的生活,我還怎麼好過?”李持安笑,“隻有你更不好過,我才會好過。”

原本還想著和這個人渣虛與委蛇一陣,誰料這人翻起臉來超出她意料,那麼,沒有必要走彎路了。

“把我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陳裡怒氣衝衝道,“你彆忘了,還有兒子,你不為我考慮,總得為兒子考慮吧?”

“為兒子考慮?”李持安冷笑,“我過好了自己,就是為自己考慮。”

“哈!謬論!”陳裡俯身逼近李持安,酒氣噴在她臉上,“你一個家庭主婦,沒收入沒前途,法院會把孩子判給誰?我有工作,有公司,有房產,有最好的教育資源,還有未來我積累的人脈,這將是你幾輩子努力也望塵莫及的,兒子跟著我,就能跟著享受這一切,我可以送他去最好的學校,以後出國留學,跟著你,你能給他什麼?為了兒子,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對著乾。”

“你一週有幾天在家?你知道最最對什麼過敏嗎?記得他上次發燒是多少度嗎?“李持安的聲音開始發抖,“你連他的家長會都沒參加過!你身為一個父親,對兒子最基本的關心都做不到,憑什麼大言不慚的認為自己可以給他更好的生活?”

陳裡不屑地揮手,“這些保姆都能做!孩子需要的是能給他未來的父親,不是一個隻會做飯搞家務,沒有什麼見識的保姆!”

隻會做家務,沒什麼見識的保姆?

原來這就是陳裡對她在家裡的定位。

真可悲啊,李持安,十幾年最好的青春年華,你竟然給了這樣的畜生。

李持安站起身,終於控製不住音量,“當初是誰說,我們兩個都工作,兒子交給你媽帶不行,求我放棄升職機會回家帶孩子?是誰在你創業時拿出全部積蓄以及提前賣了幾本書版權集資幫你?是誰為了這個家勤勤懇懇付出快沒有自己的?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就是沒用的保姆了?陳裡,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我們受到的是同等的教育。”

“那又怎麼樣?大學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值錢的是能力和資源的積累,以及錢。”陳裡不屑道,“你脫離社會這麼多年,你以前引以為傲的那些知識和技能早就淘汰了,現在是a
i時代,商家要小作文,十分鐘軟體就能爬個幾十上百篇的,你有的那些自認的才華和技能毫無社會競爭力,李持安,現實點吧,彆妄想仗著過去的經驗以後能翻身逆襲,生活不是你的小說,做夢發不了財,也不會讓你過的更好。”

李持安掙脫開來,指著陳裡的手機,“要我打電話問問你那位白富美千金小姐,看她知不知道你公司實際盈利狀況?知道你背著多少貸款嗎?“

這句話精準擊中了陳裡的軟肋。

他臉色鐵青,“你怎麼會有她的聯係方式?”

“都什麼年代了,陳裡,我都看到她了,想要她的資料,不是易如反掌?”

“你聯係她了?”陳裡勃然大怒。

“哈。”李持安氣笑了,“我是什麼很垃圾的人嗎?男人出軌,不找男人的責任,而是去找小三。”

陳裡鬆了口氣的同時,望著李持安的眸色中含著複雜,“你彆去找她了,實話告訴你,和她在一起是我的問題,是我不愛你了,對你沒有感覺,覺得和你在一起很累很疲憊,她剛好能讓我放鬆和舒服,她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你找她也沒用。”

“陳裡,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恥?”李持安真的氣笑了,她凝視著陳裡,就像看一個今天才認識的動物一樣稀奇,“明明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毫無道德操守,品德敗壞纔出軌,但你聽聽,你在講什麼?”

“你講這些,每一句都是在pua我,讓我覺得你之所以出軌都是因為我不好,我不優秀,我配不上你,我沒有價值,如果我還有自知之明,絲毫羞恥心的話,就該認慫後退,大大方方的給你認為的如今配的上你的女人讓位,彆繼續找你麻煩是嗎?”

也不知道是真實的想法被戳破還是怎麼回事,陳裡眼神閃躲,極力想要躲避她的凝視。

李持安怎麼允許他躲避呢?

她大喝一聲,“直視我,陳裡!”

眼前這個人,她認識他這麼多年,卻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對他有著如此清晰的認知。

知道他是一個怎樣卑劣自私的小人。

陳裡的臉色終於變了,跟著大吼一聲,“李持安,你閉嘴!”

你訓狗呢?!

“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李持安繼續凝視陳裡,“那麼怕我去找你的姘頭,是因為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是我不能看到的嗎?”

“當然不是……你找她乾嘛?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你找她有什麼意思?”陳裡慌亂的語氣出賣了他在說謊,但他自己卻以為掩飾的很好,“還有,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難聽?”

“不要。”李持安冷硬道,“不是告訴過你了,從此以後,你痛苦,我就快樂。”

陳裡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李持安,聽我一句勸,咱們好聚好散,你彆再給自己找不痛快了,罵兩句你能得到什麼呢?”

“你怎麼會認為我去找她就是給我自己找不痛快?”李持安佯裝疑惑的問,“難道不是你應該擔心我給她找不痛快嗎?”

“你能給她什麼不痛快,她家……”

陳裡的未竟之言,已經拿到了林瑩資料的李持安讀懂了。

她冷笑一聲,看來對方的家世背景給了他很大的自信,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家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你想要什麼我再跟你說。”陳裡轉身衝向兒童房。

李持安瞬間明白他的意圖,箭步上前攔住門口,“你想乾什麼?“

“送兒子去爺爺奶奶那裡。”陳裡怒吼,“我不想他跟在一個情緒不穩定的媽媽身邊!“

“你休想!“李持安死死抓住門框,指甲幾乎嵌入木頭,“你敢在不經我的允許下,隨便安排小骨的去處,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陳裡揚起手,卻在半空僵住。

兩人對峙著,粗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兒童房的門突然開啟一條縫。

陳最小朋友揉著眼睛,懷裡抱著一個軟乎乎的大羊,“爸爸媽媽,你們彆吵架哇!”

一瞬間,兩個大人同時變了臉色。

李持安迅速蹲下抱住兒子,“沒事寶貝,我和你爸爸在討論事情呢。回去睡好嗎?“

陳最仰頭看看父親鐵青的臉,又看看母親發紅的眼眶,小嘴一癟:“你們不要吵架……最最會乖……“

李持安的心像被撕成兩半。她親了親兒子的額頭:“爸爸媽媽隻是在討論事情,沒有吵架。明天送你上學好不好?“

哄兒子重新睡下後,李持安輕輕關上門,轉身麵對陳裡時,眼神重新變得冰冷,“在孩子麵前,請你保持最後一點體麵,如果你還是個人的話。“

陳裡鬆了鬆領口,聲音壓低但更加惡毒,“裝什麼好媽媽,哪一位好媽媽會阻止兒子去過好日子,一輩子活的平庸,吃下等人的苦。”

“我不是個好媽媽,你就是個好爸爸,所以你出軌,濫交,挪用公款給情人買奢侈品!”李持安捂著嘴巴笑,“太好笑了哈哈哈,我真是從未見過像你這麼會顛倒黑白,厚顏無恥之人。”

“我無恥,哈,李持安,你要不要看看,咱們一起走出去,彆人對我是怎麼恭敬禮遇的?”陳裡對李持安不屑的惡意直衝天際,“你自己沒有能力,怪我在外麵受歡迎?”

“陳裡,你可真是渣的理直氣壯。”李持安拍掌哈哈大笑,走回客廳,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這是離婚協議,簽字,你今後還能活的像個人,不簽……嗬!”

陳裡自認為對李持安再瞭解不過,就憑她手中的那點人脈和資源,怎麼可能傷害到他?

他如今還願意跟她商量,也不過是看在彼此在一起多年的情分上,否則,他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在她身上?

“隻有虛張聲勢的人才會叫囂的厲害。”陳裡抓起協議就要撕。

李持安冷靜地補充,“律師那裡的備份,要多少有多少。”

陳裡的手僵在半空,額頭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著李持安,突然笑了,“李持安,你確定要跟我剛到底?”

李持安平靜地回望,“謝謝你夠渣,讓看到人性可以有多惡劣。”

也讓我覺醒。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隨即是轟隆的雷聲,醞釀了一整夜的暴雨傾盆而下。

兩人站在客廳兩端,像兩個對峙的陌生人。

陳裡突然大步走向書房,甩下一句,“這事沒完!”

李持安聽著書房門被狠狠摔上的聲音,緩步跟上。

陳裡站在電腦桌前,擰眉冷喝,“出去!”

“我來是通知你一聲,你的衣服和鞋子以及日用品,都被我扔去了樓下垃圾回收站,這個房子從此以後是我和兒子的家,和你沒關係,該出去的是你!”

“你說什麼?”剛開啟電腦的陳裡隻覺得眼前一黑,被氣了個仰倒。

“哎呀,賤人你不會是酒色沾多了,年紀輕輕就耳朵聾了吧。”李持安婊裡婊氣的打了個哈欠,“我兒子在睡覺呢,請你聲音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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