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總被前夫死對頭明撩暗釣 第19章 突破點是等待一個孩子
突破點是等待一個孩子
沈正清的發情期斷斷續續,他的狀態實在是糟糕得出乎意料,oga神智迷糊起來甚至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整棟彆墅裡被濃烈的蘋果香氣覆蓋籠罩,每一個角落都資訊素割據稱雄,但是爆發出如此強烈的資訊素的主人卻痛苦地蜷縮成一個小包,幾乎要消失在微微鼓起來的被包裡。
霍遲看他實在可憐,停留了一夜親自照顧發情期的oga。
但是次日淩晨一到,沈正清退燒以後,他立即以公務繁忙為由早餐都沒來得及吃,逃似的離開了這套房子。
沈正清記憶斷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總覺得…能讓霍遲都心神大亂,那大概…不是什麼正常人能想象出來的事情。
沈正清自責到無地自容,他對霍上將的虧欠似乎越來越多了。
週四。
難得迎來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燦爛日光穿透了葉片尚未交疊重合的小小縫隙,在後院小池塘的晴藍水麵上映照出搖曳的光斑,像細碎寶石閃爍出耀眼的火彩。
沈正清拍乾淨手掌裡的魚糧。
立刻有幾尾小肥魚爭先恐後地浮出水麵爭奪美味午餐,吃飽喝足後又搖擺著尾巴一個猛子鑽進菖蒲的莖葉之中隱匿了身影。
沈正清出了些薄汗,怕自己著涼給霍遲添麻煩,自己乖乖地回了房間去換了一套透氣些的衣服。
臨近中午,阿姨在廚房忙碌。
他主動套上圍裙擠進廚房裡,接下一把新鮮蔬菜到水池清洗。
廚娘阿姨看到後立刻驚悚地高呼一聲,好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先生,您大病初癒怎麼能讓您做這種事情!”
沈正清細長手指泡在溫水裡,掐去四棱豆微微卷翹起來的尾尖,笑著解釋說:“沒關係,我在家經常做飯,如果您嫌我礙手礙腳的話我可以出去擇菜。”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讓您來打下手先生會責怪我們的。”阿姨有些擔心,畢竟沈先生是霍上將的貴客。
沒有任何一個oga曾涉足過這套房子,更不要說霍上將還親自照顧發情期的oga。
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沈正清意義非凡。
她怎麼能怠慢了客人,讓客人來乾活呢。
“可是…”
沈正清心知肚明她的顧慮,怕對方依舊不鬆口,換了個策略軟聲哀求道,“霍上將恢廓大度,我想他應該不介意我趁機進來偷師學藝,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是收了我一個徒弟,這樣豈不是無可挑剔,好嘛阿姨?”
更何況,他是真的想學。
廚娘阿姨也沒辦法,沈正清謙謙有禮又好心好意主動來替她分擔工作,再反駁下去反而會駁了客人的熱情。
“好吧。”
沈正清歡天喜地地端著盛菜的小盆去島櫃外側幫忙,不占用廚房空間,也不給廚娘增添麻煩。
有了他的幫忙,午餐的時間向前推進了二十分鐘。
沒想到今天也意外地趕上了霍遲回家。
男人出了一趟任務,回來時候風塵仆仆略顯疲憊,連呼吸頻率都比平時拉長頻率,直到他發現家裡開放式的中式廚房裡多出來一抹鮮活背影,身上籠罩著的陰鬱氣息一下子驅散。
沈正清戴著厚大的防燙手套,一臉認真地捧著咕嘟咕嘟冒大泡的砂鍋,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
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樣。
沈正清無端地猝然擡頭,正好和地台下的霍遲連線視線,他愣在原地完全顧不上和alpha對視的羞澀,喜悅情緒百分百占據大腦,眼眸彎彎,亮晶晶的。
“霍上將回來啦!”
他並不是盈著光,在垂下的銀色流蘇之間熠熠生輝。
男人對著他微微揚起唇角,雖不明顯但是足以看出他心情不錯:“嗯。”
沈正清有些晃神。
“沈先生快放下那燉湯,等下會燙手!”幸好廚娘出門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霍上將和沈先生兩個人都笨呆呆的,麵對麵也不說話,這樣愣下去非得讓砂鍋燙壞了沈先生的手不可!
“做了好吃的嗎?”男人將外套遞給身邊的傭人,踩著長靴大跨步登上地台,直到穩穩地站到了沈正清身邊。
清新的蘋果香氣裡染上了一縷淡淡的油煙味道,他不是很喜歡,但是不介意。
隻是沒想到今天是沈正清親自下的廚。
“是啊上將先生。”阿姨也笑盈盈地誇獎:“沈先生今天忙了好幾個小時,特意為您準備的餐點。”
“我不……!”
“屬我之幸。”
霍遲微揚的眉眼並未有一絲鬆懈,並未探究真假。
他的歸期並無定數,軍中也從未散播自己平安降落帝國星球的訊息,至於沈正清更是沒有途徑得知自己的行蹤。
今天這飯是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並不重要,霍遲隻知道自己足夠幸運。
另一邊的沈正清沒想到霍家的廚娘也會唬人開心,偏偏霍遲似乎也很受用,他再刻意澄清的話反而有些不知好歹,影響雙方達成共識的好心情。
沈正清抓著圍裙,有些赧然:“拿三腳貓功夫在您麵前班門弄斧,霍上將,我這次可能…獻醜了。”
霍遲:“不需要妄自菲薄,你做的很好。”
沈正清突然被肯定,有些不大好意思:“那…您先去換衣服,我替您裝飯吧。”
霍遲點點頭,看著oga在陌生的廚房裡打轉了好幾圈才找到鑲嵌在牆壁裡的消毒櫃,熟練地取出來湯碗骨碟等等一套十五件餐具,用小托盤裝著仔細擺放在主位上。
看起來是熟能生巧,包攬傭人的工作事務在家隻是日常。
霍遲收回視線,以最快的速度上樓去做了簡單的清潔,並換了一身常服。
他還記得沈正清似乎喜歡他穿淺色,這次恰好衣櫃裡掛著淺灰色的家居服。
再回來的時候,oga還在忙碌,但是這次似乎並不是為午餐做準備。
霍遲走近才知道他正研究下午茶的甜點。
沈正清辛辛苦苦準備了一整張桌的飯菜還在加熱板上冒著嫋嫋的熱氣,擺盤和造型如他離開時候一模一樣,對方根本沒有動筷。
霍遲後知後覺,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叮囑沈正清不用等自己下樓。
不過以沈正清的性格推斷,即便是自己說了對方也未必能安然地坐到桌前,寄人籬下的生活足以讓沈正清緊繃的神經延展出更加侷促的狀態。
小可憐兒。
霍遲拉開椅子落座,目光落在西廚方向:“來一起吃飯吧。”
沈正清聽到了聲音,但是沒有放下手裡的攪拌器,回頭對霍遲道:“上將您先吃,我馬上就好。”
霍遲的每個決策安排並不是那麼容易推辭:“事情交給阿姨做,我有話和你說。”
“啊。”沈正清隻能滿臉歉意地把自己沒做完的工作轉交給阿姨,他麻利地去洗了手,摘下圍裙,乖乖坐到客席:“請問是關於我離婚的事情嗎?”
“嗯。”霍遲點頭,“但不是個好訊息。”
沈正清充滿期待的璀璨雙眸裡如流星短暫劃過,在瞬息的光彩過後又隻剩下一片沉寂的墨色。
“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失落過後依舊展現出熟稔的善解人意,“宋晏舟有過失敗的先例,一定會更加謹慎。”
霍遲:“是,他的反偵查意識很強,涉及到他的相關影像視訊都會徹底銷毀,我試圖找技術人員修複視訊,但最後勞而無功。”
拿不到出軌的視訊,那自己就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離婚審判。
沈正清攥著筷子的手指悄悄地用力,小巧精緻的臉上卻露出個安撫的笑容:“即便如此,也非常感激您。”
“如果你願意等的話,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可乘之機。”
沈正清茫然出聲:“啊?”
霍遲:“可以等一份親子鑒定書。”
這個提議說出來帶給沈正清的創傷無疑是剖骨剜肉的程度,霍遲能說出這句話就足以證明宋晏舟確實在出軌,甚至出軌的頻率要比想象中高得多,高到霍遲都能保證他們之間會出現一個意外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一把利刃,把宋晏舟釘死在羞恥柱上的利刃。
是好事兒,但是沈正清依舊痛得不能呼吸。
“是啊,他能摧毀視訊,但是摧毀不了活生生的骨血。”沈正清垂下睫毛喃喃自語,身體忍不住細細顫動,像淋了一場綿綿不絕的冰冷秋雨,足夠銳利的寒氣絞碎每一寸骨節,從此以後的每個陰天都會成為陪葬品。
沈正清的思緒被鈴聲打斷。
他如驚弓之鳥一般抵觸腕上的通訊器,不願意接聽甚至也不願意去辨彆來電的使用者是哪位,直到鈴聲響了數十秒鐘,沈正清慢吞吞地做好了結束通話的心理建設,但是霍遲卻點選了接聽。
“霍上……”
“沈正清!”沈母咆哮的聲音打斷他沒說出口的半截話,幾乎能撕碎電子屏障赤手空拳將他拖回漫無天日的深淵,“宋少將在你身邊嗎!”
沈正清沒說話。
他甚至沒有說話的機會,通訊器裡便緊接著傳來那邊的訴求:“你弟弟…你弟弟昨天在帝國星球被一群低等流氓非法拘禁!對方揚言要一百萬才能贖出你弟弟,沈正清你快點求求你丈夫,讓少將動用關係把你弟弟放出來啊!!”
“……”
“沈正清你說話啊!!”
沈正清把通訊器的聲音調小,而後慢吞吞地挪動身體企圖離開餐桌,他怕家裡瑣碎的糟心事影響到霍遲用餐心情。
自己剛準備起身離開,手臂上突然被攥上一個溫熱的手,手掌的主人此刻正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地向下瞥到椅子上又迅速擡眸看他,示意沈正清重新坐下。
沈正清隻能乖乖聽話。
他淡淡地開口對沈母道:“我不在宋少將身邊。”
“沈正清!”婦人咬牙切齒下意識地想要將他臭罵一頓,但是誰知道下一秒又突然轉了性,好聲好氣地陪笑,“正清啊,我知道你上次說離婚是氣話,你們小夫妻不是你儂我儂抱著離開的嘛,我們都知道宋少將對你有情,他幫你處理這件小事完全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嘛,你大不了晚上多換幾個姿勢陪陪他而已,夫妻之間沒有什麼損失,可是你弟弟不行的,他細皮嫩肉哪裡遭得住這番責打!”
市井又粗俗的話不堪入耳。
沈正清從來沒有難堪到如此境地。
當著霍遲的麵被人當成按斤按兩稱重的物件一樣,送到買家的床榻上隨意玩弄,隻要對方肯付出足夠豐厚的薪資,沈家人是不會在意他是死是活,他的臉麵不比肚子值錢。
“我之前就說過幫不了你們。”沈正清開口,“宋少將也不會聽我的話。”
“你是他老婆!光曜是他小舅子!他怎麼會見死不救!我看倒是你私心用甚!你早就嫉妒你弟弟恨不得他早點去死,這樣你就能甩掉一個大包袱!不管不顧地和你高高在上的老公瀟灑!沈正清你就是個白眼狼!我們用了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心血結果養了隻沒心沒肺的小畜生!!當初還不如把你丟河裡溺死!跟你的短命鬼爹媽團聚!”
誹謗和汙衊是一件趁手的利器,在沈正清身上實驗出的招式使她駕輕就熟地高高舉起,遊刃有餘揮向受害者。
沈正清顧不上渾身鮮血淋漓的傷口。
隻聽到婦人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的隱秘真相。
他隻挑出來三個字,其餘的廢話完全拋之腦後:“什麼短命鬼?”
婦人一怔,完全忘記了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什麼話,但是沈正清記得,劈頭蓋臉砸下來的一字一句、刺入身體的一劍一刀他都清清楚楚。
oga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冷漠疏離,咬牙切齒字字沁血:“我的父母是誰?”
“哈。”婦人鄙夷輕笑一聲,“原來你這個可憐蟲一直沒發覺異常啊!蠢貨!”
沈正清通體冰涼,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直衝大腦,令他瞬間泛起陣陣頭暈眼花,腦袋裡緊繃的弦劈裡啪啦地全部斷裂,混亂雜遝,一片空白。
他確實好奇過沈光曜的長相和自己竟然沒有半分相似,但是並未深思,畢竟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可他卻從未想過懷疑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
“這樣吧,你把我兒子救出來我就和你交換這個秘密,如何?”
沈正清強迫自己冷靜,第一次狐假虎威竟然是在這個惡毒女人麵前:“以我現在的身份,這件事並不難調查。”
婦人得意地嗤笑一聲:“但是你父母的遺書和遺物隻有我知道在哪裡,沈正清,你可以慢慢權衡,但凡我先一步聯係上宋少將那你這輩子彆想見到這些東西!”
沈正清攥著的拳頭忍不住地發顫,他從小務工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如此厚顏無恥的一家子卻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被氣得胸膛劇烈翻湧,在巨大的情緒波動下身體甚至開始緩緩脫離大腦控製,一時間出氣多進氣少,臉色漲得通紅。
房間裡騰地飄蕩起濃鬱的白蘭地資訊素。
在雙方高度契合下,資訊素的安撫作用對沈正清格外有效,他在霍遲深邃目光中穩定下來,慢慢收回渙散的理智,後知後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下了淚珠,濕透了昂貴的餐桌織物。
霍遲用嘴型對他說:“答應她。”